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川甚至認爲,趙建輝最後沒有通過其他的渠道解決爭端,他故意這麼做,就是想引的自己出頭。_網┓看起來,自己是需要有個態度的時候了。畢竟,現在京城市委是在劉宗信的掌握之中。
前面,秘書在打電話,交代說嚴市長決定臨時會議取消了,要辦公室通知一下,嚴小川就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想事情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到了市委大樓,出了電梯口,正好就看到政法委書記周宇從樓梯口轉過來,他就在這棟樓上辦公,上劉書記這裡來沒有坐電梯也是常有的,平常坐辦公室也難得鍛鍊,就權當是鍛鍊身體了。
周宇看到嚴小川之後,連忙伸手招呼說老嚴來了?剛纔接到劉書記的電話,讓我走一趟公安局,還說了你會過來,不知道公安局那邊出了什麼大事?
劉書記一下子召集兩位市委常委去公安局,這件事情肯定小不了啊。周宇這麼問也在情理之中。嚴小川的臉色不由的一紅,心說劉書記這是要幹什麼?把自己叫過來就叫過來了,幹什麼還要讓周宇跟着?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只能說道:“真是一言難盡啊,咱們邊走邊說吧。”
周宇顯的有點着急的往前走,他不過是順帶着問了一句,其實也沒有想着嚴小川能夠解釋的。但是聽這個話,好像嚴小川還真的知道是什麼事情,也不由得放滿了腳步,和嚴小川趙柯兩人並肩往前走,從電梯口到劉宗信的辦公室門口這一段距離,嚴小川把事情解釋了一下,周宇聽了嘴巴歪了歪,心說這下麻煩了。
自從劉宗信來了之後,周宇算是緊跟劉書記步子的人,他和嚴小川本來就不是一系的。但是兩人是同一期進黨校培訓過的,也算是黨校同學,現在他兒子出了這個事情,周宇不會趁機搞點事情出來,但是要說他能怎麼幫着嚴小川那也是不可能的。
劉老闆那個兒子可是個猛人啊,尤其是人家現在又不是依靠劉老闆的身份壓人,就算是沒有劉老闆這層關係,單憑人家河東省省委書記的身份,就能吃的嚴小川死死的。這種官司就算是打到中南海人家也不怕的。
只不過,劉書記叫他過來是什麼意思?
周宇想了想,不由得就點了點頭,在臨舉手敲門的時候,很是誠懇地對嚴小川說道:“老嚴啊,我的意思還是請趙建輝同志高擡貴手,這個事情搞大了,影響實在不好,必要的時候,你姿態不妨放低一點,畢竟有劉書記在中間,我想他還是要給咱們京城市委一點面子的,這事情不至於弄得天下皆知……”
嚴小川猛然就站住了腳,在一開始來的時候他還在想三湘四的呢,現在突然聽到周宇的話之後,她纔好像猛然間轉過彎來。是啊,按照趙建輝的脾氣,如果他不是給他老子留面子,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找什麼人來處理,只怕到時候自己收到兒子的屍體才知道這個事情就算是不錯的了。
原來,自己一路上想的都是錯誤的,自己還想着等一會兒見了劉書記待價而沽呢,就算是劉書記真的是泥菩薩性子,只怕也得讓自己惹煩了,他只要給趙建輝打一個電話,就說一句不要看我的面子,只怕自己這輩子再想找到兒子都不一定。
想想都覺得有點後怕,幸好上樓之後遇到周宇了。“老周,謝謝啊,這件事情過了,我請你這個老同學喝酒……”
周宇笑了笑:“那一言爲定啊。”說着,伸手敲門。秘書沒在房間裡面,劉宗信自己喊了一聲請進。周宇和嚴小川走進去之後,沒等劉宗信說話,嚴小川已經先開口說話了:“劉書記,我來給你承認錯誤,都是我教子無方啊,搞的我們京城市委這麼被動……”
“嗯,小川、周宇同志你們來了?坐吧……”一邊說着,劉宗信從座位上站起身,挨着嚴小川和周宇兩個人坐下,這才接着說道:“這個事情是很嚴重的,要知道,我們這裡可是京城,作爲幹部子弟,怎麼能這麼做呢?泡吧,泡夜總會、泡歌廳酒樓,整天無所事事也就算了,怎麼就能夠欺負人家十幾歲的女學生呢?這是什麼性質?拋開趙建輝同志是我兒子這層原因,就算是一個有良知的公民也看不下去嘛……”
“是是是……劉書記您批評的對啊,都怨我疏忽了對孩子的教育。現在,事情已經造成了,您怎麼批評我我都虛心接受,我請求市委對我處分…那個受到了傷害的女孩子,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治好她的病。這次真的給您帶來麻煩了,總之一句話,劉書記您知道哪裡我就打到哪裡,我堅決按照劉書記和市委的指示去做……”
嚴小川什麼藉口都沒有找,一上來就擺出了這麼一個態度,讓劉宗信既感到開心又有點意外,心說嚴小川這是怎麼了?難道這傢伙轉了性子?
“劉書記,這件事情還需要您親自出馬啊。我現在真的擔心,趙建輝同志的火氣太大,萬一……”聽到嚴小川說出了這句話,劉宗信這才明白了嚴小川今天這麼順當的原因,心說原來是自己兒子“惡”名在外,把這老小子給嚇住了啊?
“唉,老嚴啊,這個事情也怨不得小輝生氣啊。你是不知道啊,那個叫蕭紫玉的女孩子的身世實在是太可憐了,小輝把他從大街上撿來收養在朋友家裡的,算得上是我半個孫女兒啊。現在只能期盼着那孩子沒事情纔好,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算是我……唉,我也難以安心的啊……”劉宗信差一點說出來,要是蕭紫玉真的有什麼事情,就算是他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想想自己要真的那麼說,帶給嚴小川的壓力是大了一點兒,但是於自己的面子可就有點不好看了,最後一句才改成了自己也難以心安這幾個字。
嚴小川一聽這個話心裡涼了一半,臉上的神色也不好看。他看了看老神在在坐在一邊的默不言聲的周宇,心說老周啊,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你給墊句話啊?
哪知道,周宇就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一樣,只是坐在那裡,等着劉書記下指示。畢竟是劉書記叫他過來的,那就肯定有事情找他安排了。
至於這傢伙是不是真的就是這麼想的,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劉宗信的手指輕輕地叩着茶几,一臉深沉的也不再說話,嚴小川的神情一頓,看看周宇,再看看劉書記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嘆息了一聲,心說剛纔的話自己還是沒有說到位啊,怪不得劉書記不肯說話呢。
想到這裡,嚴小川就很是誠懇的說道:“劉書記,其實今天我過來,嚴博這小子的事情只是一個方面的問題,關於工作上面的事情,我也想向劉書記您彙報一下……”
等到他說道這裡,劉宗信臉上的神情終於動了一下,逼迫他表明態度就行了,不會真的在這個時候聽取他回報什麼工作的,那樣也就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劉宗信笑着擺了擺手:“小川同志,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個時候難爲你還能想着市裡面的工作,你這種精神還是很值得肯定的。不過今天這些事情就不要提了,有時間多過來坐坐就是了。現在還是先處理嚴博的事情吧。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放心的,都是當父母的,你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
這個時候,周宇也不再裝啞巴了,而是笑着建議:“劉書記,我這就和老嚴直接過公安局去,解鈴還須繫鈴人嘛,他出面帶着兒子表明態度,給受害者真誠的道歉,我看趙建輝同志不會太發作的,畢竟他還是要給您留面子的嘛!”
劉宗信皺着眉頭說道:“希望如此吧,但願那女孩子沒有什麼事兒纔好。”
聽到他兩次提起了那女孩子,嚴小川就已經知道,這個女孩子,只怕在趙建輝的心目當中真的很重要。他這個時候也不住的唸佛保佑,心說看劉書記這個神態,要是那女孩子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只怕是他的話都不一定有用呢。
“劉書記,那……我和周宇同志現在就過去?”嚴小川站起身,很是恭敬的請示道。劉宗信就點了點頭:“也好,你們先過去,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出了劉宗信的辦公室之後,嚴小川就給自己的兒子打電話,剛次啊周宇都說了,要自己把那個逆子帶着一塊去,也不知道趙書記見到他會不會發脾氣。
但是,一直到下樓,他的電話也沒有打通,他兒子的電話居然關機了,這讓他心裡不住的翻滾着,思考着是不是兒子已經出了什麼事情。
難道說嚴博已經被趙建輝抓起來了?可不知道他是動用的國安局的人還是軍隊呢。想想這個問題都覺得蛋疼,那個小王八蛋得罪誰不好,你幹什麼就得罪了趙建輝呢?人家手下的人可都是帶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