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僕人將書信送到鄢首峰手中。
鄢首峰以爲是王雲鳳思念自己寫得情書,撕開信封,展開觀瞧。
不看便罷,這一看大驚失色,不住搖頭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僕人道:“鄢大人,要是沒別得事,小的就回去覆命了。”
鄢首峰道:“且慢,我來問你,你家小姐和誰家定的親?”
僕人道:“是張首輔家的四公子。”
鄢首峰又是一驚,自語道:“竟然是他!”心想:“好你個張老四,我把你當成好兄弟,你卻搶我的女人,我豈能容你!”
實際上張簡修並不知道鄢首峰和王雲鳳相好,他只是知道這二人是同門師兄妹。
鄢首峰心想:“什麼克雙親,不過是你想悔婚的推托之詞。好你個王雲鳳,如今攀上張首輔的高枝,就想把我一腳踹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無論如何都要得到你。”
他打定主意,騎快馬來到邊關王家。
王雲鳳聽僕人說鄢首峰求見,心想:“我就知道一封信無法讓他死心,他還是找上門來了。”
王雲鳳擔心會和鄢首峰爭執起來,不想讓僕人們看笑話,沒有讓鄢首峰進府。
她來到大門口,見鄢首峰一臉憔悴的站在門前,她心裡挺不是滋味,道:“峰哥,你怎麼看上去如此的憔悴?”
鄢首峰上前拉住她的雙手,說:“小鳳,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王雲鳳將手甩開,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後面有一片樹林,我們去那裡說。”
二人來到樹林,王雲鳳背對鄢首峰而立,鄢首峰走過去從後面摟住王雲鳳,道:“小鳳,我不能沒有你。”
王雲鳳掙脫開,回身道:“峰哥,不要這樣,我已經是張家的人了。”
鄢首峰叫道:“小鳳,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攀上了張家,就一腳把我踹開,你也太狠心了。”
王雲鳳面帶委屈的說:“峰哥,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我王雲鳳豈是那攀龍附鳳,貪慕虛榮的女子?我給你的書信中,說得清楚,講的明白,咱倆成婚會克雙親,這纔是我要離開你的理由。”
鄢首峰叫道:“這都是你的藉口,王雲鳳,我得不到你的人,也要先佔了你的身子,讓張簡修做個大王八。”說罷上前去抱住王雲鳳,就要霸王硬上弓。
王雲鳳怎肯答應?推開鄢首峰,隨即又打出一掌。鄢首峰招架相還,二人鬥在一處。
數年前,還是孩童之時,鄢首峰隨父親初上峨眉山,就曾經與王雲鳳交過手,那時的他根本不是王雲鳳的對手,只一個回合便被王雲鳳拿下。
現在可不同,鄢首峰的武功勝強當初萬倍。王雲鳳不是對手,一個沒留神,被鄢首峰打昏在地。
鄢首峰如惡狼般撲在王雲鳳身上,撕開她的衣褲,破了她的貞操。
當王雲鳳醒來的時候,鄢首峰已經不在了,她坐在地上,抓起被撕爛的衣服遮住關鍵部位,放聲痛哭。
這是她的第一次,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初夜的情景,萬沒想到會是在這麼個破樹林裡,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度過。這讓她很遺憾,更加的傷心。
王雲鳳原本想把這件事瞞過去,她都計劃好了,洞房之夜她會把張簡修灌醉,這樣張簡修就不會發現她已經被破了處子之身。
人算不如天算,她萬沒想到竟然一次就懷孕了。洞房之時,她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她真是不想說出實情,可又瞞不過,衣服一脫,就露餡了。她總不能說鼓起的肚皮是贅肉吧?張簡修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相信那是贅肉?
迫於無奈,王雲鳳只得在洞房之夜主動坦白交代。
荊州府衙囚室內,張允修問張靜茹道:“姐姐,牟英哥哥會來救我們嗎?”
張靜茹堅定的說:“他一定會設法救我們。”
此刻的牟英身在東瀛,對張家的事一無所知。
就在張居正去世的第二天,東瀛一位了不起的梟雄也離開了人世,他便是東瀛戰國三傑之一的織田信長。他在東瀛京都本能寺中,遭到心腹家臣明智光秀的謀反,身困重圍,自盡而亡。
牟英得知織田信長的死訊後,又驚又喜,驚得是沒想到明智光秀會謀反,織田信長如此輕易地被他除掉。喜得是織田一死,東瀛統一無望。
牟英不希望東瀛統一,他見過倭寇的驍勇,擔心東瀛統一後會對大明帝國不利。但是他沒有想到,在織田信長死後,豐臣秀吉崛起,將東瀛統一。
牟英在得知織田死訊後不久,便起身趕往東瀛。他要親身瞭解東瀛的最新情況,然後制定出錦衣衛對東瀛的最新方針,下達給錦衣衛東瀛諜報處,讓他們執行。
牟英不在的這段期間,北鎮撫司由駱思恭負責。
辦事房中,李如楨對駱思恭道:“大哥和四哥親如兄弟,靜茹又是大哥的心上人,如今他們身陷囹圄,不能不通知大哥。”
駱思恭道:“大哥知道又能怎樣?聖上有意爲難張家,大哥也無能爲力。讓他知道只會害了他,以大哥的脾氣,一定會冒死在聖上面前爲張家求情,一旦聖上龍顏震怒,大哥不僅幫不了張家,連自己都得搭進去。”
鄢首峰道:“如果不通知大哥,他回來一定會責怪咱們。”
駱思恭道:“你們不用怕,如果大哥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
鄢首峰希望把牟英叫回來,藉着張家的事將牟英除掉。他早已私下裡和張鯨暗通款曲,成爲張鯨在錦衣衛中安插的心腹。
現任錦衣衛指揮使劉守有是張居正生前的死黨,萬曆和張鯨早就對他不滿,張鯨告訴鄢首峰:“聖上收拾完張家人,下一個就收拾劉守有,到那時你就是錦衣衛指揮使。”
鄢首峰道:“如果在下執掌錦衣衛,一定以廠公馬首是瞻。”
見駱思恭執意不叫牟英回來,鄢首峰很是遺憾,他只能等着劉守有倒臺,自己奪得錦衣衛大權後再想辦法除掉牟英。
雖然北鎮撫司隸屬於錦衣衛,但是可以獨立辦事,不受錦衣衛總署節制。如果鄢首峰執掌錦衣衛,想以東廠張鯨馬首是瞻,牟英一定會反對,所以鄢首峰必須除掉牟英,將北鎮撫司掌控在自己手中。
駱思恭道:“張家的事,誰也別對昆哥說,他這人太沖動,一旦知道四哥有難,一定會不計後果的去獄中搭救,如此一來,只會給張家幫倒忙。”
鄢首峰心想:“真是百密一疏,竟然沒想到這一點。幸虧張簡修提醒了我。你要我們不通知吳崑山,我就偏要通知他,讓他鬧個天翻地覆。”
出了駱思恭辦事房,鄢首峰去後衙找吳崑山。
這段時間,吳崑山失戀,天天躲在房中喝酒,醉生夢死。
鄢首峰來到吳崑山房中,見他躺在炕上矇頭大睡,叫道:“昆哥,你怎麼還睡得着?莫非張家的事,你還不知?”
吳崑山坐起來,道:“張家出什麼事了?”
鄢首峰道:“聖上下令查抄張家,將張家人都關進了荊州府衙大牢。”
吳崑山叫道:“怎麼會這樣?老四呢?他現在何處?”
鄢首峰道:“四哥也被關在大牢之中。”
吳崑山道:“這怎麼可能?以老四的身手,誰抓得住他?”
鄢首峰道:“張鯨帶了幾個高手同行,四哥一定是寡不敵衆,纔會失手被俘。”
吳崑山一個高兒跳起來,叫道:“張鯨這個王八蛋,老子饒不了他。”說着抓起衣服,下地蹬上靴子,向外就走。
鄢首峰道:“昆哥,你去哪兒?”
吳崑山道:“去救老四。”
看着吳崑山遠去的背影,鄢首峰心想:“去吧,去鬧他個天翻地覆纔好。”
荊州府衙囚室內,小張非高燒不退,躺在稻草上,迷迷糊糊說胡話。王雲鳳心如刀絞,哀求道:“四哥,孩子的病不能再拖了,我求求你,你就解開我的穴道,放我帶孩子去看病吧。”
這幾天張簡修又給王雲鳳補了幾次穴,使得王雲鳳的丹田穴一直被封着。
張簡修嘆一聲道:“王雲鳳,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爲了張家,我不能放你走。”
王雲鳳哭着跪在張簡修面前,叩頭道:“四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孩子真得拖不起了。”
張簡修攙扶道:“王雲鳳,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王雲鳳哭道:“你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張簡修見她執意不肯起來,便面牆側臥,眼不見爲淨。
王雲鳳重重的將額頭磕在地上,一下,兩下,三下……
磕頭的“咚咚”聲,讓張簡修心裡很不是滋味,爲了張家不受株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走王雲鳳。
他痛苦的說:“王雲鳳,不要再磕了,我是不會放你走得。”
王雲鳳仍兀自磕着,邊磕邊說:“求求你……”
她的額頭早已磕破,地上磕出一個血印,鮮血順着鼻窪流下,將前襟染紅。
王雲鳳磕了足有一百多個頭,見張簡修仍無動於衷,終於不磕了,站在張簡修背後,指着他,恨恨的叫道:“張簡修,如果非兒是你的親生骨肉,你還會如此狠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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