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看到了蘭姨的出現,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立即用眼神和表情發出了渴望拯救她的信號,可是蘭姨卻一眼看出了此刻馮二雷是處在什麼階段——正在火山噴發的過程中,哪能中途停止呢,就立即對幸子喊:“千萬不要停,繼續,繼續……”
幸子本來是想盡快脫離馮二雷的身體,趕緊迴避他那突然睜開的,放着亮光的眼睛呢,聽見蘭姨這麼喊她,也就沒馬上逃離,而是繼續保持那個姿勢,保持剛纔的擺動慣性,繼續承受來自馮二雷那驚天動地地噴薄衝擊……
蘭姨那雙眼睛,見多識廣,一看馮二雷的狀態,就知道他是到了關鍵時刻,突然讓幸子離開,肯定是釜底抽薪般地難受,可要是不離開,又要幸子承受馮二雷張開眼睛帶來的驚慌錯亂,但在那樣的情況下,也只好半命令式的讓幸子再堅持一下——因爲蘭姨知道,男人到了一發不可收的時候,你不能不由着他,配合他,讓他盡情火山噴發,讓他完成驚濤拍岸……
幸子還真是頑強,本來看見馮二雷睜開了眼睛就已經難以承受了,但聽了蘭姨的話,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承受着來自馮二雷那瘋狂的跳躍,與此同時也彷彿一下子被那禮花綻放一樣的衝擊給發射升空,讓自己一下子抵達了一個全新的暢爽世界……
身體完全失去了重量,在藍天白雲間自由翱翔,那一瞬間,幸子真的體驗到了什麼叫飄飄欲仙,什麼叫欲死欲仙……
只是恐懼也好,暢爽也好,僅僅持續了十幾秒鐘,幸子就感覺到火山噴發漸漸平息了,驚濤拍岸也漸漸消停了,就連馮二雷緊緊抓住自己兩臂的手,也漸漸鬆開了,再去看馮二雷的眼睛,居然像含羞草一樣,沒等碰他,就悄然地合上了……
原來只是在那個關鍵時刻,馮二雷纔有了醒來的假象,才睜開了雙眼,抓住了幸子,嗓子裡還吼出了只有男人在那個時刻纔會吼出的雄性喘息……
儘管沒能真正將馮二雷給喚醒,但蘭姨見證了馮二雷雙手緊抓幸子的胳膊,眼睛大大睜開以及跟正常男人一樣的出色表現,也就爲幸子的成績表示了充分的讚揚和肯定。
“幸子呀,你太了不起了,真是難爲你了,第一次,就能做得這麼好……”蘭姨居然上前,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幸子,從馮二雷的身上給抱了下來,然後,還心細地用備在一邊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幸子的下身,湊到燈下一看——那一抹象徵姑娘身的處紅,就永久性地定格在了那張幸運的手帕上,留作了永久的青春紀念……
等到何秀姑蘇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牀上,立即起身,跑到了幸子和馮二雷呆的房間,卻看見倆人並排躺在牀上,都在呼呼睡覺呢,沒敢叫醒他們,就轉身跑到了蘭姨的住處,發現蘭姨早醒了,正在洗漱,完事兒就幫吳媽給大家做早飯去呢,見何秀姑來了,才問她:“你醒了……”
“蘭姐呀,我咋這麼沒出息呀,咋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呀——昨天后來咋樣了?二雷哥真的甦醒過來了嗎?”何秀姑邊後悔不已,邊這樣着急地問道。
“醒是醒過來那麼十幾秒鐘,等到他那點兒狗熊吐完了之後,就又恢復從前的樣子了……”蘭姨說話就是實在。
“哎呀,不是真醒了呀,我可是看見他雙手緊緊抓住了幸子的胳膊,還有眼睛也睜得老大呀……”何秀姑還真把當時的情景都給看見了。
“那你幹嘛昏過去呀,害得我跟幸子,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你弄回屋的,當時你咋不堅持住,趁機會跟馮二雷說說話,看看他那工夫是不是真的醒了呢……”蘭姨當然是成心跟何秀姑開玩笑逗悶子的。
“蘭姐呀,人家就是這麼沒出息嘛,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嘛,下次,下次我一定堅持在場,二雷哥要是再睜開眼睛,再有醒來的跡象,我就跟他說話,我就問他認不是認識我,知不知道我是誰……”何秀姑一心把火盼着那個時刻的出現到來。
“你呀,還是省省吧,你在身邊,幸子咋辦,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我在身邊她都不好意思跟馮二雷做好事,你要是在身邊,她還能再跟馮二雷做那事兒……”蘭姨馬上就否定何秀姑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想在那個時候去直接叫醒他,不讓他再昏迷過去呀……”何秀姑的心當然是好的。
“又着急了不是?現在的進展多塊呀,從動動手指頭,到嗓子裡哼哼幾聲,後來是可以手握拳頭,再後來有了男人的反應,現在已經能睜開眼睛,像男人一樣跟女人做好事了……我看呀,用不了多久,馮二雷肯定能真正醒過來了……”蘭姨用這樣的分析,給何秀姑吃寬心丸。
“哎呀,我怕的就是他醒過來我不在身邊,他跟幸子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下子就懵懂了,那可咋辦呀……”何秀姑擔心的是這個。
“你呀你,就瞎操心,幸子又不是山貓野獸,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馮二雷要是醒過來,發現是跟幸子在做好事,肯定沒你想的那麼恐懼懵懂,倒是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跟幸子好的時候,你在一邊觀看,那樣的的話,他纔會恐懼,纔會發懵,纔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呢……”蘭姨一針見血,把何秀姑的想法給徹底否定了。
“蘭姐這麼說,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何秀姑真有點茫然失落。
“你不用幫別的忙,別讓你自己,關鍵的時候再暈過去就行……”蘭姨馬上過來攬住何秀姑的肩膀,生怕她因此有孤獨感。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打死我也不會再暈過去了……”何秀姑隨口就發誓說。
“瞧你說的,都被打死了,還不暈過去?”蘭姨一聽,就笑着跟她開玩笑。
“蘭姐,你就別挑這些字眼兒了,人家夠窩囊的了……”何秀姑在蘭姨面前真像個孩子一樣。
“好好好,我的好妹子,再也不挑你字眼兒了,跟蘭姐去廚房吧,先給你打一碗雞蛋花喝,好好補補身子,也好有精神頭兒,到關鍵的時候不暈過去……走!”蘭姨立即拿出了親孃一般的熱情和呵護,將何秀姑這個身心飽受創傷的女人給一步一步地帶向了充滿希望的未來……
幸子是被食物的香味兒給弄醒的,一睜眼,發現蘭姨和何秀姑正坐在滿是好吃食物的桌子旁邊看着她微笑呢,立即把臉羞紅到了脖子根兒,就好像新娘子第二天見了人,那種嬌羞難耐的樣子……
“快過來吃東西吧,你秀姑姐親自下廚給你做的雞蛋花,快喝一碗吧,補補身子……”明明是何秀姑只幫蘭姨拉了風匣燒了火,但到了蘭姨的嘴裡,就成了何秀姑親自下廚給幸子做了噴香的雞蛋花……
“謝謝秀姑姐,謝謝蘭姨……”幸子趕緊洗臉漱口,然後馬上坐在了桌前,端起何秀姑遞過來的那碗溫熱正好的雞蛋花,就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好喝吧,這碗你也喝了吧……”看見幸子一口氣喝下了那碗雞蛋花,何秀姑將自己眼前的那碗也給端了過來,十分親暱地遞在了幸子的眼前。
“秀姑姐,好喝是好喝,可是喝不下了,讓我吃點兒別的吧……”幸子看見桌子上還有別的好吃的,竟這樣迴應了何秀姑……
“好啊,你想吃啥我就給你夾啥!”何秀姑自己不吃,卻一心把火地盯着幸子愛吃啥,一旦幸子動筷夾了什麼菜,她馬上就用自己的筷子夾更多放在她的碗裡……那股子親暱友好的勁兒,誰都想象不出,她曾經用那麼粗暴的語言和行徑,將身無分文的幸子給掃地出門,險些在暗夜裡被醉漢和流浪漢給破身,又險些遭到流氓地痞和日本軍人的蹂躪……
而此刻,居然像親姐姐一樣,對她表現出無比的喜愛和嬌寵,一旁看見這些的蘭姨心裡免不了就想——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是何秀姑的性情咋轉了這麼大個彎兒,與幸子之間的關係到來了現在這樣親密的程度呢?看來不是本性難移,而是利害關係的轉變,導致了人性也隨之轉變,這個倒是無可厚非,只不過明眼人看出來了,會對人生命運發出不一樣的感慨而已——蘭姨就是那明眼人,只不過,此時此刻,不願意揭開說破而已。
“幸子呀,要是身體不適,就多休息兩天,等身體不那麼難受了,再去跟他合房吧……”何秀姑心裡恨不能吃了飯,馬上就讓幸子再次去跟馮二雷做那件好事,也好再次激發馮二雷能雙手抓人,能大睜雙眼呢……可是嘴上卻又這樣說。
“兩天哪行啊,少說也要一個禮拜吧……”蘭姨聽出何秀姑是急於求成,卻要說出個休息一兩天,索性,就成心逗逗她,看她既不急眼。
“哎呀,哪裡用那麼長時間呀,我跟他成親的時候,頭天夜裡開始的,到第二天早上,已經好幾次了……”何秀姑傻不拉嘰地居然把這話都說出來了。
“真的呀,頭一天就那麼多次呀……”蘭姨成心逗弄何秀姑,所以,馬上湊過來這樣說道。
“是啊,當時也沒覺得咋樣啊,除了第一回有點疼,流了點血,第二回真就像蘭姨說的,有點麻,第三回,真的就像小蟲往裡爬了……”何秀姑也知道蘭姨是成心捉弄她,但她卻特別願意把自己跟馮二雷曾經發生過的好事都講出來讓大家分享……
“有點麻我倒是不怕,可是像小蟲往裡爬,我就受不了了,小時候有個蚰蜒爬進了我的耳朵裡,我母親想了很多辦法才弄出來的,從那以後,我就怕小蟲往身體的任何部位爬了……”聽來了何秀姑的話,幸子馬上有了這樣的聯想……
“你看看,說錯話了吧……”蘭姨明顯是在善意地責備何秀姑——別試圖討好幸子,說這說那的,指不定哪句話說得不相應,就會適得其反的……
“哎呀幸子,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蘭姐當時的一個順口溜,讓我瞎說八道了……”何秀姑馬上解釋和檢討。
“秀姑姐,不用這麼道歉,我說我怕小蟲往裡爬,那只是個感覺而已,對於他跟我之間的好事,到什麼程度我都不會怕的,我都會堅持的,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給他更多的刺激,讓他儘早醒來,恢復健康的……”幸子居然落落大方,把自己的心裡話都給說了出來。
“幸子呀,你就是老天爺派來拯救我的天使呀……”何秀姑一下子將幸子給抱住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眼淚,就噼裡啪啦地掉在了幸子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