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孫佔山當然不會沒來由地去跟三位會長道歉,那麼邵火衝也沒向他道歉。
而此時石兆傑也打來了電話,直接聯繫的孫佔山,當然是邵火衝這一派的人聯繫的石兆傑。他電話上說得很明白——家務事咱們自家人內部解決,但別讓“外部勢力”介入。
“外部勢力?”孫佔山怒道,“就因爲一個狗屁決鬥,你們也認定了蘇安倪等人的離職,都成了‘外部勢力’?”
石兆傑嘆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人家要走難道咱們還得捆着不讓走?咱們又不是搞傳銷的,上了賊船不準下?更何況趙總教官也出言挽留了,張會長甚至每人送了十萬塊的遣散禮金,錢都打到卡上了,這還不算離職嗎。”
當初加入燕雲鐵騎的時候就約定過,去留自由,只要不拖泥帶水有什麼扯不清的事情就行。要是人家想走卻不讓走,這是違約。
無論趙玄機還是張威或石兆傑,他們當然都穩穩地佔據道理的高地,讓孫佔山無法反擊。他只能說這種做法不近人情,但人情能代替當初的合同嗎?再說離職是蘇安倪他們主動提出的,趙玄機壓根就是被動接受決鬥。
當然孫佔山也已經看出來,張威、石兆傑這是鐵了心要清除鄭鳳翔殘餘了。再加上趙玄機絕對可以完全代表陳琳,所以也可以說這是整個最高層的集體態度。
那還能說什麼?孫佔山只能狠狠然罵了一句轉身離開。因爲石兆傑說了,不允許帶着“外部人員”攻擊燕雲鐵騎的“自己人”,否則會遭到整個燕雲會的恐怖打擊,而且也算是叛會行爲。
既然蘇安倪那些人的力量無法調用,孫佔山僅憑自己兩個保鏢能做啥?不夠丟人現眼的呢,當然只能趕緊撤。
主角走了,蘇安倪這些配角再在這裡磨蹭也顯得沒臉。就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邵火衝又哈哈大笑起來,在背後用污言穢語“送別”這些曾經的同事。當然,其餘幾個也跟着起鬨。
大家都是江湖人,粗魯人居多,但也得分時候才行。比如現在對方都已經偃旗息鼓了,你們還在背後極盡嘲諷之能,這就過分了。
蘇安倪等十二人怒火中燒,一個個轉過頭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趙玄機卻忽然怒斥了一嗓子——
“夠了,都給我住口!剛纔維護着你,你以爲我是真的認可你那種做法?現在孫執委已經走了,你還搞什麼事情?蘇教官他們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同事,好聚好散有什麼值得起鬨的!”
剛纔趙玄機還在維護邵火衝,那是我必須表態,必須表明自己屬於這個陣營,應該罩着你們。但是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是生非,我們做事是要有立場,但更要懂是非。
邵火衝也沒話可說,其餘幾個也都啞了火。而原本已經想要轉身大鬧一場的那些人,現在也沒有了鬧下去的理由。
蘇安倪沉默了片刻,滿眼怒火地盯了邵火衝一陣子,然後又對趙玄機說:“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不跟這個渾貨計較。”
趙玄機:“我幫邵火衝說話,那是因爲立場問題;你們剛纔準備幫孫佔山,也是立場問題。說到底,無非就是爲了個情分。所以現在和孫執委的事情結束了,咱們也沒什麼恩怨好計較的,不是嗎。”
“多謝理解。山高水長,就此告辭。”蘇安倪說完抱了個拳,帶着其餘十一人離開了這座工作多年的訓練中心。
此時,場子裡面再度安靜下來。看到趙玄機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邵火衝這個直筒子竟然也知道尷尬:“總教官對不住,我就是個粗人,你看總是惹禍……”
趙玄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記住,‘粗人’二字不是推卸責任的萬能藉口。你踹孫佔山,我可以理解你對張會長的尊重之情;但你剛纔險些掀起和離職同事們的大戰,這就不只是傻的問題了。”
不是傻是什麼?有句常言說得好,不是傻就是壞。
趙玄機覺得,邵火衝這貨雖然粗魯,但應該不至於傻到那樣。這傢伙是不是跟孫佔山乃至於蘇安倪等人都有仇,才藉此機會大鬧一場?反正現在有趙玄機幫着扛着,而趙玄機背後是陳琳和張威,所以不怕把事情搞大一些,趁機報復一下。
而要是等到蘇安倪等人都離職了,以後天高路遠互不相見,想報復都可能沒機會。
只不過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邵火衝就是拿着趙玄機當擋箭牌,拿着自己的“傻”當掩護,想要達成他自己的目的。
而一想到自己竟險些被一個“傻子”當成擋箭牌,趙玄機就莫名覺得窩囊噁心。這燕雲鐵騎裡面果然沒什麼好人,連個傻子都會動心眼兒。
不過趙玄機對他們的維護舉動也產生了效果,至少讓留下的這批教官和編號成員們知道,趙玄機遇到事情是可以擔當的,是能夠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所以,這對於趙玄機接管燕雲鐵騎的教務,對於他在這裡的威信還是有莫大好處的。
……
另一邊,孫佔山怒火中燒地把剛纔的事情跟包玉超、樑先森都聯繫了一下。現在他們是一個陣營的,而且生存空間看似被張威等人壓制得難以喘息。
電話上,包玉超可謂是勃然大怒。
“去他M的!王八蛋,不經我這個主委的允許,竟然就擅自把咱們的人全都攆走了?張威陳琳他們也欺人太甚,顯然這是他們三個在給趙玄機撐腰!”
其實就算沒人撐腰,趙玄機照樣啥都敢幹。
孫佔山一邊揉着腰一邊怒道:“是啊,完全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照這麼弄,咱們就算在燕雲鐵騎執委會裡有職務又怎麼樣,就算你是主委又怎麼樣?很顯然,現在留下的這些根本不會理會咱們,完全被架空!”
包玉超陰狠地冷笑:“何止是燕雲鐵騎,連燕雲資本那邊也一樣,咱們的人雖然是執委,但說話壓根兒已經不管用了。哼,當初選舉之前還答應我們,讓咱們的人在兩大機構裡面多填兩個人。這倒好,什麼承諾都是放屁!”
“那咱們咋辦?”孫佔山咬牙切齒。
“先把蘇安倪他們都籠絡住,別走,讓他們到天河來。”包玉超冷笑,似乎下決心要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