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明。星夜兼樓??兩岸靜。突來馬蹄聲。心不中
正準備吃飯的張小寶和王鵑聽來人說父親那邊找,有要事,再也呆不住了,放下筷子,讓人找來匹馬。先後被抱上去,在榆樹村村民吃驚的目光中,跟看來人遠去。
“出什麼事兒了?”張小寶爲了得到更多的考慮時間,扭頭問旁邊的護衛。
“河那邊衙役今天抓到了一些個搶劫的人,只有一個漏網了,其他全被逮到,這些被抓的人說是一個商行讓他們乾的,那商行與他們還是單線的聯繫,找不到人,老爺這才着急。”
護衛稍微往前躥出一段,這纔對着張小寶喊道,他那是下風頭。
“哦,原來是不知道背後的商行走哪家?早知道吃完飯再回去,人既然已經抓了,那商行除非想要暴露,否則不會親自出手,這個時候站出來,就算他是皇親國戚也沒有用。皇上可是連親戚都能杖殺。”
張小寶這回不急了,對着王鵑說道,王鵑點點頭,也詢問道:“那個人很重要?他是怎麼跑掉拗??”
“談不上重要,一個。那邊派來接頭的人,本以爲能抓住呢,誰知這人跳到水中之後就不見影了,河面上一直有人在巡邏,沒有見到人頭露出河面,上下也讓快船過去撒網。依舊是見不到人,好象一下子就沒了。
老爺着急他回去會把這邊的事情告訴給那商行,擔心商行還有別的手段,萬一派人來傷害公子和小娘子就不好了。故此讓我們兩個前來找小公子和小娘子回去。”
護衛再一次大喊着回答。
王鵑點了下頭,表示聽到了,對張小寶說道:“看樣子那個人身上帶了管子什麼的東西,可以在水中。靠着岸邊的地方換氣,他們怎麼就不知道跳下去找?只顧着用船巡邏。”
“沒關係,如果真的有個商行在背後支持着那些個搶劫的人,搶劫的人被抓了,他們自然會知道。”張小寶對這點到是不怎麼在乎。
“不是這樣,如果抓了那個人,咱們不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使壞了嗎?”王鵑覺得這個人知道的東西纔是最重要的。
張小寶笑了笑,嗆了口風“真抓到這個人,他一定會說他是布行的。還是在用盡酷刑之後,一個準備如此充分,知道在水中用別的東西換氣,還水性不錯的人,一般情況下是被想問出來什麼了。”
“這麼說是布行的人,陳家是不是參與進去了?他們以前斷咱們的水,後來被咱們給害了一次,他們有作案動機。”王鵑一聽到布行兩個字,首先想到的就是陳家。
“你剛纔沒仔細聽吧,我說真的抓住了,他一定會說上布行,他說是布行,難道就真的是布行?陳家又不是傻子,我們沒主動找他的麻煩。他就在家燒高香吧,躲我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跳出來告訴我們,還有一個陳家?”
張小寶直接就把陳家給排除在外。哪怕他決定以後抽出空來坑陳家一次,現在也不會認爲是陳家所爲。不僅僅是排除了陳家,以後還真不好對陳家怎麼樣了,他需要利用一下。
王鵑想了想,也想出來不對的的方了“那你說是誰呢?是不是其他的候爺什麼的,看到咱家這麼賺錢眼紅了,過來害咱們,說不定是某一個能爭奪太子位置的人,甚至是太子本人派人過來。”
“那種人需要這麼做麼?直接找我爹,點撥一下,我爹就知道該女何辦了,不就是讓利?咱們家給別人的印象一直是兩個,一個就是強勢。凡是敢打莊子主意的人,全收拾掉,另一個就是弱勢,只要你認爲你身份可以,你過來,咱們就會讓出利益。
他們沒直接找過來,說明他們的身份還不顯赫,但他們能夠支持那些人搶劫,還能把貨運走賣了。就讓我們知道了,他們還是有勢力的。這個勢力不在官場,或者說他們不想利用官場上的人。”
張小寶在那裡分析着,王鵑聽了覺得也有道理,又問道:“那你能猜出來是誰嗎?吐蕃的人?上次吃虧了。這次來對付我們?”
“吐蕃過來就不是搶劫了,而是殺人越貨,他們真想不讓咱們好過。連殺幾次,這條河就沒有人願意過了,那指使的人不是外面的,就是咱們自己人。
咱們的小河可以隨時讓那些個沒有太多錢財的商人用小船運貨,這是搶了人家大船的買賣,搶了那邊有着定價權的買賣,靠着涇水河賺錢的人不願意了,換成我呀,這次就是一次
下一次就不是這裡出問題了。而是咱們在那州府涇水河邊的船塢出事情,比如着個火了,在本地買不到木頭了,這種事情都可以出現,算是第二次警告。
張小寶非常確定地說出了大概的懷疑對象,只有仇恨,就不會只搶劫而不殺人,還是利益上的原因。
王鵑在那聽着,覺得張小寶當初做一個騙子有點屈才了,他應該當特二處的處長,高配正廳級的處長,得到的信息只有一個搶劫的事情。他就分析出了這麼多,還比較可靠。
當初與別人鬥智時也是,不用有太多的情報,只要一點點,那就可以了,真給他一個情報機構的話,他們從中找到多少的有價值的東西?只要一點線索,他就能夠推出來個大概,與宣揚的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一樣啊。
王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是體制讓張寶這樣的人流失,還是命運本就如此,但她還想知道那些人會做出什麼事情,於是問道:“那第三次警告會是什麼呢?”
“你認爲他們還有第三次的機會嗎?只有兩次,第一次暴露,第二次是咱們安排給他們的,然後就是咱們反擊的時候了,兩個王牌狙擊手對決,有開第三槍的機會?何況他們還不是王牌。
換成我,我絕對不會這麼幹。不出手,那怎麼都好說,既然出手了。那就直接解決問題,沒有詳細情報的時候纔會試探,比如我們對李殉。我們的資料擺在明面上了,用得着試探嗎?我們的稟性別人也知道,還敢警牡
我這次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一會兒見過了我爹,就讓人給李詢送消息,船塢可以準備一下了,是燒還是壟斷造船木材,隨他們,我希望是後者,我喜歡這種經濟上面的遊戲,不喜歡破壞規則的人。
如果是後者,我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若是前者,那就要等着承受更猛烈的報復吧,天堂與地獄,一線之隔。”
張小寶這個時候已經篤定就是那涇水河尖的一些人做的事情了。
王鵑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她就喜歡張小寶這個樣子,有如當初的小橋一樣,通向哪裡,取決於來人的想法,那時就是天堂、地獄一念之間。
三匹馬還在跑着,只不過張小寶和王鵑一點也不着急了,他們兩個已經分析好了。
與他們兩個不同心情的則是張忠了。他沒有張小寶那種超強的分析能力,他現在還在尋找着可以懷疑的對象,比如陳家莊子。
他聽到商行的時候就想到了布行,想到了當初斷了水的陳家,認爲陳家很有可能聯繫了布行,一起找他的麻煩。
“老爺,您別愁,咱們張家莊子不怕事兒,他們既然不敢親自出來。或許就是怕我們。??。
二牛一直在陪着張忠,看到張忠焦慮的模樣,勸說起來。
“你不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看着那麼簡單,他們還沒真正出手呢,等他們出手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張忠沒有二牛那麼樂觀,他有點不適應這種事情,以前全是兒子和兒媳婦來做,他一心讀書,後來當了縣令,這幾天學了不少新的東西,但現在的事情需要他親自面對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方面還不懂?還得學。
二牛很想說,只要小公子和小娘子來了,一切的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又不敢說,那要置老爺於何地?
他不敢這麼說,張忠卻不在乎“等着小寶和鵑鵑來了,問問他們,或許就有主意了
“老爺,我覺得您都想不到小公子和小娘子也未必可行。”二牛適時地跟上了一句。
哪知道張忠竟然把臉一沉“二牛。你一直跟着小寶,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兒小寶比我這個當爹的強,一代比一代厲害。”
二牛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點着頭說道:“老爺說的沒錯,小公子是厲害,等着小公子一到。就好辦了。”
“恩,對,等我兒小寶來了就好。看看他有什麼好主意,現存的河不能出差錯,不然華原縣和三水縣就全完了。”
張忠想到兒子,心情好了不少,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什麼商行有後手。再繼續搗亂。
兩個人在那裡一句一句地說着,張忠的心情終於不是那麼壞了,等到碼頭的人送來了新的茶水和點心的時候,對岸也悄來了護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