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不知道你怎麼稱呼?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國之主,閣下雖然是俘虜了我們,但是也不能這樣怠慢我們。墨星最是冷靜,雖然是站在臺階之下,不過卻是硬着脖子對王位上的邊重行說道。
邊重行微微歪了一下腦袋,很隨意的看了看下面的墨星一眼,先淺飲了一口西域特產的葡萄酒,這才淡淡的說道:“本帥邊重行。想來各位都已經聽說過本帥的名字了。你們以前確實是一國之主,不過很遺憾,你們現在已經是本帥的俘虜,是階下囚,本帥沒有將你們送進戰俘營,那已經是很給你們面子了。嗯,如果是在以前,你們乃是清風的屬國,那本帥必定會給予你們親王的禮遇。現在嘛,我們河套復興正當需要苦力,本帥想,那將是一個很適合你們的地方。”
“你!”阿流疏臉色一變,脖子當時就硬了起來。
邊重行淡淡的一笑:“三位來求見本帥,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如果沒什麼重要事情的話,那本帥還有很是多事務需要處理。”
墨星陰沉着臉說道:“不知道邊帥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比三位國主的事情重要?”邊重行的名字他們自然是聽說過,並且在前段時間還和他多次交手。此人據說是河套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冷酷無情,而其餘的信息,他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沒想到此人居然是這樣的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本帥在提醒你們一句,你們現在已經是俘虜了。”邊重行也是不以爲意的說道:“在本帥看來,吃飯休息都是大事,也都比你們重要得多了。”
墨星三人的臉色頓時都變得特別難看,雖然明知道邊重行這是在存心戲耍三人,但是他們的心中依然是有些的恐懼。對望了一眼,班穆這才說道:“邊帥,不知道你究竟要怎麼處置我們?”
“本帥明天一早就會返回嘉峪關。”邊重行淡淡的說道:“至於你們,本帥說過,你們乃是本帥的俘虜,作爲俘虜,自然要有俘虜的本分。你們連同八千被俘虜的士兵,當然是一同返回嘉峪關了。”
墨星瞪着眼睛說道:“那邊帥你知道我們三人是誰嗎?”
“和田國主阿流疏,肉支國主班穆,樓蘭國主墨星。不知道本帥說得正不正確?”邊重行頭都沒擡的說道。
“那邊帥既然知道我們三人的身份,那應該也知道我們三國帶甲十餘萬,是不可輕辱的。”墨星昂着頭說道:“邊帥這樣說,不知道是否想過如果你這樣做究竟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邊重行難得的哈哈一笑,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下捏碎了,直到墨星三人都目瞪口呆之後,邊重行這才笑着說道:“那你們想過沒有,既然敢發兵攻打我嘉峪關,那會有什麼後果?你們既然敢承擔和我們天朝徹底決裂的風險,那我們又豈會懼怕和你們西域三十六國翻臉?西域三十六國在某人的眼中,不過是一羣土狗。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現在覺得自己有能力了,居然就敢反咬一口了?什麼東西!我天朝待你們不薄,可是你們爲我們天朝做過些什麼?趁着我天朝衰弱,居然落井下石!讓你們這羣王八蛋去當苦力已經是厚待你們了,如果是血帥他們在這裡,早就將你們這些王八蛋全部宰了拿去喂狗!”
說完,邊重行站起身子,殺氣騰騰的說道:“不要以爲你們有十多萬軍隊就多了不起,東北三國兩百萬大軍,我河套都沒有放在眼裡,你們這一羣土狗又算什麼東西?不過這次算你們運氣好,落在本帥的手裡。那些被俘虜的士兵,本帥已經決定了,西北的基礎建設是他們最好的選擇。等我河套鋪路架橋的事情差不多了,本帥會考慮將他們歸還你們。至於你們三個,就自己開個價碼,然後滾回去。”
“邊帥,難道河套就不需要盟友?”墨星雙眼閃爍着精光說道。
“盟友?就你們幾個國家?”邊重行不屑的說道:“西域三十六國向來是牆頭草兩邊倒,本帥的大軍明天一走,你們這些王八蛋肯定是翻臉不認人。呵呵,一羣喂不飽的狗,也配稱之爲盟友?”
班穆的性子最直,一聽見這話,登時不服氣地說道:“說起來你們河套似乎挺厲害的。可是壺口會戰,二十萬士兵的屍體現在還是拋屍荒野;颯珊攻打嘉峪關兩月,你們爲什麼不去找他們的麻煩;還有你們的主子昊天,現在還不是對着清風皇室卑躬屈膝?也就是能夠在我們這些小國的面前耀武揚威,有本事你們去找一下塞外六族和颯珊王朝的麻煩啊?欺軟怕硬,也不過如此!”
話一說完,班穆這纔想起眼前的這個人既不是自己的臣民也不是自己的好友,而是河套軍方舉足輕重的人物。聯想到河套軍方的強悍,想到現在自己的小命還控制在對方的手中,班穆的臉色頓時變得特別難看。而墨星和阿流疏也是如此。
不過出人意外的是,邊重行居然沒有動怒,而是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才說道:“有膽,居然敢跟本帥這樣說話!不錯,我河套二十萬士兵的屍骨是還在晉州城外,但是你給本帥記住了,當有朝一日本帥給他們祭奠時候,必然要讓十倍百倍的塞外胡虜爲他們陪葬。至於颯珊,我們河套之所以還沒有動他,只是因爲這還沒有到算總賬的時候。如果你們命長,到時候便能夠看見我們怎麼收拾這些狂熱的撒尼教徒。還有你說的什麼卑躬屈膝,那就更可笑了。本帥告訴你,我們河套不需要對任何人卑躬屈膝,任何人,包括當今天清風帝國的天子也是一樣!”
“邊帥,你太狂妄了!”墨星陰沉着臉說道。
“狂妄?在狂妄能夠比得上你們西域三十六國嗎?”邊重行喝着酒說道:“我們天朝有一句古語,叫做夜郎自大。可是夜郎在自大,也比不上你們西域三十六國啊。就這麼巴掌大一塊地方,加起來也就三四十萬的兵力,居然敢來打我們天朝的主意。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本帥今天心情不錯,你們自己盤算一下自己值多少錢,通知你們國內把贖金送到嘉峪關來,到時候本帥就放你們回去。哦,對了,阿流疏你就不用擔心了,明天我們離開的時候就會放了你。畢竟你的國庫已經被搬光了,估計你也沒錢了。”
說完,邊重行隨手將手中的玻璃杯朝地上一扔,毫不遲疑的朝着廳外走去。玻璃杯摔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並沒有摔碎,鮮紅的葡萄酒倒是溢的四處都是。而墨星三人都是佇立當場,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看着邊重行的身影即將要走出大廳,墨星突然張口說道:“邊帥,不知道我們需要如何表示我們的誠意?”
邊重行的身子微微一停,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你們自己看着辦。”
西布加沙的後續援軍確實是如邊重行所猜測的那樣,是被五小郎君的那一路騎兵給擋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克多拉的三萬騎兵居然會被五小郎君率領的五千騎兵撞上,而且三萬精銳騎兵居然被五小郎君的五千騎兵殺的丟盔棄甲,連帶着被稱爲颯珊七大俊傑之一的克多拉自己都是被當場斬殺。結果三萬騎兵,最後能夠或者回去的,居然不到三千。
五小郎君的騎兵是追隨着颯珊最後一批撤退的士兵出關的,不過他們並沒有追隨邊重行的大軍偷襲西域聯軍。這次邊重行明顯就是要給五小郎君一個考驗,而且這也是五小郎君第一次率軍出征,五小郎君自然不願意跟着邊重行西進,那樣就算是能夠取得勝利,也是沾了邊重行的光。五小郎君年輕氣盛,自然想要獨自建功立業。只是一出了嘉峪關,五個人就有些拿不準方向了。畢竟現在年紀最大的唐劍貫之純不過十六歲,最小的初月影也就是剛滿十四歲。雖然在軒轅軍校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軍事知識學習,又在嘉峪關經過了兩個月的戰火考驗,但是他們說到底還是孩子,畢竟不能和邊重行這樣的沙場老將相比,是以幾個人都有些迷茫。
五個人之中,英季兒的心思最爲細膩,她細緻的分析道:“這次大帥並沒有給我們制定任何的作戰計劃,但是如果我們表現的不好的話,那麼絕對無法向大帥交代。所以我們這次不僅要勝利,而且要贏得漂亮。”
貫之純摸了摸下巴,沉呤了一下說道:“大帥說過,他這次前去追擊西域聯軍,西布加沙絕對不會浪費這個機會,所以西布加沙必定會派兵偷襲。”
唐劍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去偷襲西布加沙派去的援軍?可是那裡已經有大帥坐鎮,以大帥的能力,必定能夠讓他們吃一個大虧。我們現在前去,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貫之純哈哈一笑:“誰說我們去偷襲他們的援軍?我的意思是直接去偷襲颯珊的大軍,哈哈,他們既然是想去給大帥一個驚喜,那麼對自己的防禦絕對不會太過重視。既然如此,那我們爲什麼不去送一下這位老朋友了?”
“不過我們就只有五千騎兵,而颯珊大軍就算是殿後的軍隊,也至少有五萬。我們這樣去,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鬥光業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麼?你害怕了嗎?”唐劍扭過頭來說道。
“怕?我們什麼時候怕過?”鬥光業不以爲意的一笑。他們五個人情同手足,自然不會因爲這句話而生氣。
年紀最小的初月影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行軍路線,我們怎麼去追趕?”
“不用追趕。”貫之純搖了搖頭說道:“尾隨追擊,西布加沙必定會有所防備。那樣的話我們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所以,我認爲我們可以先插入到他們的必經之路上,然後等着他們通過的時候突然偷襲。他們斷後的大軍多是以步兵爲主而我們全是騎兵,速度比他們快。並非是沒有機會。”說完,貫之純把目光轉向了鬥光業和初月影。
“看來是需要我們兩個出馬了。”鬥光業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只是在尋找水源上有一點水平,要說確定方向和距離,就只有靠月影了。”
“他們的大軍應該是穿過死亡之海的南部,走西南方向回烏茲城。我們可以直接插入他們的行軍的道路之上,等着他們到來就是。”初月影張口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們的速度必須要快一點才行,不然我們就沒有時間埋伏了。”
不過五小郎君的經驗畢竟還是少了些,西布加沙的殿後大軍雖然是折道西南,但是行軍路線一直處於變換之中,五小郎君率領着五千騎兵在沙漠之中埋伏了半天之後,這才知道科嘉已經率領着殿後士兵改道直接南下,順着念青山脈走了。唐劍等人都是特別失望,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沒有遇上科嘉的殿後大軍,但是貫之純卻意外的發現就在他們埋伏點的正南方,一支大約三萬的颯珊騎兵正悄悄的朝這個方向趕來。
“三萬?”貫之純摸了摸腦袋說道:“這支軍隊既然偷偷摸摸鑽出來的,又是從颯珊國內朝西域方向去的,難道是準備去偷襲邊帥?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幫了邊帥一個大忙了嗎?”
唐劍疑惑的說道:“你不是說不去參合邊帥的事情嗎?”
“嗨,既然已經撞上了,那麼就絕對不能放過。”貫之純笑着說道:“大帥不是說過嗎,一個優秀的將領必須具備隨機應變的能力。生搬硬套,那怎能成大事?”
“算了,我們幾個裡面就老二的腦子最好使,就你說了算。”唐劍笑着說道:“不過我們就只有五千騎兵,對方可是整整三萬騎兵啊,就算是偷襲,我們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硬拼當然不是辦法。”鬥光業眼珠一轉,突然對着身邊的斥候說道:“你們注意過沒有,他們是不是輕裝突擊?身上帶着多大的水壺?”
“不錯。”那個斥候點了點頭:“他們全部都是輕騎兵,很顯然是爲了行軍的方便。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只攜帶着一個皮水囊。屬下觀察了一下,這個水囊最多隻能夠支撐他們一天的所需。不過他們在隊伍的後面還有五百匹戰馬,馬背上全是水囊。如果勻一下的話,至少又能夠一天。”
“這樣就好。他們既然是爲了趕時間,按照他們的速度,他們水囊裡的水應該還沒有來得及補充。哈哈,要是我們將他們的後面的水囊給廢掉了,那他們的日子可就難受了。”鬥光業笑着說道。
貫之純猛地一拍手掌,笑着說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要是能夠廢掉他們的水囊,那麼我們只需要和他們繼續纏鬥,不讓他們有機會尋找水源,那樣拖也要拖死他們。”
英季兒突然掩嘴一笑,然後在貫之純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貫之純眉毛一皺,不過立刻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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