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補充道:“不過四師弟也說過,就算他後來聽說了,也同樣是不知所云!”
飛燕頓了頓,又說道:“四師弟走了之後,我們也基本恢復,準備離開之時,卻碰上了林達鬼鬼祟祟地從同一家客棧門口走出,我還沒來得及叫喚,他就已經急急忙忙地揚長而去,原本我打算跟蹤過去,沒想到剛好有人發現客棧之內有人中毒身亡,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擔心會是悟空你們,結果卻發現了高美人,幸虧高美人和長公公中毒不深,及時得到救治,其他錦衣衛兄弟就遭遇了不測。高美人清醒過後告訴我,是林達在他們的飯菜裡面做了手腳。”
說起林達,我不禁輕輕嘆息,飛燕安慰道:“你也別再想林達了,他是死有餘辜的!”
我看了一眼朱天王后背的高美人,高美人卻轉過頭向我得意一笑,我心中卻是欣慰,口中卻謾罵道:“這臭娘們就是命大!”
高美人扭捏而得意地晃着頭,又再望向前方。
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再向飛燕問道:“你們在西域沒有碰到肚絲大哥?”
飛燕一臉奇怪的表情地看着我,問道:“爲什麼會碰到他?”
我反問道:“他們說去找你們的呀,難道沒有嗎?”
飛燕搖搖頭,道:“沒有。”
“那就奇怪了。”我不解地道,“難道他們去到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了?”
飛燕回憶了一下當時的經歷,道:“那就不清楚了,除了高美人他們之外,我真的沒看到任何熟悉的人了。”
既然飛燕這樣說,我就將此事暫且放下,我問道:“那你們後來回百落石園了嗎?怎麼會來到這裡了?”
飛燕道:“沒有回去,我們離開了西域,在邊緣小鎮碰上了鄭州府李錦派來的人,他給我們送上一封書函……”飛燕左顧右盼了一下,湊到我耳邊,低聲道,“那書函是西廠託人帶來的!”說完伸出一掌,止住我的疑問,恢復正常語調,“這樣我們才知道你們來了這裡,於是我們二話不說,就連夜趕來了。”
既然飛燕不想我問西廠的事情,那我就只好暫時不問。我說道:“如此說來,看來你真的不知道百落石園發生了什麼事。”
飛燕搖搖頭,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於是,我便將皇上的兩道聖旨的事情,簡略地告之於飛燕。
飛燕沉吟了一陣,樂觀地笑道:“也許這次回去之後,所有事情都會好起來,不要擔心。”
這次不辱使命,我也想看看西廠會是怎樣一個反應,淡淡地道:“希望如此!”
到達柳縣邊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奇怪的是,原本以爲成爲空城的柳縣,大老遠便能看見縣城之內光火沖天,而柳縣城外,也有兩名身穿着本朝制服的官兵把守着。
我立即警惕起來,示意所有人等隱蔽,然後朝飛燕低聲道:“不知道會不會是趙文釗的人?”
正說間,身後的鉑巾會俘虜其中幾人高聲喊道:“救命……”這呼救聲還沒說完,便被旁邊看守的武林豪傑從後捂住那些呼救之人的嘴巴。
還好我們隱蔽的地方離守衛還有一段距離,這一陣聲音只引起了其中一名守衛的注意,當我們再次安靜下來之後,那些守衛便放鬆了警戒。
看見守衛穩定下來之後,飛燕勃然大怒,抽出飛刀,認準了其中一名俘虜揚手甩去,那名俘虜被捂住了嘴巴,無法發出聲音,沉悶地嗯了一聲,直接中刀身亡。
然後朝朱天王低聲道:“去,把那幾個說話的給殺了!”
朱天王領命,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朝那些俘虜左看看,右看看,估計是不知道剛纔是誰在呼救,便高聲喝道:“剛纔是誰在喊救命的,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
我們差點沒被氣暈過去,這朱天王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貨!他這一叫,完全引起了守衛的注意,那兩名守衛立即舉起武器,直奔朱天王過來,叫喊道:“什麼人,出來!”
飛燕朝朱天王低聲喝道:“你這肥賊!喊什麼喊,豬腦子嗎?”
朱天王知道自己壞了事,一臉尷尬地低下了頭,白頭和高美人在一旁掩嘴偷笑。
我朝飛燕低聲道:“一人一個,擒下再說!”
飛燕朝我點點頭,一起上前幾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分左右埋伏下來,看見守衛經過,立即將其制服在地。
我捂着那守衛的嘴,低聲喝道:“不準出聲,否則立即要你的命!”然後取出圓月刀,抵在那守衛的脖子上。
那守衛不住地點頭,我低聲問道:“說!你們是什麼人?”
那守衛還算老實,沒有叫喊,只是害怕地盯着脖子上的刀鋒,顫抖地說道:“陵……陵……陵東縣……縣……縣……士兵!”
“陵東縣?”飛燕一聽,甚是愕然,朝自己制服的那名守兵問道:“李錦何在?”
那名士兵道:“在……在……在城內……”
飛燕鬆開了那名士兵,高聲道:“讓李錦出來,就說楚飛燕在此!”
那名士兵興奮地道:“是楚統領?我們終於找到你了!我馬上去通報!你們等我,你們等我。”邊說着,連忙翻身起來,連武器都不要,直奔縣城而去。
我也鬆開手上那名士兵,那士兵也是滿臉歡喜地道:“終於見到楚大人了,太好了!”
我與飛燕對望一眼,飛燕道:“這李錦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縣官,就是他派人在西域邊界向我送的信。”
沒多久,就看見李錦領着一幫手持火把的官兵匆匆趕來,飛燕認出是李錦,便現身迎上。
李錦看見果然是飛燕,連忙拱手行禮,道:“下官參見楚大人!楚大人辛苦了!”
飛燕拱手回禮,不解問道:“李大人怎麼在此地?”
李錦道:“此事等會兒再容下官解釋,各位連夜趕路,一定非常辛苦,先進城休息。”
飛燕點頭答應,便領着衆人先行入城。
進城之後,李錦立即爲我們一干人等安排飲食住宿,城內原本就丟空多日,條件簡陋,衆人只能將就地過上一夜。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李錦便向我和飛燕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兩廣受控事件東窗事發之後,京城立即向兩廣周邊省份下達軍事命令,要求派出主力部隊,立即向兩廣地區開進,秘密抓捕兩廣地區所有的主事官員,押返京城嚴格審問,之後開展對一切反動勢力的圍剿行動,務必肅清叛逆分子。現在整個兩廣地區已經完全被周邊地區派駐的官兵所控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李錦原本不在受令的範圍之內,當他得知飛燕、朱天王和高美人三人勢單力薄地趕赴此地時,十分擔心飛燕安危,於是率領本部官兵當即開赴柳縣支援飛燕等人,今日纔剛剛到達距離桂山鄉所在的柳縣縣城,則與我們不期而遇。柳縣原本就是空城,李錦擔心反動勢力餘孽未清會趁虛而入,於是命令士兵將全縣城插滿火把,虛張聲勢,再安排守衛在城外四個方向盯梢,加強戒備。
飛燕聽完之後,對李錦的義助大爲感動,不斷地拱手拜謝,李錦也是客氣之人,同樣向飛燕一個勁地回禮,兩人在房間裡面你來我往地鞠躬了好半天,我和欣蓉啞然失笑,呆在一旁靜靜地坐着。後來欣蓉露出倦容,我才離開那個房間,護送她回房間休息。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欣蓉是我訂了親的娘子,但是畢竟沒有圓婚,所以,我還是讓凌麗與她睡在一個房間,也方便互相照應,沒想到我這個舉動還被凌麗反諷我假正經,我心中憋屈無比,於是暗暗下了一個決定,要儘快促成白頭與她的婚事,到時候看她還敢不敢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