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影似乎有些羞澀,沉默了一下。!
隨即他慘淡一笑,似乎是把什麼東西放下了一般,瞬間,感覺他輕鬆了好多。
回手深入懷,從裡面掏出一個小包裹。
放在桌,曲指一彈,包裹刷的一下滑向杜丘,然後穩穩的在他身前停了下來。
杜丘沒有伸手,而是看着譚月影請教道:“這是什麼?”
“佣金...”譚月影伸手指了下少年:“兩個任務,一個是保護他一月安全。第二個是,他手裡有一尊天官雕像,需要尋人解密。”
“天官雕像!”杜丘還是沒有伸手,而的重複了一句,然後看着少年,眼眸間露出一絲恍然:“我知道了,怪不得小朋友懷疑我烽火的信用,原來如此啊!”
少年嗖的一下坐起,有些緊張的看着杜丘:“你明白什麼了?”
杜丘淡然一笑,手指在包裹一挑,嘩的一聲,包裹打開,露出兩個半個巴掌大的盒子。
“你叫天蒼涯,你外公是天官高引吧?”
少年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看了看杜丘又扭過頭看了一眼譚月影,神色不定的叫道:“你怎麼知道的?”
杜丘右手一伸,向下擺了擺:“坐下,坐下,是聊聊天,你緊張個什麼。”
少年看着譚月影,譚月影微微頷首,少年遲疑了一下,默默的坐下。
杜丘笑道:“兩個月前,天貺山外雁門關,道君張姒斬殺天官高引可是捅破天的大事,烽火怎能不知道呢?”
天貺山、雁門關、道君張姒、斬殺、天官高引...
一句話裡,每一個字眼,都讓少年怒髮衝冠,血充雙眸,眼睛一瞪,張嘴要發狂。
譚月影顯然熟知少年的秉性,在他張開嘴的一剎那,擡手點在他的啞穴。
“啊啊啊啊...”
少年啊啊了一陣,嘶啞着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由怒目圓睜,衝着譚月影雙手划着,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譚月影冷眼看着少年,半晌過去,少年怒火未消,雙手還在那揮舞着。
“魯莽行事,犟牛一般不知悔改!”
譚月影冷笑一聲,擡手點在少年肩頭,聽咔的一聲輕響。
少年向繃緊全身的蛇,突然之間被震散筋骨,瞬間鬆軟下來,啪的一下啊坐在椅子,再也直不起腰來。
那種無力無助的感覺侵襲他的全身,讓他一下子慌張起來,啊啊的衝着譚月影亂叫。
譚月影沒管少年如何,扭過頭看着杜丘,無力的攤開雙手。
“杜掌櫃的,你看這牛犢子脾氣,沒一點本事卻一心只知道報仇報仇的,憑藉我的能力,根本藏匿不了了,只能向你們求助了。”
杜丘看了看譚月影,即使如他這般市儈的人,眼眸間也忍不住流出一絲可憐。
手指一伸,在玉盒一挑,啪的一聲,一隻盒蓋挑起,露出裡面一顆明珠。
手指再另一隻盒蓋一挑,啪的一聲,又一隻盒蓋挑起,露出一塊美玉來。
“果然,滄海明珠,斑斕美玉,當年天官高引三寶之二。”
杜丘臉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然後扭過看着譚月影問道:“一項委託換一寶。這應該是天官高前輩給譚大俠的佣金吧,您,這麼輕鬆的交給烽火了。”
譚月影眼眸在熠熠閃光的明珠美玉掃了一眼,眼眸間流出一絲不捨,隨即將腦袋別了過去,搖了搖頭道:“譚某也是不捨,但心的愧疚根本不是這兩樣外物能彌補的。”
幽幽一聲嘆息,充滿了惆悵。
杜丘擡手將兩隻盒子扣,手掌一拍。
房門推開,兩個侍女走了進來。
杜丘一指玉盒:“收起來,交給大掌櫃,我要開啓最高權限。”
“是...”
兩個侍女一人捧起一隻玉盒,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杜丘看着少年,少年兀自呼呼喘息着,不過由於渾身無力的原因,已經老實了許多。
“倆個委託,一個是保護他一個月,這個不難。可是,苦行道一直尋找他,一個月,能頂什麼用呢?”
杜丘擡頭看了眼譚月影。
譚月影手臂一揮,啪的一下,拍在少年肩頭,順手又撩過他的喉嚨。
咔咔兩聲輕響,少年挺直了腰身,看着譚月影似乎想要發怒,半晌又憋了回去。
天蒼涯是牛脾氣,卻是不傻。怒火頭事,不管不顧的能衝譚月影發火。清醒過來卻知道,無論他怎麼發火,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譚月影衝他撇了撇嘴,然後轉過身看着杜丘道:“其實主要還是需要烽火爲他破解一尊天官雕像裡的密藏。保護期,是他學會天官雕像密藏爲止。至於其後如何,看天意了。”
杜丘瞭然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擡頭道:“這筆生意,烽火接了。”
然後他看着譚月影道:“聽聞三個月前,道君張姒一紙道君令,要求天官高引交出他手的十二尊天官雕像。而天官高引爲了抵禦道君張姒,把十二尊天官雕塑做成天官令,發給十二位高手,最終卻只有白衣聖手譚大俠一人接了,相您需要破解的是這枚天官令吧?”
譚月影慘然一笑,點了點頭。
杜丘長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雙拳抱攏向譚月影一鞠到地。
“杜掌櫃的,您這是...”
譚月影嗖的一下跳到一旁。
杜丘站起身來笑道:“天官高引,武林巨擎,俠骨風情,一生活人無數,最終雖殞落道君之手,可還是有譚大俠這樣的人物,不求珍異寶,只爲心一縷俠義,值得杜某拜服。”
譚月影卻搖了搖頭:“什麼珍異寶只是惹禍根源,如若不是因爲他,高大俠也不會落得家破人亡。而譚某即使有報恩之心,即便天官三寶再手,也護不得這小子一條性命。”
三寶在手有什麼用,遍佈九州的苦行道和白翎軍高手追殺,譚月影根本護持不了天蒼涯幾日。
譚月影知道,杜丘同樣知道。
只不過,譚月影是爲散人,孤身一人無能爲力。杜丘背後卻有烽火靠山,自然不懼苦行道和白翎軍,敢於接手。
“那麼,咱們說說這筆交易如何完成吧!”
接手是接手,烽火做的是生意,而不是跟道君張姒做對頭。
所以,杜丘想的不是救下天蒼涯,而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生意,跟張姒脫離敵對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