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丁灣,這條國際繁忙航道,因爲雲集了各國的數十艘軍艦而多了幾分火藥味。
今天又見三支艦隊相遇於亞丁灣,一支是秦漢聯合艦隊,一支是陰德意三國組成的艦隊,他們一前一後由東向西開往曼德海峽——護航的起點。還有一支懸掛天竺國國旗的艦隊,鬼鬼祟祟遊弋在兩大艦隊的南面、靠近索馬里北岸的海域。
之前各國顧忌護航成本,對於派軍事力量保護國際航道一直持消極觀望態度,畢竟西方大國的軍艦每一艘均論億算,大老遠跑來亞丁灣驅趕海盜,帳面上怎麼算也是虧大本。然而,世有一國名大秦,敢吃天下螃蟹先,數艘落後殘舊小噸位的軍艦愣是往那一擺,打海盜,救人質,佔島嶼,一時間聲名鵲起,名利雙收。各國紛紛眼前一亮:原來護航可以這麼玩!好,俺也去瞧瞧能否搶一杯羹。至少不能讓四流大秦給卡住交通咽喉!
天下熙熙,皆爲利趨,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於是,小小的亞丁灣,儼然一個國際軍艦展覽會,你方唱罷我登臺,歐洲各國來了,倭國來了,南棒子來了,天竺也來了……
一桌菜,數十人,自然產生利益衝突。以補給爲例,由於受港口設施限制,各國軍艦基本都選擇在沙特的吉大港補充物資。前些日子,漢龍國的補給艦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泊位靠岸,剛開裝燃料,適逢倭國的軍艦到港,一句話,“微山湖號”被趕離泊位。並非沙特懼怕倭國或歧視漢龍國。沙特與花旗國有合約,合約上清清楚楚列明:優先接待花旗國或其盟國的軍艦。
“微山湖號”補給遲遲歸來,差點導致秦漢聯合艦隊取消一次護航行動。爲此,兩國海軍官兵十分憤慨。沒辦法,只能忍,忍到軍佑港投入使用。
爲防止基層官兵的情緒化行爲,兩支艦隊的指揮官下達了嚴禁滋事的命令。
“中業島號”護衛艦的艦長沐英受到重點關注,艦隊司令徐東海點名警告他放老實。
“關老子屁事?”當事人沐英覺得冤比竇娥,忿忿然望着護衛艦指揮官,陳亞子。
“屁話!上回若非你慫恿,老子怎會頭腦發熱拿下軍佑港?”陳亞子回瞪他一眼。
沐英氣結,明明是他貪功。
或許自認理虧,
陳亞子訕笑,“算了,木頭,”木頭是沐英的外號,“聽說大帥在與天竺人談判,估計老徐擔心我們節外生枝,給國內添麻煩。”
最近有關大秦與天竺的和談消息滿天飛,甚至在亞丁灣護航的兩國艦隊官兵也略有所聞,此前頻繁發生的摩擦鬥強事件因此銷聲匿跡。
“和談?”沐英搖頭,“憑嘴皮子能討回失去的領土?懸。”失去的領土,大秦離島——科科羣島,目前被天竺佔領着。
陳亞子嘆氣,“陸地上,我們本土作戰,又有漢龍國支援,應該技勝一籌。至於武力收復科科羣島,必須承認,比起天竺國,我們海空軍的實力存在相當大的差距。”
“所以,”沐英緊握拳頭在眼前晃動幾下,“必須出奇謀,儘快修築軍佑港機場和超長波電臺,再製造事端吸引天竺人的航母編隊過來,然後出其不意利用飛豹和潛艇聯合突襲,一勞永逸殲滅其海軍主力!到時,何患科科羣島不復?”
“洗洗睡吧你,”陳亞子露出苦惱樣,“暫且不論計劃的可行性,你說的軍佑港,能否保住還是個大問題。奶奶的,也門人出爾反爾,竟想收回軍佑港。”
“你傻大帥可不傻。”沐英嗤之以鼻,“軍佑港戰略地位之重要,豈可輕易放棄?歸還?沒見大帥發瘋似的往島上移民嗎?你再看看軍佑港上有哪些國家的利益?”
一連串問題打開的陳亞子的思維:對啊,半年時間過去,軍佑港的居民達到1800人,港口,機場與各類生活設施在如火如荼進行中,假以時日,一個屬於大秦的軍民兩用基地將出現在亞丁灣的喇叭口上。
說到島上的各方利益,盤根錯節複雜似上世紀的上海灘,港口經營權賣給了漢龍國,港區內有巴基斯坦和伊朗的租界,還有國際大赦組織的活動營地和世界動物保護組織的觀察點,另外與正與漢龍國合夥修建一個衛星遙測站,一座大型天文望遠鏡和一個大型機場。
顯然,那需要史上最強的城管隊來拆遷,放眼世界有木有?
陳亞子彷彿能YY到遠在萬里之外的談判場面。
大帥(無賴狀):搬遷?可以,哥們,先談賠償,不多,區區一萬億花旗元而已。
也門代表抖索着,吐血
暈倒……
想到此,陳亞子笑出聲,“哎呀,還是你們讀書人夠陰險!”
“你敢損大帥?”
“胡說!大帥軍人出身,是你心比天高,自比大帥而已。”
……
倆人你來我往鬥嘴,苦中作樂。
特高頻公用頻道不甘寂寞,傳出陣陣鳥語。
“什麼意思?”
陳亞子典型的技術流,外語水平僅限於FXCK之類問候語,範圍之外兩眼一抹黑,關鍵時刻得依靠學術派代表——沐英。
沐英皺着眉頭,通訊頻道里喊話的是天竺艦隊聯絡員,對方正與歐洲艦隊聯繫。
“歐洲人說今天需要護航的商船太多,問天竺艦隊有無興趣加入。”
沐英自動充任翻譯角色。
“天竺人同意了,嗯,歐洲艦隊指揮官讓他們跟在隊末。”
呸!
陳亞子啐一口。“天竺好歹一大國,咋每次老歐洲一喊話,他就屁顛屁顛跟在屁股後面?活脫脫一僞軍形像!”
“骨子裡的奴性使然。”沐英笑評,“註定只能是個二流國家。”
“讀書人果然歹毒!”陳亞子哈哈大笑,“那個,木頭,你腹黑,請教一件事,你說天竺人跑到索馬里沿海乾啥?”
沐英毫無羞恥意,反引以爲榮,洋洋得意道:“你問對人了!本諸葛掐指一算,料定天竺人使的是東施效顰之計,意在一座島嶼。”
陳亞子一怔,“他們企圖竊據邁德島?”
索馬里北部沿岸的島嶼寥若晨星,屈指可數,只有邁德島一座。
索馬里內部軍閥割據混戰,海防形同虛設,以天竺國的實力,武力侵佔邁德島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當初曾大帥也打邁德島的主意,只是當地酋長臨時變卦,導致師出無名。
想必阿三哥也遇到了同樣困擾。邁德島上有海盜沒錯,人盡皆知,可人家黑兄弟額頭上刻着“海盜”二字嗎?陳亞子的奇遇不可克隆,首先來亞丁灣的軍艦多了,抓羊的空間極度壓縮;其次海盜們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再綁票,人質肯定先上岸,敢有武力奪船者,玉石俱焚。
可憐阿三哥望穿秋水,機會始終無覓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