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拉了一下白大褂,將自己的身體裹得很嚴實,帶着一絲怒氣的說道:“我餓了,你要請我吃飯!”
“你想吃什麼?”
葉寒對秦芳並不仇視,畢竟秦芳是秦國棟的女兒,即便是秦芳這幾次都是無理取鬧,他也只能忍了。
秦國棟對他多多少少有些恩情,他不能這樣對秦國棟女兒,與其一直這樣和秦芳鬧騰下去,不如化干戈爲玉帛,交個警察朋友也是不錯的。
“我想吃燒烤。”秦芳回答道。
“成,沒問題。”葉寒爽快的答應了,看了一眼秦芳現在的樣子,便道,“不過,你就這樣子去?”
秦芳本來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是一條藏青色的牛仔褲。不過,T恤衫被葉寒從後面撕爛了,她裹着一件白大褂雖然能夠遮住身體,但是卻沒有釦子,只能用手加以遮掩,這纔不至於胸部走光。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便撅着嘴,氣呼呼的道:“都是你了,把我的衣服給撕爛了,我沒讓你賠已經夠好了。你這裡有什麼衣服沒,先借我穿一下!”
葉寒道:“有是有,不過都是一些早就過時的衣服,只怕你不會穿。”
“誰說我不會穿?只要能穿就行。”秦芳不服氣的道,“難道你想讓我半裸着和你一起出去吃飯?”
“那好,你跟我來,我給你找一件衣服就是了。”
秦芳跟在葉寒的身後,來到了用隔板隔開的屋子裡。
葉寒從包袱裡拿出了一件他認爲最新的襯衣,遞給了秦芳,道:“你穿這件吧。”
秦芳一把從葉寒的手裡奪了過來,對葉寒吼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你想偷看本小姐換衣服?”
“又不是沒有見過光着身子的樣子……”葉寒心中暗想着,嘴上卻沒敢說出來,乖乖的走出了隔板房,坐在診所裡的長椅上靜靜的等着。
不一會兒功夫,秦芳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到葉寒面前時,便用手拍了一下葉寒的肩膀,說道:“走,請我吃飯。”
葉寒看了一眼秦芳,白色的襯衣穿在秦芳的身上顯然有些寬大,不過,她將襯衣扎進了牛仔褲的褲腰裡,看上去倒是非常的幹練,將寬大的袖子捲到了臂彎那裡,露出了兩條小胳膊,反而多了一份英氣。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秦芳見葉寒盯着她看,伸手便在葉寒的頭上打了一巴掌,怒道。
葉寒突然站了起來,瞪着秦芳,眼神中更是顯現出幾許兇戾的光芒,低聲吼道:“你再敢打我的頭一下試試!”
“兇什麼兇!不就是打了你一下頭嗎?大不了以後不打你的頭就是了!”秦芳見葉寒面色變了,她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吼道。
話音一落,秦芳便大踏步的走出了診所,葉寒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秦芳的身後,鎖好診所後,見秦芳已經走出去好遠了,他急忙跟了過去。
“這一片哪裡有賣燒烤的?”葉寒追了上來,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秦芳沒好氣的回答道。
葉寒見秦芳還在氣頭上,也就不再問了,和她肩並着肩,一起漫無目的的沿着花都街走,左顧右盼的,尋找着燒烤攤。
走了兩個紅綠燈,兩個人終於在一個拐彎處看見了路邊擺着的燒烤攤。此時雖然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可在這座繁華的都市裡,年輕人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沒多久。夜市的燒烤攤上,圍滿了人,都是三五成羣的年輕男女,每一個都打扮的很另類,走的是非主流的路線。
秦芳走到了僅剩下的一張空桌子的燒烤攤上,擡起腳踢過來了一張小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大聲喊道:“老闆,來五十串羊肉串,十串羊板筋,一份烤魚,隨便弄幾個涼菜,再拎過來一打啤酒!”
葉寒在秦芳的對面坐下,聽到秦芳獅子大開口似的要了那麼多東西,問道:“你屬豬的啊,吃得完嗎?”
秦芳回過頭瞪了葉寒一眼,怒道:“吃完吃不完那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嗎?”
“怎麼管不着,付錢的可是我啊。”葉寒反駁道。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小氣?我可是給了你三百多塊的醫藥費啊,難道連請我吃一頓燒烤的錢都付不起嗎?”
“好吧好吧,你隨便點,反正我就那麼多錢,你要是點多了,多出來的錢你自己掏。”葉寒從褲兜裡拿出來了那三百多塊錢,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秦芳白了葉寒一眼,不再理他了,叫道:“小氣鬼!”
葉寒知道秦芳在氣頭上,也不與她一般見識,靜靜的坐在那裡。
燒烤攤是依託這裡的一個小餐館而開的,服務員過來記錄下秦芳所點的東西后,便去準備了。過了沒有多久,服務員拎着一打啤酒,端來了四個涼菜,便將小桌子的桌面給放滿了。
秦芳一伸手便拿過來一瓶啤酒,也不用開瓶器,直接上嘴用牙咬,咬開一瓶啤酒後,她直接將啤酒瓶放在了葉寒的面前,然後又拎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齒咬開瓶蓋。
她握着那瓶啤酒,舉到了葉寒的面前,對葉寒道:“來,陪我喝一瓶!”
葉寒坐在那裡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喝酒。”
“不喝酒?你還算是個男人嗎?”秦芳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男人不喝酒的……”
“喝酒傷身,而且容易出事,我解酒能力差,所以不喝。”葉寒任憑秦芳在那裡嘲笑自己,他只管穩坐釣魚臺,就是不拿起面前的酒瓶。
秦芳一聽到葉寒說“解酒能力差”這五個字,眼睛骨碌一轉,就想將葉寒灌醉,然後還愁沒有收拾他的機會嗎?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轉瞬即逝,拿着酒瓶在葉寒面前搖晃着,說道:“你要是不喝酒,就我一個人喝,那真是太沒有意思了,不如這樣,我們兩個來玩划拳,誰划拳劃輸了,誰喝,怎麼樣?”
“划拳啊……可惜我不會啊。”葉寒一臉窘迫的道。
“不是吧,你連划拳都不會?”秦芳在腦海中細細的想道,“石頭剪子布,你總該會玩吧?”
“這個不太會。”
我倒!
秦芳差點被葉寒的這個回答閃到了腰,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態的道:“不太會,就是說你是會的,但不經常玩,不怎麼熟練,對吧?”
葉寒點了點頭。
“嗯。只要你會就行,咱們就玩這個,石頭剪子布,誰輸了,誰喝,怎麼樣?”秦芳一臉期待的望着葉寒。
葉寒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一絲難色。
秦芳見葉寒正準備開口,怕葉寒不答應,便急忙道:“就這樣定了,就石頭剪子布,誰輸了誰喝!你要還是個男人,就陪我喝!”
“那好吧。”葉寒不太情願的道。
秦芳將打開的啤酒放在桌子上,將自己的右手背在了背後,對葉寒道:“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真的要開始嗎?”
“當然,誰不玩誰是烏龜,玩了以後,誰反悔誰是烏龜王八蛋,我要是不叫停,就得一直玩下去,否則就連烏龜王八蛋都不如。”
葉寒一臉的爲難,想了想,道:“那好吧,那我就陪你玩一會兒。不過,能不能先讓我吃兩口菜,不然空腹喝酒會難受的。”
“隨便你。”
秦芳見葉寒答應了,心裡可是美滋滋的,暗想道:“你個王八蛋,看我一會兒把你灌醉以後怎麼收拾你……”
葉寒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些涼菜,胡亂吃了幾口後,先將肚子墊墊底兒。
秦芳見葉寒一直夾菜夾個不停,不耐煩的道:“好了沒有?再繼續吃,只怕你的肚子就要被填飽了!還喝什麼酒?”
葉寒放下筷子,拿紙巾抹了一下嘴,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秦芳一聽這話,立刻精神抖擻,當即說道:“好,這就開始吧。石頭剪子布!”
話音一落,秦芳的右手出了剪刀,而葉寒的則是布,結果是葉寒輸了。
“願賭服輸,不過,輸一次喝多少酒?”
“一瓶!”
“半瓶吧,一瓶太多,我怕受不了。”
“好吧好吧,半瓶就半瓶吧。快喝,喝完我們繼續玩。”秦芳興奮的道。
葉寒拿起面前的那瓶啤酒,對着嘴便喝開了,咕嘟咕嘟的一陣啤酒下肚的聲音後,葉寒便喝完了半瓶啤酒。喝完之後,葉寒的臉上頓時變得紅彤彤的。
秦芳見後,沒想到葉寒只喝了半瓶啤酒就成這個鳥樣了,心中一陣竊喜。
“再來再來!”秦芳叫囂道,“石頭剪子布!”
這一次,秦芳又贏了葉寒,葉寒於是硬着頭皮將剩下的半瓶啤酒喝完,然後又吃了點小菜。這時,羊肉串也已經烤好了,服務員端上來後,葉寒也不問秦芳吃不吃,自顧自的拿起幾串便吃開了。
秦芳兩次都贏了葉寒,而且整瓶啤酒被葉寒喝下去之後,她只覺得葉寒整個人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像是喝醉了一樣,臉也更加的紅了,更加相信葉寒真的是不能喝酒了。
如果照這樣下去,那麼她再贏葉寒兩次,相信葉寒就應該會被灌醉了。
於是,秦芳興高采烈的揮動着拳頭,說道:“別光顧着吃,咱們接着來玩啊。”
葉寒也不跟秦芳矯情,點了點頭,立刻開始跟秦芳重新玩了起來。
“石頭剪子布!”
葉寒勝了。
秦芳也不來虛的,當即咕嘟咕嘟喝完了半瓶啤酒,一抹嘴,大聲喊道:“再來!”
“石頭剪子布!”
結果,又是葉寒勝了。秦芳只好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喝完,然後不服氣的說道:“再來!”
“石頭剪子布!”
這一次,還是葉寒勝了。
秦芳重新咬開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的喝完了半瓶,將掉落到前臂的袖子給擼了起來,叫囂道:“再來一次,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石頭剪子布!”
……
“石頭剪子布!”
……
“石頭剪子布!”
……
隨後的連續十幾次較量,都是秦芳輸了,秦芳一連喝了七瓶啤酒,期間上了六次廁所,可她就是不服輸,死活都要與葉寒一較高下,非要將葉寒灌醉不可。
結果,喝到第八瓶的時候,秦芳已經不行了,醉醺醺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嘴裡喃喃的道:“葉寒,我一定要灌醉你……”
葉寒看着喝趴下的秦芳,冷笑了一聲,隨手抄起一瓶啤酒,將剩下的兩三瓶啤酒全部一口氣喝完。
“酒量不行,還非要出來和我喝酒,這下喝趴下了吧?”葉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秦芳,一陣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