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丞相不要爲難我們,皇上在等着丞相。¢£,”小隊長沒有看餘傑,也沒有任何動作,依然態度誠懇的看着餘吉新。
“各位大哥說笑了。邊關這麼大,就是長住於此,彼此都有可能不認識,何況是人生地不熟的找人,各位大人還是很好回覆的。”餘傑不泄氣,繼續微笑的說。
成爲商人,別人不說,最厚的就是臉皮。別說餘傑,就是餘思月平常遇到難辦的事,該厚着臉皮的時候,也絕不含糊。此時士兵這些客氣的說辭,對餘傑來說簡直就是邀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下官只知道皇上吩咐的事,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小隊長不爲所動。想來這些應該就是袁秀最心腹的力量了,偵察,暗哨,監視,平常對餘吉新的監視也是他們在做,對於餘吉新一再逃過他們的眼線和監控,他們表示很疑惑。此刻終於逮住餘吉新一家,他們怎會輕易的放走三人。當然是帶回京城,向袁秀表明他們的忠心,能力,讓袁秀可以放心的信任他們。
“我餘吉新一生爲民,也算勤勤懇懇,沒有任何對不住米亞的地方,各位能不能網開一面。再說,老夫已經不是米亞的丞相,能不能讓老夫安詳的度過晚年?”餘吉新親和儒雅的說。
“皇上說了,請丞相回京。那丞相大人你依然是米亞的丞相,怎麼能夠違背皇上的旨意!”隊長色正聲厲的強調。
餘思月看着這位隊長堅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親和兄長,有他們出面。她放棄了自己上前的想法,尤其是知道自己上去也會同樣沒有效果。
“大哥說笑了。父親早到了告老還鄉的年齡。此番正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頤養天年,朝堂之事。亦非父親能力範圍的事。”餘傑笑着說慌,眼都不眨,顯然對面的小隊長也明白餘傑話中的謊言。
告老還鄉不是該找個山清水秀,生活交通便利的地方嗎?爲什麼偏偏跑到安哥拉魯斯城這樣土地貧瘠,物資匱乏,風沙漫天的惡劣環境來?這其中的意寓不言而喻,小隊長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有,他不會放棄。
“皇上說了。一定要將丞相請回京城。”堅定的語氣不可動搖。
“那我們真不願走呢?”餘傑見這人油鹽不進,語氣也強硬起來。當然,這純屬虛張聲勢,人家這兵強馬壯,那裡是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比的。
“那下官只好得罪了!”小隊長見狀站起來,伸手一揮,身後的士兵緩緩向餘吉新他們靠近。餘吉新他們沒有動,他們知道動了也沒用啊,他們打不過。也跑不過。
餘吉新心裡暗歎,難道夢想只能是夢想,夙願永遠無法實現所以才擱在心裡最深處。他餘吉新真的就無法逃脫比亞斯那個樊籠了?
餘思月走上前,來到餘傑身邊。兄妹兩人站在一起,看着面前這個僵局,皺起了眉頭。生意場上。他們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即使不滿意,不合作。雙方也是客氣有理,正所謂生意不成仁義在。誰能保證彼此就再沒有合作了,何曾遇到見天這般態度強硬的人,只是,該想什麼辦法才能破解這樣的局面?
比亞斯他們是一定不能回去,回去了,他們便再無機會離開了。只是面前這披甲持劍的士兵,真不是他們能應對的啊?怎麼辦?
“來者是客,我們安哥拉魯斯城從來沒有讓客人不滿意而離開的。是走是留,都是客人的意願,沒有人能強迫他們!”伴隨着這樣堅定硬朗的聲音,一個身形高大,滿臉堅毅,俊朗挺拔的男子立在了餘吉新身前,阻擋了小隊長的迫近。
“你是誰?”小隊長看着眼前這個明顯身手不弱的人,皺起了眉頭。
“在下勒山。”勒山對着小隊長說了話後,便轉身不理他,回過頭來對着餘吉新他們。
“勒山見過丞相。”勒山對着餘吉新恭敬的行禮。
“我已經不是丞相,不必如此多禮。”餘吉新搖搖頭。在和聶城的聯繫中,餘吉新對於他身邊的守護者勒山可是非常熟悉。勒山眉眼間盡是沉穩堅毅,身形高大,面容俊朗,是個可以託付的人。只是餘吉新知道,文穆面世後勒山是應該退隱的,或許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勒山,再次出山?
“你是想阻止我們辦案?你想違抗朝廷命令?”小隊長知道勒山的大名。即使退隱,每一代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和守護者都會被每一個米亞人所熟知。
“不好意思,我劍尊一脈的守護者從來只聽從安哥拉魯斯城元帥和劍尊師門的命令,不隸屬於朝廷。”勒山冷聲一哼,不屑的說。小隊長頓時被噎住,誰叫勒山的說的是事實。劍尊一脈本是自發形成,自願效力安哥拉魯斯城元帥,他們願意聽命於誰,朝廷真的沒有權利管束他們。
“那好,還請勒山大哥不要阻止我們完成任務,我們只是想帶回丞相而已。”小隊長無法,只能忍讓。
“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安哥拉魯斯城的客人可以自由選擇去留,沒有人任何人可以強迫他們,我們尊重他們的選擇。”勒山絲毫不鬆口。只要他找到了餘吉新,那麼誰也別想帶走他們。
勒山非常慶幸自己這次趕了過來。很多次,聽到風吹草動趕過去的勒山都是失望而歸,他甚至都不想再跑了。但是想着聶蕭玉曾給他看的那個紙條,他不得不強迫了自己動起來,他不能讓餘吉新出一點差錯。
餘傑餘思月好笑的看着勒山非常輕鬆的和小隊長對話。看着小隊長頭痛的表情,餘思月想,這就是有實力嗎?
“勒山如此如此讓兄弟爲難,我等只好得罪了。”小隊長見勒山說什麼也不聽,只好拔劍相向。皇命難爲,他們必須盡責。
明知道安哥拉魯斯城大戰在即,聶蕭玉還是把勒山排出來尋找餘吉新世爲什麼?爲的就是萬無一失。勒山的功夫,除了風離文穆,沒人可以戰勝,由他來接應餘吉新,聶蕭玉便可以放十二萬個心。
所以,片刻之後,呈現在餘吉新他們眼前的就是,勒山眨眼間就讓袁秀的士兵,全部到下。
“今天,我不殺你們。若是你們在跟過來,可別怪我不客氣。”勒山說話客氣,但是語氣狠厲,小隊長呲牙裂齒的倒在地上,無力回答。
餘思月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切的發生,前一秒父親和兄長還無可奈何的事,突然間有了這樣戲劇性的變化,讓餘思月搖頭。
“丞相,請吧,聶蕭玉他們都在安哥拉魯斯城等着你們。”勒山回身,恭敬的對着餘吉新。
“聶蕭玉特地派你出來尋我。”餘吉新說的是肯定句。
“是,他怕你們中途出什麼事,就派我出來了。”勒山如實回答。
“這孩子,那麼危險的戰場,可是非常需要你,他還還真捨得!”餘吉新雖是搖頭,卻是帶着笑。
“丞相你比我們都重要。”勒山想到風離留下的話,想到風離的戰死,心裡忍不住的痛。
“什麼傻話,安哥拉魯斯城不能沒有的是你們。”餘吉新搖頭,勒山也不搭話。
“以前是,沒有了的安哥拉魯斯城,需要的就是你。”勒山嘆息着說出。或許,風離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才放心的死去。風離或許認爲,和平時期的安哥拉魯斯城,不需要她那樣的鐵血狠厲的冷漠之人!
“餘傑思月,我們走。”餘吉新轉身對着餘傑兄妹兩人說。
“勒山見過公子,小姐。”勒山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沒有和餘傑他們打招呼。
“快別,勒山大哥的禮我們兄妹二人可承受不起。”餘傑和餘思月跳開,躲開勒山的行禮。
“你們能來安哥拉魯斯城就是對我們安哥拉魯斯城莫大的榮幸,這是對錶安哥拉魯斯城歡迎你們,你們承受得起。”勒山笑笑,依然朝兩人行了禮。
勒山帶頭,幾人開始往安哥拉魯斯城趕,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士兵。當然,勒山之所以沒有殺掉那些士兵,是因爲餘吉新。餘吉新是米亞數十年的丞相,勒山不希望他親眼看到比亞斯和安哥拉魯斯城反目。
“勒山大哥剛剛可是救了我們。”餘思月轉身看了看身後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小隊長等人。
“是啊,勒山大哥的武藝真是無人能及。”餘傑也附和道,想着勒山剛纔的威風,眼睛發亮。每個男兒都有一個英雄夢,武俠夢,希望能拯救人於水火,希望快意江湖。如今餘傑看着神勇的勒山,心裡頓時崇拜起來。
“是啊,勒山大哥的武藝真是讓人佩服。”餘思月眼裡也是帶着笑意。
“這本是我應該做到的,真要說到無人能及,恐怕還是風離。”勒山想着風離沒有任何人傳授,卻能做到傲視天下的地步,真是讓人佩服啊。可惜啊,天妒英才,這樣的人就這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