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延一見郭業,沒說別的,先就有一份禮單遞了上來。首先是黃金一萬兩,其次就是不少奇珍異寶,名人的字畫。郭業稍微一算,就知道這份禮單,至少價值二十萬貫錢!
郭業臉一沉,道:“嶽青山,你這是賄賂本官?”
“秦國公,這可不是賄賂,而是我們彌勒教的一片小小心意。要不是您,我們彌勒教,就得風流雲散。教中的兄弟,傾家蕩產都是輕的,說不定就得有性命之憂,甚至會連累家人。您對我們彌勒教有大恩,我們無以爲報,只能拿這些俗物來謝謝您了!”
“你就拉倒吧!”孫明延一撇嘴,道:“秦國公,您別聽他亂說。他這是自己都吃撐了,不好意思了,拿着三瓜倆棗對您意思意思,你就收了吧!要不是您,他憑啥能賺幾百萬貫的錢財?”
郭業恍然大悟,嶽青山可是負責甄別彌勒教徒的。這個缺可太肥了,誰是反賊,誰不是反賊,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彌勒教固然是窮苦的老百姓居多,但是還有一部分是有錢人呀。彌勒教有近百萬人,有錢人的比例再少,絕對數量也不可小覷。
這些人爲了免禍,少不得要破財消災!嶽青山甚至都不用徇私枉法,就會有人把大筆的錢財送上來。甚至他不收,還會得罪人。
郭業皺眉道:“本官回了一趟老家,就拉了幾大車的財物回去。你讓長安的百姓怎麼看本官?你讓陛下怎麼看本官?你們以爲朝廷的言官御史都是尸位素餐嗎?”
孫明延道:“我說老嶽你真不會辦事,我早就讓你把這批財物都換成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了,你就是不聽,非說那樣表現不出你的誠意。現在人家不收了,看你怎麼辦!”
嶽青山道:“秦國公放心,這些財物我都給您運回長安城,包管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筆錢雖然不少,但是郭業還真看不上,他一擺手,道:“算啦,不用那麼麻煩。本官在小王莊建了一個青雲觀,你就把這些財物交給青雲觀的主持青雲子道長。青雲子道長武功高強,德行高深,你以後要和青雲子道長多親多近,這些財物就算你給青雲子道長的見面禮吧!”
“青雲子?江湖上沒聽過他的名號呀?”
“你別看不上青雲子道長,我身邊精精兒和空空兒的武功你見識過吧?就是這位老道長教的。秦雲子道長雖然名聲不顯,但是一眼佛法琳這樣的,三個五個一起上,也不見得是這位老道長的對手!”
“那敢情好!”嶽青山高興地說道:“本來在下還正爲這事發愁呢。想當初,咱們抓捕天福和尚的時候,他已經把絕大部分的高手都調走了。咱們能抓捕的這麼順利,這也是原因之一。現在這些人的下落不明。要是他們真的捲土重來,我還真有點害怕。有了青雲子道長的幫忙,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郭業道:“你的眼光不要總放在江湖上,現在誰不知道你是本官的人。如果真的感覺到不好對付,儘可以向官府尋求幫助。強弓硬弩之下,什麼江湖好手也沒用!只有用官府的力量不好解決的時候,才能去向青雲子道長求救!”
“是!”
郭業道:“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你們……”
孫明延接口道:“秦國公,我們還真是有點其他的事兒!”
“什麼事?”
“秦國公,您就這麼回長安了?是不是忘記什麼了?比如說……一個女人?”
郭業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武媚娘吧!哎呀,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怎麼把她給忘記了!你這就把她給送過來,我們一起回長安!”
“武媚娘我已經給您帶來了,她本來就是長安人,跟您回長安城是應有之義!我說的可不是她!”
“那你說的是……”
“就是席碧竹!也即是那個魏玉龍少俠的老婆,她現在還在我們漕幫關着呢,您準備拿她怎麼辦?”
郭業大惑不解,道:“席碧珠的夫君魏玉龍已經爲國盡忠,她的師父乃是嶽青山嶽大俠,你們早就應該把她給放呀,怎麼還關着?”
孫明延道:“那可是您的戰利品,沒有您的命令,我怎麼敢放?”
“趕緊放了!還要多給錢撫卹!我現在明白了,你們二位一同前來,是求我放人的吧?好說,好說。這個要求我同意了!”
“別!”嶽青山連連擺手,道:“秦國公,在下不是那個意思!我那弟子席碧竹,自幼父母雙亡,是我們夫妻二人一手養大的。現在已經成了寡婦,就算您把他放了,她又能到哪裡去?又何以爲生呢?”
郭業道:“別開玩笑了,莫非以您嶽青山現在的身家,還養不活一個席碧竹。再說了,席碧竹乃是江湖兒女,乾點什麼不能混口飯吃,談什麼無以爲生?”
“呃……話雖這麼說,但是我那弟子雖然成了寡婦,但是今年還不到二十歲,要是守寡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妥。所以,在下以爲,她還是另嫁他人爲好!”
郭業聽了這話大感奇怪,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席碧竹到底是守寡還是嫁人都是你們的家事,有必要和我一個外人說嗎?”
孫明延道:“小哥,您現在還聽不出來嗎?這老小子的意思想攀高枝,是把席碧竹嫁給您!”
嶽青山連忙解釋道:“不敢說嫁。我那弟子乃是江湖女子,不知禮數,又是一個寡婦,就算給秦國公當妾,也是萬萬不夠格。我的意思是,秦國公不妨把她收在身邊,給她一碗飯吃,當個使喚人!”
郭業聽了這話,暗中罵了一聲臥槽!這個嶽青山,是要賣徒求榮呀!
他說道:“這個不妥吧,魏玉龍爲國效力,被天福和尚打死了,沒幾天,本官就把他的老婆給收了。這件事傳出去,恐怕會影響本公的聲譽!”
“這有什麼不妥的?願賭服輸,天經地義!再說了……”孫明延的小眼睛一眨,道:“想當初,您非要和人家魏玉龍打賭,賭注就是這個席碧竹小娘子!您敢拍着心口說,對席碧竹小娘子,就沒什麼想法嗎?”
嶽青山道:“我那弟子,正值青春年少,總是要嫁人的。她一個寡婦,能有什麼好歸宿?如果能到了您的府上,真是幾輩子修來的服氣!就是老夫,也是與有榮焉。您就大發慈悲,把她收了吧!”
“這樣呀……”郭業來蜀中一趟,也是幾個月不知肉味,想到席碧竹那清秀的容顏,不禁蠢蠢欲動。再說了,這可是女俠呀,不僅長得好,而且自幼習武,身體素質好,能擺出各種常人做不出的姿勢,這要是能收在房中的話……
他咳嗽了一聲,道:“就是不知席家小娘子怎麼看?說起來魏玉龍之死,和本官也有點關係。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懷恨在心?”
“絕對不可能有!魏玉龍是爲國盡忠,死在了天福和尚的手上,和您有什麼關係?您要是不信的話,我把她過來,讓她和您說!”
“這………”當面鑼對面鼓的討論這種事情,郭業還真有點臉紅!
他稍一猶豫,孫明延已經出去叫人了,一會兒功夫,兩個女子走了進來。
一個是年紀雖幼,卻已經風情萬種的武媚娘,另外一個就是文君新寡的女俠席碧竹。
兩個美女一起盈盈拜倒,道:“參見秦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