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管事先是裝模作樣的做出苦惱狀,而後一臉爲難的樣子,對蘇離道:“蘇夫子,這個事吧,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咱們梧桐書院的規矩呢,是由學生自由選老師,我們之前把蘇夫子要收學生的消息告訴給了學生們,讓學生們自由選擇報名……可、可誰知,沒有學生報名,這我們也沒辦法啊!”
蘇離挑眉看着馬管事,這下倒成了因爲學生們不選蘇夫子,所以纔沒學生來,真是把鍋甩的一乾二淨。
馬管事說話的功夫,其他下了課的算學先生也都陸續來了,見新來的蘇夫子來問責馬管事,都跑來看好戲。
王施力也在人羣裡,盯着蘇離,嘴角噙着嘲諷的笑,接口道:“蘇夫子,這學生們不選你的課,實在是怪不得馬管事。強扭的瓜不甜,我們總不能逼着人家學生換班級,這樣怎麼跟學生家長交代啊。”
馬管事朝王施力看了一眼,衝王施力一笑,回頭看着蘇離,不緊不慢道:“蘇夫子,這我們也是沒辦法,梧桐書院的規矩就是這樣,就算是顧院長本人,也不能壞了這規矩,強迫學生選老師是嚴令禁止的。蘇夫子你這收不到學生,我們也不想看到的呀。”
這時候,幾乎所有的算學先生們都回來了,圍着蘇離看戲。
劉柏總也回來了,抱肩靠在桌子旁,等着看蘇夫子的笑話。
蘇離眼皮子擡了擡,看着馬管事,道:“馬管事,其他算學先生剛進書院的時候,是何情況?”
馬管事嘿嘿一笑,嘲諷意味十足,道:“咱們梧桐書院的其他算學先生,那在進書院之前,都是名揚一方的算學大家,所以學生們剛剛知道要來新先生,就有好多人報名要拜入新先生的門下。可像蘇夫子這樣,一個學生都沒有的,這、這可是前無古人的稀罕事。”
馬管事這話說的明顯,嘲諷蘇離毫無名氣,是唯一一個收不到學生的算學先生,旁邊的其他算學先生們聽了,都發出低低的嘲笑聲。
“誰說蘇夫子一個學生都沒有,他倒是有個學生。”劉柏總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突然開口道:“他那學生是個新來的紈絝子弟,張口閉口就要打人。嘖,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恐怕蘇夫子就適合教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學生,可咱們梧桐書院裡都是精英學生,怕是蘇夫子在這裡遇不到幾個適合你的學生呢。所以大家不要奇怪蘇夫子爲何在這裡招不到學生了。”
劉柏總此言一出,大家的低低笑聲就變成了鬨堂大笑,劉柏總和王施力混在人羣裡笑的格外大聲。
蘇離被一羣人圍着嘲笑,卻也不惱,優雅的坐着,待衆人停止發笑,開口對馬管事道:“馬管事,我聽說你們給新來的老師招生,會將老師的基本情況做成傳單,分發給學院裡的學生,能否將你們給我做的傳單拿給我瞧瞧,讓我看看我的資歷多麼不堪入目,才招不到哪怕一個學生的。”
由於大家此前都不待見這空降的十五歲少年,所以算學部壓根就沒有做蘇夫子的介紹傳單,更加沒有在學生們中正式宣傳蘇夫子要招收學生的事,學生們壓根不知道蘇夫子招生的事,所以這才導致了喏大的梧桐書院連一個報名蘇離門下的學生都沒有。
算學部欺負蘇離年輕新來,猜他肯定不懂這些,故意沒替他好好招生,誰知卻被蘇離一言挑開,這可是嚴重違反學院規定的重大教學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