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冶道:“知道!在另外一個牢房!我等會兒就去那邊送飯,需要我帶口信嗎?”
欣蓉心想,現在秦冶的身份尚不能確認,穩妥起見,還需要多加觀察,以免誤信歹人。
於是,欣蓉搖搖頭,道:“謝謝了,暫時不用!”說完,便不再多言,走回凌麗的身邊,把秦冶的情況詳細道出。
凌麗問道:“你覺得這個秦冶能信嗎?”
欣蓉道:“實話實說,我對他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現在不知道能否可靠!”
凌麗道:“我有個主意,試探一下他!”
欣蓉問道:“麗姐請說!”
凌麗道:“下次他來的時候,讓他偷來牢房的鑰匙!”
欣蓉道:“這樣會不會太露痕跡了?”
凌麗笑道:“你不是說過嗎,大不了一死!”凌麗的眼神中流露出久違的狠辣勁。
欣蓉也笑了,因爲她看到凌麗回覆了以往的光彩,心中升騰起了慰藉感,道:“我聽你的!”
但讓她們意外的是,她們還沒向秦冶提出要求,在次日的午飯時候,秦冶竟然主動送來了一條鑰匙。
欣蓉大感訝異地看着他,問道:“這是怎麼了?”
秦冶神秘地笑道:“這是你們鐐銬的鑰匙,我偷來的,那些獄卒還不知道!”
欣蓉驚訝問道:“你不怕被發現?”
秦冶道:“放心!鐐銬的鑰匙都是一樣的,他們多的是!少了一條,獄卒發現不了!”
欣蓉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秦冶又說道:“夫人上次讓我打聽的事情,我已經打聽過了,大致是因爲高明覺得那名男子很可疑,不像是夫人的親兄弟,所以不分青紅皁白,直接逮捕回來!”
欣蓉確實沒想到,原來羅升等人的失手,是因爲高明的多疑,而不是實情敗露!
欣蓉看着秦冶,認真地說道:“秦大哥,你可以幫我們偷到牢房的鑰匙嗎?”
秦冶愕然看着欣蓉,低下頭來,說道:“這個比較困難!”他把飯分完之後,說道:“我盡力而爲!”說完,便推着木頭車子離開了女子大牢。
凌麗從欣蓉手上接過鐐銬的鑰匙,說了句:“要不,咱們拼一回?”
“越獄?”
是的,越獄!
在大地的另一處——刀山地牢,海老與白頭在決鬥前夕所商量的,也正是同樣的問題!
海老將自身的功力傳給了白頭,讓白頭內在的鳥人神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海老向白頭說道:“這監獄裡面的人不會想到我與你之間竟然成爲了友好,更也不會想到,我會把功力傳了給你!只要在決鬥的時候,你出其不意地爆發神功,然後衝出重圍,徑奔南走,便可!”最後“便可”二字,海老說得一字一頓,語氣十分鄭重其事。
白頭心想,憑藉目前自己的深厚功力,即使千軍萬馬也阻擋不了他前進的腳步,所以要衝出海老口中所說的“重圍”,料想並非難事,對此他深信不疑。但奇怪的是:“爲什麼哪個方向都不走,偏偏要往南呢?”
海老淡淡一笑,道:“因爲我失手被擒的時候,就是在最南邊!”
這個解釋確實無懈可擊,海老被擒時都已經在最南邊了,那現在這個牢房,總不可能比最南邊還要南邊吧?要逃離此處,不論此地位於何方位,只要往南走,總沒錯!
但是白頭覺得海老這時候給出的答案,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心中總覺得,海老是知道此牢獄的具體所在,只是不告訴他罷了!
也許是鳥人神功起了作用,此時白頭的大腦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思路變得異常清晰,他甚至感覺到,他的頭髮開始發白起來!
但可惡的是,他腦子裡面那根深蒂固的二愣筋,卻並沒有因此而被徹底消除,還是會時不時地發作一下。
海老是否在瞞騙自己,現在對白頭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等待決鬥的時刻來臨,然後衝破囚牢,重獲新生,再然後,就是率領部衆回馬一擊,救出海老和諸位兄弟!
白頭已經在腦海中暗暗起誓,他一定要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即便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在此之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繼續修煉,不停地修煉,將體內的澎湃功力熟練操控!
就在第一次投下十二根紅薯之後的連續三天,海老和白頭都獲得得尊貴的待遇,每天都能大飽口福,紅薯管夠,飲水充足——當然,這絕對比不上大肥雞和水酒的美味!
當這輕鬆愉快的三天結束之後,海老所說的決鬥時刻,終於來到!
一根長繩索從牢房頂部的缺口投下,海老率先搶過繩索,手腳並用地往上爬去。不知道是不是功力消耗過度的緣故,海老這上爬的動作顯得有點艱難費勁。
白頭一看之下,於心不忍,想予以援手,便用手託了他的腳一下,但海老不領情不止,還破口大罵,道:“臭小子,你幹什麼!想拖我後腿嗎?給我滾一邊去!”
白頭愕然,但轉念一想,明白了海老的意思:無非就是讓獄卒覺得他與海老之間交惡!
白頭立即回罵了一句:“臭老頭,你太慢了,要爬就快點爬!”雖然白頭罵得兇狠,但是他的內心卻是非常痛苦與內疚,畢竟他覺得,海老是因爲自己才變得如此衰弱無力!
海老回頭向下罵道:“臭小子,催什麼催,我等下看你爬得有多快!就會呈口舌之強!”
白頭看見海老的眼神之中有點暗示,想來是要他不要暴露了自己的實力,以免引起獄卒的懷疑,於是笑道:“嘿嘿,臭老頭,別瞧不起人,我年輕力壯,放個屁就把我推上頂去!”說完,還使勁憋出個響屁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天天啃着紅薯,那腸胃是異常暢快,臭屁是想放就能放,所以牢房裡面的惡臭,除了來自糞便之外,更多的就是空氣瀰漫着的囚犯們下體的吐納。
一旁監視的獄卒聽見屁響,立即露出嫌棄的表情,不停用手在鼻子前面扇風,大罵道:“臭傢伙,給我忍着點,否則明天給你停食!”
白頭連忙鞠躬行禮,討好地笑道:“對不起啊差大哥,我不敢了,不敢了!”其實他心裡頭在暗笑:“過了今晚,以後你也別想有機會聞到老子迸發的仙氣!”
海老爬到頂上之後,白頭接過繩子,裝腔作勢地艱難往上爬,爬到一半還怨苦怨累,佯裝擦汗停滯不前,被那監視的獄卒猛喝幾句之後,纔將剩下的距離爬完。
白頭爬上來的時候,看見周遭的一切與我當時所見的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刀斧手顯得更爲緊張謹慎,當然,這其中有着白頭所不清楚的內情。
白頭是在我之後進入決鬥環節,因爲長公公與下山虎那你追我趕、抓迷藏式的決鬥,最後讓他們二人成功跑掉之後,監獄長便吸取教訓,嚴格防範同樣事情再次發生,所以,監獄長下令,當決鬥者靠近包圍圈的時候,刀斧手可以使用武器將其驅趕!
白頭這時候看見,所有的刀斧手都是平舉武器,將利刃向內,也就是說,決鬥者一旦想着往刀斧手靠近的話,那利刃就會提醒他們生人勿進,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胖圓的監獄長看見海老,親切地關懷道:“海老,第一次見面,你怎麼看起來有點疲倦的感覺?”
海老冷冷地問道:“你是哪位?”
監獄長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咧着嘴,陰險地笑道:“我是這裡的監獄長,段喜!”
海老“哦”的一下,說道:“段大人,老朽失禮了!”海老雖然嘴上客氣,但表情卻毫無歉意。
段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海老,沒有接話,似乎心中不滿,卻對海老頗爲忌憚,環顧左右而言他,朝他身邊的隨從淡淡然說了句:“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