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聶子川說有人背後出主意,龐仁更怒,“誰他孃的那麼沒眼色!?想找死!?”
黃悅菡也不悅的皺着眉,“這案子證據確鑿,只是坐鎮縣衙的是李姐夫。他們要是揪着這一點不放,這案子結不了,朵朵就得留下來等案子定了才能走。”要是有人背後出主意,這案子一直拖着,朵朵被留下來,子川兄弟自己進京,惦記着朵朵安危,無法安心下場……
雲朵也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只怕到時候還能傳出個聶子川不顧養父母,德行有虧的名聲。”
龐仁站起來,“老子去收拾了他們!”
“你站住!”聶子川叫住他,讓他別莽撞,“不過就是逼着我放了他們而已。”
“你還真打算放了他們!?他們膽敢對我龐仁的妹子下手,你要是敢放了他們,老子去弄死他們!”龐仁氣哼一聲。
雲朵瞪他一眼,“明顯你這智商不夠!以後你要聽嫂子的!”
黃悅菡笑了下,伸手拉了龐仁一下,讓他坐下,“放過他們肯定是不行的,立馬讓人去查查,看是誰在背後搗鬼。販賣舉人娘子是重罪,雖然買賣沒成,罪名未定,但他們逃不脫干係。他們要是逼着放人,那就去幫着求個情好了。現在子川兄弟進京趕考爲重。”
看聶子川臉色陰沉下來,雲朵拽着他的袖子扯了扯。
正說着,外面範舉人和範大奶奶登門。
黃悅菡和雲朵對視一眼,“請人進來。”
萬森很快引了夫妻二人進來。
範大奶奶見雲朵抱着小螃蟹頓時笑的一臉燦爛,“哎呀!這乾孃真是疼小龐少爺。只要在縣城,就時常見面,見了就抱着。讓我也瞧瞧小龐少爺,好些日子沒見了!”
雲朵和黃悅菡笑着跟她寒暄。
範大奶奶抱了小螃蟹,連聲誇黃悅菡養的好,“……小臉白白嫩嫩的,不顯一點,抱着卻沉手。可見你是個會養娃兒的。”
小螃蟹沒生下來,雲朵就跟她說讓小螃蟹吃母乳,比奶孃的更好,以後也跟她這個孃親近。黃悅菡從懷孕之前身子就被調養好了,本以爲她吃了太多藥,懷上就已是不容易,誰知道奶水還不少,就自己喂小螃蟹。
黃悅菡笑着謙虛兩句,瞥了眼另一邊跟聶子川龐仁說話的範舉人。
範舉人過年特意請聶子川和雲朵到家裡吃年酒,還送了不少禮,這次來就是再提跟聶子川一塊上京的事。
二十兩銀子的儀程,也算是跟聶子川來往中的人裡最多了。範舉人還想再多拿,他要的不光是跟聶子川一塊上京,還想借借風。
聶子川把銀子又給他退了回去,“既然我們都要進京趕考,又是同鄉,就不用這些俗禮了。你給我,我再給你,徒勞折騰。”
“哎!”範舉人笑着把銀子推過來,“該有的禮還是要有的。你們出自同村,以後入了京,愚兄還得多仰仗子川老弟照拂呢!”
聶子川淡淡的笑着看了眼桌上的銀子,沒有再推。
範舉人呵呵笑,說起出發的日子,又關切的問起案子,“也該定案了吧!?”
“定案怕是還早。範舉人要是跟我們一塊進京,恐怕到時候會有些耽擱。不如還是跟你那些同窗好友一塊進京,也好早早安置。畢竟外人住在我外祖家也實在不方便。”龐仁抿着嘴涼涼道。
範舉人笑容僵了一瞬,無奈的笑着搖頭,說起他上次進京趕考的事兒,“到處都是各地的舉子,客棧大堂裡都有人打地鋪。我想找幾個清淨點的地方看書,還得跑到城外十幾里路的村子上。就那連車馬都不好租到,差點還去晚了。”說着起身,給龐仁拱手行禮,“這次能跟龐大少爺一起進京,還全賴龐大少爺照應了!他日龐大少爺和子川老弟若有用得着愚兄的,儘管吩咐。”
龐仁危險的眯了眯眼,心裡暗罵:媽的!這是貼上他們了!?
範舉人這是示好,以後爲聶子川和龐仁馬首是瞻,但也讓兩人提攜幫襯他。他知道聶子川不會拒絕。他們出自同村,聶子川的名字早已上達京城,若是他不顧及他這個同村,到時聶子川即便考取了功名,也在一衆應試舉子中落個傲慢的名聲。
聶子川臉上帶着笑,沒有拒絕他,“此次進京趕考,韓四公子也和我們一路,範舉人要早做準備的好。”
範舉人眸光微閃,“是了,韓四公子和子川老弟同是去歲高中的舉子,多些人,路上也更安穩些。”
等倆人走後,聶子川讓羅丘去送議程,還是那二十兩銀子,換了個匣子裝。
範大奶奶看着匣子,皺眉,“這是看不上,還是不想咋樣?咱們已經示好到這份兒上了。之前她雲朵去韓府做魚,還是我們幫她的!”
範舉人也心裡不快,如果聶子川還是那個窮小子,他這二十兩銀子,足夠他走到京城趕考了。不!如果他還是那個聶大郎,他也不會讓他冒頭了!
韓四也準備出門給聶子川送上一份儀程,商量下看什麼時候啓程。
宋宜萱也換了出門的衣裳,笑的柔婉和煦,“我也和你一塊去吧!即便兩家相識,你又和聶舉人娘子認識,我也理當去一趟。若是以後同在京城,我們也好走動。”
韓四皺了下眉,想了想,就點了頭,讓她跟着一塊。
雲朵和聶子川出門來迎。
宋宜萱看她行了禮,微微屈膝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