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李瀾清正在屋中修煉,外面傳來吳元的聲音。
“瀾清兄弟,隊長有事相召。”
李瀾清起身,抖抖身上堆積的源石殘渣,五天他吸收了十多塊中品源石,力量又有所增長。如今他吸收源石的速度是正常修行者的數倍,隨着實力增長還有加快趨勢,再修煉十天,吸收的源石抵得上他之前兩月所吸收的了。李瀾清真正感受到錢如流水的感覺,要想提升實力,越往上越需大量的源石支撐。期間,他也想過如何賺取源石,但沒想出什麼好的方法,孫堅給的這一百中品源石估計只能將力量提升至五合境,。
兩人來到指定地點,其餘人盡數在場。見所有人到齊,老郭開口道:“明天有一個任務,今天主要是讓瀾清熟悉團隊配合作戰。”
百川軍以十人爲一小隊,就是爲了團隊配合作戰,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小隊配合的實力能高出個人實力十數倍不止。像老郭率領的小隊,對上八合境也不懼,直面兩倍於己的流寇亦是戰而勝之。
老郭先是給李瀾清講解了十人配合的各種陣形,有十數種之多,比如一人主攻,九人協助;一人指揮,三三配合;兩人配合,互相掩護以及五五作戰等等。團隊中每個人都有相應的職責,有負責主攻的、有防禦的、有控制的、有偵察的,一個合格的團隊應是囊括了器變、獸變、植變三大修行者的,如果有異變者最好不過,但整個臨川城也未見一個異變者。
接着,老郭讓衆人分別給李瀾清介紹各自的修行方向及修行程度。老郭自不用說,李瀾清已有了解。田七是器變者主攻,王高陵是獸變者主防,兩人是六合境;葉夢是植變者,吳元是獸變者,兩人是五合境;李小曼與錢凡是植變者,何勇與馮小飛是獸變者,這四人皆是四合境。
介紹完之後,李瀾清加入九人之中進行陣形的攻守變化演練,卻是馮小飛在指揮。馮小飛每出一聲,衆人便變換位置,直到天黑方纔結束。
老郭讓衆人列隊,道:“接城外田家村報,其村近日有二階上等的源獸出沒,命我們明日速去查探。回去之後好好休息,明天在門口集合,散。”
第二天天未亮,李瀾清睜眼打斷修煉狀態,換上衣甲,背好橫刀,帶上二十塊中品源石,第一個到達集合地點。衆人到齊後,一行人直奔城北。
到得川河邊時,天已亮開,碼頭盡是忙碌的人們,有上岸的,有升帆的、有結網的、有搬運漁具的,朝氣勃勃。碼頭岸邊停放了密集的大大小小的船隻,大的高達十二三丈,小的只可容納一兩人;有的光潔如新,有的飽受腐蝕,有的已爬滿綠草。離岸不遠的地方,左邊一排排倉庫建起,右邊是一個交易市場,一個個攤位上放滿魚、蝦、蟹等。
川河清澈碧綠,不可見底,向對岸看去,整個河面猶如一面鏡子,發着亮光。遠處看着,她靜止不動,臨近了才能感受她的波濤洶涌。十人小隊踩着溼漉漉的臺階來到碼頭最前面,遇上的行人盡皆避讓。老郭找了一位船家,商談過河之事。李瀾清沉醉在川河的美景之中,直到上船纔回過神來。
船能載二十多人,並不擁擠。船家看着已有五六十歲,赤裸的腳掌變形,手臂彎曲不能伸直,這是常年划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李瀾清站到船尾,河面吹來的大風讓他精神一振,隨後與船家攀談起來,風聲與船槳划動聲不得不使二人的每一句都要喊出來。
“老師傅,您撐船多少年了?”
“五十年啦!十幾歲就在這撐船了。”
“這川河有多長,多寬,多深啊?”
“不知多長多深,寬有兩裡多,再往下去河道變窄,很難航行。”
只是臨川城便有如此風景,外面又是怎樣的壯闊呢!李瀾清想着間,葉夢與李小曼結伴來到船尾,三人交談起來,笑聲飄蕩在河面。
近一個時辰方纔到岸。小隊沿河東下,趕了百里地到了田家村,一路見到不少村子。百川軍的行裝非常顯眼,遠遠便有人看到回村稟報去了。村口一位老者領着幾十號村民在等待,十人走近,領頭老者納頭便拜,其餘村民也紛紛拜倒。
“田家村族長田連光恭迎各位大人駕臨。”
老郭將田連光扶起,道:“老族長何必行此大禮,發生了什麼事請進村詳說。”
村民散去,只留下五名壯漢招呼,衆人進入村中,見許多人家門口掛白。李瀾清鼻中嗅到血腥味,地上還有血跡,房屋倒塌,想來有一場亂戰。來到田家祠堂,落座奉上茶水後,田連光緩緩說起。
“十天前,我村一村民外出勞作不歸,我遣多人去找,結果在川河邊發現了其殘留的破衣、碎屍塊,開始我們以爲是一件普通源獸獵食事件,這很常見,不算得什麼,只是吩咐村中人加強警戒。可隨後的幾天當中陸續有人消失,就在前天晚上,一隻巨鱷闖入村中,竟是二階上等川鱷,我們根本無從抵禦,被其咬死十多人,傷了二十多人那源獸才退回川河之中。我這才請人趕到臨川城稟報,請求各位大人幫我們誅殺此獸啊!”
田連光說完,已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田家村有三百人多人,此次傷亡那麼多精壯好手,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李瀾清心生悲憫,臉上泛起同情,其餘人臉色平靜,這樣的事已見得多了。
“老族長節哀,回去之後我會向城主大人稟報,減免你們今年的稅收。”老郭開口。
“多謝大人。”
“一會你讓人帶我們去川鱷上岸、下河的地點查看一下。晚上再挑一些好手給我們協助,定將此獸斬殺。”
村南正對川河,老郭帶領衆人順着河岸探查,隨後返回村中商量對策。田連光給十人安排了一間屋子休息。
“老郭,你怎麼看?”吳元開口問道。
“透着異常,川鱷一般是不會離岸太遠,也不會離開河中太久,更不用說會闖入村中大肆獵食。總之大家要小心應付,先將此獸實力摸清。”老郭收起平日懶散的面容,正色說道。
衆人默然,心中微沉。二階上等源獸,說明此獸最低也是七合境,即使他們十人也需小心應付,如果堪比九合境,就只能退回,請校尉出馬。
“岸邊的情況今天也看了,記住各自蹲守的位置,如果川鱷出現,切記等人齊再出手。”
老郭說完,衆人點頭。
夜晚降臨,田連光讓各家村民進入地窖之中,選了十個好手協助老郭等人。十人當中最高修爲不過是二合境,已是村中第一高手,大部分都是開藏境。像這些村莊,修行者只佔四分之一,其餘都是未開藏之人。若不是百川宗下令城主府修建開藏陣法以低價供普通人開藏,類似田家村的這些人一輩子也不會有開藏機會。開藏一次需五千下品源石,對他們來說是一筆巨大的數字,普通人家需要多年的時間才能存下來。
“小飛,老規矩。”
老郭說完,只見馬小飛身上閃出亮光,飛出一隻大鳥。此鳥名叫極目鳥,感知敏銳,視野極遠極廣,實是做偵察的不二之選。兩人一組,分別到了指定位置,靜靜守候。李瀾清與李小曼一組,兩人站在一個齊腰深的坑中,盯着泛着鱗光的河面。
夜色沉涼,四極平闊,河水的流動聲,昆蟲的聒噪聲,讓黑夜更顯寂靜。李瀾清趴在茂盛的草叢間感知着四周動靜,手中拿着源石靜靜吸收,衣物、毛髮上沾滿露珠。李小曼則是坐在一旁,看着河面,陷入沉思。這已經是他們蹲守的第五個晚上,換了不同的位置,除了河面偶爾冒頭的源獸,岸上不見任何動靜。
天亮之後,一應人等集合到田家祠堂。
老郭當先開口:“田族長,五天不見動靜,我們不能一直守下去,今日必須返回了。”
“兇獸再次出沒如何是好?”田連光激動道。
見老郭不說話,田連光又道:“願奉五千源石,望大人再留一段時間。”說完,源石已堆在地面。
“族長不必如此。我們的任務是有時間限制的,期限到了必須回去,否則後果嚴重。如今之計,只得派出人手在村子四周,尤其是河岸邊加強警戒。我們會與川河堡的守軍換防,駐紮在那,有消息就通知我們。”
老郭示意馬小飛,馬小飛將一隻小籠子遞給田連光,裡面裝有一隻白色小鳥。
“有危險將此鳥放出,川河堡離這一百多裡地,半個時辰我們便能趕到。”
“只得如此,我送各位大人。”田連光嘆道,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十人出了田家村,李瀾清問道:“隊長,我們真就不管了?”
“瀾清兄弟別急,聽老郭的就行,先去川河堡。”李小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