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城無數的士兵重傷,正是需要自己的時候。
楊惜婉一進來帳篷的時候,就這個帳篷裡只有董大夫在和杜昊軒。
董大夫一見楊惜婉進來,臉上揚起喜色,道:“師傅,你來了!”
因爲師傅剛回邊城,除了在慶功宴上看到楊惜婉,董大夫到現在還沒有和楊惜婉說過話呢。
楊惜婉一看只有他們兩個人,奇怪問道:“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
董大夫回道:“因爲傷兵太多,所以溫軍醫把安排一個人管多少帳篷,徒兒一個人管着兩個重傷兵帳篷,由我一手負責,徒兒覺的此種辦法極好,分工明確。”
這倒像是前世醫院裡醫生的責任範圍的病房分制一樣,這樣確實比較好,分工明確。
看來董大夫醫術在大家心裡還是十分受肯定的,一個人管着兩個帳篷。
“問書呢?”楊惜婉問道。
董大夫臉上露出一絲佩服:“問書姑娘醫術高明,她一個人管着最重傷的士兵們,我們這邊瀕臨死亡的士兵都是由她醫治。”
楊惜婉神情一凜:“快帶我去問書的那個帳篷。”
瀕臨死亡的士兵都是問書看的嗎?
楊惜婉一開始就知道問書醫術天賦極好,可現在才真正體現出來問書對醫術得天獨厚的聰慧和造詣。
她果然沒有看錯問書。
董大夫很快帶着楊惜婉去了問書帳篷。
一進問書帳篷,陰沉沉的氣壓,一進就給人胸口都發起悶的感覺,死亡瀰漫,令人心中下沉。
問書似乎正在替一個傷兵清理傷口,見到楊惜婉進來,停下手中的動作:“姑娘!”
楊惜婉點了點頭,上前觀看病情,問道:“怎麼樣?”
說着,楊惜婉已經低頭看她手中的病人。
這是一個約莫才十八歲左右的少年,他的胸口有一道長長的刀傷,大概這傷口已經傷了很久了,傷口皮膚四周已經潰爛起來,而且隱隱向着四周蔓延。
不好,這個人的傷口看樣子是感染了。
楊惜婉看向這個少年,大概是因爲太痛苦,他一直閉着眼。
“爲什麼沒有給他把這些壞肉給割掉?”楊惜婉問道。
照道理這些皮膚組織一系列的清創手術她教問書是教的最仔細的,因爲戰爭中最多的就是刀傷劍傷,所以這方便她教衆人都尤爲細心。
問書爲什麼不給他割掉壞肉。
問書忽然低下頭,沒有說話。
楊惜婉眼神有些慍惱:“快說啊!”
問書擡起頭,嘴脣囁嚅了半響,道:“姑娘,我們已經沒有麻沸散了!”
楊惜婉整個人一震!
沒有麻沸散!
如果此種大面積清創手術是一定要麻沸散的,可現在沒有了。
自己離開之前,大概製作了一百多份麻沸散給問書使用,可是一百多份麻沸散怎麼夠用而自己忙着造炸彈,忙着救趙辰煜,再也沒有調配麻沸散
一百多份麻沸散用完了那有多少士兵是忍着如此劇痛在接受手術或者說,更多的士兵因爲傷口太大,沒有麻沸散無法進行手術,就這樣一直拖延着活活痛死嗎?
是因爲自己不夠細心,沒有想到爲他們調配麻沸散,所以眼前這個才十八歲的少年纔會遲遲沒有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