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萬家生佛,家師眼界一向很高,很少有人能夠入得他老人家之眼,偏偏對孫真人十分推崇!”
陡然,一個晴朗的聲音從山下傳來,初時還很遙遠,但最後幾字落下時,已然站在穆豐身前。
“有了女人是不一樣了,連你也學會騷包了!”
兩位山主看着攜同一位女伴還如此輕巧登臨山峰的葛雲峰,略略有些防備,穆豐卻毫不客氣的譏諷他一句。
“咱這可是光明正大的,通稟師尊認下的女人,羨慕不!”
聽到穆豐的譏諷,葛雲峰不但沒有一絲羞愧,相反還攬着柳如嫣的腰肢,得瑟的一仰脖。
“我訂親了,如果這次安然迴轉,立馬我結親,羨慕你做什麼?”
穆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轉過身仔細的打量着山林,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葛雲峰順着他的眼眸向下望去,初時還不在意,隨後臉色一正,認真的看了看,時不時還轉變幾個角度去觀察。
看到穆豐、葛雲峰兩人同時變色,武陵山主的臉色也是一變,不過旋即沒在意的直接道:“看到沒有,那些樹幾乎都是假的,各有各的本領,小的不說了,大的話,有行家略一推動生變化,幾位可看得出?”
有些挑釁的向幾人笑了笑。
雲夢山主眉頭一挑,才仔細觀察。
依靠山道的是幾個茂盛的高大的松柏,枝繁葉茂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在穆豐、葛雲峰幾人眼裡卻發現,隨着他們的腳步變化,樹似乎也在移動。
漸漸的,幾人毫不停留的掠過這幾個松柏。
樹彷彿活了一般,在移動變化起來。
隨着方向角度的不同,隨着方向陽光照射的不同,樹展現出千遍萬化的形體姿態來,在短短的距離竟然讓幾人連樹有幾棵都看不出來。
“好一個大衍須彌微塵陣!左看右看都是八行樹,其實應當是四十八棵,不過現在還是死陣只有補充了缺少的那兩棵樹才能符合大衍之數,可生出千遍萬化之殺陣來。厲害,果然厲害?”
穆豐淡淡的話語解開了幾人之迷霧來,卻更加震動武陵山主的心神。
乾笑兩聲讚道:“穆統領不愧是兵道大家,好厲害,果然好厲害。看那,山道雖然平坦其實陷阱繁多,有時候連山自己人都不敢輕易到次,深怕少算一個陷阱將自己陷到裡頭來。”
耳邊聽着武陵山主的介紹,幾人心卻逐漸凝重起來,真的被這花樣繁多又防不勝防的玄虛給驚住了。
葛雲峰大聲嘆了起來:“了不得了,我也見過山裡不少的防禦,可卻從來沒有注意過,那裡知道竟然有這麼多花樣,竟然都這麼厲害。”
武陵山主心一動,面目沒有表露出來,口裡卻似隨口問了一句:“那個山裡也有這麼多防禦。”
“太行山唄!”
葛雲峰並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什麼,葛大俠是太行山人?”
這句話可着實嚇了武陵山主心神巨震,這個消息可是了不得的,如果真的把葛雲峰壞在這裡,惹鬧了太行山,有幾個武陵山有幾個雲夢山也不夠人家吹一口氣的。
葛雲峰呵呵笑道:“我師傅是太行山的,我是在那待了幾天。你緊張什麼?”
聽了葛雲峰這話,穆豐、雲夢山主和柳如嫣突然笑了起來。
武陵山主也被葛雲峰這話給氣了一下。
他在套葛雲峰的話,那知道葛雲峰看似隨意實際根本是在逗他。
“老葛人也不是表面那麼粗曠,小心眼也不少呀?”
穆豐毫不在意武陵山主心的感受,叩着手,挑釁起葛雲峰來。
“哈,葛大個表面是個傻大個,那知道竟然這麼狡猾,實在是看不出來呀?”
又一個笑聲突兀的在他們身後響起。
穆豐淡然回首,正好看到酆琴、容歡、楚博天三人。
目光一掃,在後面竟然又看到曲妙無緩慢婀娜的身影。
他們繞了一圈,竟然都跟來了。
不過沒看到梅天方和楚湘竹的身影,顯然他們兩夥人走的不是同一條路。
“你們怎麼來了?”
穆豐問道。
葛雲峰掃了一眼武陵山主和雲夢山主,淡然道:“是從灃州城循着兩位山主追過來的。”
這一句,讓兩位山主身子一抖,都駭出一身冷汗來。
果然,如果不是他們警醒,聽到消息感覺不好,直接找穆豐,被他們找門,不死恐怕也要扒層皮。
倒不是他們膽小,他們雖然不認得葛雲峰,可同爲州人,還是認得酆琴、容歡、楚博天的。
兩大綠林霸主遇到三大世家,打與不打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幸好...
“其實也沒什麼大的樑子,說開好。畢竟動起手來,對誰都不太好,何不喝喝酒聊聊天,天下快樂了呢。”
說到喝酒,穆豐甩了甩手的葫蘆,舔了舔略有些乾涸的嘴脣,老酒的飄香彷彿在鼻前飄散。
眉頭一挑,武陵山主笑了:“你說的,有道理。”
容歡頭也沒回,淡然笑道:“州武林,任誰對穆統領的劍和葛雲峰的拳都不是一件簡單而容易的事情,不戰而和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似乎解開了心結,武陵山主臉的笑容顯得真誠了許多:“不過沒有看到穆統領的劍和葛雲峰的拳如何,還真是件遺憾的事?”
“‘彈龍一現天下平’,那還不簡單。”
葛雲峰遠遠吼了一嗓子,臉似笑非笑的看着穆豐。
他對沒能真正見識到彈龍劍法一直引以爲憾。
穆豐白了葛雲峰一眼:“其實我更看好‘落日鯤鵬天下溶’。”
張口是震驚天下的兩大神功,武陵山主滿臉僅是無奈。
酆琴大笑道:“好啊好啊,彈龍一現,落日溶天,這可是彈龍劍法,落日鯤鵬斬兩大絕招,天下流傳了許久可很少有人看到,我喜歡。”
穆豐淡淡道:“那誰爲我們施展一下‘一寸黃金一寸刀’呢?”
葛雲峰也不是好眼神的白了酆琴一眼。
酆琴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