“該死!蕭月夜!”莫航宇惡狠狠的咆哮道,語氣中那股恨意,使得屋子裡也散發着絲絲的寒氣。
莫測其靠在牀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莫航宇立刻閉上了嘴巴。可是眼中的那絲不甘,還是顯而易見。
“爺爺,我們不能再這麼放過蕭月夜了。這兩年來,他毀了我們多少買賣?要是沒有他,張德海和宋川兩個老鬼,早就被我們打壓下去了。”
“李鬆,你怎麼看?”莫測其轉臉望着自己放在臺面上的傀儡,李鬆。
李鬆恭敬的說道:“宰相大人,其實下官也認爲,孫少爺說的對。這兩年來,若不是因爲蕭月夜從中作梗,我們不會損失這麼大。不過,蕭月夜此人,距今爲止,我們還是看不出他的底細,想要對付他,難啊!”
“你說的沒錯,一擊不中,反爲虎傷。對付蕭月夜,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莫測其點點頭,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可是……”莫航宇還想說什麼。
莫測其一揮手,阻止他說下去:“沒有什麼可是。蘇景,南方那邊怎麼樣了?”
蘇景兩年時光,眼光更見深邃。之前的風流輕浮,深深的埋在那額頭淺淺的皺紋之中。
“回宰相大人,除了兆王封地那一塊,其他商號,十之六七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很好!你記住,讓‘逍遙酒莊’全力阻止蕭月夜的‘酒逢知己’侵佔市場。那是我們銀兩的重大來源之一,絕對不能有一絲的問題。”莫測其嚴厲的說道。
“是,下官知道了,請宰相大人放心。”蘇景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這兩年時光,對於蕭月夜來說,或許只是孩子大了兩歲而已。可是在朝中,兩年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張德海的勢力,被莫測其侵吞不少,三大勢力,他已經跌到了最末。而宋川,似乎是持平,唯一的獲勝者,就是已經癱瘓的莫測其。
其次,太子之位,至今還沒有確定。皇上的風向,似乎時刻在變,誰也摸不清楚。不過這兩年來,因爲“真男人”的緣故,大皇子慕容恭在京師新一代的口中,口碑良好。
最後,就是北方的態度。兩年的休息時光,北方再一次的蠢蠢欲動。這也是爲何莫測其**最近緊張起來的原因。戰爭一旦爆發,他們目前好不容易持有的贏面,將會蕩然無存。
朝廷已經增兵十萬,戍守邊疆。張德海手下第一愛將宋虎,已經趕至邊疆,統領大軍。
“好了,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航宇,你留下。”
“是爺爺。”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之後,莫航宇小心的關上門,才站到莫測其的旁邊:“爺爺,您單獨留下我,有什麼事?”
莫測其擡眼看了下他,微微頷首:“你先坐下來。”
“是。”
“蒙元國右賢王那邊,你聯絡的怎麼樣了?”
莫航宇眼中閃現一絲興奮之色:“爺爺放心,右賢王現在和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只要我們助他奪得汗位,他就會幫助大皇子成爲太子。”
“做的好!”莫測其滿意的點點頭:“你這兩年來,確實是進步不少。不過你要記住,我們終究是慕容王朝的子民,右賢王那邊,可以利用,但絕對不能依賴,知道嗎?”
“爺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御林軍,你掌握的如何?”莫測其對御林軍相當的關心,這一股力量,也許將來能夠定乾坤。
“統領依舊是中立,不過整個御林軍,我現在能掌控的,已經超過六成。”
“不錯,你記住,這一股力量,一定要牢牢的抓在手裡。將來若是真的像我擔心的那樣,御林軍,會是決勝的法寶。”
“擔憂的那樣?”莫航宇挑挑眉:“爺爺,您擔憂什麼?”
莫測其深深的嘆口氣:“皇上的態度實在是太古怪了,我不得不擔心啊!我不怕皇上偏向二皇子,卻怕皇上故意暗中操控,引得莫張兩家,拼個你死我活啊!”
“不會吧?”莫測其驚訝的說道。
“不會?”莫測其諷刺的撇撇嘴:“皇家涼薄,沒有絲毫的親情可言。咱們的聖上,可是深蘊兄弟相爭之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喊你留下來,是談正事。”
“爺爺,是什麼?”莫航宇正色問道。
莫測其嘴角揚起一絲的獰笑:“自然是除去我們的心腹大患。”
“心腹大患?”
“沒錯,一個是蕭月夜,一個就是莫家旁系。”
“爺爺你是說?”莫航宇這兩年也訓練出一肚子的城府,眼珠子一轉,就猜到莫測其的用意。他做了個手勢,壓低聲音道:“借刀殺人?”
“沒錯,旁系最近鬧騰的慌,就等着我死了好爭奪莫家。哼,一顆大樹,要想生的好,就得除去那些不必要的枝節,你懂嗎?”
“我懂,爺爺。不過,要怎麼借刀殺人呢?蕭月夜,可不是傻瓜。”
莫測其老狐狸般的笑了起來:“他不是,但是我們要讓別人以爲是。你派密衛殺了那些旁系帶頭的人,然後寫一份書信給右賢王,請他幫一個‘小忙’。”
討論完細節之後,兩個狐狸,都低聲笑了起來。
屋子裡,滿是詭秘的陰謀味道……
“阿欠!”蕭月夜猛的打了個噴嚏,搖搖頭:“估計是感冒了。”
“感冒是什麼,爹?”懷中的蕭夜清好奇的問道。
“感冒啊,呃,就是傷風的意思。夜清,離爹遠一點,小心傳給你。”蕭月夜將寶貝兒子抱起來放到一邊,隨手揉揉鼻子。
蕭夜清又跑回來,抱住蕭月夜的大腿:“夜清不怕,夜清壯壯的。”
蕭月夜一下子笑了起來,使勁親了兒子一口:“果然是爹的寶貝兒子啊!乖,爹還要看一會書,你先去找姐姐玩,或者找宋家哥哥去。““哦。”……
“少爺,最近京師風向不對啊?”柔柔皺着眉頭說道,同時給蕭月夜使勁揉揉腳。
豔煞也在旁邊點點頭:“沒錯,莫家這幾天,死了不少個人。據說莫測其都快氣瘋了。”
“呵呵,這老東西倒是會裝。他哪會氣,高興還來不急呢?”蕭月夜不屑的笑了笑,同時感受着腳底傳來的快感。
“高興,爲什麼啊?”豔煞挑挑眉。
蕭月夜坐直了身子:“傻豔兒,你沒注意,死掉的莫家人,都是哪些人吧?呵呵,那些死掉的,都是莫家旁系有能力有野心之輩。他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莫測其,所以他們死了,莫測其只會高興。”
“難道,他們全是莫測其殺的?”
“難說。”蕭月夜撇撇嘴:“死的又不是莫家的人,還有張德海,宋川的人,說不準是莫測其動的手。只不過,這件事裡,最終的受益者,就是莫測其。但是,我始終覺得有些古怪。”
“什麼古怪?”柔柔使勁按了一下,讓蕭月夜倒吸一口涼氣。
“這件事情,太簡單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受益人是莫測其。以這個老狐狸的性子,可能嗎?若是說有人陷害他,又不像。在京師裡,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兩天全城戒嚴搜索,等九門提督府查出兇手,不就知道了嗎?”尹採菊啃着果子說道。
蕭月夜嘲諷的一笑:“九門提督?那羣廢物能查到什麼?這件事情,若真的是莫測其自己乾的,那麼,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後面,也許還有招沒出呢!”
柔柔的手一頓,嘆口氣說道:“不管他誰是誰非,只希望,不要牽扯到我們的頭上。孩子們現在大了,不要連累到他們就好。”
“哎,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蕭月夜喃喃的說道……
“哎,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慕容流雲滿臉陰沉的望着手上的幾份書信,心裡卻無可奈何的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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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羣臣,都面色震驚的回味着剛纔那個爆炸性的消息:
蕭月夜叛國?那些受害的官員,都是他殺的?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可是,宰相李鬆言之鑿鑿,還將蕭月夜和蒙元國右賢王來往的書信呈給了皇上。
慕容流雲面色越來越陰沉,頭上青筋直冒,彷彿處於爆炸的邊緣。實際上他的心理,正在快速的利用這一點時間,理清頭緒,想好對策。
“啪”的一聲,他將所有的書信通通扔到地上,咆哮的聲音,在整個金鑾殿響起:“來人,傳朕的旨意,將蕭月夜關押進天牢。沒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探望!”……
京師再一次的沸騰起來。
什麼?那個傳奇人物,開辦“惜君齋”,“酒逢知己”酒莊,“真男人”運動項目,“天下第一青樓”,以及位居人臣,官至從一品的教育部尚書蕭月夜,竟然叛國?
開什麼玩笑?
可是,蕭月夜被打入天牢,蕭家所有產業被封,這是事實!
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因爲郡主慕容瑜鳳挺着個大肚子,不容有失,皇上纔會開恩將蕭家衆人軟禁。否則,蕭家早就被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