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風離很早就去練功了,他想爹爹孃親了。文穆拉着柯木在一旁說了半天什麼,神神秘秘的。
第二天,風離文穆告辭,兩人留下五十兩,足夠母子倆生活兩年。柯木眼淚汪汪的送別,說好長大後,等母親病好就去安哥拉魯斯城找倆人。
一直到鎮外岔路,他們被攔住了。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街上的那**,身後還有二十來號兄弟,拿着刀氣勢洶洶地望着他們。
風離臉色不變,看着他。那人也不說話,伸手一揮,兄弟們吆喝着衝了上來。風離依然是一腳一個,文穆用劍柄一一擊倒,片刻時間地上哎呦聲一片。
那**一看,上前一步,咚的一聲跪下。
“高人,請收下我們!”其實昨晚回去後他就跟兄弟說遇到高人了,弟兄們不信,非要來試一下,這不,全躺下了。
風離望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知怎樣處理,望向文穆,文穆搖搖頭,這事沒有經歷過,真不知道啊,但是這感覺很爽!
“這個,我們不相識,不熟悉,我們也不需要,你們回去吧。昨天不是故意的。”風離下意識的解釋起來,看來這是真讓他不知所措了。
“啊。”地痞沒有想到自己帶着兄弟來投,人家不要,手一招,“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頓時大家都跪下了。
路被擋着,無法過去,人家只是跪着,怎麼可能出手。
“我們真不需要。我們是去安哥拉魯斯城,你們知道的,是去打仗,那會丟命的。”風離把厲害陳說出來。那些漢子聽了一愣,都望着大哥,看大哥怎麼處理。
風離本是想去安哥拉魯斯城看看羅三就行,不想被人這樣看着,這好說的厲害一點,希望以此嚇退這些人,
“我們跟!”在亂世,必須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不然隨時會死人的。目前看來,這個靠山夠強大,前提是人家要收我們啊。只是去安哥拉魯斯城也會死人,真不知這羣人是怎麼想的。
“我們去安哥拉魯斯城是去當兵,不需要兄弟!”
“我們也去!”
“啊!”身後兄弟一片驚呼,好吧,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會死人!”
“我們知道!”
“你們在鎮上除非徵兵,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幹嘛一定要跟着我們!”風離很是不解。
“因爲你很強大!”
“我什麼都沒有做!而且戰場上死人的機會更大,你們這是找死嗎?”風離冷聲道。
“你把我們打倒了!”**手一攤,指着自己和周圍一衆兄弟。
風離氣啊,這什麼世道。
“我只是把你們擊倒,沒有傷害你們啊!”
“這才厲害啊!”風離見怎麼樣也說不清,“你們是一定要跟?”
“是!”整齊的回答聲。
“好,文穆交給你了!”風離說完就決定什麼也不管了。
“我們是跟你!”那地痞顯然是想確定自己的靠山,不想混淆。
風離狠狠的盯着那地痞,**果然是**,死纏爛打,**!,
“對對,他是二哥!”這時候,文穆毫不客氣的把風離推了出來,還稱呼上了二哥。風離聽得起了雞皮疙瘩,兄弟果然是拿來出賣的。
“好,你們暫時跟着我,”那一聲“我”顯得相當有氣無力。風離本事自由慣了的人,這麼多人突然被死皮賴臉的要跟着自己,一路上就沒有給他們好臉色。沒有關係,人家自個樂去。最高興的某過於文穆,終於有人陪自己說話了,與大哥,也就是麥隆,聊得高興了。
地痞擅長打架,當然是無賴架,陌生地方混臉,討生活。這不,每到一落腳的地方,風離還未到,他們都已打點好,雖說自己不注重這些,要知道平時他們可都是掛樹,但能落得舒服,心裡還是很高興,可見他們有心。風離漸漸與麥隆說話,走在一起,這利益關係可得分清楚,可麥隆說什麼都是風離說了算。
這一路不斷有潑皮**加入,風離也不管,叫麥隆看着順眼的挑。此後一個月,風離身邊已有百來號人,一個個無賴樣,確實打架做事的好手。寒冬臘月天,大家吵吵鬧鬧走在一起,身邊嚴寒驅走不少。風離看見大家熱鬧的模樣,暗自一笑,心裡似乎也喜歡這種場景呢?喜歡,卻沒有把他們當做自己人,這種情況在這日午後得到改變,可以說,是麥隆等人用他們的血,熱血,灌熱了風離冰冷的心。
這日午後,飯還未來得及消化,叢林呼嘯聲傳來。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等風離躲過箭雨後就看見地上已經躺了十來個人。他們是打架的好手,身手卻不及躲避弓箭。看着地上黝黑的加突箭鏃,風離暗自咬牙。吩咐麥隆等人躲好,從衆人身邊拿來幾把弓,拿起地上的箭迅速反射回去。箭沿着不同的軌跡返回,在對方還在愣神的功夫,已有六人倒地。風離是雙箭連發,這也是爲了保證殺傷力。隊伍裡其餘幾名弓箭手反應過來,迅速加入風離的舉動。在敵人下一輪箭雨來臨前躲了回去。
風離站在原地不動,聽着箭的聲音回射,眨眼射出四劍,腳下輕晃,對方的箭貼着身擦過,回手又是三箭,砰地一聲,拉至滿月的弓斷了,風離取下身上的另一把弓,箭呼嘯着奔入敵人胸膛。
這支加突小隊本是斥候,是想深入米亞內部將其全國地圖尤其是邊境要詳細標明。看見風離一行浩浩蕩蕩,雖說看着不想米亞軍隊,但爲首兩人氣質不凡,想抓來問個究竟。在其看來,己方埋伏之下,這場戰局會很快結束。不想遇到風離,要知道,在加突軍營,最多的不是刀劍,是箭,在最初睡不着的日子,就是十指流血風離也沒有放下手中的弓。如今風離已能解風卸雨,那箭豈能傷到他,那些人豈能躲得過他?
幾輪對射後,地方準備撤走,風離回頭示意,麥隆會意,立刻帶着人守在山口,而幾名弓箭手迅速躲在山腰小路樹叢後。廝殺後無力突圍,最後敵方不得不投降。詢問後才知道對方居然要繪製米亞地圖,這東西,還不如偷了。只是兩國人外形差距太大,彼此對對方都是恨之入骨,要想潛入或到手後離開會很困難,不得不採用這種保守而穩妥的方法。
**會無賴,卻很講義氣,所以這些加突人死的很慘。對這些人,風離沒有同情,要知道自己在那生活了五年,有三位爺爺陪伴,雖有仇恨,卻不是慘痛回憶。自己對不起那些跟着自己的人,他們稱作兄弟,在自己眼中,兄弟只有羅三文穆還有雨欣姐。只是他們無悔的跟着自己,眼裡全是信任,現在什麼都沒有得到就躺在了這兒!
風離來到麥隆身邊,彎下腰,真誠的悔意,要知道這些人都是他招收進來的。
“對不起!”
“老大,你不需要這樣,人在亂世,誰不是爛命一條,我們什麼都不怕。找你,只是想讓我們活的更好,當初你說過不願的,是我們強求而來,在說你也替他們報仇了!”麥隆知道風離不願他們跟着,這個時候說什麼也得讓他收下自己這些小弟。剛纔身邊的兄弟看到風離如有神助的表現,無不對着自己豎起大拇指,哥,你太有才了,真是火眼精金啊,我們跟對人了!
他們不怪自己,但風離怎會不怪自己?
“在此,我向你們道歉!”風離聲音不大,卻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我本是自私之人,心中只有自己,所做一切都是爲了活着,我自己活着。你們誠心跟我,我卻沒有把你們放在心上,今天那幾位兄弟的死,全怪我。我真心道歉,對死去的兄弟,對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原諒我?在此,我向你們保證,患難與共,同生共死。”真真切切的聲音傳出去,迴應他的是兄弟們整齊的回答。
“患難與共,同生共死!”山迴盪着他們的聲音,陣陣蕩蕩。
“好。從此,我們是兄弟。”
“是兄弟!”震盪在彼此心底。
其實打動麥隆這些兄弟的是風離的真誠,說實話,剛纔那場伏擊死人是不可避免。在那突如其來的箭雨面前,身手稍微弱一點的肯定躲不過。可是風離沒有半分推脫責任,誠懇的道歉,真心的願與他們生死與共。要知道以風離的身手,沒有什麼敵人不可戰勝,沒有什麼可以攔住他,與他們生死與共,那麼不管有什麼困難,那他肯定是最後一個脫身,就這份真,打動了所有人。
風離的世界,是真是假,是對是錯,黑白分明,所以他能很快說出自己的不對。只是以前他封閉着自己,相信着自己,只相信自己一個人。一路以來,從廢莊到葉子,到雨欣,他漸漸打開心扉,只是自己只把那麼幾個人放進了心底。只是自己心裡不能接受那麼多人與自己稱兄道弟,直到他們倒在自己面前。心開始茫然,惘然,無措,痛惜,後悔,憤恨交織在一起。種種一切,讓他發出生死與同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