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着洪峰的大部分戰士,都站在原地沒動。
一米九的洛寒舟長得又高,他這一動,在步媚媚右眼角的餘光裡,就顯得比較顯眼了。
微偏頭看向右側,衆多的橙黃色救生衣與迷彩服的色彩中,步媚媚一眼就看到穿梭在人羣中,朝她們 走來的洛寒舟。
“一枝花,你家洛寒舟來了。”
步媚媚視線一收,美眸饒有興味的看着阿史那一枝,曖昧道。
她非常肯定,洛寒舟肯定是衝着阿史那一枝來的!
就剛纔看到洛寒舟的那一眼,洛寒舟都看了一下她們的方向。
阿史那一枝碩大的眼睛一眨,不解的看向步媚媚的同時,恰好看到了右側行走在人羣中的洛寒舟。
視線凝聚在洛寒舟身上三秒,阿史那一枝也看出來了,洛寒舟貌似是衝她們的方向走來。
雖然阿史那一枝知道了自己對洛寒舟的感情,並不像普通戰友情那麼純粹。
但她還沒有徹底理清楚,往後該怎麼面對洛寒舟。
所以,阿史那一枝依舊一口認定着步媚媚道:
“滾蛋!他不是我家的!”
洛寒舟當着她的面,抱了林美洋!
雖然是爲了救林美洋,但阿史那一枝心裡還是有些膈應。
特別是救上林美洋後,林美洋還生撲上洛寒舟時,洛寒舟竟然沒一把推開她!
簡直太可恨了!
“早晚有一天,你會把她擄回家的!”
阿史那一枝是什麼樣的性子,步媚媚還是有所瞭解的,笑得一臉妖媚的她,嘴角掛着高深莫測的笑容 。
“我先走了,就不當你們的特大號電燈泡了!”
步媚媚說着就拍了下阿史那一枝的肩膀,轉身就朝站在左側的子桑傾幾人走去。
可以看得出來,洛寒舟雖然還沒開竅,但他還是挺在乎阿史那一枝的。
這兩人,有戲。
阿史那一枝沒想到步媚媚說走就走了,好歹留下給她壯一壯膽呀!
眼神微閃的阿史那一枝,大眼又輕輕斜向右側,還有三四米的距離,洛寒舟就要走到她面前了。
“等等我,我也走!”
阿史那一枝在心思轉變後,還沒想好怎麼面對洛寒舟,於是乎特別慫的一個轉身,想跟着步媚媚走。
她會找個機會好好跟洛寒舟談談的,但不是現在!
步媚媚一聽到阿史那一枝想走,哪裡肯讓,突的一個轉身就伸手攔住阿史那一枝:
“你走什麼走?他是來找你的!”
開玩笑,沒看到她特意讓出空間給阿史那一枝和洛寒舟嗎,阿史那一枝這時候走算怎麼回事?
“他又沒說找我!你怎麼知道他一個是找我的?”
阿史那一枝一把揮開步媚媚攔推在她肩膀上的手,背對着洛寒舟的他,落荒而逃般就要繼續往前走。
這裡人那麼多,她就算和洛寒舟面對面站着,能說什麼!
明明就什麼私人的事都開不了口,幹說着還不是誰都落得一個尷尬的下場。
洛寒舟有看到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的交談,雖然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麼,但看到步媚媚轉身離開,他擔 心阿史那一枝也會跟着一起離開。
“一枝!”
真的看到阿史那一枝也轉身背對他走人的時候,洛寒舟連忙喚住了她。
洛寒舟的想法恰恰和阿史那一枝相反。
要是人少的話,洛寒舟反倒不好意思來找阿史那一枝了。
他就是趁着人多,纔好意思走過來找阿史那一枝的。
“誰說洛寒舟不是找你的?這不是叫你嗎!”
步媚媚一把扯住就要與她擦肩而過的阿史那一枝,看了眼緊追而來的洛寒舟,她隨即就側傾在阿史那 一枝耳邊低聲道。
阿史那一枝的此時的臉色,可謂是一會兒黑一會兒紅。
洛寒舟叫她幹什麼!
以前也不見得洛寒舟有事找過她!
“好好表現,難得他會主動找你!”
阿史那一枝的臉色有些僵硬,步媚媚卻一點也不管,叮囑了她一句就果斷的轉身走了。
這一次,步媚媚是真的走了,她聽到了阿史那一枝在她身後焦急的小聲低喚,但她就跟沒聽到一樣, 瀟灑的走了。
阿史那一枝和步媚媚站在人羣的最後一排,從人羣中穿梭出來的洛寒舟,自然也走到了人羣的最後面 。
被洛寒舟喚停下腳步的阿史那一枝,在洛寒舟走上前站在她左手側後。
側對着洛寒舟的她,就跟一根電線杆似得佇立着,並沒有轉過身面對洛寒舟的意思。
“一枝,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洛寒舟看着連正臉都不轉過來看他的阿史那一枝,濃眉越漸深鎖。
他和阿史那一枝早在當兵前就認識,阿史那一枝的父親教過他不少的東西,算是他的半個師父。
雖然他和阿史那一枝的交流不算很多,但他一直將阿史那一枝當親人一樣看待。
阿史那一枝突然這樣冷眼相待的看他,他心裡挺不好受的。
“沒有!”
阿史那一枝回答得很快很肯定,但她依舊側對着洛寒舟,碩大深邃的眼睛微微閃爍着,她甚至不敢去 看近在身旁的洛寒舟。
附近這麼多人站着,洛寒舟就這麼湊上來,多尷尬!
就不會挑個人少的時候再來找她嗎!
“沒有?那你怎麼不敢看着我說?”
洛寒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向沉穩少話的他,語氣也有了些微波動。
阿史那一枝好歹也有一米七一的身高,但她站着一米九身材又壯碩的洛寒舟身前,依舊顯得嬌小玲瓏 的。
洛寒舟雖然話不多,但他觀察力甚是細微。
從阿史那一枝的眼神中,他是真的覺得他和阿史那一枝之間出了問題。
阿史那一枝的性子他也瞭解,如果阿史那一枝不是對他產生了意見。
怎麼可能在他不經意的看向她時,阿史那一枝就被刺激到似得,反射性的就躲開視線不看他。
“誰說我不敢了?”
阿史那一枝說着就一個轉身就面對着洛寒舟。
但是,剛一轉過來,阿史那一枝就後悔了。
乃乃個熊的!
看着一臉無辜又不明所以的洛寒舟,心裡有氣的阿史那一枝,愣是找不到發泄口。
她是對洛寒舟有點小小的意見,但這讓她怎麼說!
難道說,我喜歡你,我不喜歡你抱其他的女人?
王八羔子的!
她要是真這麼說了,指不定洛寒舟這個木頭反應過來後,就躲她躲得比誰都遠了!
“你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還說對我沒意見?”
印象中,阿史那一枝一直很柔和,不單隻性格柔和,連說話的語氣也柔柔的。
洛寒舟聽到她語氣這麼衝,濃眉頓時鎖得更深了一分。
習武之人都挺能隱忍的,阿史那一枝從小跟着她父親練武,很少會有這麼衝動的時候。
看着眼睛都能噴火,卻拼命在隱忍的阿史那一枝,洛寒舟更肯定他的感覺是對的了。
但是!
洛寒舟不明白,阿史那一枝怎麼就對他有意見了?
從基地出發的時候,人羣中他還不小心和阿史那一枝對視了一眼。
那個時候,阿史那一枝還好好的,眼神也柔和。
上了飛機後,他除了被東陽西歸點名去救了林家姐弟,他也沒幹什麼了呀。
結果飛機上再一次和阿史那一枝對視時,阿史那一枝就對他橫眉豎眼的同時,還逃避似得躲避他了。
這個轉變過程的自始自終,洛寒舟都沒和阿史那一枝交流過一句話。
他是真想不明白,他怎麼就無意中得罪了阿史那一枝。
“就算我對你有意見好了!你想怎麼樣?”
面對洛寒舟的逼問,阿史那一枝幹脆破罐子摔破得了。
她知道,這事她肯定得和洛寒舟解決,但她自己都還一頭亂,現在顯然不是解決問題的時候。
雖然阿史那一枝脫口而出的話說得輕鬆,但是,看到洛寒舟眸色頓時一沉,她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她和洛寒舟的關係本來就挺微妙的。
她把洛寒舟當兄長,洛寒舟把她當妹妹,雖然兩人的話都不多,但心裡都有對方的位置。
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畢寺纔會誤會她和洛寒舟的關係。
但現在,阿史那一枝懊惱的想着,假誤會也變成真誤會了。
她對洛寒舟的感情不知何時悄然轉變了,偏偏洛寒舟還跟個木頭似得沒點反應,這讓她怎麼整!
好歹她也是女孩子,矜持的女孩子!
難不成讓她倒追洛寒舟嗎?
腦中思緒飛快轉動的阿史那一枝,想到這裡時,她看着洛寒舟近在眼前的硬朗臉龐,頓時熱血翻涌抑 制不住的羞紅了臉。
以前,阿史那一枝只覺得洛寒舟五官挺周正挺帥氣的。
該死的!
她現在才發現,渾身散發着沉穩氣勢的洛寒舟,竟然還這麼的有男人味!
自轉過身後就一直盯着洛寒舟看的阿史那一枝,臉頰紅撲撲的,眸光閃躲的立馬移開視線。
“對我有意見的話,自然是要找出問題,解決問題!”
聽到阿史那一枝親口承認對他有意見,洛寒舟眸色暗沉不了,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讓阿史那一枝 對他意見這麼大。
洪水的嘶吼咆哮中,天空中還飄落着毛毛細雨,洛寒舟還沒等阿史那一枝回答。
他就看到阿史那一枝的臉蛋,紅得跟煮熟的嚇米似得,便緊張的關心道:
“你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生病了吧?”
雨雖然不大,但細雨一直沒停過。
阿史那一枝這樣站在雨中淋了兩個多小時,期間還幹着體力活出着汗,萬一生病就不好了。
“沒有!”知道自己爲什麼臉紅的阿史那一枝,連忙否認,臉卻羞得更紅了,“我身體好着呢!”
她體質那麼好,怎麼可能淋着點雨就生病。
和尚就是和尚,這腦子一點也不靈光。
阿史那一枝懊惱的想着,如果等洛寒舟自己開竅發現到她的心意,她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雖然阿史那一枝和洛寒舟站在隊伍的最後面,但一衆觀看洪水,或者小聲交流的氛圍中。
阿史那一枝和洛寒舟這一男一女的對話,還是讓站在他們附近的男兵女兵,時不時的側目過去。
在人羣中說話,阿史那一枝知道,免不了聚攏過來幾道視線,但她還是被看得不自在極了。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阿史那一枝覺得,再和洛寒舟講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她說完也不等洛寒舟回答,就準備走人了。
洛寒舟除了證實阿史那一枝的確對他有意見外,爲什麼對他有意見他還沒弄清楚,那能就這樣放走阿 史那一枝。
於是乎,洛寒舟見阿史那一枝轉身要走,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左小臂:“等等!”
左臂一緊被迫停下的阿史那一枝,她比常人深邃立體的五官,依舊微微泛紅。
被洛寒舟抓着的左臂,她更覺得千金重似得,連掙脫都沒了勇氣。
“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對我有意見?”
拉停阿史那一枝後,洛寒舟便放開了她,不放棄的繼續追問道。
只有弄清楚明白阿史那一枝爲什麼生氣,他才能找到問題的原因,從而解決問題。
洛寒舟自己問心無愧沒做什麼對不起阿史那一枝的事,他不想阿史那一枝誤會他。
有什麼誤會就該解釋清楚,阿史那一枝一直這麼躲着他,肯定不行。
“這事以後再說!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說這個。”
阿史那一枝的態度比洛寒舟還果決,這一次她不再給洛寒舟機會,說完就快步往前走。
洛寒舟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模樣,她看着都快煩死了,有什麼好說!
阿史那一枝的語氣太過決絕,洛寒舟也不好再攔着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
“洛哥,你和阿史那一枝怎麼了?”
一直在不遠處偷聽的池塘,見阿史那一枝氣呼呼的離開後,便走到了洛寒舟身旁。
池塘聽洛寒舟說過,說他和阿史那一枝挺熟的。
但一直以來,池塘都沒見洛寒舟和阿史那一枝怎麼熟絡過。
今天這一見,貌似洛寒舟還和阿史那一枝吵架了?
“也沒怎麼,她對我有意見。”
洛寒舟看向站在身旁的池塘,有些無奈道。
“對你有意見?爲什麼?”
池塘有些訝異,洛寒舟做什麼事都挺周到的,對身邊的人又好,一般人對他都不太可能有意見。
“我也不知道,她不說!”
洛寒舟懊惱的摸了下自己的頭頂,多年習慣光頭的他,掌心摸了一個月的短髮還是不太習慣。
阿史那一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算她有情緒,以往也不會這麼明顯的表露出來。
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說?洛哥,你和阿史那一枝不會出現了感情上的問題吧?”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池塘雖然知道洛寒舟和阿史那一枝很清白,但還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男俊女美,男未婚女未嫁的兩個單身男女,池塘一直都挺好奇的。
照洛寒舟所說,他和阿史那一枝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他們怎麼會沒擦出火花來?
這明顯不太符合常理。
“你開什麼玩笑?我和一枝能有什麼樣的感情問題?”
洛寒舟沉穩的雙眸忍不住盯了池塘一眼,想也不想就反駁道。
他和阿史那一枝頂多就是兄妹這樣的感情,能出什麼問題,池塘也真能想。
“那可不一定!女人心海底針,你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越有可能!”
池塘手一伸,手背就拍了好幾下洛寒舟的胸膛,試圖拍醒他的樣子。
“都說了女人心海底針,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你以爲你是海底裡的針?”
洛寒舟擡手就抓住池塘的手腕,隱隱有些嫌棄的推開池塘的手。
反正他是一點也不贊同池塘的說法。
他和阿史那一枝又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是絕不可能出現感情上的問題的。
“就算我不是海底裡的針,懂得肯定也比你這個和尚多!”
池塘被推開的手方向一轉,繼而搭上了洛寒舟厚實的肩膀。
洛寒舟越是這麼反駁,他就覺得越有可能。
“雖然我當過和尚,但不見得懂得就比你少!”
洛寒舟眼角微微一彎,他覺得有些好笑,且越看越覺得池塘在胡說八道。
於是乎,洛寒舟話鋒一轉,便把話題引到池塘身上:
“你不是說你單身了二十年,想盡早結束單身嗎?你這麼懂女人心,怎麼不見你找個女兵發展一下? ”
就在剛剛,洛寒舟仔細想過。
阿史那一枝說得對,她現在心情不好,估計真不適合談話。
等阿史那一枝心情稍微好點了,他再找她談一下,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
畢竟,他真沒做什麼對不起阿史那一枝的事情,肯定是阿史那一枝誤會他了。
“……你說找就找?你以爲是在菜市場買白菜呀!”
池塘嘴脣蠕動了好幾下,才眼睛大睜的反駁着洛寒舟,連吹到他臉上的涼風,似乎都察覺到了他的激 動。
以前的時候,女兵還多點,但就是太多了,容易看花眼。
現在女兵少是少了,可是隻有二十個,而且男女兵不同營部,平日裡又不在一起訓練。
他就想找個女兵發展一下感情,也得有對象有時間有機會才行,不然一切都白搭!
“不是女的就行嗎?我看女兵差不多都一個樣。”
人生至今壓根就沒接觸過幾個異性的洛寒舟,似乎不太懂池塘爲什麼挑三揀四的。
“去你的!你這話要是被你未來老婆聽到,她肯定一掌劈了你!”
池塘震驚了,他知道洛寒舟對愛情沒什麼想法,但沒想到洛寒舟對待愛情竟然是這個態度!
什麼叫女兵都一個樣?
最直觀的,每個女兵的長相都不一樣吧?
每個人的性格也都不一樣吧?
怎麼到了洛寒舟嘴裡,就什麼都成一個樣了,他是不是腦子缺根弦呀!
“什麼未來老婆?”眼神看起來非常沉穩的洛寒舟,不以爲意的強調道,“我沒打算結婚,不可能有 老婆這種生物!”
在少林寺那麼多年,洛寒舟雖然沒有正式的出家,但修煉得清心寡慾的他,還俗後並沒有成家的打算 。
結了婚等於身邊多了個異性一起生活,他嫌麻煩,一個人都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是吧?洛哥,你已經還俗不是一個和尚了!你真打算一輩子打光棍吶?”
池塘又一次震驚了,滿臉不敢置信的盯着雲淡風輕的洛寒舟。
莫非洛寒舟真的看破紅塵了?
年紀輕輕,這看得也太開了吧!
境界太高,他領悟不來。
“光棍有什麼不好?我覺得挺不錯的。”
對於池塘的震驚,洛寒舟也有些不解,他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走吧,要集合了。”
恰在這時,洛寒舟看到遠處的段迎興在招手,呼喊着集合,他便拍了下池塘的肩膀催道。
絲毫不認爲他這種心態有什麼問題的洛寒舟,說完就走了,獨留下池塘在風中凌亂着。
當個光棍有什麼好的!
洛寒舟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想不通的池塘,猛搖了幾下頭,繼而快速歸隊集合。
海陸兩軍的戰士們,沒多久便分散在岸上各處,各部隊單位各自集合着。
站在海軍五十多名戰士前的上級,依舊是兩棲戰車營的一連連長段迎興,東陽西歸不知道走到哪裡去 了並沒有回來。
段迎興交代着在抗洪搶險期間的注意事項,安排着接下來的任務。
十五分鐘後,隊伍解散了開來。
第三次的大洪峰抵禦住後,據偵測,第四次的大洪峰不會那麼快到來。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戰士們還沒有吃午飯。
出來抗洪不是出來享受的,戰士們領到手的午飯,是一包方便、一個小麪包和一瓶礦泉水。
沒有開水,這方面便也只能幹吃了。
海陸兩軍分成四個班,各班輪流值班,海軍的五十多名戰士,接下來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距離堤壩百米開外,地面平坦之處,搭起了好多橄欖綠的小帳篷。
最後一批到此抗洪的海軍戰士們,便一蜂窩的往帳篷羣裡涌去。
幾分鐘後,帳篷羣的外圍,就陸陸續續冒出了幾十個海軍蔚藍迷彩的小帳篷。
面朝堤壩,女兵的帳篷在帳篷羣的最右側,付絮三兩下就麻溜得搭好了帳篷,將自己的裝備往帳篷裡 一放,付絮就眼睛亂瞟的開始找人。
“寺哥!我尿急,你陪我去尿尿吧!”
付絮和畢寺的帳篷之間,隔着錢淺和步媚媚的帳篷,付絮看到畢寺的身影從帳篷後面直起身,她便小 跑過去。
“噗!絮兒,男兵可就在幾十米外,你能不能不要喊那麼大聲!”
錢淺一聽到付絮的喊聲,頓時就笑噴了。
“那麼遠,他們聽不到的!”付絮小跑着頭也沒回的回覆着錢淺,到了畢寺面前就焦急道,“寺哥, 我都快急死了!”
“讓我看看這四野空曠的地方,有什麼地方可以解決個人問題先。”
畢寺本來想吃個方便麪填下肚子的,見付絮這焦急的臉色,她頓時覺得自己也有些尿急了。
附近的地勢都挺平坦的,比較近的地方,只有她們先前填裝沙包的沙石堆,可以做個掩護什麼的。
但是,沙石堆肯定是不能去的。
一是因爲太近了,附近都是男兵。
二是也不太好意思,填裝工作看樣子是她們女兵的分內工作了,噁心到自己肯定不好。
“走,去那邊!”
四下一搜查,畢寺很快右後方兩百米外的一個小土坡,拉着付絮就要走。
那個小土坡雖然不是高,但好歹也比人高,足夠當個臨時茅房了。
“畢寺、付絮,你們等等!”剛從帳篷裡鑽出來的貝冬妮,早就聽到了畢寺和付絮的對話,她連忙喚 住她們,“我也跟你們去!”
“快點!”畢寺一回頭,看到貝冬妮朝她們跑來。
兩百米的距離,三人很快就跑了過去。
一身輕鬆的往回走時,三人說說笑笑,不知道是冤家路窄還是怎麼的。
平坦的到處都是路的地方,三人正巧碰上了從側邊穿行過來的蔣立軍和高子云。
“呦!這不是除了會填裝沙袋,還是隻會填裝沙包的女兵嗎?”
蔣立軍雖然在抗洪中扛沙包非常賣力,但一閒下來,他看到女生男相的畢寺,想起畢寺給他沙包加量 的事情,看她就越看越不順眼了。
高子云早看到畢寺三人往回走了,他也早預料到雙方極有可能會碰上。
不想惹事的他還暗示過蔣立軍繞道走的,奈何蔣立軍不但不繞道走,還一個勁兒的湊上來。
聽到蔣立軍主動嗆聲女兵,一旁的高子云就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呦!這不是被女兵踹了一腳,還疼得嗷嗷叫的柔弱男兵嗎?”
畢寺哪裡是吃素的主,看着主動找茬的蔣立軍,她立馬就眼神鄙視的嗆聲了回去。
這一刻,畢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蔣立軍扛着三袋沙包勇猛往堤壩衝的英勇形象,頃刻間就倒塌消 失得無影無蹤。
“你說誰柔弱?”蔣立軍眼睛一下凸瞪,暴怒神色瞬間暴漲起來。
他堂堂正正一個男軍人!
竟然被一個只會填裝沙袋的女兵說柔弱!
士可殺不可辱!
畢寺見蔣立軍來勁了,她往前跨了一步,帥眼冷盯着蔣立軍,狂妄的挑釁道:“說得就是你!柔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