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 司徒大小姐的大小姐性子
就在屋裡的人被何曉軍那慘不忍睹的傷口驚呆的時候,屋外面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一聲高聲的詢問:“裡面的人可是阿軍?剛纔是你開的槍嗎?”
何曉軍聽出,詢問的聲音出自程連長。
原來,聽到了自動武器發出的槍聲之後,自己負責的事已經搞定的楊排長與劉班長,馬上想到了身帶駁殼槍的何曉軍身上,連忙向程連長說了一聲,就趕過來。
出現了槍聲,就說明了有敵情。程連長見到了山頂已經完全控制,怕這邊出現什麼突發的情況,楊排長與劉班長兩人應付不了,匆匆向身邊的二班長交代了一聲後,就帶了幾個人跟着楊排長他們的後腳趕了過來。
由於山上怪石嶙峋,程連長他們又不熟路,所以,幾人花費了一番工夫之後,在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才匆匆趕到。
“程連長快進來,這裡有重要的人物。”
聽到了何曉軍有氣無力的回答後,心中一緊的程連長他們幾人,生出了不妙的感覺,連忙搶入了屋裡來。
程連長他們幾人入屋之後,也不禁呆了。因爲,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何曉軍後背那慘不忍睹的傷勢。
先回過神的人是對何曉軍最關心的劉班長。
劉班長回過神後,急忙向着屋外大吼了一聲:“醫務兵,這裡有重傷員,快點過來。”
劉班長吼完,連忙上前扶住了何曉軍的身子,關切地對他問道:“阿軍,怎麼搞成了這樣?你現在感覺怎樣了?”
劉班長扶過了何曉軍之後,大牛就放手站了起來,他黑着臉噔噔地走到了還愣在當場的司徒大小姐面前,一把抓住了她已經掩上身子的外套,氣憤地對她吼道:“阿軍捨命救了你,你爲什麼還要那樣用力推他?”
已經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的司徒美倩,正爲自己的行爲內疚着,面對大牛的質問,她囁嚅着說道:“我……我當時並不知道……我以爲他是……”
“如果不是阿軍頂住,那個匪徒的匕首已經刺穿了你的身子。而且,相信憑阿軍的身手,如果不是爲了救你,他也不會被匪徒擊中。而他這般的捨命救你,你竟還把他推倒在地?你這是恩將仇報。”
一生嬌生慣養的司徒大小姐,從來就沒有人在她的面前這般斥責過她,就是她那她認爲已經很嚴厲的父親,也沒有這麼大聲罵過她,所以,她又哪受得了一個看上去粗魯的鄉下人指責?
司徒大小姐那本來還生出的一絲內疚,被大牛的這一指責,已經煙消雲散,反而若出了她那大小姐的脾氣來。
“誰讓他開始說自己的黑吃黑?誰讓他還說要用子彈透過我的身子來射擊那個匪徒?他救我的那一幕我又看不到,當“那在我們進來之後,阿軍不是讓我綁匪徒,讓那位老先生給你鬆綁嗎?到了那個時候,你還當他是壞人?你究竟有沒有腦子?”
本來,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司徒大小姐當然就能判斷出好壞來,可是那時,她正在羞惱交集之中,又哪還顧得上細想?
一向被人贊精明的司徒大小姐,想不到在這個落後的鄉下,竟被人說自己沒有腦子,她當然就來氣了。而且,剛纔那羞惱的情形,她又不能當衆說出,所以,就更是氣結。
頤指氣使慣了的司徒大小姐,啊受得了這般她認爲是侮辱性的指責,大小姐脾氣上涌後,出言反駁道:“就是他救了我,也不能佔我的便宜,我推開他也是應該的。而且,這事也不關你事,你有什麼權力指責我?”
“你……”
明知是對方不佔理,大牛這樣口拙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讓司徒大小姐的歪理一時噎住了。
當時的情形,鄰縣的縣長也是現場的目擊證人之一,而且,見到了何曉軍制敵和受傷的那一幕後,他當然也大略推斷出整個事情的經過,知道司徒大小姐不佔理。
性情迂腐的人,都是直性子的人,所以,鄰縣縣長也幫理不幫親地指責起了司徒大小姐來:“這位司徒小姐,由當時的情形看,這位英雄是爲了救你而擋在你的身前,而且,他應該也是傷重無力才靠上你,並非要點你的便宜。”
精明的司徒大小姐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大小姐日子過慣了的她,不慣受人責備而已,所以,見到了又加入一個指責她的人後,她就更氣不打一處出,氣急敗壞地叫嚷道:“我並沒有讓他救我,而且,他確實也佔了我的便宜,所以,這事兩清,我們以後誰都不欠誰,你們也不能再指責我。”
想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人,在捨身救人之後,竟換來這樣的待遇,大牛不禁越想越氣,說不過對方的他,下意識地掄起了巴掌來,對着司徒大小姐嚷道:“既然你連救命之恩都不念,那就算阿軍之前白救你好啦,但你推倒他的事,我就要幫他討回個公道。”
不慬惜玉憐香的大牛說完,一巴掌就向着司徒大小姐扇了過去。
在場見證這糾紛的幾人,從幾人的話中,對事情的經過已經瞭解了個大概,再說,衆人也看不慣司徒大小姐那副大小姐態度,所以,並沒有人制止大牛的舉動。
司徒美倩就被大牛那舉動驚呆了。自小到大都沒有人敢打她,而且,就是她那嚴厲的父親,也從來就沒的打過她,她又哪會想到一個她看不上眼的粗魯人,竟敢在這樣的公衆場合對她動手?
“住手。”
眼看巴掌就“我哪不講理?你不是佔了我的便宜嗎?說不過了還要打人,你們都是粗魯人。”差點被打着的司徒大小姐,更被惹着了性子,口上哪會服輸?
“阿軍,你也聽到了,她說的話多難聽呀,不教訓教訓她,哪忍得下這口氣?”大牛那已經收回的巴掌,再次揚起。
不要說大牛,現場那些被司徒大小姐一杆打倒的“粗魯”人,都被這位不知好歹的大小姐惹惱了。就連清楚司徒大小姐身份的鄰縣縣長,也對她的言行看不過眼,所以,大家就更不會制止大牛的舉動。
“大牛哥停手,別打她。我們別做醜人。唉,口在人的身上,她喜歡怎說就由她怎說好啦。”何曉軍再次制止了大牛那揚起更高的巴掌落下。
“阿軍,這……”
“大牛哥,聽我的,算了。”
如果換了何曉軍自己處在大牛的角色,他相信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扇下。
但既然已經知道了司徒家族是有錢人家,更知道有錢人在哪個的年代,都有不可估量的能量,何曉軍不想大牛因爲自己而惹出什麼麻煩來,所以,他就寧事息人忍下了這口氣。
“哼,如果不是阿軍不讓我打,我今天保證把你打成豬頭,教你學會感恩,學學做人。”
大牛不滿地推了司徒大小姐一把,把她放了,回到何曉軍的身邊。
被推了一個趔趄的司徒大小姐,還不服氣地嚷道:“你們就是粗魯人,又要打人家又推人家,這還不是粗魯人?我有說錯嗎?”
司徒大小姐的話,就讓在場的人更是反感。只是因爲當事人何曉軍已經表了態不再糾纏,所以,衆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何曉軍的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