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過,葉易頭頂飛走一窩烏鴉。
提起的內力沒處宣泄,差點讓他噴口血出來。
“特嘛的!”葉易氣得爆粗口,飛身躍起追向陳石頭。
話說淮陽城東市街口外,那羣被弟子侍衛打得爬不起來的一羣家僕們,眼睜睜看着帶他們來尋仇的小丫鬟,不顧他們的死活自己跑了,氣得紛紛破口大罵。
小丫鬟這一跑,就再也沒回來。
一羣家僕躺在地上緩了好久,終於在日頭西斜的時候陸續爬起來,互相攙扶咒罵着那個小丫鬟回曹家。
曹家家主曹自厚,忽然聽下人稟報說,曹遷媳婦趙氏的丫鬟碧兒,一身狼狽的回來,叫了十幾個家僕又出去了。
曹自厚心頭一緊,忙問下人碧兒出去多久了。
下人回說,出去有一會了,他也是聽見別的下人議論才知道的。
曹自厚氣得差點吐血!
如今曹家可是正在風頭浪尖上,那位二小姐盯着他們曹家呢!
何奈他們曹家淨出曹遷那種敗類,如今連曹遷內宅的丫鬟都敢私自帶着家僕出去尋仇!
哎!家門不幸啊!
曹自厚一邊在心裡大罵曹遷,一邊吩咐下人快去看看。
下人領命而去,曹自厚便在書房裡急的遛圈。
不知等了多久,那出去打探的下人回來,說碧兒帶出去的家僕被人打得起不來,如今還在東市街口外躺着呢。
曹自厚聞言猶如五雷轟頂,呆看着回話的下人半晌回不了神。
下人看見自家老爺一副被氣傻了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喚道:“老爺,老爺?您說這事怎麼辦啊?”
曹自厚回過神,臉色鐵青的問道:“那碧兒呢?也被人打得起不來了?”
“呃……”那下人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老爺,奴才沒看見碧兒……”
“沒看見?怎麼個意思?”曹自厚瞪眼。
“奴才只看見吳大他們幾個躺在地上起不來,沒看見碧兒在哪。”下人提着心回道。
“你這個蠢貨!”曹自厚氣得上前一腳將下人踹倒在地,破口大罵道,“沒看見碧兒,你不會問?你就這麼回來了?就由着那幾個奴才在街上躺着丟我曹家的臉?也不說把他們叫回來?”
那下人被曹自厚踹得翻了個跟頭,忙又爬起來跪好道:“是是是,是奴才辦事不利,奴才這就去把他們叫回來!”
“快去!”曹自厚額暴青筋的對這個下人低吼。
這下人一骨碌爬起來,賠着罪跑出去叫人去了。
看着下人跑出去,曹自厚跺跺腳,說了句家門不幸,繼續在書房遛圈。
那出去叫人的下人還沒跑到東市街口呢,就見吳大帶着的一羣鼻青臉腫的家僕,互相攙扶咒罵着往回走。
他忙迎上吳大問道:“吳大,碧兒呢?”
吳大也正罵娘呢,見老爺身邊伺候的春生來了,臉色一變,訕訕的陪了個笑道:“是春生來了啊,難道老爺知道我們出來打架的事了?”
“老爺自然知道了,你快說碧兒在哪?”春生急切道。
“碧兒……”吳大一時不知怎麼說纔好。
攙扶吳大的家僕卻氣憤的說:“那個賤人扔下我們自己逃了!”
“啊?她逃了?怎麼回事?”春生大吃一驚。
這下,那惱怒的家僕也不敢說話了,頭一低脖子一縮,當自己不存在。
“說啊!碧兒怎麼會逃了?是誰打的你們啊!”春生急道。
吳大猶豫片刻,一咬牙道:“碧兒帶我們來尋仇的人家,是將軍府二小姐的人!”
“啊?”春生目瞪口呆!
何言笑帶着傲河山莊衆人,與楊瑾煜酒不醉一起去聚香樓用了晚膳。
而後,她讓其他人先回宅子,自己再次將楊瑾煜送出淮陽城。
城門外,楊瑾煜俊美英氣的臉,籠罩在淡淡的夕陽餘輝中。
何言笑滿眼不捨的看着楊瑾煜,撅起櫻脣道:“你可別再亂跑了,安心讀書吧。”
“嗯,我的事也料理的差不多了,會安心讀書的。”楊瑾煜忍不住揚手摸摸小媳婦白嫩的臉蛋,很想低頭親一口,但城門處人流衆多,到底是沒敢。
何言笑聞言,這才露出個笑臉。
只要楊瑾煜考上秀才,等她嫁過去後分了家,家裡就能免稅免徭役。
這樣能省下不少錢,她也不用擔心楊瑾煜去服役了。
“這就高興了?”楊瑾煜看到自己小媳婦的小模樣,也揚起個喜歡的笑容,“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你去不去楊家拜年?”
“自然是要去的。”何言笑低聲道,“不過,我怕我去了,又攪得楊家烏煙瘴氣的。”
這次傲河山莊買古河村的地,楊家的地也賣來了,還是領頭賣的。
這裡面,定然是有楊瑾煜出了力了。
何言笑甚至能想象到,楊孟氏與楊家老二楊永福,會怎樣在背地裡罵自己個狗血噴頭。
她醒來後,除了老三楊永樂來山莊探望楊王氏時見過一眼,便再也沒見過其他楊家人。
所以她也就不知道楊家有多少人恨她,恨她不幫着楊家,還逼着楊家賣地。
“放心吧,沒事的,我都安排好了。”楊瑾煜溫柔的說,“你來拜年,爹肯定也回來了。有爹在,沒人敢鬧事。”
楊瑾煜這話說的是大實話,楊孟氏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付何言笑與楊瑾煜,不就是看着楊德祖不在家麼?
何言笑還想不通呢,楊孟氏這麼幹,不怕楊德祖回來收拾她?
“既然你說沒事,那過年前我就去楊家拜年。”何言笑微笑着說,“你快走吧,眼看天就黑了。”
“好,那我就走了。”楊瑾煜戀戀不捨的看着何言笑上了馬,又深深地看何言笑一眼,才策馬而去。
站在何言笑側後的酒不醉眨巴眨巴眼睛,愕然道:“這臭小子!我這麼個大活人看不見啊?沒搭理我就走了?”
“噗嗤……”絮兒與羞雲都給酒不醉的話逗笑了。
何言笑也忍不住發笑,轉身看着一臉不平的酒不醉調侃道:“許是你沒我長得好?所以瑾煜不愛理你?”
“哼!虧得我還給他送信,讓他來給你撐腰!”酒不醉撇着嘴朝已經跑沒影的楊瑾煜怒哼一聲道。
“是是是,謝謝不醉師兄體貼了。”何言笑滿眼笑意的哄着酒不醉,由絮兒攙扶着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