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錢,白錦蘇眼賊,看到肉架子上的一副豬肺,想買,又有些猶豫,將豬肺拿起來又放下,一邊想着要做魚腥草豬肺,一邊又想着還是燉雞湯……
一陣整齊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元楚回頭看了一眼,不自覺的將白錦蘇往自己懷裡攬了攬,等到那一隊人從身旁呼嘯而過,元楚才鬆了白錦蘇的肩膀。
白錦蘇只當他是好意,這會兒見他一本正經的站着,還想接她手裡的元根菜,想說什麼卻沒說。
御風而行的楚震,恍然回憶着剛剛所見,那個婦人的身影他似乎在哪裡見過,不過,那個男子,他一點印象也沒有,搖搖頭大概是他多想了,打馬揚鞭一刻也沒做停留,卻不知道,只是個擦肩而過,有很多事發生了變化!
“大叔,你這個豬肺怎麼賣?”
白錦蘇還是決定買下豬肺,趕明兒再買雞,一直喝雞湯,萬一張嫂子不喜歡吃雞湯了,對小愈的身體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這豬肺不要買了,不好!”彪悍大叔沒來得及還價,元楚已經開口。
這人一直養尊處優,肯定沒見過窮人的吃食!
白錦蘇這樣想,又不敢跟他對着幹,戀戀不捨的看着豬肺,魚腥草有抗菌、抗病毒,提高免疫力,利尿作用,而與滋陰潤燥、溫中益氣的豬肉相配,可爲人體提供豐富的營養成分,具有消炎解毒、滋陰潤肺的功能,怎麼不好了?
彪悍大叔覺着這對小夫妻真好笑,丈夫不讓買,小妻子還真就不敢買,可是等到丈夫看到小妻子想買的時候,丈夫又有點疼惜,可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來,就這樣矛盾着。
“小嫂子,你也別惋惜了,這豬肺啊,我送給你!”
“真的嗎?那真是謝謝你了,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以後我要是買肉,就到你這裡來,你給算便宜一點!”
白錦蘇接過大叔手裡的肉,有點得意忘形,哈哈,真是好人,魚腥草豬肺湯,喝!
“我姓張,大家都叫我老張,看小嫂子年紀,你也這樣叫我吧!”
“好的,老張!”
白錦蘇喜笑顏開的叫了一聲,真是個好人,能不能像她以前看的小說裡一樣,也送她一副豬下水,聽說豬腸子很好吃!
彪形大漢還想說點什麼,元楚點了點頭,拽着白錦蘇的胳膊,趕忙走了,若他沒看錯,這個小女人還看上那副臭粑粑的豬腸子了!
望着身旁高大帥氣的小裸子,白錦蘇小媳婦的往後縮了縮,這人到底要跟她到什麼時候啊?有什麼目的啊?
沒說,一路走到張家店了,這人都沒說,白錦蘇提着菜籃子,元根菜,豬肉沒回頭,進了廚房,默默地開始收拾。
倒是張掌櫃有點好奇,元楚他早上見過,除了吃了碗麪,也沒啥,爲什麼跟白錦蘇一起回來,還幫着提東西?
吳伯覺着白錦蘇有些不對,怎麼看上去沒了生機似的,小臉兒愁的苦大仇深,還躲着他?怪怪的。
“你這娃兒,可是碰到什麼難事了?”
見吳伯也幫着撿菜,白錦蘇淺淺一笑,她會遇到什麼難事,什麼事對她來說會是難事!心境突然開闊了許多,分外好了蔬菜,白錦蘇將元根菜抱起來,取出一個木盆,要擇。
“沒事,吳伯,你吃過酸菜嗎?”
“沒吃過,聽說北方人喜歡吃,我們這裡有糧食釀的醋,不吃那個!”吳伯見她沒事了,隨意說道:
“你今兒怎麼買的都是瘦肉,還有這豬肺,你打算做啥?”
“瘦肉放點水,做成臊子,只有肉香,不膩,這豬肺嘛,我打算做成豬肺湯,等晚上的時候就當我們的下飯菜!”
白錦蘇一說起做菜,巴巴的就把元楚給忘了,吳伯覺得危機解除了,自發的開始切瘦肉。
白錦蘇將豬肺放進涼水裡,開始擇元根菜,擇好了菜,用大缸裡的水淘乾淨,切成條狀的細條條,放在木桶上瀝水,白錦蘇上樓去看一眼小愈,又下來準備晚上的食材,趁着空當張掌櫃找她談工錢的事。
張掌櫃將他跟吳伯說的,對白錦蘇說了一遍,白錦蘇覺着沒異議,主要是她留在這裡的目的是爲了張嫂子的一口奶水,工錢或多或少,沒差。
當然了,也不能跟張掌櫃說實話,嘴上當然就說好話,多虧了收留之類的,覺着工錢漲得真是高,她會好好幹之類。
“那就好,你若是要買什麼,可以提前領工錢,到月底結算的時候,我再從你工錢裡面扣!”張掌櫃眼見着白錦蘇滿意,還當是他給的工錢真的夠高,很是高興。
“掌櫃的,你這店裡有刀削麪嗎?”
兩人正說着話,進來一個揹着大刀的男子,那人一臉的絡腮鬍子將臉型遮住大半,看不清真容,只是走路帶風,看着就是個走鏢,或者江湖賣藝或者俠客之類。
“有,客官你要吃乾的,還是吃臊子湯的?”白錦蘇看張掌櫃一臉的失望,連忙接下話茬兒,不就是刀削麪,她會做!
“你個婦人,老子跟你們東家說話,你插什麼嘴,滾一邊去!”那人高傲的看了白錦蘇一眼,張口裡就沒好話,就差罵罵咧咧了髒話出口了。
白錦蘇朝着張掌櫃拋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還真不跟這人說話了,而是對着張掌櫃,小聲說道:
“掌櫃的,我們這刀削麪一碗可要一兩銀子,您要不先跟這位客人說說?”
其實,她話,這人怎麼可能聽不見,她的聲音又不是最小,是個人都能聽見。
張掌櫃明白白錦蘇的意思,開店幾十年,什麼人沒見過,當着這人的面,一副惡狠狠嘴臉,大聲說道:
“你先去做,一看大爺就是個有錢的,別說一兩銀子,就是一千兩銀子,這位爺都出得起,你個婦道人家真是沒眼色!”
這不,那大漢只用三分鐘吃完,扔下一兩銀子就甩袖而去了,一碗豬肉臊子刀削湯麪真就賣了一兩銀子,直到銀子到了手裡,張掌櫃都有點不敢相信。
白錦蘇看他守財奴的樣子,只是笑了笑,轉身進廚房做酸菜去,得出個結論,這愛面子的人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