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裡當然不可能真的有月亮和星星,別說郭業是穿越者了,他就是修真者也辦不到。
李大亮仔細觀瞧,只見裡面是二十八個黃金做城的月亮,大小不一,有新月有望月有殘月有弦月等等。
不僅如此,每個月亮上還刻了嫦娥、吳剛、桂樹和玉兔,栩栩如生。
他彎下腰去,用手一掂量,輕的三四斤,重的有五六斤。
光這二十八個月亮,就得一千兩黃金以上。這就是“千金爲聘”的意思了,拿來做聘禮絕對能拿得出手。
這還沒什麼,除了月亮以外,還有八十八顆亮晶晶的小東西。此物似石非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爍爍放光。好似神秘的雷電被收束其中,又如同天上的星星墜落凡間。
李大亮一皺眉,道:“這就是天上的月亮和八十八顆星星?”
“不錯,正是。”
“不對吧,這月亮分明是黃金做的。”
郭業微微一笑,道:“您怎麼知道天上的月亮就不是黃金做的呢?”
“我……”
這一個反問還真把李大亮問住了。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當然是誰都見過。但是到了地上究竟是什麼樣子?那又有誰見過?還不是郭業說什麼是什麼。
你敢要,人家郭業就敢忽悠,你要敢說不是,拿出證據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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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郭業也真算是厚道了,拿了黃金來湊數。他就是拿黃紙冒充,李大亮都挑不出理來。
李大亮想了一下,道:“好,就算這真是天上的月亮。那今夜晚間天上是不是就沒月亮了?”
“那怎麼可能?”郭業繼續忽悠,道:“天帝造了好幾套月亮呢,我這是買了人家一套,人家另外還有備用的。”
李大亮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比如初一吧,一到晚上,天帝就拿一個新月往天上一掛。到了白天再收起來。這月亮跟咱們的燈籠差不多。”
“武陽縣公果然聰明!就是這個道理!”
“行!您還真是解釋的滴水不漏!不管真的假的吧,老夫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月亮就算您過關。但這星星……”
郭業道:“星星的解釋和月亮不同。此物名爲鑽石,相傳乃天上的星星墜落凡間所化。歐羅巴有人把此物稱爲‘衆神之淚’。”
他這話還算中規中矩,不過接下來就到了吹牛逼時間了。郭業頓了一下,繼續道:“此物乃我大唐所無,世所稀少,非常昂貴。我的小妾武媚娘您聽說過吧?”
“倒是聽說過,據說她是應國公之女。”
“應國公早亡,想當初我去求親的時候,做主的是媚孃的兩個哥哥,當時他們提出誰的聘禮高誰就能娶武媚娘。有個胡商用一顆鑽石作價兩百萬貫力壓羣雄。最後我拿出了五顆鑽石作價一千萬貫。”
李大亮聞言大吃一驚,道:“那這八十八顆鑽石豈不是價值一億多貫錢?咱們大唐國庫才一年收入四五千萬貫,這也太多了,小女……小女……”
他本想說自己的女兒不值那麼多錢,但話到嘴邊又趕緊嚥了下去。
李大亮當然知道郭業這話裡有虛頭。鑽石如今只有郭業有,有價無市,這個價格當然做不得準。
但是,畢竟發生在應國公府上的事做不得假。這個價格也算是個重要的參考。八十八顆鑽石,價值將近兩億貫錢。打個對摺再對摺,那也是兩千萬貫。還是富可敵國。
人家爲了自己的女兒真是花了血本。
雖然說自己不會收,但是說出去名聲也好聽呀。
別人家的閨女,有千金爲聘,那就很不得了了。但是我家女兒,那是兩億貫錢,也就是兩千萬兩黃金爲聘。是你們的兩萬倍!
這是多大的榮耀?
更關鍵的是,這還有個名目,叫做一顆月亮八十八顆星星!
絕後算不算不知道,絕對稱得上是空前,說不定今日之事會當作一場佳話傳唱。
想到這裡,李大亮興奮得滿面通紅。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郭業也算摸準了他的脈搏。這位武陽縣公不貪財不好色,但是絕對好名!
到了現在,誰敢說這不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李大亮就得跟誰急!
他說道:“好,第一項聘禮算你們過關。現在請把第二項聘禮拿出來吧。”
郭業道:“那就是龍肝鳳髓了。此物就比較麻煩了。”
“怎麼?沒有?那可就不好辦了,咱們說好的是三項聘禮……”
郭業連連搖頭,道:“我不是說沒有,只是咱們得現場做。”
“現場做?”
“不錯,您請上眼了。”
啪啪兩聲響,又是兩個箱子打開,卻是一條蟒蛇和一隻錦雞。
這次是盧國功程知節操刀。
他斬雞取髓,殺蟒娶肝,把現場弄得血刺呼啦的。
李大亮看了暗暗皺眉道:“秦王千歲,您這可過分了。剛纔那個月亮和星星還能勉強自圓其說,但這是龍肝鳳髓嗎?分明是蛇肝雞髓呀。”
郭業道:“武陽縣公還請稍安勿躁,這還沒做完呢。不錯,現在是蛇肝雞髓,但做完了就是龍肝鳳髓了。”
“這玩意還能做?秦王千歲,您這是當着我的面弄虛作假。”
郭業道:“那當然不是了,我這個做法可是有來歷的。您聽沒聽說過,真龍是不能隨便撒尿的。若過水撒尿,魚吃了能成龍。過山撒尿,百草能變靈芝人蔘。”
李大亮道:“這話好像真的在哪聽過……對了,是在《西遊記》的變文裡邊。但問題是您也沒有龍尿呀。”
郭業一指太子李治道:“咱們大唐天子又稱真龍天子,也就是說天子即是真龍。太子是他的嫡子,也算真龍沒問題吧?”
“沒……那當然沒問題。”
李大亮敢不承認嗎?哦,爸爸是真龍,兒子不是真龍。那暗含的意思豈不是說太子是雜種?
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呀!
郭業繼續道:“現在就請太子殿下把蛇肝變成龍肝。”
撲哧~
李大亮身後的張步昌實在忍不住了,輕笑一聲。
郭業臉一沉,道:“你笑什麼?”
張步昌道:“按照您的道理把蛇肝變成龍肝,那豈不是說讓太子在衆目睽睽下往蛇肝上撒尿?這也太不成體統了!還有,龍肝是當作珍饈美味送給李老頭的,這豈不是說讓他喝太子的尿?哈哈!”
郭業冷哼一聲道:“這你可真猜錯了。太子身份貴重,豈可做如此不成體統的事?再說了,用龍尿怎能表達對武陽縣公的尊重?我另有他法。”
“那您的意思是……”
“龍血!血可尿貴重多了,正合適。”
郭業的話音一落,李治就拿出一把小刀來,往手腕上輕輕一滑,頓時滴滴鮮血流下,流到了蛇肝上。
功夫不大,那傷口就凝固了,不再流血。
李治就重新又劃了第二道傷口。
等他劃到第三個傷口的時候,才強描淡些地說道:“武陽縣公。”
“在!”
“現在我的血夠了沒有?這蛇肝有沒有變成龍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