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賊都招了什麼?”何言笑還是最關心那個賊是誰派來的。
“沒招什麼有用的。”喬小乙緩下笑意,微皺眉頭道,“那賊說他就是個混江湖的,有點子輕身功夫。一個老爺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夜探我們宅子,看看宅子裡都住着什麼人。說事成之後,那個老爺還會再給他十兩銀子。”
“只是讓那個賊去看看宅子裡住着什麼人?”何言笑皺皺眉,“這也太可笑了!”
喬小乙點頭,“我琢磨着,該是那幕後之人是想用這個賊來試探一下,我們宅子裡是不是有高手。”
“若只是用那賊去試探,倒是說得通。”何言笑道,“可問出給他十兩銀子的人是誰?”
“那賊說那位老爺沒報名字,不過聽口音像是京城來的。”喬小乙道。
“又是京城啊……”何言笑不再問了。
已經沒什麼好問的,那個賊明顯只是對方丟進來的一顆探路石,探路石本身是不會知道什麼的。
喬小乙問何言笑道:“東家,那個人怎麼辦?”
“一顆探路石罷了,丟了吧,又沒用。”何言笑懶懶的說。
喬小乙點頭,他也覺得那人沒什麼用了,不過喬老頭似乎還不滿足,不知會不會讓放人。
“東家,若是喬老不肯放走那人又該如何?”喬小乙問道。
“只要不鬧出人命,隨便喬老怎麼折騰吧。”何言笑淡笑着說。
“那喬老定然會很高興的。”喬小乙笑道。
何言笑想到喬老頭可算是逮着個能動刀的活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也笑了起來。
忍了好半天的華昭見何言笑與喬小乙的談話告一段落,立馬說道:“笑兒,可是有人欺負你?”
“啊?”何言笑與羞花姐妹齊齊驚訝的看着華昭。
這話怎麼說的?怎麼會有人敢欺負何言笑?
然而想起昨晚楊瑾煜將何言笑丟在牀上之後的事,三個小姑娘都紅了臉,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華昭一看三人這麼奇怪的表情,緊張的說道:“笑兒!真的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定然給你出氣!”
三個姑娘聞言苦笑不得的看着華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話要怎麼說啊?說姑爺欺負小姐?這說出去也不像話啊!
喬小乙也滿眼古怪的看着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華昭,心說東家都不想說了,你怎麼還一直追着問?
何言笑頸子上的痕跡明顯她們都是知道怎麼回事的,既然用了紗巾遮住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貨竟然還揪着不放了!
小果拉拉哥哥的衣袖道:“哥,怎麼會有人敢欺負二小姐嘛!那傷定然是不小心弄的,你就別問了!”
華昭甩開妹妹的手,依然固執的盯着何言笑,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罷休的樣。
三個姑娘哭笑不得,羞花姐妹無奈的看着自家主子,一臉“主子你看着辦吧”的表情。
何言笑扶額,想了想,無力的說:“我脖子上的痕跡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練拳的時候。”
華昭聽了眨巴眨巴眼睛,恍然道:“原來如此,那以後可要小心些。”
說罷,華昭又嚴肅認真的對羞花姐妹道:“你們倆也是,既然武功高強,怎麼不護着點笑兒呢?就看着她弄傷自己?”
姐妹倆齊齊翻個白眼,各自別開臉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華昭見姐妹倆不搭理自己,無奈搖搖頭嘆口氣,嘟囔什麼奴婢不盡心啦,主子也不好好管教啦,嘟囔的姐妹倆眉頭直跳,想把華昭踢下車去。
何言笑低着頭憋着笑,覺着有華昭在身邊逗樂也挺不錯的。不過晚上回去了她得好好跟楊瑾煜談談,可不能再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了,這讓人看見多丟人啊!
到了珍味樓時,已經過了午時了,珍味樓大堂只有寥寥幾個食客用飯。
這正稱了何言笑心意,她就討厭人多嘈雜。
珍味樓的唐掌櫃一見是何言笑來了,忙不迭的迎上來,殷勤的將何言笑引上二樓雅間。
這邊何言笑一衆人才進了珍味樓,路邊就有數人飛奔而去。
上樓的時候,羞雲附在何言笑耳邊耳語了兩句,何言笑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次他們還是要的最大的雅間,兩張大桌剛好坐下所有人,連帶上呼延玉海一共六個侍衛都坐下了。
何言笑沒留人守門,讓衆人坐下輕鬆吃喝,不必操心別的。
衆人都覺得這個主子實在體貼,對何言笑是讚不絕口。
因這會已經過了飯點,廚房的廚子們都很閒,一聽是將軍府二小姐來了,廚子們精神一震,齊齊出動開火做菜,不一會就做好了兩大桌飯菜。
一衆人熱熱鬧鬧的飽餐一頓,之後何言笑喚來唐掌櫃,吩咐花雲給唐掌櫃倒一杯火燒春嚐嚐。
唐掌櫃一聞到火燒春濃郁的酒香眼睛就亮了,聽何言笑的話抿了一小口火燒春後,毫無意外的僵了身子。
第一次喝高度白酒,很多人都會適應不良的。
衆人都看着唐掌櫃的樣子偷笑,何言笑笑呵呵的就話別唐掌櫃而去。
唐掌櫃幾乎是從二樓一直追到何言笑車前,不要臉皮的扒着何言笑的車窗不放,焦急的追問道:“二小姐慢走!二小姐慢走!您這火燒春可賣嗎?可賣嗎?”
“我的火燒春,已經賣給靖國公世子郝翊嵐了。”何言笑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唐掌櫃的眼睛。
“這……”唐掌櫃一僵,鬆了手,何言笑的馬車漸行漸遠。
其實唐掌櫃已經努力裝作不動聲色了,然而方纔那一瞬間眼神中的欣慰與興奮,卻仍是讓何言笑抓了個正着。
何言笑只是笑了笑,便吩咐趕車的侍衛去成衣鋪。
走到半路上,喬老頭鬧着要回宅子,直接策馬跑到何言笑的車窗前嚷嚷。
何言笑無奈,只好讓祝賢保護喬老頭師徒回宅子。
自從得了何言笑吩咐,祝家兄弟此後便每天只一個人出面,一人一天,另一個人喬裝改扮去翟一楓那幫忙聽用。
也可以說,這兄弟倆已經成了專門跑腿送信的,作爲何言笑放在青州城的聯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