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斬首行動(二)

牟英連殺兩名倭將,豐臣秀吉不但不生氣,反而特別的高興,笑道:“牟英,好樣的。”

大敵當前,老豐臣心裡根本不在乎,沒把錦衣衛三傑當回事,把眼前的兇殺惡戰當戲看,打得越精彩,他越高興。

老豐臣環視左右道:“哪一個再上去?”

“主公,把牟英交給我了。”

一員倭將大喝一聲,衝上前去,站到牟英對面。

牟英見此人頭戴六十四間星盔,心想:“他的官應該比前兩個大。”

那倭將報號道:“我乃關白豐臣秀吉家臣,足輕大將石尾遠勝是也。”他是赤鎧衣衆精銳足輕的大隊長。

牟英心想:“原來是足輕大將,我猜的沒錯,果然比前兩個官大,不知道此人的本領如何,會不會和剛剛那兩個一樣,都是酒囊飯袋。”

石尾挺槍便刺,牟英招架相還。石尾的武功比前兩位高出一大截,但和牟英還是沒法比,二十幾個回合,牟英一刀斜肩鏟背,將石尾砍翻在地。赤鎧衆上前將屍身擡下。

三具屍體在倭寇陣前擺成一排,老豐臣看着屍體,罵道:“八嘎,三個沒用的東西。”隨後又問道:“誰還出戰?”

“主公,微臣願往!”

老豐臣一看,說話的是侍大將片桐助作,此人乃是賤嶽七本槍之一,老豐臣的心腹愛將。

賤嶽七本槍是豐臣秀吉手下七員能征慣戰的猛將,地位僅次於豐臣四天王。

老豐臣道:“去吧,多加小心,不要給本公丟臉。”

“哈依”片桐答應一聲,提剃刀衝上前,報號道:“我乃關白豐臣秀吉家臣片桐助作是也。”

牟英剛要動手,吳崑山上前道:“兄弟,你打了三陣,也累了,把這個小土豆交給我吧。”

牟英道:“我還不累。”

吳崑山道:“回去,回去,別見到好吃的就不撒嘴,看你殺得爽,我手心也刺癢,讓哥哥也過過癮。”

牟英道:“那好,交給你了。”

片桐見上來一個紅毛怪,叫道:“來將通名報姓再戰!”

吳崑山聽不懂東瀛語,一個縱躍來到片桐面前,手起劍落,將片桐人頭斬下。

片桐身爲賤嶽七本槍之一,本事不小,不至於一個回合就讓吳崑山拿下。他大意了,以爲吳崑山怕他聽不見,到他面前來通名報姓,沒想到吳崑山不按套路打,上來就幹,結果吃了大虧。

片桐一死,倭寇一片譁然。老豐臣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指着吳崑山怒道:“吳崑山,你這小人,竟然不通名報姓,偷襲片桐,簡直無恥之極。”

吳崑山回頭問牟英道:“兄弟,豐臣老賊說什麼呢?是不是在罵老子?”

牟英笑道:“昆哥,他責怪你沒有通名報姓,便直接動手。剛剛那個倭將等着你報名,沒有防備,結果丟了性命,他們不服氣。”

吳崑山一嘬牙花子,道:“他孃的,還有這麼一說,老子也不知道呀。老子不佔小土豆的便宜,去告訴他們,下一局,老子讓他們三十招。”

牟英上前解釋道:“關白屈枉吳崑山了,他聽不懂東瀛語,也不懂東瀛對戰的規矩,不知者不怪,請關白見諒。吳崑山說下一局可以讓你們三十招,請派將吧。”

老豐臣道:“哦,原來如此。”隨後對左右將官道:“紅毛怪不懂東瀛語,再上去對戰,無須通名報姓。”

“哈依!”衆將官齊聲叫道。

老豐臣又道:“哪個過去,將紅毛怪拿下!”

“主公,我去!”

老豐臣見說話的是賤嶽七本槍之一的侍大將糟屋六則,道:“多加小心,不要再等紅毛怪通名報姓了,免得吃虧!”

“哈依!”糟屋答應一聲,提素槍,衝到吳崑山面前,分心便刺。

吳崑山說到做到,讓了糟屋三十招,到了第三十一招開始出手,一劍刺入糟屋哽嗓咽喉,將其結果。

“好!”老豐臣見吳崑山劍法精湛,不禁讚了一句。

吳崑山回頭問牟英道:“老賊又放什麼屁?”

牟英道:“他贊你好。”

吳崑山笑道:“老賊倒是挺有意思。”

老豐臣放下茶杯,又道:“還誰去?”

“主公,臣願前往!”

老豐臣一看,原來是賤嶽七本槍之一的平野盛藏,說道:“多加小心!”

吳崑山見此人與先前那些死鬼裝束不同,平野身着深紫色忍服,手持忍刀,他是個忍者,位列中忍。他的授業老恩師就是豐臣四天王之一,東瀛著名的超忍百地才藏。

平野上前也不搭話,揮刀便刺。

忍刀是忍者的專用武器,短小,一般只有一尺八寸長。

鬥了十幾招之後,平野自知劍法不是吳崑山對手,憑藉忍刀難以取勝,於是向西急縱。

吳崑山叫道:“哪裡跑,納命來!”

平野將忍刀還鞘,從懷中掏出四角鏢,雙手發鏢,兩枚四角鏢旋轉着向吳崑山擊去。

吳崑山叫道:“小土豆,扔零碎兒,老子讓你扔。”說着以劍做鞭,將四角鏢抽飛。

平野不服氣,又掏出兩枚四角鏢,再扔,結果又被吳崑山擊落。

平野心想:“紅毛怪好厲害,看來不用看家本領是不行了。”他伸手入懷,待吳崑山一劍襲來,掏出一包粉末,往吳崑山臉上一揚。

吳崑山身子一晃,直挺挺仰面摔倒。

原來平野揚出的粉末是忍者專用的迷藥,他在出陣前,已經服下解藥,因而不必擔心被自己的迷藥迷暈。

平野抓住時機,一劍猛刺吳崑山心口。

牟英和普度見狀,嚇得目瞪口呆,再想上前去救,已然來不及。

就在忍刀似刺上,還沒刺上吳崑山心口之時,吳崑山忽的睜開雙眼,嚇了平野一跳,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吳崑山身子向左平移,同時將藤龍劍刺出,從平野的喉頭送了進去,從後勃頸貫穿而出。

剛剛吳崑山見平野將手探入懷中,就加了小心,見他揚出粉末,便屏住呼吸,這纔沒被迷藥迷昏。

牟英和普度剛纔嚇壞了,見吳崑山安然無恙,兩顆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

普度上前道:“昆哥,你打了三場也累了,休息一下,把他們交給小弟。”

吳崑山笑道:“老四,你看哥哥殺得爽,手也刺癢了吧。哥哥不吃獨食,就讓給你吧。”

普度道:“多謝昆哥。”

這時,又上來一員倭將,同樣是忍者打扮。

普度用東瀛語報號道:“貧僧在中原少林寺出家爲僧,法號普度,對面來人,通名報姓再戰。”

那倭將道:“我乃是關白豐臣秀吉家臣侍大將脅阪甚藏是也。”

此人是平野的師兄,忍術級別比平野高,位列上忍。

脅阪並不拔刀,而是一字一頓的,口誦忍者九字真言叫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他在喊出九字真言的同時,雙手做出相應的手型,依次是不動根本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寶瓶印。

普度見多識廣,知道脅阪喊叫的是九字真言,不僅如此,還知道此真言出自《抱朴子內篇卷十七登涉》,原本應該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傳到日本後,與真言密教相混,變爲“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脅阪喊出九字真言,爲的是鼓舞士氣,真言本身並沒有殺傷力。

話音剛落,脅阪往自己腳下扔了個煙霧彈,“轟”得一聲,冒起一陣黑煙,煙霧飄散,將普度包圍。

普度怕煙霧有毒,屏住呼吸,閉上眼,支楞着耳朵聽動靜,同時解開僧衣,雙手抓住底部兩側,向北揚,想以衣做扇,將黑煙吹向對方陣列。

他忽聽背後惡風不善,身子向旁一側,衣隨身轉,往後掄,卻不見脅阪蹤影。

普度繼續用衣服扇黑煙,僧衣寬大,沒幾下便將黑煙吹散。他將僧衣扔在一旁,原地打轉,再找脅阪,蹤跡不見。心想:“這廝該不會是怯戰,逃歸本隊了吧?”

他轉念又一想,“這怎麼可能,豐臣老賊軍紀嚴明,逃歸本隊,必死無疑。他一定沒回去,這廝哪裡去了?”

普度正納悶,忍刀刀尖從他左腳下的泥土中冒出,向上直刺,這要是讓忍刀招呼上,普度的這隻左腳就廢了。說時遲,那時快,刀尖剛刺破鞋底,普度就發覺了,立即運用鐵布衫護住左腳,同時向下猛跺。

脅阪施展土遁術,就藏身於普度腳下,他萬沒想到,鋒利無比的忍刀竟然沒刺穿普度的腳底板。

普度這一跺,將腳下泥土踩進去半尺多深,見前方地面微動,上前又跺一腳。

脅阪從豐臣秀吉前方不遠處的地面穿出,滿臉是血,面向豐臣秀吉而立,撒開右手,忍刀落地,無神的望了豐臣秀吉一眼,雙膝跪地,頭向前栽,頂在地上,一命嗚呼。

賤嶽七本槍讓三傑折斷四杆,死了大半,老豐臣心疼得很,臉上沒了笑容,環視左右,見四天王和剩下那三杆槍還沒到,心想:“三傑武功果然了得,本公好久沒有痛快的打一場了,應該上去陪他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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