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勢!”
容心祖和鐵骨吳尖幾人聞聽,同時驚駭的望着穆豐,都不敢相信的望着這個年輕人。
果真,穆豐人站在那裡,如果沒有衣衫獵獵作響的聲音幾乎讓人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
即便現在仔細觀察,他給人的感覺也是融入天地,與天地混成一體。
似乎站在那裡的不是穆豐,而是天地,是一把想破入天地的寶劍。
抑制不住的驚駭涌在心頭。
容心祖還感覺有些突然,有些無法接受。
鐵骨吳尖卻是一陣陣後怕。
自然之勢雖然僅是一種氣勢,可他代表的卻超出常人想象。因爲他不僅代表境界,還代表意境達到了巔峰。
境界、意境這兩樣相加幾乎代表着無敵的戰力。
吳尖爲自己剛纔的挑釁感到後怕。
如果真的動了手。
他看了看穆豐,又看了看梅天方。
這兩位,自己都未必是對手。
酆堯沂悄悄的把酆琴拉了過來,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寶貝兒子。
對於穆豐這位印象之外的不世高手出現,他身位世家之主不能把這個變數任意仍在一旁。
縱使無法掌握,也必須把他控制在對自己無害的行列。
那麼,現在唯一能夠把握住這位高手的,唯有自己的寶貝兒子。
酆琴知道穆豐出現這個現象的原因,一時也是心煩意亂,但是,對於自己父親的質問他不能隱瞞,低下頭,剛要說出穆豐的身份。
陡然一個聲音響起:“葛雲峰無憂,豐哥兒,你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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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起扭過頭望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剛剛攔住衝擊堂外那道勁氣的年人。
穆豐緩緩轉過頭掃了一眼年人,對他的模樣穆豐沒有在意,可是他身那件黑紅色大炮穆豐卻再熟悉不過了。
六扇門人,想到這裡穆豐眼光向一撩落在這人的臉。
“好熟悉的面容,他是...”
想到這人剛剛那一句豐哥兒,一個人名陡然從腦海裡冒了出來。
能這樣叫他的都必須是熟人,而且還是那僅有的幾位熟人。
再加一個熟悉的面容,六扇門的限制,一個十五六年沒見的人陡然出現。
“是您...”
穆豐壓抑着心頭怒意,眼眸內精光一閃,一抹淡淡的喜悅從心頭升起。
有喜有怒兩股情感在他心頭交輝相應,竟然感覺有些無法控制。
“我去去來...”
說着穆豐提起大夏龍雀風一般的旋起,轉眼來到院外,再一閃消失在酆家。
怎麼了...
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即邁步向穆豐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在他們閃身衝出去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那位六扇門人竟然先他們一步消失在原地。
“好輕功,他是誰?”
梅天方第一個輕喝一聲,踏出酆府。
“不知道?”
花陌第二個踏出酆府。
“北側!”
酆堯沂的速度也很快,因爲位置的原因幾乎緊緊慢花陌一線,踏出酆府第一個看到年人的背影,叫了一聲幾乎與梅天方齊步飄向北方。
在後面的是容心祖、祁九天、酆琴和吳尖。
一行太玄大能循着年人的背影向北側奔去,不知不覺間拉成了一條短短的直線,而後卻是數十位天罡境形成的一條長線。
有蘇風、祁墨、玉望愁、花夕野,有田塍、陸鳴、祁彤、段錦彪、林旭日,還有十幾位跟隨酆堯沂吳尖一起的各方人士。
許是無意識,或是在下意識之間,各色人等把這短途奔行變成了各式身法、各式輕功的拼。
畢竟都是武修,在任何時候任何方面,只要與武有關,沒有人願意落人之後,爲人知下。
一溜人羣緊緊向那道黑色人影追趕過去,可任憑是誰,如何的努力,也沒有辦法追趕得這道如離弦利箭般的閃電。
自然,這道黑色閃電再如何努力,也追不前面那道青色嵐煙,如煙如霧似有若無的青色嵐煙。
廣元府,位屬烈州國南三州之一的炎州,而炎州西臨古州,南鄰韻州,西南毗鄰州。
一府臨三州,如此位置何其重要,如果不是掌握在州酆家手,換任何一個勢力都會被人碾壓成塵。
自然,酆家也時時刻刻在防範其他勢力的覬覦,甚至連酆府都建立在廣元府唯一大山蜀山腳下。
蜀山。
據古書言明,蜀是獨的意思。
蜀山也是無崗阜連屬,只是孤單單的一座山。
孤山,不代表他不美,甚至有可能他有着結連脈絡成片的大山所不具有的美。
故而有詩人讚美它,春山豔冶如笑,夏山蒼翠欲滴,秋山明淨如故,冬山慘淡如臥。
蜀山四季景色秀美,唯有冬令雪景最美。
每逢瑞雪飛降,登臨在山峰眺望,茫茫雪海,銀裝素裹,恰如虛幻世界,瓊樓玉宇。
而此時一道人影化爲氤氳飛來,登臨山腰處,手高高的舉起,徐徐下按。
無聲無息,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響。
他的手剛剛收回,一道黑色閃電在他身旁停下。
輕輕的,好像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不動不搖。
穆豐輕吁了一聲,夾着大夏龍雀轉身移步,尋了一塊巨石坐下。
年人也跟着走了過去,袍袖一拂,也坐了下來。
這時,汩汩的聲音在地下響起。
可還未待聲響變大,七道身影帶着強勁的呼嘯聲落在他們的身旁。
人雖然站下,可他們帶來的七道勁風卻隨之向前一撲。
僅是一撲,七道勁風掃過地面,然後看到眼前噗的一聲,揚起漫天煙塵。
嗖嗖嗖,數十道聲響傳來,數十個人帶來的破空勁氣強勁的形成一股氣流,自下而撲面而來。
呼的一聲,掃過地面,掃過天空十數丈煙塵。
“怎麼了?”
酆琴略有潔癖,最是見不得骯髒的塵土,看到十數丈高的煙塵,皺起眉頭揚起袍袖,一股浩瀚勁氣盪出,鼓起烈烈罡風眨眼間把無盡的風塵吹拂到山下。
轉眼間,仿若雪後放晴一般,天地一片淨白。
然後,地面赫然出現一道十數丈的深坑,山底彷彿失去壓制,噗的一聲暴起一道十數丈高的噴泉,無盡的流水噴灑而出。
冬季,清新的,雨過天晴後,濃重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