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看曹泰那一臉的不情願,撇了下嘴,懶的跟他寒暄,讓萬淼備車。
“祖母和爹孃都已經在家裡等着了,你們最好快着點!”曹泰不滿的催促着,眼神落在聶子川身上,看他穿着天青色棉紗暗紋直裰,墨發高梳,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微微蒼白的臉色,清俊淡雅,舉止從容不迫帶着幾分閒適,彷彿矜貴的上位者般,心裡忍不住不屑。不就是當了個小小巡按御史,真以爲自己了不起了!?
聶子川抱着小六小七出去坐馬車。
曹泰抿着嘴跟上,還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親生的種,就這麼疼愛,等以後查出真相,幫別人養大了孩子,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話呢!
雲朵換了身衣裳出來。粉紫色棉紗繡蘭花斜襟襦裙,利落又不失正式。喜鵲特意綰了頭髮,戴了她之前沒戴過幾次的赤金鑲碧璽石大花,淡雅不失貴氣。
曹泰上下打量她一眼,發現她每次裝扮都是淡雅清新,看着嬌俏可人,明明已經生了兩個孩子,肌膚嬌嫩的彷彿十五六的小姑娘一樣。長得不夠美豔,身子肯定極爲可口。否則聶子川也不會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爲了她給爹孃,祖母甩臉子。殊不知這樣,只會讓爹孃和祖母更加不喜。
雲朵冷眼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走向馬車。長興侯讓他來接,肯定不是說讓他拉個臉來給他們看臉色的!
聶子川扶着她上了馬車,自己也上去。
曹泰看了看,問,“行李呢?你們不拿行李,這是不準備搬回家?”
“先過去給祖母和爹孃請安,搬回去的事回頭再說!”聶子川看他一眼,坐進車裡,放下簾子,吩咐羅平趕車。
曹泰臉色有些陰沉的看着,讓他討好他們說好話,他又拉不下臉,只能臉色難看的也坐上馬車。
聶子川去梁州後,雲朵還沒出過門,每天在自己家裡穿戴也隨意,頂着一頭的金玉首飾,“頭沉!”
聶子川伸手摟過她的頭,讓她靠自己肩膀上。
雲朵怕頭髮弄亂了,扯着身上的衣裳,“你不是一直在忙,怎麼還有時間給我做衣裳?”
說到這個,聶子川臉色黑了下,斜着眼看她,“收拾行李要走了,被扔下來的全是我給你做的衣裳!?”
“呃……”雲朵咳了兩聲,抱着他的胳膊嘿嘿笑,“你做的衣裳穿着都舒服!”
羅平家的和喜鵲給她做的衣裳都是比照着她的身材,怎麼貴氣雅緻怎麼合身就怎麼來的,特別的顯腰身。聶子川給她做的衣裳都是稍微寬大一點,遮住她玲瓏纖瘦的身材,所以穿着舒服。
聶子川輕哼一聲,不理會她。
“爹生氣了!”小七張着小手,要爬過去找娘。
雲朵伸手抱她過來。
“一會要把衣裳弄皺了。”聶子川瞥過來一眼,又把小七拉回了自己懷裡。
烏梅巷離長興侯府有兩刻多鐘的車程,雲朵纔不想端坐着坐到長興侯府,把小七拽出來她抱着,她往聶子川身上擠了擠,靠在他身上。
聶子川低頭看,臉色緩和,微微揚起嘴角。
“先跟你說,醫術你就說跟遊方郎中學的,又跟章大夫學了些。要是曹恆讓你給治病,不給他治!曹泰和沐燕歌更不準治!”雲朵提醒他。他要是出手給曹恆治病,鏡虛子就看出他的醫術來歷了。到時候再懷疑他們是烏家遺留的後人,肯定會對他們下殺手的。至於曹泰和沐燕歌,就讓他們生不出來好了!哪個孩子有他們那樣的爹孃,也是不幸!
聶子川輕笑,“巴豆還是可以讓他們吃吃的!”
“反正不許給他們治!以後也不能有哪個疑難雜症的,也就說醫術不精,讓他們找別人去!”雲朵擡頭,她不想說自私不自私,她只想聶子川平平安安的活着,他們一家四口都平安的活着!
“好!”聶子川笑着摸摸她的頭。
趕車的羅平忍不住腹議,小少爺和小小姐正是學東西的時候,少爺又當着倆娃兒的面說巴豆,回頭他們再學會了,給人下巴豆!?
小七已經好奇的在問了,“巴豆好吃嗎?”
因爲家裡雲朵給他們做的零食有糖豆,花生豆,和魚皮豆,就以爲巴豆也是好吃的豆豆了。
“不好吃!”雲朵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她說聶子川壞蛋的都被這小妮子學會了。
小七哪裡巴豆是什麼,聽說不好吃,也就不追問了。
一行人趕到長興侯府,曹恆和閔氏,沐燕歌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了。
羅媽媽先下了馬車,看着三人這陣仗,眸光閃了閃,上前給三人見禮。
聶子川也撩開簾子下車。
曹恆笑着迎上來,“直接把馬車趕進府裡吧!行李車直接趕去內院還放回晨曦苑!”
“不用了,我們先來給爹孃和祖母請安,沒有帶行李!”聶子川說着,拱拱手見禮,轉身接了兒子閨女。
雲朵也扶着羅媽媽下了馬車,看曹恆幾個臉色不太好,微微挑了挑眉。
閔氏看着也沒有多說啥,笑着伸手,“來小七!讓伯孃抱着你!”
小七摟着聶子川的脖子不鬆手,漆黑清透的大眼看着她,不讓抱。
“孩子膽小,認生。”聶子川說着,擡腳進去,“進去吧!”
“還有好一段路呢!二弟一下子抱着他們倆,走到內院也累出一身汗了!”閔氏好心道。又吩
!”閔氏好心道。又吩咐丫鬟拿傘來給小六小七遮着日頭。
沐燕歌看她殷切討好的樣子,不屑的抿了抿嘴,看了眼雲朵,嘴脣動了動,扯出個笑,“三嫂快些進去吧!爹孃和祖母都等着了!”又叫自己的丫鬟,“把傘給三少奶奶遮着!”
雲朵朝她笑了笑,“不用了,多曬曬太陽有好處呢!”
沐燕歌怕曬,而且她發現洗了臉,開始長斑點了,只要一過夏天,她的臉就要黑上兩層一樣。看雲朵膚白若雪,水潤嬌嫩,和她那兩個野種一塊看着像姊妹一樣,就忍不住心裡妒恨。
想到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要說是曹泰的問題,可那賤人凝霜和姨娘都懷上過,就她到現在沒懷上,怎麼都不能說是曹泰的問題。太醫也看了,藥丸她也悄悄吃過,卻一直沒消息,也得讓聶子川看看。就收斂了心思,臉上笑容也更大了,帶着雲朵往裡走。
曹恆走在後面,看曹泰不太好的臉色,猜他肯定沒有做到保證的好好說話,請三弟和三弟妹回來,要不然三弟昨兒個明明都已經答應他的,今兒個卻沒有帶行李來。
曹泰暗哼一聲,走到前面去。
曹恆搖搖頭,笑着快走幾步跟上聶子川,看他抱着倆娃兒臉不紅氣不喘,笑着稱讚他身子好,“我要不是小時候體弱多病,也跟着爹練武了!”
“練武不爲防身,也能強身健體。”聶子川回他一句。
“當初想岔了!”曹恆呵呵呵笑。
有丫鬟跑出來看看,轉身回去傳話,“世子,二少奶奶,四公子,四少奶奶已經接了三公子和三少奶奶回來了!小公子和小小姐也回來了!”
錢嬤嬤豎着明晃晃的圓髻,皮笑肉不笑的出來迎接,上手就要抱小六,“夫人和老夫人都念叨仨月了!”
小六不讓抱。
羅媽媽給乳孃使個眼色,倆人一塊上前來,一左一右接過小六小七。
錢嬤嬤瞥了倆人一眼,去打了簾子,請幾人進屋。
雲朵根本就不想來這,看錢嬤嬤梳的明晃晃的頭髮,暗自撇了下嘴,進了屋,隨着聶子川一塊給上座的曹老夫人,曹瑛,潘氏見禮請安。
曹老夫人滿臉笑容,“快起來!快起來!”
後面羅媽媽和乳孃也抱着小六小七,說一句,“小公子、小小姐給老夫人,侯爺,夫人請安。”
“快把孩子抱到我這來!”曹老夫人伸着手。
羅媽媽看了眼聶子川和雲朵,和乳孃把孩子抱到曹老夫人做的炕上。
快仨月沒見過,倆娃兒已經忘了曹老夫人幾個。這段時日,因爲雲朵做酸奶,麪包三明治,來往家裡的人也多,記不住。
雲朵在路上已經教了幾遍。
“曾祖母!”小六記性好,看雲朵口語,叫道。
喜的曹老夫人連忙抱着小六親了親。
小七也跟着叫了曾祖母。
雲朵又讓倆娃兒叫了曹瑛和潘氏祖父祖母,纔在聶子川旁邊的椅子上坐了。
潘氏看了眼雲朵的樣子,忍不住皺眉,心下不滿。任性妄爲不顧婆家體面,硬是攛掇着老三搬出去住了倆仨月,回來對待他們還是一副淡淡的態度。
“回來就好!”曹瑛點點頭,問起聶子川梁州一行的事,“…昨兒個皇上召見你,是怎麼說的?以後你是還回工部,就任監察御史的職了!?”
聶子川就簡單講了自己梁州一行的事,“至於任職哪個,皇上並未說,讓我在家裡等吏部消息。應該就是這兩天,就該有消息了。”
“你是還想去工部?”曹瑛點頭,又問。
聶子川沉吟,“目前也沒有想任的職位,我倒是想外放。”
“好好的在京裡做官,外放做什麼!?跑大老遠,多是窮山惡水,哪有在京城好!”潘氏連忙道,“娘好不容易纔把你找到,還沒團圓幾日,怎麼能就外放了!”
聶子川看了眼曹泰和沐燕歌,抿脣不說話。
潘氏心有些沉,詢問的看向雲朵,看她怎麼說。
雲朵微微笑,“夫君這一趟去梁州,更加深刻體會基層百姓的疾苦,想爲百姓們做些實事。外放一方父母官,也能歷練一番,等有了資歷,再升遷也會容易很多!我也覺得夫君見識廣博,心懷百姓。”
沐燕歌不屑,又眼神沉沉的看着她。故意這樣說,分明是還揪着之前的事不放,逼着她賠禮道歉。
雲朵看她一眼,忍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她纔不稀罕長興侯的爵位,更不稀罕繼承長興侯府。她只盼望着一家四口平安幸福,就算讓她回鄉下襬攤兒賣魚她都願意!
“還是再看一下吏部有什麼別的安排。”聶子川也沒把話說的太絕對。
曹瑛早已經瞄上了一個職位,“兵部員外郎職位還空着,兵部雖然比不得吏部權勢大,但也比工部強了。”
“我聽青峰山皇家寺廟又出現倒塌了,皇上沒準還要再派我去督建皇家寺廟!”聶子川微微笑。
曹瑛臉色微變,“皇家寺廟那…”
“怎麼回事兒?”曹恆皺眉問,“那青峰山之前不是塊‘活地’,難道還有什麼玄密不成?”
曹老夫人和潘氏幾個也都看着聶子川。
聶子川微微一笑,“我自小八字奇特,聶家抱養我就是因爲沒有子嗣。鏡虛子斷言我命帶天煞,以後要禍國殃民。元真說我身上黑白兩塊胎記
白兩塊胎記是什麼陰陽的,需的由我去鎮壓‘活地’龍眼之處,才能建造起牢固的皇家寺廟。說的挺玄乎,我也不堪清楚。”
“那皇家寺廟不是快建造好了嗎?”閔氏不懂的問。
“山上工程只能春秋夏三季進行,雕樑,壁畫,石刻,都是細功夫,且皇家寺廟規模宏大,沒有三年建造不完!”聶子川決定暫時先避避風頭,他還需要再多的時間。上一世,就是因爲他的時間太短,根基太淺,最後落個慘死的下場。
曹瑛眉頭蹙在一起,又暗想。那‘活地’難不成有什麼玄機?
閔氏倒是不希望他們留在京城,雖然有一出雲朵和別的男人苟且生子的事,但老三太過維護,簡直護犢子般不讓觸碰一下。可她弄着倆乖巧聰明的孩子,哄的老夫人和婆婆都喜愛不已。連公公也時不時抱着小六。
他們若不在京城,只應對沐燕歌她還綽綽有餘。趁着時間,趁着三房的手還沒伸那麼長,儘快治好世子的病,她也懷上個孩子,生個兒子繼承。
曹恆嘆口氣,“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潘氏看了眼曹瑛,說是好事,“只有辰兒能壓住那龍眼之處,那就說明是好事!等皇家寺廟建成,也是功德一件!那元真不是已經說了,辰兒不是什麼命帶天煞的!”
說着就說到了聶子川的醫術。
閔氏起身對着聶子川半蹲下福禮,“也請三弟救治你二哥吧!”
“二嫂快請起!”雲朵忙起來扶她。
聶子川看向曹恆,“章大夫藥不是吃着不錯,已經見效了?我的大半醫術都來自章大夫那,要說看病,還真沒給幾個人看過,連切脈都切有且不準的。”
“你連那馮知府兒子的哮喘都能治好,你也給你二哥看看醫治一下吧!你二哥這身子拖了這麼多年都沒好利索,到現在連個一男半女都沒有留住!”潘氏紅着眼道。
聶子川自然不說拒絕,當下就給曹恆診脈。又看了章大夫的藥方,叫來章大夫,兩人一對照,商量了一番,換了十幾味藥,又把鍼灸行鍼的順序變了變。由倆人一塊給曹恆施針,章大夫在一旁看着。
曹恆沒有太大的感覺,只笑着說好。
“這方法見效慢,主要靠用藥。”聶子川又給開了個藥浴的方子。
雲朵神色有些不太好,他自己還中着毒,都說了不給曹恆治病,又是施針又是開藥方……章大夫的方法不是也管用嗎!?要是被鏡虛子查出來,肯定不會放他們生路的!
給曹恆醫治過,就到了用午膳的時辰。
閔氏親自到廚房安排的宴席,說是給聶子川雲朵接風,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曹老夫人和潘氏聽他們行李沒有搬回來,都極力讓搬回來,“馬上就要中秋節了!是全家團圓的日子,你們怎麼還能再在外面住!?”
雲朵被幾人連番勸,也想借長興侯府的勢,讓皇上和鏡虛子多少有那麼點收斂,就點頭應了,說是回家收拾行禮就搬過來。
曹老夫人怕她又不搬了,讓閔氏和沐燕歌過去幫忙收拾行李。
雲朵哪能讓兩人動手幫着收拾行李,曹老夫人讓她們倆過來,不過是爲了催自己快着些。本來她和小六小七的行李都收起來了,還沒來得及拿出來,直接把平常用的東西,和聶子川的東西一收就好了,其餘的還是放在烏梅巷這邊。
到晚間,就把東西都拾掇好,搬回了長興侯府。
曹老夫人和潘氏都很是高興,還說要摟着小六小七睡覺。
本來就認生,抱抱還可以,不見雲朵和聶子川可不願意,吃了晚飯就賴在雲朵懷裡。
“屋裡還要收拾,我們就先回去了!祖母和爹孃也早些歇息吧!”聶子川看倆孩子困了,雲朵又一時給他使眼色,起身告辭。
“好好!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兒個不用急着起來請安,早飯就在的晨曦苑吃吧!小廚房裡什麼食材蔬果都有!”曹老夫人笑着道。
雲朵樂得多睡會,天不亮就起牀過來請安,囫圇覺都睡不了一個。
回到晨曦苑,羅媽媽已經在內室等着了,“少爺!藥已經拿過來,晾好了!”
雲朵聞到那個味兒,就忍不住皺眉。
聶子川端起碗,一口喝盡,漱了口,又吃了半碗蜂蜜梨膏。
“明晚再喝一碗,是不是就全好了!?”雲朵忙問。
“再就一碗就好了!”聶子川點頭,和她一塊去給兒子閨女洗澡,哄倆娃兒睡覺。
還沒睡下,羅平悄聲出現在窗外,低聲道,“少爺!有人夜探長興侯府,不過被長興侯府的人擋回去了。”
雲朵鬆了口氣,伸手摟緊他的腰,“要是住在長興侯府能擋住他們,那咱們就多住些時候吧!”
聶子川失笑,“你不想回南平了?不想回清園了?”
“還想,還不想!”雲朵把臉枕在他胸前。
聶子川知道她想住清園那個地方,但不喜聶郭兩家人,也不喜雲家那門扯不斷的孃家親戚。
雲朵突然驚呼一聲,擡起頭看着他,“雲光孝這些日子咋樣了?”她一直在家裡沒有出門,想起來的時候問一句,萬廣他們都說雲光孝很好,有些偷懶,也幹這活兒呢。這一忙,把他這個大活人給忘記了。
“他應該過的不錯。”他讓人把他的腿打斷了。
“應該讓他過的慘一點的
的慘一點的!”雲朵又把頭枕在他胸膛上。
聶子川笑了笑,“早點睡,明兒個讓人去問問。”側了身,把她整個人納入在懷裡。
雲光孝的確過的不錯,吃喝有人端到跟前,拉撒有人扶到茅房。他跟人打架把腿打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一直在牀上躺着養傷呢!
喊了多少遍讓雲朵來看他,讓聶子川來看看他也行,卻沒人理會他。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後悔跟來京城,果然沒有好事兒!還給他找個好差事以後吃皇糧,他的腿以後都可能廢了!
次一天,雲朵起先想着要問問他,結果一忙又忘腦後了。
快到八月十五中秋節了,私房菜要推出新菜,新點心。鋪墊餅子也要做冰激凌月餅和雪月餅。去年雪月餅賣的少,過後了纔有人吃中了,跟着想再買,冰點鋪子不賣了。節日吃食,過期不賣!
今年一早就有人預訂,還都是大量的。
宮裡也訂了冰激凌月餅和雪月餅,冰皮兒月餅。雲朵親自調的餡兒,自家也做了不少。送人的,自家吃的。
馮夫人藉着機會,直接帶着節禮,謝禮上門來了。
雲朵陪着寒暄了半天,見人家是想巴結潘氏,和閔氏,也就不多說話了。
簪纓世家自詡侯門貴族,而百年書香世家又自詡才學風流,互相看不起。但曹瑛‘眼光好’,爲兒子娶的都是書香世家的女兒。閔氏一族更是傳承幾百年的大族,爲官者不多,但在杏林中聲望極高。
送節禮的一波接着一波,閔氏幫着潘氏主持中饋,拉着雲朵也來幫忙。
雲朵直接不幹,“我還要帶孩子,這累活兒就交給二嫂吧!”她還是回她的南平縣去,不在這應付你們!
八月十五很快到了,各家歡喜團圓過中秋。
趙郗卻很不開心,父王遠在封底,姐姐也遠嫁匈奴,京城只有他和母妃兩個人,這樣的中秋節過起來只有淒涼。雖然太后皇后都召他們進宮過節,趙郗依舊不開心。
冰激凌月餅和雪月餅很好吃,冰皮月餅也很漂亮,比水晶糕還漂亮,也很是好吃。
可是,他們一家竟然不吭不響的搬回長興侯府了,連跟他說一聲都沒有!那個小黃毛丫頭!還拿他一串紫玉鈴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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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來的太晚了,明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