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飯點。
來的人就絡繹不絕,大凡都是身材魁梧的漢子,五個錢一盤的灰菜,有人嫌貴,有人想嚐鮮,吆喝着張掌櫃一碟算三個錢,張掌櫃看白錦蘇的眼色,大方的同意了,晚上一算涼拌菜一樣賣了一兩銀子,數字出來,吳伯和張掌櫃都一臉的不敢相信。
“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可要買十六斤純白麪,女娃兒,你可真了不得做生意是把好手!”吳伯豎起了大拇哥,一臉自豪。
白錦蘇被說的不好意思,心裡越發的自信,只是這木匠做的餄餎面機子怎麼還沒送來,要是送來了,這什麼還不是要翻上幾番,下午的時候因爲吳伯擀的面沒了,有幾個人都沒吃上飯。
“三哥,你要的是這東西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個年輕人抱着一個木頭嘎達從門裡進來,白錦蘇一看這東西,就喜不自禁,沒想到前世的東西,照着圖紙真有人能做出來。
再看這年輕人,也就二十歲左右,着一件普通的麻布衣,長得一表人才,笑容憨憨的,一看就是老實人。
“是這東西!”
年輕人沒先到答話的會是個妙齡少女,一時間臉上泛起一了一陣紅暈,偷偷的掃了一眼來人,見她一副心思都在木頭上,倒放大了膽子,細細打量起來,看她小臉清秀,像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兒,眼眸笑眯眯的真好看,還有纖細的身子,當真是個水靈靈的仙女,再看少女一身俊俏打扮流露出幾分幹散,年輕人面色越發紅了。
張掌櫃和吳伯交換個過來人的眼神,也不答話,只盯着少年和錦蘇一問一答,心裡冒出個大膽的想法,若張鐵答應,把白錦蘇說給張鐵做媳婦吧!
白錦蘇使了使木頭的把手,覺着還不錯,漏面的空隙做的也不大,相當於現代二細的牛肉麪或者略粗一點點,也沒關係。
她在電視上見過東北人做撈麪的時候,就用木頭的餄餎面機子,或者有區別,但是原理是一樣的。
“吳伯,我們現在就試試,趕明兒做了面出來,讓街坊四鄰先嚐嘗!”白錦蘇絲毫沒發現年輕人看她的眼神有多火辣,對着吳伯就是一陣吩咐。
“好!有什麼不合適的跟鐵娃子說,他可是個巧手的!”真是個粗心大意的女娃,沒看到人家小夥子都羞紅臉了,自己還在那邊指手畫腳,呵呵,年輕真好!
試了好多次,不是溼了,就是幹了,要不就是面和的少了,最後吳伯終於順利掌握了面的軟硬溼度,到晚上的時候,那些做失敗的就成了個一家人的晚餐。
張鐵自然留下來吃了飯,白錦蘇又問了一些問題,比如說外面打幾張桌子,得多少錢,多少日子能做出來?
年輕人紅着臉,越看是對白錦蘇的滿意,心裡想着若自己能娶到這麼個進退得宜,又精明能幹的媳婦得多好,回去了就讓娘先來探探口氣。
後面幾天,張鐵來,吳伯和張掌櫃只有躲在一邊偷笑的份兒。
一晃眼,一月快結束了,白錦蘇在店門口的攤子也擺起來了,吃飯的還是很多,不過天氣越來越熱,做工的人也少了許多,相對來說,飯店住宿業,到了淡季。
因着前面幾天賺的銀子多,這二十兩契約銀子早早的張掌櫃就送去了,聽說那婆子又是一頓臭罵,張掌櫃腳都沒歇水都沒喝就回來了。
小愈長勢喜人,白錦蘇很是高興。
這天晚上送走了客人,白錦蘇、吳伯,張掌櫃算了算利潤,淨賺三十兩,張掌櫃按白錦蘇先前說的一人分了六兩銀子。
吳伯年紀大了,一個月還真沒掙過這麼多的錢,客氣了好久,纔拿着。
白錦蘇拿了銀子,偷偷舒了口氣,先前給小嬰兒做手術,買藥,一切花銷下來,她手裡只餘下五兩銀子,三兩銀子付了一個半月的店錢,一兩銀子給了張嫂子奶錢,再買了一隻雞幾百錢,換了黑餅,兜裡就剩下幾個錢。
“錦蘇妹子,你是我三子的貴人,沒有你,就沒有我三子的今天,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幹,大哥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晚飯時候,張掌櫃有點語無倫次,拿出了私藏的白酒,當着張嫂子的面,非要敬白錦蘇酒。
“錦蘇妹子,你大哥敬酒,你就喝一杯唄!”
張嫂子正跟着起鬨,剛好張鐵也來了,說是白錦蘇定了個長腿的小櫃子,這時候給搬過來,一起來的還有張鐵他娘,是個老實幹淨的三十多歲的婦人,看上去,話不多,張嫂子張羅着跟自己坐,又搬來一個椅子,放在了白錦蘇身邊。
“鐵娃,你就坐在錦蘇妹子跟前,若錦蘇妹子夠不到的菜,你幫着給夾一夾!”張嫂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白錦蘇再看不明白,也說不過去,是吧!
白錦蘇拿餘光瞄了紅了臉的年輕人一眼,啥話也沒說,大家都當她是默認,這之後大家見她若有所思,還當是在想跟鐵娃的好事。
張鐵娘越看舉止文雅的白錦蘇越滿意,她也打聽了說這小嫂子帶着個孩子,不過接物待人那可是沒人敢說不好的,看兒子傻傻丟了魂的樣子,這門親事,不同意也都得同意。
“錦蘇,吃菜!”
張鐵經不住老孃的威逼,夾起一筷子的瘦肉放進白錦蘇碗裡,這一下可是打破了白錦蘇努力保持的傻樣。
“謝謝!”
白錦蘇不用擡頭,都知道幾雙眼睛都盯着自己!
“這孩子,說話可真斯文!”
白錦蘇聽到張鐵娘誇她,下巴差點兒掉下來,更絕的還在後面,只聽的張嫂子,接着歡快的說道:
“是啊,你也看見了,我這店裡以前可沒客人,自從錦蘇妹子來了,吃飯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順帶着住店的生意也火起來了,我說啊,錦蘇妹子就是我們家的貴人,以後啊,誰娶了她,那可是天大的福氣!”
“那是,那是,天大的福氣!”張鐵娘趕忙附和,一桌子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