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來說,孟道人若是繼續修煉五鬼術,那麼他召喚出來的五鬼就會越來越厲害,從惡鬼變成鬼兵,鬼將......而他多修煉降神術以後,召喚出來的五鬼的實力始終都是惡鬼級別的,卻可以召喚出來額外的惡鬼數量,變成六鬼,七鬼,八鬼......以數量取勝,也不用再在陰氣逼人的地方繼續修煉,避免傷害身體了。
同時茅山的符籙術既可以用於進攻,也可以用於治療,調養,對於已經被陰氣蝕入骨髓的身軀來說,能夠獲得額外的滋養作用。
付道士本來就修煉一點茅山道術的殘篇,所以孟妖道的戰利品當中,倒是有一大半他用得着的。除了茅山五鬼術因爲孟道人修煉完成了,法決沒有攜帶在身上以外,其餘的降神術和符籙術的修煉心法都被記錄了下來。
茅山弟子行走江湖,身上往往都會攜帶有一具拇指大小的桃木人偶,雖然只有一兩寸長,卻是五官宛然,栩栩如生。這不僅僅是類似與墨家的雙痕戒的身份證明。這桃木人偶更是可以記載秘術的修煉方法,只要是知道口訣,便可以令它開口說話,背誦灌注入的密咒。
付道士這廝不知道用了什麼偷雞摸狗的方法,居然突破極限,讓這本來屬於孟道人的玩意兒乖乖馴服,開口說話。
林封謹就見過這廝殲笑着用鞋底猛抽小木人,然後用蘸了女人經血麻繩捆綁,或者將其裝在臭襪子裡面,或者丟在尿桶下面......可憐這桃木人偶一個時辰都沒堅持下來就屈服了。
林封謹也想要學習一下茅山道術,不過他卻發覺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那就是連入門的吸附天地靈氣的第一步都完成不了!
林封謹在修煉的時候,明明可以吸收到大量的天地靈氣到身體裡面,這表明他的資質還相當不錯,但一旦停止行功,那些靈氣馬上就消散得乾乾淨淨!
這種情況那秘術上也有記載,便是擔任了朝廷的正式官職,身上便有了舉國的氣運,而舉國的氣運則是由萬萬千千人的執念構成,自然與天地靈氣這種東西格格不入。
但是令林封謹摸不着頭腦的是,他身上明明沒有擔任任何的官職啊!這個問題苦思不得其解以後,林封謹索姓也就不再多想什麼。
而林德那邊的收穫也是極其豐富,雖然鄭龔死後在雷霆當中化爲了飛灰,但林德也獲得了他的一部分記憶,這其中,便有五刑劍和上古五刑劍前三式的練習方法!而上古五刑劍術的來歷,則是鄭龔在隸屬的組織裡面習得的。
遺憾的是,與鄭龔隸屬的組織的相關記憶,全部都缺失了,根據付道士的說法,因爲這世上確實是有搜索魂魄的法術神通,所以便也衍生出來了在關鍵的時候有保護秘密的神通,所以鄭龔的相關記憶缺失並不是巧合,而應該是必然。
儘管五刑劍與上古五刑劍需要法家的養氣心法《律天下》配合,而養氣心法《律天下》的修煉方法卻是殘缺不堪,但林德對這些千錘百煉出來的招數當中的精微奧義細細思考以後,將其與自己部落裡面獨特的“弓戰之術”結合了起來,自成了一套十分詭異強悍的獨特招數。
林封謹此時聽林德一一轉述五刑劍和上古刑劍前三式的精微奧義,覺得也可以與自己的狗腿刀結合起來,形成獨特的戰技。
大概到了凌晨的四更時分,忽然有林家的夥計進來通報了幾句。林封謹聽了以後立即就站了起來,帶着林德等人離去了,一干牢頭都笑嘻嘻的恭送林公子出去,還很是得了點彩頭。
林封謹一出縣衙的門,便發覺外面停着一長排馬車,全部都是林家商行的私人運貨馬車,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上了一輛馬車,然後整條車隊都開行了起來,長龍也似的向着鄰縣蒼桂馳去,在蒼桂便有了水運碼頭,順流而下便很難追得上他了。
不過林封謹剛剛離開不到半個時辰,縣衙外面便響起了一連串的蹄聲!打破了暗夜的寂靜!爲首的人正是天常書院的副山長殷青月,他臉上帶着一抹刻薄而冷酷的笑意跳下了馬來,徑直闖向了縣衙大牢!
這個時候值守的牢頭自然不可能讓他進去,殷青月卻是啪的一巴掌打掉了他滿口牙,讓這廝在地上翻滾慘嚎,然後殷青月冷笑道:
“叫史國柱出來見我!!”
史國柱自然就是史縣尉,他接到了有人要劫獄的消息,急忙帶着一干人趕了過來,殷青月卻是不和他多廢話,很乾脆的將一封信丟在了他的臉上!
史縣尉疑惑的打開信封,看了幾眼立即臉色都慘白了,兩條腿都開始哆嗦了起來,殷青月按着劍昂然走入了縣大牢裡面,得到的卻是林封謹在半個時辰之前就離開的消息!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林封謹竟是彷彿將他的每一步棋都算到了,處處都可以搶先一步佔據先機!殷青月鐵青着臉色,一把揪住了一名牢頭將他扯了起來,然後追問清楚了林封謹什麼時候離開的,馬上就大步攆了出去,飛身上馬追趕了出去!
林封謹是乘坐馬車出發,速度一定是比快馬加鞭慢得多的,殷青月估算了一下時間,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說林封謹這紈絝子弟真的是貪圖享受,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要乘坐馬車,便對着隨行的五六人吩咐了一聲,一干人快馬加鞭的就對準了蒼桂縣的官道上追逐而去,因爲能夠連夜通行馬車的道路此時也只有官道,所以一干人也不怕追錯了路!
南荔縣出城七裡,有一顆樹齡數千年的黃桷樹,枝葉繁茂,高達十餘丈,單單是地面隆起的板狀根,都寬闊若桌面。這黃桷樹枝葉繁茂無比,幾乎要陰涼住畝餘的地面,而新葉展放後鮮紅色的托葉紛紛落地,甚爲美觀。
因此在這裡夏天便有人在此擺個茶攤,賣的茶水是用苦丁茶熬出來的,又在旁邊的老井裡面拿井拔涼鎮着,一文錢隨便喝,當走得口乾舌燥大汗淋漓的時候,在這裡坐下喝一碗涼茶,靠着黃桷樹的板狀根打個盹兒,便是上好的美事了。一來二往,哪怕是冬天這裡賣茶水的改成了賣包子饅頭的,也是管這裡叫做黃桷樹茶攤。
林封謹他們一行人出城也剛剛走了七裡,便傳令下來在這裡休息。令得趕車的車伕和一些夥計都是有些費解,這大天黑的在此處歇什麼腳?還不如趁早趕路,到蒼桂的碼頭上面恰好四更剛過,在碼頭上喝幾碗豆漿吃幾根油條,便正好在船上補覺。
但這個命令是林封謹下的,所以也沒有一個人敢於在嘴巴里面多嚼什麼蛆,被人聽到的話,輕了都是要吃二十下皮鞭,還是用蘸了水的鞭子抽!重的就是扣了這個月的月錢直接趕出去!因此誰敢多嘴,於是按照慣例餵馬的餵馬,休息的休息,竟是沒有人敢於高聲喧譁的。
林封謹見到了這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李虎看起來也是在自己的商隊上很是下了一番心思。自己定下來:用治軍的手段管理,用高的薪俸來壓制怨氣的原則,總還是得有人將這個原則執行下去。
忽然之間,林封謹眉頭微皺,他的耳力此時本來就異於常人,在這靜夜裡面可以說是聽得更加的遠,便在車廂當中拿起了筷子,對準了自己旁邊的茶杯敲了一下。
這“叮”的一聲輕響立即就傳了出去,嫋嫋不絕,黑暗當中也是立即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那樣,有着微微的搔動,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只是這黑暗裡面忽然就多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就彷彿是視線無法觸及的地方,有一頭猛獸正在沉睡着,但是身上的殺戮血腥氣息,卻是在隨着一呼一吸的過程漸漸散發了出來!!
殷青月此時的心中也是格外的焦急,彷彿隱隱約約有一團火在燒着,他討厭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更是討厭目前撲朔迷離,錯綜複雜的局面。
“五鬼道人是否還活着?鄭龔是從哪裡學會的上古五刑劍術?那一夜的瘋狂閃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鄭龔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殷青月急需要確認的,遺憾的是,唯一知道那一夜真相的人,卻是即將脫出他的掌控!!這種事情他怎麼容許發生?一旦發生了,他又該如何交代?
所以他一定要抓住林封謹!!
至於抓住以後,殷青月甚至有一種瘋狂的渴望,那就是希望這個小王八蛋嘴巴硬一點,這樣自己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收拾他!要知道,法家的主張就是以法治天下,而執法的過程,則是必然會充斥着“刑!”
刑和法兩個字,本來就是水乳~交融,緊密相連!
所以法家的傑出弟子,往往也會得到與“刑”相關的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