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鎮的巷戰毫無意外演變爲絞肉戰,三天內,大秦首都師第一旅先後有兩個營打殘,被迫退出戰鬥。
傷亡積聚戾氣,瀰漫形如廢墟的小鎮。雙方殺紅了眼,俘虜慘遭屠戮。
“福壽山”寺廟前的廣場,12名恐怖分子雙手反綁站成一排。相對應地,12名全副武裝的秦軍士兵站在他們身後。
“殺!”隨着營長寶耶的一聲殺氣騰騰,士兵們給手中的81槓上刺刀。
按寶耶的說法,處理這些人間渣滓犯不着浪費子彈。
殺!殺!……殺!
12名半新兵挨個刺出刺刀,如同日常的訓練,唯一不同的是靶子換成了如假包換的人體。
他們是新兵,入伍10個月,之所以加個“半”字,因爲他們剛剛經歷一場殘酷慘烈的實戰,同樣,因爲身上的人命債暫時空白而止步於老兵的門檻前。
寶耶很“照顧”新兵,收復最重要的據點“福壽山”之後,特意把俘虜留給他們練手,順便出一口惡氣,調劑一下由於傷亡過重帶來的惡劣心情。
“茂三,該說你屬娘們,還是口味重?重來!”
列兵茂三的表現慘不忍睹,刺出的一刀軟綿綿,準頭偏移,俘虜臀部中刀,倒地哀嚎。觀戰的同僚發出鬨笑,帶兵班長因此深受刺激。
話說茂三經歷了兩戰,數天前跟隨營長參加了一場小規模的村落戰,只是寸功未建,還浪費了一頓早餐。也不知此子踩中了哪堆狗屎,落入營長法眼,班長奉命栽培他。
茂三滿頭大汗,狼狽地抽回刺刀,血腥與殘忍沒再令他胃裡翻江倒海,但是手腕依舊不自主地發抖。
軍令如山,刺刀高舉,猶豫了一會,狠狠紮下,正中俘虜的腹部。俘虜劇疼,捲縮成一團,發出淒厲的慘叫。隨着刺刀的拔出,一股鮮血噴了出來,俘虜身體一鬆,叫聲嘎然而止,開始無規律的抽搐,動作幅度漸小,最後一動不動。
其餘11名半新兵幾乎重複着茂三的笨拙一幕,磕磕碰碰完成痛苦的老兵儀式。
茂三們剛鬆下一口氣,旅長來了。衆人眼前一亮,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副總司令龍凱旋將軍居然也到了前線。
根據大秦《步兵條例》,前線嚴禁敬軍禮。官兵們眼巴巴地行着注目禮。
“司令,旅長。”寶耶上前迎接。
龍凱旋掃一眼刑場上的屍體,問:“情況如何?”
“老實說,打得挺艱苦,幸好我們的武器佔優,尤其是拐彎槍和毒蜂無人機,屢建奇功,否則難有現在的進展。”寶耶據實回答。
“你的營傷亡多少?”
“犧牲16人,傷53。”寶耶神色黯淡。儘管碩果累累,斃敵106人,俘300餘。
仗打成這樣,新兵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怖分子的戰鬥意志和戰鬥力也有很大影響。這幾天的戰鬥在恐怖分子的屍體堆裡辨認出十數名越南特種兵,按比例推算,其數量大約在百人左右。與那些由毒梟組成的恐怖分子不同,這夥人非常危險,槍法準且刁鑽滑頭,很難對付,基本上依靠步兵攜帶的拋飛式“毒蜂”無人機鎖定其所在,然後要麼數門迫擊炮一起轟擊,要麼藉助狙擊手的重狙將其擊斃。
“有
什麼要求嗎?”龍凱旋繼續詢問。
寶耶搖頭。武器和救死護傷的工作盡善盡美,龍將軍的指揮亦無可挑剔,不但賦予前線官兵足夠寬鬆的決定權,後勤方面甚至將東枝市的醫生連同設備都運來了,就在濱湖區,戰地實施搶救傷員,將死亡率降到最低。
“龍將軍,我們先回去吧,夫人虎口脫險驚魂未定,現在是最需要將軍陪伴的時候。”旅長福山少將擔心他的安全,苦心尋覓了一個牽強的理由。楊純三天前獲救,龍凱旋親率半個連特種部隊強渡茵萊湖開闢直升機降落場,順利將她解救出來,並肅清濱湖別墅區的恐怖分子建立後勤基地。龍凱旋救出妻子,派直升機送她回東枝市,自己一直留在第一線督戰,給福山旅長造成很大的壓力。
“對對對,”寶耶見旅長使眼色,趕緊附和。恐怖分子尚未滅絕,零星戰鬥層出不窮,到處傳出槍聲,將軍到此實在太過冒險。
“少他孃的瞎扯蛋,當年更大的陣仗老子都見過。告訴你們,只要天堂鎮一日還有恐怖分子,老子就坐定這裡!”
福山正頭疼着,七營士兵押回一批俘虜。俘虜五十多人,穿着五花八門且尺寸彆扭,一看就猜到衣服的所有權屬於居民。
龍凱旋一看就來氣,“留着這些狗雜碎幹嘛?統統斃了!”恐怖分子掀起的這起腥風血雨至少導致3000名平民罹難,人神俱憤,天地難容。
寶耶解釋:“他們原本是服役勞工。”
“在他們作惡的那刻起,身份已經改變了。”關於服役勞工助紂爲虐的案例層出不窮,搶劫,姦淫,放火,屠殺,無惡不作,與恐怖分子的行徑如出一轍。
“是!”寶耶對這些服役勞工深惡痛絕,乾脆順水推舟,揮揮手。班排長們會意,將新來的俘虜推上廣場,又喚來一批“半新兵”,掛上刺刀。
第二輪老兵入夥儀式揭開帷幕。一時間,鮮血飛濺,帶着恐懼絕望的嘶叫充斥耳膜。在刺殺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發生了一段插曲:俘虜裡有十數名倭人。
不是冤家不聚頭。龍凱旋認得這些人,爲首的正是犯下間諜罪的川崎重工代表,山下鳩。餘者什麼上泉,什麼流川的。
倭人漢語說得挺順溜,一個勁磕頭求饒,矢口否認作奸犯科,咬定是受害者,受恐怖分子的迫害。
明知道是在狡辯,可要讓他們死得瞑目確實有難度,證人遇難的遇難,逃的逃,無從尋覓。
還真應了那句話,無巧不成書。恰巧7營3連奉命打掃戰場,在“福壽山”寺內的地下室起獲倆名自稱戰地記者的外國人。
倆老外,一男一女,男攝影師,女記者。
女記者引人注目,光頭獨耳,表面看起來相當彪悍。實際上名符其實,奮力抗爭士兵的粗魯推搡,嘰裡呱啦地咒罵。
滿天飛的鳥語之中,龍凱旋清清楚楚聽到了“FXXK”字,刺耳異常。
難怪她生氣,士兵強行搜走了她的身份證件、衛星電話,、接收器、新聞稿件、攝影機以及手提電腦。
證件臨時製作,標註有漢語,清晰表明他們的身份職業,一個花旗國國籍,一個法國國籍。
“瑪麗女士,雷米先生。很好。”龍凱旋將證件還給了倆外國人,“非法偷渡
入境最高可判三年監禁。”
雞跟鴨講。女記者沒理會他,目光職業性地投向血腥的刑場。
“噢,上帝,噢,上帝!”女記者掩嘴驚叫,“你們,你們屠殺俘虜!”
龍凱旋同樣沒理她,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手提電腦上。顯然倆人來到天堂鎮已經有兩天了,硬盤裡儲存的戰地照片和錄像都是這兩天發生的。照片內容氣炸了龍凱旋,清一色的恐怖分子角度,片面,斷章取義。比如恐怖分子以平民爲肉盾與政府軍交戰的一幕,刻意強調政府軍的無差別射擊,選擇性忽略恐怖分子殘忍劫持人質的一段,包括恐怖分子恣意射殺人質警告的事實。而且,他們帶來了衛星電話與接收器,肯定將相關資料發送到外界了。
龍凱旋失去了翻閱的耐心,倒是福山旅長提醒他,有幾張圖片上的主角貌似倭人山下鳩。定睛一看,果然是。圖片中,山下鳩等數名倭人同黨手持衝鋒槍與恐怖分子並肩作戰。有一張特寫顯示:山下鳩耀武揚威地踏着一具秦軍士兵的屍體,高舉一張用鮮血譜寫標語的紙牌。
好不容易找到一名大學生士官,蹩腳翻譯一出,龍凱旋劈手奪過衛兵的步槍,推彈上膛,竟欲親自行刑。
“噢,不,不,我抗議,你們這是踐踏日內瓦公約!”光頭記者瑪麗牛逼哄哄。對倭人舉牌內容的共鳴支撐着她的硬氣。牌子上的血字意思是:爲自由而戰!等待花旗國出兵支持!
貼着民煮標籤的乾爹力量巨大,榜樣無窮,彷彿超級偉哥,能使她的信徒背叛理智,陷入洗腦式癡狂。天堂鎮位於大秦內陸,並非山姆大叔自家的後花園。
“一定是因爲你那骯髒邪惡的心靈,上帝收回了賜予你的正義耳朵。”龍凱旋怒指瑪麗女士僅剩的半隻耳朵,“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瞧瞧。”隨軍記者會意,將自己的戰地作品展示給瑪麗。
“屠殺,姦淫,劫掠,這就是你所推崇的民煮鬥士的真實面目。瑪麗女士,我替你感到羞恥。”與瑪麗的角度相反,大秦軍方隨軍記者用鏡頭記錄了恐怖分子造下的各種慘劇。
鐵證如山,無法否認。再加上龍凱旋的咄咄逼人氣勢,瑪麗理屈詞窮,做賊心虛地將目光移開,不敢直視龍凱旋那犀利的目光。
龍凱旋持槍走到山下鳩跟前。
“不,不,你們不能殺我,我是霓虹國公民,就算犯罪也要經過法院審判。”山下鳩屁股坐地,以手爲支撐連連後退,語氣裡充滿驚恐。
龍凱旋冷笑,“禽獸也有資格上法院?還是地獄適合你們,包括你們的民族。”
“殺掉我們對貴國沒有任何好處,只會給我們大霓虹國政府一個出兵的理由——”
“哈哈,是嗎?我等着。”說完,扣下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
三個精準的短點射。山下鳩,上泉,流川,應聲踏上地府之路。
幹掉了三名倭人,龍凱旋持槍走向瑪麗。
“不,不,請不要傷害我。”威風的浮華散去,女記者只剩下哀求的可憐。感覺上,眼前這位殺氣騰騰的將軍殺她猶如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聽了翻譯,龍凱旋鄙視之,道:“別自作多情,我不會請你吃子彈的,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吃牢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