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修陰冷眼眸瞬間一鷙,右手掏向後腰的同時,雙腳以極快的速度,幾大步閃身至木牀邊。
睡夢中阿爾奇·拉馬爾,好像敏感的察覺到室內有異常,他突然睜開雙眼,腦袋剛右偏看向室內,黑 暗視野裡,他看到的人,就是一道黑影堵在他牀頭。
模糊中,阿爾奇·拉馬爾眼睛眨了好幾下,適應了黑暗的他,才模糊看清堵在他牀頭的,赫赫然是一 個人影。
更重要的是,這道黑影的雙手,正握着一把手槍,槍口不偏不倚的對準了他的腦袋。
“你是誰?”阿爾奇·拉馬爾怒目而視着北野修,雖然他看不太清楚北野修的五官長相,但他也明顯 察覺出,北野修不是他鑽礦的人。
鑽礦有人值夜,北野修一個外人,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闖到他房間來的。
“阿爾奇·拉馬爾,我想你誤會了,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北野修邪肆一笑,語氣出奇友好的說道 。
“哼!談生意?談生意有拿槍指着我腦袋談的麼!”被人拿槍指着腦袋的阿爾奇·拉馬爾,一動不動 的躺在牀上,看着北野修的雙眼,更顯憤怒了。
“這不是怕阿爾奇首領你誤會,所以纔出此下策的麼。”北野修笑得越加邪肆了,陰冷有一絲不羈的 狂妄,他說這話的同時,當真緩緩收回了,指着阿爾奇·拉馬爾的黃金沙漠之鷹手槍。
看到北野修真的收回了槍,不知道北野修到底想幹什麼的阿爾奇·拉馬爾,反倒更不敢動了。
站在桌前的雨果·貝克,同樣手裡同樣拿着一把手槍,見北野修放下槍後,他握在手裡的槍,更加堅 定的對準了阿爾奇·拉馬爾。
“說吧,你想談什麼生意?”阿爾奇·拉馬爾定定的仰視着,站在牀頭的北野修,以二對一,且雨果 ·貝克的手槍還指着他,他暫時還不能跟北野修硬來。
“到鑽礦來,自然是找阿爾奇首領談鑽石生意了。”北野修右手食指套在扳機圈裡,轉動着黃金沙漠 之鷹手槍,隨意的把玩着。
黑暗的模糊視線中,阿爾奇·拉馬爾警惕的看着被北野修甩動的,轉了一圈又一圈的黃金沙漠之鷹手 槍。
沙漠之鷹威懾力極其強大,後坐力更是不容忽視,許多人第一次使用時,整條臂膀都被沙漠之鷹強大 的後坐力震廢了好幾天。
這種太過強霸的手槍,阿爾奇·拉馬爾自己都不太敢使用,可這手槍在北野修手中,就跟一把玩具槍 一樣,被隨意的甩動把玩着。
“你想怎麼談?”阿爾奇·拉馬爾先是看了眼警惕槍支着他的雨果·貝克,這纔看向北野修,從木牀 上緩緩坐起身。
“既然是談生意,最起碼得先讓我看看鑽石成色吧?”北野修往後退了一步,看着坐在牀沿的阿爾奇 ·拉馬爾,身處敵營,他卻跟在自家花園一樣,輕鬆無謂的絲毫沒把阿爾奇·拉馬爾這個黑人首領放在眼 裡。
“哼……談生意自然可以,看成色自然也可以,但你同夥拿槍指着我腦袋談,這似乎不是很好吧?” 阿爾奇·拉馬爾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遇到膽大包天的劫匪了,手指着雨果·貝克說道。
他不知道該說北野修是膽子真的太大,還是腦子不夠好使,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竟然敢帶着一個人就 闖了進去。
當然,阿爾奇·拉馬爾不知道門外有多少人,但他直覺人不會太多,一兩個人偷溜進鑽礦,還有可能 ,一大隊人馬要想悄無聲息的闖進來,可不是一點容易的事。
“這個首領可以放心,他絕不會亂開槍!畢竟情況特殊,他只是要確認我們的交易,可以安全進行而 已。”北野修在食指圈上轉動的手槍一停,轉瞬安安穩穩的握在他手上,他邊說邊用槍口指了指自己,和 阿爾奇·拉馬爾。
“如果我說不想和你談這筆生意呢?”坐在牀沿的阿爾奇·拉馬爾兩腳大大的岔開,他坐在靠近牀頭 的位置,只要他手一伸,就能抓到枕頭底下的手槍。
“阿爾奇,相信你是一個聰明的首領,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北野修先前拿槍指着阿爾奇·拉 馬爾的時候,他的手槍並沒有上膛,只見他眼眸陰冷一暗,‘哐當’一聲輕響,緊握在右手的黃金沙漠之 鷹手槍,頓時上好膛,隨時準備射擊。
北野修雖然手槍上膛了,但他依然沒有把槍口對準阿爾奇·拉馬爾,只是站在牀頭,眸光陰冷的俯視 着阿爾奇·拉馬爾。
阿爾奇·拉馬爾暗暗咬牙,定定的看着堵在牀頭的北野修,繞是夜再黑,室內光線再暗,他也可以清 楚的看到,黑暗中北野修眼中一閃而過的殺伐之氣。
“你要談多大的生意?”來者不善,就算再怎麼來勢洶洶,這裡也是他的地盤,阿爾奇·拉馬爾倒也 還算鎮定,絲毫沒有處於弱勢的姿態,且他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牀沿。
“你有多大的生意可以談?”北野修邪肆一笑,眸中的陰冷之氣,越加濃郁了。
不大的木屋裡,簡單的幾具傢俱,連窗戶都沒有開,雨果·貝克朝木牀靠近了幾步,僅隔着四米左右 的距離,槍口直直的指着坐在牀上的阿爾奇·拉馬爾。
阿爾奇·拉馬爾看了雨果·貝克好幾眼,雨果·貝克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人,站在他牀頭的北野修, 最開始他以爲是白人,眼球適應了黑暗後,灰暗視野中,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北野修的五官不像是白人 ,反倒像是亞洲黃種人。
“……”阿爾奇·拉馬爾猶豫了好幾秒,在雨果·貝克分秒不移定定指着他的槍口中,他緩緩擡眸看 向北野修,再三思考了半響後,他才輕聲回道,“五千萬。”
“呵呵……阿爾奇首領,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這麼大一個鑽礦,你只有五千萬的生意可以做?”北 野修突然就樂了,笑得是真有點開心。
“阿爾奇首領!我是真心誠意來跟你談生意的,希望你能誠實一點!”在阿爾奇·拉馬爾鎮定的視線 中,北野修譏笑了兩秒後,只見他右手快速一伸,瞬間擡起的槍口,堅定不移的頂在阿爾奇·拉馬爾的眉 心正中。
“我當然很真誠!不誠實的恐怕不是我吧?”阿爾奇·拉馬爾微微仰視着北野修,就算被北野修槍支 眉頭,他依舊神色鎮定得很。
哪怕有兩把槍對準了他,阿爾奇·拉馬爾也料定了北野修不敢開槍殺他,殺了他,北野修絕對逃不出 這個鑽礦。
“五千萬就五千萬,先拿出來讓我看看成色如何先。”北野修有那麼一瞬的衝動,想要扣下扳機,但 他轉念又一想,卻突然收回了手槍。
阿爾奇·拉馬爾沒想到北野修突然又撤回了槍,看着北野修好以整暇的看着他,阿爾奇·拉馬爾心裡 一沉。
這個夜闖鑽礦的男人,恐怕沒他想得那麼簡單。
“FUCK!快點把鑽石拿出來!”北野修好以整暇的等待着,雨果·貝克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他往前 跨了一步,刻意壓低的聲音,不客氣的衝阿爾奇·拉馬爾吼道。
“鑽石不在這裡。”阿爾奇·拉馬爾轉眸看向雨果·貝克,看到雨果·貝克和黑暗融爲一色的黑皮膚 ,阿爾奇·拉馬爾心裡非常非常的不滿。
他和雨果·貝克都是黑人,雨果·貝克卻幫着一個黃皮膚的亞洲人,來他鑽礦妄想搶劫鑽石。
“阿爾奇首領,勸你你最好老實點!聽說你就算睡覺,鑽石也不離身?”北野修眼眸陰鷙一瞥,既然 他的雙腳都踩在南非鑽礦這片紅土地上了,對這片鑽礦,對阿爾奇·拉馬爾,還不至於一點都不瞭解。
“……”阿爾奇·拉馬爾心裡深深一沉,他這點小習慣,知道的人不多,北野修顯然是做好了萬全的 準備,纔敢夜闖他木屋的。
“你是要自己拿出來,還是我來搜?”雨果·貝克看着磨磨嘰嘰還坐着不動的阿爾奇·拉馬爾,又一 次壓低聲音警告道。
阿爾奇·拉馬爾看了眼不耐煩的雨果·貝克,又看了眼似笑非笑陰冷盯着他的北野修,他猶豫了一瞬 後,渾身上下僅穿着黑色四角褲的他,緩緩站起身。
阿爾奇·拉馬爾的牀沒有牀墊,只有一張厚度高達五十釐米的木牀,他起身後,轉過身背對北野修, 微斂的視線緊盯着他的枕頭。
牀頭緊靠着木板牆壁,北野修站在正牀頭位置,阿爾奇·拉馬爾側靠近牀中間一點。
北野修陰冷眸光一瞬不瞬的,斜看着阿爾奇·拉馬爾偷偷瞥向枕頭的視線。
雨果·貝克又往前跨了一大步,他站在阿爾奇·拉馬爾三米遠的身後,黑夜中,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 準阿爾奇·拉馬爾的後腦勺。
在雨果·貝克有些緊張的呼吸中,阿爾奇·拉馬爾左腿一擡,往牀頭方向側移了一步,此時,他完完 全全背對着北野修。
北野修右腳一擡往右移了幾步,他在阿爾奇·拉馬爾的右手邊站定,站在牀前的兩人隔得很近,中間 相隔的距離一米都沒有。
身後好像有一陣陰風颳過,阿爾奇·拉馬爾偏頭一看,北野修已經從他身後移轉到了他右側,他看着 北野修陰冷陰冷的眼眸,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雨果·貝克的槍口一直指着他。
阿爾奇·拉馬爾掙扎了又掙扎,最終在北野修和雨果·貝克無聲的威脅警告中,他黑黝黝的雙手,伸 向了黑暗中的枕頭。
北野修眸光陰沉的看着阿爾奇·拉馬爾的動作,他雙手抓着枕頭兩角,快速掀起枕頭的瞬間,滿眼綠 色景象中,北野修赫然看到枕頭底下有一把M9手槍。
與此同時,北野修還看到阿爾奇·拉馬爾丟棄枕頭,飛快抓向M9手槍的右手。
阿爾奇·拉馬爾能當上首領,負責巨大鑽礦的一把手,自然是有些本事,失去了先機一直被壓迫威脅 的他,此時正好是絕佳的反擊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但是!
阿爾奇·拉馬爾腳下扎穩腳跟,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抓握上了枕頭底下的手槍,迅猛之間,他身一側舉 槍就指向北野修。
有所準備的阿爾奇·拉馬爾,速度非常之快,從他掀開枕頭到抓住手槍,再到舉槍指向北野修,迅猛 到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可令阿爾奇·拉馬爾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還沒上膛的手槍剛擡起到北野修肩膀位置,還沒來得及指上北野修的腦門,左手大張伸出去的手, 也還沒勒上北野修的脖頸,北野修手中的黃金沙漠之鷹手槍,速度比他更快的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快速制服住阿爾奇·拉馬爾的北野修,他連腳步都沒移一下,身體微側手一擡,槍口就精準無差的頂 了上去。
阿爾奇·拉馬爾突發的反擊,立馬就被北野修制壓住了,這眨眼間的一連串動作間,看得雨果·貝克 緊張得握緊了又握緊,手中的手槍。
“阿爾奇首領,我剛纔說過,你最好誠實一點的。”北野修眸光陰鷙得令人後背發寒,他陰陰的冷視 着阿爾奇·拉馬爾,語氣滿含警告。
“要殺要剮隨你,我是不會和你做生意的!”兩把槍口的威脅下,眼見唯一的反擊機會失敗後,阿爾 奇·拉馬爾垂下拿着M9手槍的右手,索性兩手一攤,正面挑釁着北野修道。
阿爾奇·拉馬爾不是沒想過放棄手槍,和北野修赤身肉搏的大幹一場,但雨果·貝克一直在身後拿槍 指着他,他只有擒住北野修,反過來威脅雨果·貝克放下槍,他纔有可能擺脫險境,但現在,貌似已經不 重要了。
“你和不和我做生意,已經不重要了。”北野修嘴角邪肆一勾,左手一伸一抓,一把奪過阿爾奇·拉 馬爾的M9手槍,緊盯着阿爾奇·拉馬爾破罐子摔破的眼神,他看也不看雨果·貝克,就把M9手槍往雨果· 貝克的方向一扔。
黑暗中,看着突然飛過來的手槍,雨果·貝克連忙伸手接住,把阿爾奇·拉馬爾的M9手槍緊抓在左手 ,右手緊握着他自己的手槍,轉瞬之間,雨果·貝克手中的兩把手槍,全對準了阿爾奇·拉馬爾。
眼角餘光瞥到雨果·貝克的槍口又對準阿爾奇·拉馬爾後,北野修收回頂在阿爾奇·拉馬爾腦門的槍 ,右手把黃金沙漠之鷹手槍別回腰後的同時,他左手抓着阿爾奇·拉馬爾的右臂,就往後撤。
阿爾奇·拉馬爾被撤離牀頭,看到北野修轉瞬佔據他原先所站的牀頭位置,他眉頭瞬間一皺。
難道,北野修早就知道什麼了?
不可能!
這件事他誰都沒有說過,天上地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北野修抓起要掉不掉靜躺在牀沿的枕頭,往牀尾一丟,然後他好像猶豫了幾下,右手抓起木牀上僅有 的一張竹蓆,往牀尾又是一掀。
瞬間暴露出來木板的木牀中,帶着夜視眼鏡的北野修,彎下腰,在枕頭底下,原先藏在M9手槍的位置 ,他低下頭看了又看。
看着北野修一系列的舉動,阿爾奇·拉馬爾的臉色非常的不好,原先鎮定的神色,也瞬間蕩然無存。
厚重的木牀是由大木板銜接而成,一眼看去,木牀上只有一條條的銜接橫向,並沒有豎線,但在牀頭 位置,一片綠色景象中,北野修卻細心的發現,牀頭位置,近兩掌寬的一塊木板上,有兩條整齊的豎線。
在阿爾奇·拉馬爾呼吸都快停止的緊張神色中,北野修緩緩直起腰,回頭看着他,嘴角邪肆一勾:“ 阿爾奇首領的木匠技能還不錯。”
阿爾奇·拉馬爾心裡瞬間一緊,北野修發現了什麼麼?
黑暗中,北野修敏感的感覺到,阿爾奇·拉馬爾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他緊緊皺起的眉頭,北野修更 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北野修屈腿右腳一擡,右手伸進靴子裡一掏,一把十八釐米長閃着寒芒的鋒利匕首,瞬間出現在他右 手。
北野修眸光陰冷的瞥了阿爾奇·拉馬爾一眼,回頭,彎腰低頭,緊握在右手的匕首,緩緩插進其中一 條豎線,沿着縫隙一點一點往上撬。
阿爾奇·拉馬爾一看北野修掏出匕首,最後一點希望頓時就破滅了,看着北野修在牀頭彎着腰,撬牀 板的背影,阿爾奇·拉馬爾兩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不行!
這樣下去,他的鑽石就全被北野修給打劫過了!
在他的地盤上,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還搶走鑽石,這簡直不能容忍!
“盧西恩!搶劫……”阿爾奇·拉馬爾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儘管身後有雨果·貝克槍指着他,他突然 就張嘴大喊着,一邊喊的同時,突然上前去拽北野修。
北野修突然聲音,陰冷眼眸瞬間閃過一抹狠,立馬回身想堵住阿爾奇·拉馬爾的嘴,卻見阿爾奇·拉 馬爾衝上來的身影,他眼疾手快的匕首一伸,匕首尖立馬頂在阿爾奇·拉馬爾的咽喉處。
可再怎麼快,也爲時已晚了,阿爾奇·拉馬爾雖然立馬停止了呼救,可他也已經喊出來了。
“SHIT!”北野修低罵了一聲,他早就想把阿爾奇·拉馬爾的嘴給堵住了,奈何木屋裡連塊布都沒有 看到,就連衣服都沒有。
雨果·貝克也立馬衝了上來,握在左手的M9手槍往腰後一別,在阿爾奇·拉馬爾被北野修的匕首頂着 咽喉不敢動時,他左右開弓抓起阿爾奇·拉馬爾的兩隻手。
雨果·貝克左手緊抓着阿爾奇·拉馬爾的雙手反別在背後的同時,他右手抵在阿爾奇·拉馬爾後背使 勁往下一按。
北野修恰巧收手的情況下,阿爾奇·拉馬爾被按的立馬彎下腰去,雨果·貝克緊握在右手的手槍,緊 跟着抵在他後腦勺:“阿爾奇!你敢再喊一聲,我立馬爆了你的腦袋!”
這時候,北野修已經聽到了隔壁木屋突然開門的嘎吱聲,他咬着牙一邊在心裡暗艹着,一邊加快手上 的動作,繼續撬牀頭的木板。
阿爾奇·拉馬爾也聽到了外頭快速跑來的腳步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的救兵也來了,他自然不 會再喊了。
另一邊的山頂上,東陽西歸看到北野修三人分開行動,月白揹着揹包,獨自跑到了巨坑邊上的吉普車 時,他暗暗一喜。
東陽西歸通話裝置一開,立馬對着耳麥跟肖順和牧陽道:“黑鱷呼叫虎鯨、木魚,黑鱷呼叫虎鯨、木 魚,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虎鯨收到!黑鱷請講!”
“木魚收到!黑鱷請講!”
東陽西歸剛呼叫完沒兩秒,耳麥就傳來肖順和牧陽奔跑中,隱隱有些喘息的迴應。
“北野修三人分開行動,正南方向最靠近巨坑的邊上,有一輛吉普車,其中一個人揹着揹包上了吉普 車,你們想辦法靠近吉普車,看準機會,直接動手搶走他的揹包!”東陽西歸嗓音沉冷的命令着。
“明白!”
“明白!”
不同於北野修三人下山時的小心翼翼,肖順和牧陽刷刷刷直往下衝,這會兒,他們已經下到山腳下了 ,他們繞着山腳往山谷的方向飛快跑去。
從夜視瞄準鏡的小圓孔看出去,子桑傾看到北野修和雨果·貝克進了一個小木屋,黑人頭領接待巫海 灃時,就是從那個小木屋出來。
巫海灃的銀白密碼箱,自然也是從那個小木屋提出來的。
子桑傾調轉槍口去瞄月白,此時月白已經上了吉普車,他坐在駕駛座上,解下了揹包放在副駕駛座, 遮遮擋擋的車窗中,她隱約看到,月白抓在手中的三把長槍,也放在副駕駛座上。
“我們什麼時候下去?”東陽西歸下完命令後,子桑傾頭一偏,晶亮的冰瞳直直的看着東陽西歸,冰 瞳深處隱約還有一絲興奮。
“你好像很想下去?”東陽西歸看着子桑傾面無表情的小臉,從她的眼睛裡,他分明看到了一抹興奮 ,這讓他非常的不開心。
山谷裡有北野修,難道子桑傾這麼想下去,有北野修的原因。
“不下去怎麼搶回鑽石?”不明所以的子桑傾點點頭,想到又可以幹一場戰了,她這心裡自然有些興 奮。
“肖順和牧陽已經下去了,他們會把鑽石搶回來。”看着迫不及待點着頭的子桑傾,東陽西歸冷眸一 沉,低沉嗓音瞬間冷了一分。
東陽西歸低沉的嗓音一傳進耳朵,子桑傾瞬間心裡一咯噔,東陽西歸又怎麼了?
子桑傾的腦袋瓜快速轉動了起來,後知後覺的她,看着東陽西歸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她突然想到了某 種可能性,這小臉頓時就抽搐了一下。
“你不會以爲我急着下去,是想見北野修吧?東陽西歸,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子桑傾咬牙又咬牙 ,她發現了,東陽西歸這人愛吃醋,可他吃的哪門子的醋,北野修和她有什麼關係!
不就上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北野修調戲了一下麼,他讓她去的,她都沒跟他算賬,他好意思生氣 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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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腦子有毛病,也是被你給逼出來的!”東陽西歸非常喜歡突然炸毛的子桑傾,這說明,子桑 傾心裡並不待見北野修,這下他就放心了。
東陽西歸倒不是因爲北野修這個情敵有點強大,才吃醋不滿的,問題在於終點情敵,而不在於北野修 ,所有情敵,不管實力如何,他必須全扼殺在搖籃裡,絕不能讓子桑傾有一丁點爬牆的念想。
子桑傾抿着嘴,氣鼓鼓的瞪着東陽西歸不說話了,什麼叫她逼出來的,她幹什麼了?
她什麼都沒幹!
東陽西歸純粹就是腦子有毛病!
“再瞪小心我親你!”子桑傾明明是在生氣,在不滿,可東陽西歸看着她氣鼓鼓的小臉,心裡卻是歡 喜的很,峻臉往前一湊,盯着她一本正經的沉冷道。
“流氓!”子桑傾小眉一皺,小腦袋不自覺的往後一縮,深怕東陽西歸突然就親上去一樣。
東陽西歸本來就只是逗逗子桑傾,看到子桑傾一縮頭,冷眸不滿的瞪了眼,突然就起身道:“走!下 去!”
北野修和雨果·貝克進入小木屋不久,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便也開始下山。
繞回山谷的肖順和牧陽,貓着腰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各個帳篷中,悄無聲息的靠近月白所在的吉普車。
就在肖順和牧陽在密密麻麻的帳篷中穿梭時,小木屋裡突然傳出阿爾奇·拉馬爾的呼救,驚得貓腰穿 梭的肖順和牧陽立馬蹲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窩在帳篷間。
此時,小木屋在肖順和牧陽的左側,約兩百米的距離,月白所在的吉普車,在他們左前方,約百米的 距離,且有五十米的距離是空地。
‘嘎吱嘎吱’的門聲響動,肖順和牧陽偷偷探頭,灰暗的視野中,從帳篷縫隙間,他們看到有不少的 人影從小木屋裡衝了出來,快速向阿爾奇·拉馬爾的小木屋走去。
肖順和牧陽蹲在同一個帳篷背面他們看向小木屋的視線,左側突然傳出一絲小小的動靜,他們雙雙側 頭,立馬看着左側的帳篷。
破爛本就漏風的三角形帳篷中,篷縫裡突然探出了一個黑腦袋,猛然看到肖順和牧陽蹲在他帳篷前, 他也嚇了一跳。
“噓……”看到黑人瞪得大大的眼睛,肖順趁着他還叫出聲音時,右手一擡立馬伸起一根食指豎在嘴 脣前。
帳篷裡的黑人睡不着,聽到外面有動靜,他只是好奇想偷偷看看,猛然撞上肖順和牧陽,又看到他們 身上有槍,肖順不讓出聲,爲了保命,他自然也不敢出聲。
黑人看到肖順和牧陽時,雖然震驚,但他之所以沒出聲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夜色有些灰暗,但 他還是看清楚了肖順和牧陽都穿着軍隊的戰服。
各國戰服不盡相同,他知道肖順和牧陽是軍人,軍人在他的印象中,是一個可以解救他們於水深火熱 的代名詞,他自然不會傻的擋肖順和牧陽的路。
“阿爾奇!怎麼了?”盧西恩·麥克唐奈就住在隔壁小木屋,聽到阿爾奇·拉馬爾的呼喊,他立馬挺 身而起,匆匆忙忙穿上大褲衩,就衝出了門。
“盧西恩,剛纔阿爾奇喊打劫?我沒聽錯吧?”同樣住在阿爾奇·拉馬爾隔壁的巴茲爾·麥克道爾, 聽到阿爾奇·拉馬爾的呼喊不對勁,立馬也跟着起牀,走出門便看到另一側小木屋出來的盧西恩·麥克唐 奈。
“我也聽到是打劫!”盧西恩·麥克唐奈搖頭,兩人趕往阿爾奇·拉馬爾的木屋。
其他靠得比較近的小木屋,裡面的黑人聽到阿爾奇·拉馬爾的呼喊,也紛紛走了出來。一個個一邊往 阿爾奇·拉馬爾的方向趕,一邊小聲交談着。
木屋裡的北野修,聽到了門外的交談聲,此時他剛好撬開牀上的木板,長寬約一百釐米的小木板一掀 開,深約三十釐米的正四方形小凹槽裡,黑布包着一團不知道什麼東西。
一大團快佔滿四方形凹槽了,黑布並沒有打上結,北野修刷刷掀開黑布,不出意料的看到,布團裡躺 着滿槽的鑽石。
黑暗中,那些鑽石閃着亮光,透過夜視眼鏡看下去,綠油油的好看極了。
‘嘎吱!’一聲木門被大力推開,盧西恩·麥克唐奈擡腳就跨進了阿爾奇·拉馬爾的木屋。
阿爾奇·拉馬爾看到被北野修撬開的木板牀,他懊惱心痛極了,聽到門開的聲音,他眼裡瞬間又燃起 了希望。
“不許動!否則我一槍爆了阿爾奇的腦袋!”雨果·貝克緊抓着阿爾奇·拉馬爾反靠在背後的雙手, 他雙腳一跨繞到阿爾奇·拉馬爾背後,就把盯着北野修看的阿爾奇·拉馬爾,轉得面向木門站着。
黑布很大一塊,北野修動作迅速的捏起黑布四個角,揪在一起打了一個死結,一大包少說也價值五個 億的鑽石,瞬間就到了他的手裡。
“你們是誰?”暗淡星光從大開的木門,投射進木屋,盧西恩·麥克唐奈一眼便看到,阿爾奇·拉馬 爾被人挾持着,站在牀前,他立馬伸手去掏別在腰後的手槍。
北野修左手抓着黑布死結處還拿着匕首,掌下垂着一大包鑽石,他轉身的同時立馬掏出後腰的黃金沙 漠之鷹手槍。
“shit!放下你的槍!”北野修和盧西恩·麥克唐奈幾乎在同一時刻掏槍,可盧西恩·麥克唐奈掏出 手槍剛要舉起,速度更快的北野修,已經舉起手槍比對準了他腦門。
盧西恩·麥克唐奈堵在門口,巴茲爾·麥克道爾進不去,他站在木梯上,聽着木屋裡傳出來的動靜, 已經盧西恩·麥克唐奈突然掏出槍,也明白阿爾奇·拉馬爾是真的被打劫了!
巴茲爾·麥克道爾來鑽礦三年了,從沒遇到過被打劫的情況,事先他並沒有怎麼上心,現在,情況似 乎不是很妙。
“FUCK!有人打劫!快起來!”
“打劫了!打劫了!快起來!別睡了!”
“阿爾奇被挾持了!”
“……”
陸陸續續趕過來的黑人,聽到木屋裡的動靜,隨身攜帶了手槍的紛紛掏出手槍,沒帶槍的一個個邊大 聲呼喊着,一邊跑回各自木屋去拿長槍,一時間,寂靜的山谷裡噪音突起,阿爾奇·拉馬爾的小木屋,沒 多久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吉普車上的月白,阿爾奇·拉馬爾突然呼喊時,他就聽到了,縮着腦袋看向左後方小木屋的他,看着 越聚越多的黑人,這裡面就直發毛。
這麼多黑人,他們人手一把長槍,他就算和北野修、雨果·貝克裡應外合,也才三個人!
這戰要怎麼打!
“阿爾奇!你沒事吧?”
“裡面的人!快點出來!”
“竟然敢跑到我們鑽礦來找死!有種你出來!”
“……”
從一個個木屋裡涌出來的黑人,高舉着長槍在木屋周圍叫囂着,他們誰也沒看木屋裡到底什麼情況, 但盧西恩·麥克唐奈堵在門口不敢動的身影,他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們走不出這鑽礦的,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投降的好!”屋外的越漸高漲,阿爾奇·拉馬爾的底氣也 被喊得高漲了起來,鑽礦全是他的人,北野修就是是插翅也難逃!
鑽石一定不能被北野修帶走!
“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話,我們自然能走得出!”北野修緊握在右手的沙漠之鷹,堅定不移的指着門口 的盧西恩·麥克唐奈,左腿一擡把匕首藏回了靴子,瞄準盧西恩·麥克唐奈的他,一步步向阿爾奇·拉馬 爾走去。
北野修和雨果·貝克使了一個眼色,雨果·貝克頂着阿爾奇·拉馬爾後腦勺的槍口,快速一轉,立馬 指向了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
任憑木屋外面叫的多火熱,北野修依舊笑得邪肆,陰冷眼眸狂妄得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雨果,拿着。”北野修的槍口轉瞬移到了阿爾奇·拉馬爾的後腦,隨後把裝滿鑽石,被打了死結的 黑布袋,遞到雨果·貝克的手肘邊。
雨果·貝克的左手依舊緊抓着,阿爾奇·拉馬爾反在背後的雙手,手肘被北野修一碰,雨果·貝克的 黑眼依舊盯着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緊抓的左手一放,一下接過黑袋子。
阿爾奇·拉馬爾反在身後的雙手一鬆,北野修空餘下的左手,立馬往前一勾,狠狠地勒住了阿爾奇· 拉馬爾的脖頸。
“阿爾奇·拉馬爾,我想,你不想就這麼死了吧?鑽礦這麼大,明天依然會出產許許多多的鑽石,如 果你死了,再多的鑽石,也沒你的份了!”北野修緊貼在阿爾奇·拉馬爾背後。
他左手緊勒着阿爾奇·拉馬爾的脖頸,右手的手槍,轉而抵在阿爾奇·拉馬爾的右邊太陽穴上。
北野修的話雖然是對阿爾奇·拉馬爾說的,可他那雙陰冷眼眸,卻直直的盯着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 奈。
“你什麼意思?”右耳不斷噴來熱氣,阿爾奇·拉馬爾眉頭深深皺起。
“阿爾奇首領是聰明人,我只要鑽石,若你拿回鑽石卻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你枕了一晚上的鑽石,不 但不是你的,你可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被派來幹這種沒點技術含量的事,北野修實屬無奈,如果可 以,他也不想殺人。
“……就算你要挾我,你也走不出去的!”阿爾奇·拉馬爾眸光一閃,冰冷的槍口就頂在他的太陽穴 上,他當然明白北野修一個不願意,就可以一槍斃了,他當然不想死,但他也不想失去這袋鑽石。
“試試不就知道了!但阿爾奇首領,子彈不長眼,你最好配合一點!”北野修邪肆一笑,膝蓋一頂阿 爾奇·拉馬爾,阿爾奇·拉馬爾就被挾持着往前走去。
“阿爾奇!”盧西恩·麥克唐奈看着一步步往前走的阿爾奇·拉馬爾,他依舊站在門邊沒動。
“叫他讓開!”北野修緊盯着盧西恩·麥克唐奈,在阿爾奇·拉馬爾耳邊低聲警告道。
“你走不出去的!”阿爾奇·拉馬爾暗暗握拳,他不能讓北野修就這麼離開!
‘砰——’
就在阿爾奇·拉馬爾會完話的瞬間,緊張的氣氛中,木屋裡突然響起了一記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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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子桑和修哥能在今天碰上的,結果一串情節寫下來才發現,他們要明天才能碰上,坑爹的, 妹紙們,明天,他倆一定能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