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纔是好事!”
花陌、花夕野喃喃的念着這句話,爺倆對視一眼,立刻明白穆豐這句話的意思。!
有毒證明有第三方插手。
畢竟,無論無論說什麼,無論蘇家在世家裡名頭再不好,也不可能有人相信蘇風會對玉望愁下毒。
世家是正道,正得不能在正的正道。
無論他們心裡有多黑暗,至少必須有個面在蓋在面,任何玷污這帳面子的人,哪管說他是家主,也必須用他的一切,包括性命來清洗。
更不要說蘇風,這個還只是嫡庶子的老三了。
至於綠林,這裡也要區分一下。
綠林是草莽,雖然沒有人敢否認他力量不行。
可面對世家來說,卻只是一些不得檯面的拿不出手的勢力。
即便這樣,即便世家真的看不起他們,卻也不得不承認,綠林是好漢,做起事來光明正大。
他們可以搶劫,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搶劫。可以殺人,同樣也是光明正大的殺人。
他們的膽子很大,做出失去驚天動地,無論你世家還是皇家,說搶搶,說殺殺,只要被發現,從來不屑於遮掩。
綠林,不是邪道,不是魔道,也不是黑.道。
甚至大多時候,他們還自視高。即看不起世家宗門的裝模作樣,常常說他們,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虛僞。
也看不起邪魔外道,欺凌弱小,敢做而不敢爲,是暗地裡的老鼠見不得人。
所以,蘇風不論是世家身份,還是綠林身份,即便是想要殺玉望愁,也絕對不會用毒,因爲他不屑。
這樣一想,有毒,的確是件好事,是壞事變成了好事。
雖然現在是樁無頭公案,是有神秘力量暗地裡算計他們,但怎麼也不明不白的打在一起強。
玉家、花家、蘇家都是千年世家,力量都深不可測,真要打起來倒不至於怕誰,可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
畢竟幾大勢力真要稀裡糊塗的打起來,再被人從謀劃一下,一旦牽扯起來,怕不是要驚動半個越州武林!
那損失起來可大了,誰都承受不起。
這是典型的麻桿打狼兩頭害怕。
花陌長吁一口氣,看着穆豐道:“老弟,玉哥兒的毒和傷,你沒問題吧。”
穆豐點點頭:“毒是小事,很好解。傷的問題也不大。”
說着穆豐撂下筆,兩指夾起藥方,用嘴吹了吹。
“這個研成末,越細越好,然後用蜜汁、黃蠟調成藥膏,外用。”
然後提起筆,開始書寫第三張藥方。
“看看有沒有木桶,燒水,這個要藥浴的。”
花陌立刻扭頭看着玉望愁的侍從道:“醫治的問題不大,玉哥兒身體情況也不允許再費周折,你回雁門關通知一下。”
話語停頓一下,花陌一股凌烈威猛的氣勢勃然而起,目光炯炯的看着侍從,道:“說是澤田虎王花老二說的,玉哥兒無恙,一切事情跟大方蘇家無關。”
“澤田虎王,您老是花二爺,小的知道了!”
到這個時候玉家侍從才知道花陌的身份,頓時精神一震。
玉望愁原本是帶兩個家僕前來應戰,受傷之後,一名家僕已然跑回去通稟,剩下他苦苦煎熬的侍候着。
現在,花家人提前一步趕到,來的還是澤田虎王,一位太玄大能。
同時還有一位神秘的,能與太玄大能稱兄道弟的長輩。
雖然花陌讓他回去,侍從還是樂呵呵的應允。
自己再強的保護,能有太玄大能的守護強。
憑藉自己少爺跟花家少爺的關係,不是一樣的嗎?
侍從剛要走,門口傳來一陣強烈的喘息聲。
幾人擡頭一看,不由笑了。
來人竟然是被花陌仍在後面的,雁門關花家掌櫃。
這位身份不低,在雁門關能代表花家行事,算是第一話事人。可惜,修爲不高,僅是真元境巔峰,這輩子能不能進天罡境是個未知數。
換做他人,也許到死都沒有希望,不過身爲一城話事人,資源太多了,撐吧撐吧真有可能讓他撐進天罡境。
當然,明裡他是弄不到這麼多資源的,但東扣點,西蹭點,話事人的身份還是不算什麼。
這些,大家都明白,它算是家族讓給話事人的一點福利,也是慣例吧。
也許有人會問,這麼點修爲怎麼成一城之首的話事人了呢?
其實說起這個話事人,實際只是世家商業的管事。這樣的人無需修爲有多高,修爲雖然能帶來世家的威望,帶來世家的強硬,它若不是強取豪奪的話,是賺不來一個銅板的。
商業話事人,接人待物玲瓏八面,看到商機能靈活多變。遇到大事能平心靜氣,遇到危機能審時度勢,遇到危險能穩定軍心。是一個多謀善斷,心境心性更在修爲之的人。
至於武力,當然還有其他人在。
千年世家嗎,最不缺的是各種各樣的人才。
看到這人,花陌指了指另一個侍從道:“你也跟管事一起回雁門關,帶些補給回來。”
“是,二老爺...”
一個管事,兩名僕從同時應聲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穆豐他們聽到三人站在門口商量着,要做些什麼。
“二老爺來了,還待一位爺一起來的,他們幾乎都是祖宗級別的人物,還要來二十個侍者侍候。”
“還得一個廚娘,三個廚師,五個侍女。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不知道這幾位爺要住幾天。”
“看我家公子的狀態,最少也要幾天。”
“行了,你通知玉家行,在雁門關我們花家你們玉家人手充裕。”
“行,不過幾位爺換洗的衣物玉家配給吧。”
“還有吃食,點心師傅和煮茶侍女也你們玉家出吧,你們漱芳齋那幾位師傅我們花家的要強。”
“應該的。”
“然後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不過都要素點的,畢竟是佛家寺廟,不能不敬。”
“嗯,那少點帶肉食,但不能一點不帶,兩位少爺有恙在身,還是要補的。”
穆豐停下筆,順手遞給花叢,拾起汗巾搽了搽手,看着花夕野笑道:“這幾個僕人不錯。”
老僧也聽到院裡人低聲交談,單掌合十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敬謝。”
的確,世家裡這點不得不佩服。
即便把紅牆廟鵲巢鳩佔了,可在商談時還是知道這裡是佛家寺廟,不自覺的帶些許敬仰,儘可能的遵守寺廟裡的規矩,這讓人不得不對他們產生好感。
老僧也能理解,眼前這幾位是實在沒有辦法,爲了傷者,不得已而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