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看一眼周圍的那些混混,問楊瑾煜道:“這些人,夠你們打嗎?”
這句話一出來,爲首的大漢忙退後兩步,臉上的橫肉抽搐一下,大聲道:“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他不還錢就不能走!”
雖然嘴裡喊的大聲,他心裡可是忐忑的很。
昨兒下午在聚香樓下,酒不醉與東方尹之打了那一場,他可是親眼看見了。
若是對方真的不還錢要動手,他們這些人只有捱揍的份。
不等楊瑾煜說話,何言笑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道:“哎,算了,不就是五兩銀子麼,我替他還了。”
說着,她從懷裡取出一錠銀子,甩手扔了過去。
她人小,力氣也小,自然是扔不遠。
那大漢睜大眼睛盯着銀子,跑上前接在手裡。
扔了銀子,何言笑不再理會那大漢,扶着楊瑾煜上了車。
“這……”大漢掂掂手裡的銀子,只有五兩啊!
葉易和狐狸都是知道南菱君欠了多少銀子的。
葉易虎着臉走到大漢面前,抱起手臂氣勢洶洶道:“銀子已經還了,還不快走?”
“這,只有五兩啊!”大漢的臉皺成一團。
南菱君嚥了口口水,見楊瑾煜也已經上了車,忙手腳並用的爬上車鑽進車廂。
“怎麼?還想要利息?”狐狸把拳頭握得咔吧咔吧響,“那咱們先打一架怎麼樣?”
大漢一個哆嗦,兔子似的跑回自己人身前,很沒底氣的說道:“別以爲你們武功高就能爲所欲爲!你們知道我們東家是誰嗎?”
狐狸一愣,與葉易互相看看。
這事還真不好說。
他們並不是本地人,若是真惹了這裡的權貴,會比較麻煩。
這時候,坐在車廂裡的何言笑淡淡的說:“你們東家,比鎮東將軍還大麼?”
“什麼?鎮東將軍?”衆混混大驚失色,嘩啦啦的退開一片。
“我與鎮東將軍的女兒宋傾淑算是有些交情。”何言笑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說了。
師兄弟三人瞭然一笑,酒不醉擺了擺手道:“行了,快滾吧。”
打又打不過,靠山也沒他們硬,還杵在這裡幹嘛?找揍嗎?
“我們走!”大漢揣起銀子撒丫子了。
那羣他帶來的混混自然也跟着他沒命的跑了,唯恐跑慢一步被抓住打一頓。
“呵呵呵……小弟妹還真不簡單啊!兩句話就把他們嚇跑了!”酒不醉笑呵呵的說道。
何言笑掀起窗簾對酒不醉呲牙一笑,滿嘴的小白牙十分可愛,“不醉師兄,以後出門行事,若是遇到官家刁難,就可用此由頭嚇唬他們。”
“那就多謝小弟妹關照了。”酒不醉笑呵呵的抱了下拳。
“師兄,我們走了,等忙完了家裡的事我再來。”楊瑾煜道。
“走吧,路上小心。”酒不醉擺擺手。
“小弟妹要再來玩啊!”葉易與狐狸笑着說。
“自然要再來的。”何言笑笑回道。
幾人告別,馬車走了起來。
看着兩輛馬車漸漸走遠,酒不醉搖搖頭,心裡默唸:她是小弟妹,她是小弟妹,她是小弟妹……
“嘿!這下可好了!有了鎮東將軍的名號做靠山,我們做什麼都輕鬆了!”狐狸高興的說。
“咱們這個小弟妹可真是厲害啊。”葉易感嘆道。
“行了,悠閒了兩日,也該幹活了!”酒不醉一人拍了一巴掌腦殼。
“師兄!你又打我們腦袋!”
“會打傻的!”
“快滾!”
坐在馬車裡,楊瑾煜一改方纔的冷臉,笑着捏了下何言笑的小臉。
對於何言笑對那些混混的應對,他是非常讚賞。
夠大氣,夠強硬!
“幹嘛啊!有人看呢!”何言笑嬌斥着打掉楊瑾煜的手。
楊瑾煜一瞪對面的南菱君,南菱君慌忙低下頭縮起脖子,一副我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
何言笑白了他一眼,掀起窗簾看外面的景色。
楊瑾煜湊到何言笑耳邊,低聲說:“笑兒竟那麼大方的替別人還債,賺了不少銀子嗎?”
熱氣噴入耳中,何言笑耳朵一癢,身子一麻,急忙推開楊瑾煜道:“幹什麼湊這麼近說話!癢死了!”
說着,她臉頰微紅的搓搓耳朵。
楊瑾煜呵呵一笑,越看何言笑嬌俏的小臉越喜歡,滿心愉悅的說道:“這五兩銀子,總不能白給了吧?”
“自然不能!”何言笑瞥一眼低頭裝不存在的南菱君道,“南菱君!那五兩銀子你要還我的!”
“是是是,小人一定還!”南菱君忙小雞啄米般點頭應道。
“那什麼時候還?怎麼還?”何言笑咄咄逼人道。
“小人會唱曲,會彈琴……”南菱君惶恐的說。
“等等!”何言笑打斷他道,“你說你會唱曲?唱一個我聽聽。”
楊瑾煜冷眼瞧着南菱君,他倒是不反對聽聽曲,左右坐在車裡無事。
南菱君將木琴放在腿上,也不敢擡頭看何言笑與楊瑾煜,撥了下琴絃,邊彈邊唱起來。
不得不說,南菱君的嗓子唱曲簡直天籟!
可惜他唱的曲子何言笑不喜歡,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曲子。
長得一副好皮相,再唱這種勾人的曲子,那不就是招禍麼?
至於彈琴,那也是大師級的,彈得非常好聽。
“行了行了別唱了!”何言笑沒好氣的打斷了南菱君。
琴聲一斷,南菱君也住了口,怯怯的看看楊瑾煜,又看看何言笑。
“你這唱的什麼曲子啊!”何言笑不爽的說。
“呵呵,他又不是詞曲大家養出來的,自然唱不出什麼好曲子。”楊瑾煜輕蔑的看着南菱君道。
南菱君低着頭縮縮脖子,這種冷言冷語他受的多了,早就習慣了。
何言笑拉住楊瑾煜的手道:“算了,你就別說他了,他也挺可憐的。”
“就你心軟。”楊瑾煜寵溺的捏了下何言笑的小鼻尖。
何言笑被楊瑾煜蜜熱的眼神燙到了,小臉一紅,想要抽回手,卻被楊瑾煜的大手握得很緊。
她不敢再看楊瑾煜,對南菱君說道:“我教你一首曲子吧,不過我可沒有你唱的好聽。”
一聽何言笑要教他曲子,南菱君立馬來了精神。
也顧不得害怕了,立刻擡頭看着何言笑興奮的說:“多謝姑娘賜曲!姑娘教的曲子定然是最好的!”
“不是我誇口,我教給你的曲子,每一首都是絕世名曲!”何言笑自信滿滿的說。
“我倒是很想聽聽,笑兒唱曲是何等悅耳。”楊瑾煜摸着手裡軟乎乎的纖細小手,心情很好的說道。
“咳嗯!聽着啊。”何言笑清清嗓子,輕聲唱起了霍尊的《卷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