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帳沒有放下,昏暗的光線下,能看到牀上躺着個人,依稀能辨出那人的模樣,似乎睡的挺沉,呼吸均勻。
齊瑞的腳步頓住。
而後,扭頭,朝着外面走去。
江城愣了一下,立刻迎了上去:“侯爺,您怎麼又要走了?”
“算了,讓他睡吧,這些日子,他奔波勞碌,也不容易,他難得睡個早覺,本侯還是不打擾他了。”齊瑞走着,回頭衝江城說了句:“明日他醒來的時候,記得跟他說,本侯今晚來找他喝酒來了,讓他記得,他欠本侯一次酒。”
“小的一定一個字不露的將話帶到。”
齊瑞離開了院子。
等到齊瑞的身影消失,江城這才匆匆回了屋內,瞧見坐在牀上的人:“幸虧主子回來的及時,不然——”
後面的話,江城沒有再說。
江城擡眸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屋內還有一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淵。
“江城,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和趙將軍說。”
江城點頭,退了出去。
昏暗的燈光下,江城看不清牀邊坐着的男人的表情,只依稀覺得一如既往的沉冷:“你心裡是怎麼打算的?”
……
別院的管家心中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瞧着倒在院子裡的衆人,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爬起來,就朝着前方的屋子跑去,猛地推開眼前的門。
屋內,酒氣彌散,兩人毫無形象地歪倒在地上,頭髮散落,衣衫凌亂,瞧着一點也不像大家公子。
管家嫌棄地看了一眼,原本提着的心鬆了下來,低喃一聲:“看來是我多想了。”
他將房門管好,瞥了一眼歪倒在一邊的劉明和明路,還不客氣地踢了明路一腳:“家主身邊的人又怎樣?還不是一副狗奴才的德行?也沒比我們高貴到哪裡去!”
又掃了院子裡的衆人一眼,嫌棄了會兒,晃晃悠悠的離開。
等到他的身影從院子裡消失,明路立刻跳了起來,揉着被管家踢的腿,怒罵一聲:“這個老不死的!”
……
第二日,他們醒來時,果然發現,尉遲家別院外,圍了一層將士,那領頭的人,還極不要臉地,跑到尉遲瑾的面前道:“九公子乃是咱們侯爺的貴客,身子金貴,侯爺擔心九公子在順州出了意外,特地命屬下帶人,來保護九公子的安危!”
瞧瞧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
要他真的在順州出了事,唯一可能害他的就是定北侯齊瑞這個強盜!
不僅尉遲家別院外守了一羣人,就是元明珠和尉遲瑾的院子外,都守了一批人,瞧着這佈防嚴密的模樣,別說一個人了,就是一隻蒼蠅,恐怕也飛不出去。
元明珠可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於是有點“受寵若驚”,她“受寵若驚”了,就隔三差五,“犒勞”一下守在她院子外的這些人。
於是,隔三差五,就有一批人往茅房跑,然後重新換上另外一批人。
而尉遲瑾這邊,雖然一直沒答應,可也沒拒絕,就像渾然不在意似的,在那些護衛人的“照顧”下,還領着元明珠,遊起了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