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花旗國租借暹羅國欽邁機場的消息很快見諸於網絡各個論壇。一時間,漢龍國內,議論紛紛揚揚,各種推測甚囂塵上。
隨着時間推移,消息靈通的人或通過國外的親朋,或從網絡論壇上接觸到真相,獲悉風靡全球的“蟋蟀小兵”的成員名單。令人們自豪的是,這個組織全部由漢族人構成,雖然他們自稱來自果敢。
果敢,一個陌生的名字,第一次高調進入漢龍國國人的視線;曾大帥,籍籍無名之輩,忽然以高大的英雄形像秒殺全球所有風雲人物,包括最近紅遍大江南北的啥“超女”。
無論是哪個階層,哪個角落,茶餘飯後,課堂之間,人們總喜歡以此爲談資,以此爲時髦。
夕陽西下,蓉城師大附中的下課鈴剛過。高二一班課室裡,秦傾卿收拾課本走出教室。習慣性瞥一眼對面教學樓掛着的橫幅,紅底綢布上貼着四個白色醒目大字:大帥雄起!
那是學校憤青們的傑作。
自從西方媒體揭露炸沉花旗國兩棲登陸艦的“元兇”身份,國內民間掀起了一股支持和鼓勵運動,人們用各自的方式表達對花旗國吃癟的幸災樂禍以及對英雄的致敬。
每每看到這四個字,她總是臉紅耳赤,然後鼻子發酸,眼眶溼潤。
臭蟋蟀,笨蟋蟀,你愛送死就死去吧,幹嘛綁架人家?還奪走了人家的初吻,還,還有……
她埋怨着,越想越傷心,神情恍惚經過教學樓走廊。走廊上,數名男生圍在一起高聲談論着什麼。都是些紈絝子弟。
“你們下哪一邊的注?告訴你們,曾大帥保證撐不過七天……”
曾大帥三個字像強力磁鐵一般吸住她的身影,忍不住駐足傾聽。
紈絝圈裡,有人質疑:“曾大帥不是死了嗎?”
“笨蛋!沒看過《第一滴血》嗎?主角哪能那麼容易掛的?曾大帥要是完蛋了,澳門那邊怎會開這場賭局……”
同學們哦聲一片。
忽然,外圍有弱弱之問,音如天籟:“你們說什麼?曾大帥還活着?”
衆人循音望去,眼睛放亮。
校花!幸福哦,發問之人竟然是百年校花!
百年非歲數,意爲數百年不遇。這是全校男生的一致看法。
校花有疑,人人爭相搶答。
“傾卿,別聽他們的,哥來告訴你。”
一名身材高大的公子哥擠出人羣站到她面前,神色既興奮又侷促。
秦傾卿不耐煩催促:“那你快說啊!”
“哦,那個,”公子哥滿臉通紅,“我
的舅舅在香港做地下錢莊生意,嗯,他與緬國高官有來往,那個高官說,新聞裡播報的那些屍體是克倫族的恐怖分子,不是蟋蟀小兵的人……”
意外的消息如同一塊烙餅砸中幸福飢餓指數接近零的美女,更加着急了,搶問以確定:“你是說,曾大帥還活着?”
“應,應該是吧,你想想啊,如果蟋蟀小兵十一人都完蛋了,花旗國爲何還大動干戈?一方面動用航空母艦,另一方面還租借暹羅國的機場……誒,別走啊,我還沒說完…..”
秦傾卿走了,準確來說,是跑,扭腰擺臀的姿勢極具誘惑,吸引無數目光。
她匆匆趕回家向父親求解,結果答案模糊,還惹得母親一頓好罵。秦亮的停職處罰全軍區都知道了,原因沒公佈,但是王昭君結合新聞與小道消息很輕易就猜到了。她心裡恨極了那個“罪魁禍首”曾大帥,見到女兒如此關心仇人,難免激動。
秦傾卿心裡委屈,賭氣“離家出走”。
王昭君欲攔住她,被秦亮勸開。
“亮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寵着她?她的心都飛到那個混小子身上了!”
王昭君心急如焚,口出怨言。
秦亮不以爲然,道:“沒事的,讓她到球場散散心,氣消了自然回來。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懂。再說,曾大帥生死未卜,即便活着也不可能再回來了,過一段時間,傾卿自會淡忘這段記憶。”
“唉,希望如此吧。那個傻大兵害人不淺哦……”
王昭君無奈嘆息。不放心,又走到陽臺觀察球場。秦亮望着夫人的身影,若有所思,耳邊不禁響起第一副總理咬牙切齒之恨:什麼情有可原?國家千辛萬苦營造的大好局面被他毀於一旦,誤國賊當誅!
秦亮嘆息一聲,曾大帥這回闖禍大了,中央層面欲除之而後快者不在少數,尤其是第一副總理主管的石化系……
一切如常,秦傾卿的身影很快出現在球場,一邊走,一邊打電話。電話是打給白非煙的,約她前來分享心中的喜悅,或者說是分擔未經證實消息所產生的焦慮。
白非煙接到電話,匆匆趕來。
“真的?!”
白非煙獲知消息,比秦傾卿還激動,失神的美目頓時注入強大的生命力,精彩雀躍。
“我就知道大帥哥沒事。”喜極而泣的哽咽,“大帥哥說過,上帝關上一扇門,必然爲你打開一扇窗……”
秦傾卿聽着心裡酸氣直冒。臭蟋蟀,花心大蘿蔔,專騙無知女孩,恨死你!真的恨麼?可心裡爲何總是牽掛?嗯,他總是那麼樂觀,去執行九死一
生的任務也是笑嘻嘻的……往事歷歷在目,她從怨到笑,由衷的笑,不知不覺的笑。
手腕上的生疼將她扯回現實。“傾卿,幫幫我,幫我返回果敢!”
白非煙牢牢抓住她的手。
“我,我怎麼幫?”黯然神傷,本能想拒絕。
白非煙說:“你幫我找到杜少校,剩下的我來做。”
秦傾卿猶豫了一下,咬脣點點頭。杜少校她見過好幾次,也曾到過她家,父親的電話本里應該有他的電話號碼。
“臭蟋蟀有那麼好嗎?值得煙煙姐捨命相隨?”
秦傾卿情不自禁打翻心中那瓶醞釀多日的酸醋。
問題像落入平湖的石塊,激泛起一圈圈漣漪,勾起白非煙的思憶。初次見面的情景仿若昨天,依舊撩撥心絃。
“我不知道,第一次遇到他我就喜歡上他了,”白非煙摸着浮起淡淡紅暈的臉蛋,露出幸福笑意,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特別是他使壞的時候。”
“啊?!”
秦傾卿猜到了什麼,“他也親你了?”
話出口,才發現說漏嘴。
雌性動物敏感,說得一點沒錯。白非煙馬上捕捉到微妙信息。“也?”
秦傾卿大囧,滿臉羞紅低頭不語,心裡嬌罵不止:臭蟋蟀,花心蟋蟀……瞧本美女畫只蟋蟀詛咒你,一腳跺死你……
白非煙淡淡笑道:“其實,大帥哥心裡一直鍾情於妹妹,未曾變心。”
“關,關我什麼事?我,我最討厭花心大蘿蔔。”秦傾卿極力躲避白非煙的目光,言辭閃爍,心裡卻在分析剛剛在白非煙臉上捕捉到的那一絲酸氣……
白非煙又一次抓起她的柔荑,溫言道:“是姐姐不好,搶了本應該屬於你的。不過,姐姐清楚,在他心裡,妹妹永遠佔第一。”
秦傾卿一陣落寞,沉默不語。怨不得別人,機會曾經數次擺在她眼前,可惜都被她浪費了。
白非煙繼續道:“妹妹別擔心,在我們果敢,男人可娶四個妻子。”
啊?!
瞪眼。到底誰要做小三?
“哦,放心。大帥哥答應過姐姐的,這輩子只娶兩個,嗯,就我們姐妹!”
白非煙說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正氣凜然,並無絲毫不妥的感覺,差點嗆倒秦傾卿。
“我,我纔不稀罕那個臭蟋蟀,恨死他!”
秦傾卿滿臉漲紅,掙扎抽回雙手。
白非煙繼續天真:“大帥哥很好的,我看得出你開始喜歡……”
秦傾卿沒聽,捂耳掩淚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