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卻眼睛一瞪,高聲道。
“你還有臉來問我!我要給九真表妹醫治,你們攔着不讓,看着九真表妹臉腫的起多高,你們知不知道,九真表妹被什麼蜂子叮的,那可是毒蜂啊!晚一點就死人的!我不把你們拖出去,九真表妹死了怎麼辦?你有那麼個本事負責嗎?”
啥!
她在說啥?
曾可可愣住。
她見過說瞎話的,可從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地說瞎話!
蜂子、毒蜂、要死了,她怎麼特麼那麼能編啊!
曾可可氣的不行。
“明明就是打九真表姐了,這個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打九真表姐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凌月往前一步,冷了臉,“你們血口噴人想要幹什麼!”
觀衆們立刻起鬨。
“她們說了,你在打平大小姐!”
“到底怎麼回事啊?”
“是啊,打沒打啊到底?”
凌月聽了,忽然一陣風地退回來,上車抱住平老夫人就是大哭。
“我祖母啊,她們冤枉我,我明明是醫治九真表妹,可她們卻說我在打九真表妹,還那麼多人都這麼說!我不活了啊!”說着又放開老人拍着大腿放聲大哭,“你們就欺負我沒爹沒孃啊,你們不缺德啊,你們不怕天打雷劈啊,你們不怕閻王爺提前叫你們啊,你們不怕……”
凌月一連氣的不怕,說的是陰風陣陣,直叫人腦後勺冒涼氣。
夜晨看到這裡,有些領會到凌月的意思,對魏三說了幾句,魏三高聲道。
“凌姑娘從沒有打平大小姐,一直是在治療蜂毒,夫人如果不信,可以叫個大夫來看看,如果凌姑娘真的打了,大夫肯定能看出來的。”
說完瞄了凌月一眼,凌月給他一個手勢。
那是OK的手勢,魏三見過多次,知道自己說對了。
夜晨也看到了,忍不住想笑。
多少年了,凌月沒這樣哭了?當年還是在村子裡的時候,凌月可是沒少這樣作過,而他也是這樣配合着。
只是他不會武,眼下人太多,說的話沒力量,還是叫魏三開口的好。
有時候有理還真的需要聲高。
特別是他們需要有理的時候,聲音更得高一些。
魏三的話得到了觀衆們的支持,立刻有人站出來。
“我是大夫!我看看!”
“我也是!”
凌月在那邊哭聲停止了一下,立馬說了一句。
“先說好了,這些大夫可不是我找的,別到時候別說是我的託!”
沒等別人說話,站出的大夫們就自動開口表明,自己是哪個醫藥堂的大夫,和凌月絕沒關係,不會偏袒凌月!
平大舅母也不知道該信誰的了,忙叫大夫給平九真查看。
出來的幾個大夫一個個上前輪番查看,特別是將平九真的臉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還把脈,最後都搖頭。
“小姐沒有傷。”
“小姐沒有被打過。”
“一點問題都沒有。”
“小姐身體很健康。”
平九真聽了眼淚流的更兇,可不敢說話了,雙手亂搖,那意思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結果大夫們以爲平九真這是不相信他們,都生氣了,一個道
“小姐的問題還是有點的……”
平九真眼睛立刻一亮。
平大舅母也趕緊看來,結果那個大夫卻道。
“小姐的心眼不太好!”
什麼?
心眼不太好?
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大夫一甩袖子走了,扔下一句。
“明明沒被打還叫人說被打,不是心眼不好是什麼!”
其他大夫也跟着道。
“我們醫術不行,看不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是啊,明明身體健康的很,卻非說有問題,真是莫名其妙!”
說完大夫們走了。
平九真禁不住咧嘴想哭,可是臉頰再次痛的不行,長這麼大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她要死的心都有了!
平大舅母很難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直哄着凌月不哭的平老夫人見了,厲聲道。
“丟的人還不夠嗎?回府!”
平九真一聽急了,回去,不行,她在這裡吃了這麼大虧,如今趁着這麼多人在,她必須把真相說出來!
急切之餘想到了一個辦法,對了,她可以寫啊!
說話臉痛,她可以寫字啊。
趕緊拉住曾可可一比劃,曾可可立刻會意,馬上叫人從車上拿來筆紙,平九真迫不及待地寫了起來。
平大舅母在一邊看着她寫,神情驚容變換。
觀衆們再次議論上了。
“寫的什麼啊?”
“肯定是怎麼被打的。”
“爲什麼不說啊?”
“是啊,說多痛快啊,這寫太費勁了,我又不識字!”
“切,又不是給你看!”
“我猜啊,大概是蜂子叮了,一時半會還沒恢復,不然怎麼能不說話呢?”
“應該是這樣的。”
“我倒覺得不是,你沒聽那些大夫說了嗎,平大小姐心眼不好嗎?”
“啥意思,快說說!”
“這還不懂?裝的啊!”
“爲啥啊?”
那個自覺窺視到真相的人對一個方向努努嘴,大家看到的是平老夫人摟着凌月,正安慰着。
“爲啥,爭寵唄!大戶人家,小輩們都爭長輩的寵愛,這是沒爭過,才鬧出了這麼一出啊!”
“啊,原來如此啊!”
聽者恍然大悟,還配合着幾個拍大腿的聲音。
平九真很激動,寫的很快,字跡有些潦草,但還是能看清楚寫什麼的,特別是作爲母親。
看着兒女寫的凌月那些有關臉疼的話,平大舅母氣的不行,也不叫女兒寫了,拿起來就去找老夫人。
“母親,你看看!你看看!”
平大舅母如果眼光能吃人,肯定會把凌月吞了。
竟然這樣對待她的女兒,簡直欺人太甚!
平老夫人不解地接過來一看,也是一愣,凌月伸脖子去看,立刻大怒。
“平九真你太欺負人啦!”說着將平九真寫的搶過來,跳下車就對觀衆們喊,“大家看看,這是寫的什麼!你編瞎話能不能編靠譜些!”
自然有識字的人擠出來。
“我識字,我看看!”
凌月直接塞給他,還不忘說。
“念出來,叫大家都聽聽,聽聽平九真說的瞎話!”
觀衆們巴不得這樣,立刻催促着快念快念!
那人也大聲地念道。
“凌月這個賤人打我了!”額……
當唸到凌月說的面部痛覺神經那段,所有人都茫然,那是啥?
凌月瞪着平九真大聲道。
“我是神醫我都不知道什麼這個東西,你說,是誰告訴你的,叫你這樣冤枉我!”說着再次哭起來,“沒有你這樣欺負人的,我好心給你治蜂毒,你卻這樣陷害我!”
平九真哆嗦着,這就是你說的,你卻還說冤枉你,到底是誰冤枉誰啊!
觀衆們的眼光是雪亮的,耳朵也是靈敏的,看了、聽了立馬作出判斷,平九真心眼真的不好!
不但心眼不好腦袋也不靈光,痛覺神經這是什麼玩意,扣黑鍋也得找個靠譜的黑鍋吧!
可你聽聽她找的這是個什麼?
聽都沒聽說過啊。
曾可可也有些懵怔,怎麼會是這樣?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平九真被打,她都以爲平九真是故意陷害凌月的。
平大舅母卻相信女兒,母親嗎,永遠無理由地相信女兒!
她剛要張嘴辯解一個冷聲傳來。
“平夫人,你要是不反對,我這裡有大內高手,有太醫,還有嬤嬤,可以好好爲平小姐檢查一下,誰冤枉誰自然知曉。”
隨着聲音,走來一行人,爲首的正是納蘭。
魏三心說,王爺終於來了。
再看看後面跟着的人,有幾個認識,是宮中的嬤嬤,有些明白爲何納蘭來的這麼遲了,應該是去找這些人了。
納蘭接到信其實就趕到了,只是聽到凌月對平九真說的那番話,就明白了凌月的意思,轉身走了。
他大致猜到後續會怎樣發展,便去了宮中找了這幾個人來。
他並不擔心這個空擋凌月會被欺負,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其實都來了一會了,可那時候並不適合出現,這才一直等到現在。
可以說他對凌月還是瞭解的,不但瞭解還能跟上凌月的節拍,眼下出現正好。
即使不是大事,只要凌月想要做,那他就會配合!
凌月看到納蘭出現,知道就是魏三告訴的,但心裡還是一暖,對魏三又做了個OK的手勢。
納蘭帶的人可是很權威的,平九真這次是徹底無法洗白了。
魏三看到這個手勢,領會到凌月的意思,又是長出口氣,還擔心凌月不許叫納蘭知道呢。
而觀衆們也是激動的不行。
“哇,水王爺來了!”
“這個絕對是真的!”
“貨真價實的水王爺啊!”
“還是水王爺好看!”
“那是,和書裡一模一樣。”
“本來就是一個人,當然是一模一樣了!”
納蘭一來,觀衆們重點立刻轉移,看着納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架勢絕不次於現代的明星粉絲。
納蘭卻淡然地走到平老夫人面前,施了晚輩的禮。
按理說和凌月退了親,以納蘭的身份是不用對平老夫人施禮的,納蘭這樣做自然是看在凌月的面子上。
平老夫人卻淡淡地道。
“九王爺不必多禮,老身受不起。”
對納蘭退親的事,老人可是一直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