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倭乃是島國,中部山嶺地區樹林密佈。如果東倭百姓逃到了這裡,河套大軍根本無法追擊。一來是密林之中容易折損,其次就是太耗費時間。河套沒那麼多的時間和對方捉迷藏,最多三個月,他們就必須返回神州,進行接下來的戰爭。因此,獨孤等人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儘可能多的蒐集桐油的引火物資,然後將所有的森林全部燒燬。
二十餘萬大軍在獨孤的率領之下,緩緩朝着難波城行去。一路上,河套大軍遵照一開始的命令,徹底的摧毀了自己看見的一切可以用來生產的東西。
所有的房屋全部都被放火燒燬;所有的牲口,都被充作隨軍物資;所有的糧食,帶不走的全部給燒掉;漁船、碼頭這些,在途經的過程中全部毀掉;東倭視作生命的鐵器和青銅器等,也全部被裝到船上,然後扔進深海。
沿途所經的田地,被河套大軍撒上了就地搶劫而來的石灰粉或是海鹽,讓其失去應有的肥力,日後根本無法繼續耕作。田地裡面的莊稼,全部都被毀壞,尤其是水稻、蔬菜和水果等的種子,更是被搜刮的一乾二淨。
至於途經的森林,河套方面也沒有放過。先是驅趕着東倭土人大肆砍伐,然後澆上桐油,一把火下去,至少就是好幾十裡的沖天火海。
河套的戰略很簡單,就是四個字,斬盡殺絕。當然,這次的時間有限,而東倭中部的山嶺地區也相對複雜,不可能完全將其滅絕。但是,依照河套這樣的做法,就算是有東倭土人逃到了深山之中苟延殘喘,在河套大軍撤走之後,就算是花上一兩百年的時間,他們也恢復不了元氣。甚至,離開了森林之後,他們連活都活不下去。
至於後面的事情,蛟龍軍團會給這些殘存的東倭土人們一個驚喜。
在這個過程之中,高麗士兵很熱情的擔任了先鋒。不僅僅是五萬高麗正規軍,便是那些運輸船上的高麗水手,都自發的組織了一支上萬人的隊伍跟在河套大軍身後。不管是什麼苦活髒活,他們都是搶先去做,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跟在河套大軍的身後,剿殺一點漏網之魚。
獨孤一開始的時候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雙方僅僅只是友軍,而對方根本沒有伺候河套大爺們的義務。但是獨孤稍微一客氣,那些自稱的義軍就特別惶恐,以爲這個河套大帥準備將自己等人趕走,於是越發的巴結。獨孤無奈,只好代表河套方面接受了他們的誠意。於是,在行軍的過程之中,河套大軍的日子過的是越發的滋潤。
三天之後,河套大軍的先鋒緩緩逼近了難波城。這個時候,總算髮生了河套北路大軍攻城以後的第一場戰鬥。
貴萬金二郎乃是東倭國主德康信服的老部下,對德康信服異常忠心,知道河套大軍前來,貴萬金二郎將所有的兵力全部縮回了難波城內,不過卻在城外的一個山嶺上佈置了一千士兵,準備試探一下河套方面的戰鬥力。
河套負責打先鋒的是傅秋紅率領的兩萬高麗士兵,雖然東倭佔據了地利,不過高麗方面有着絕對的兵力優勢,況且士氣正處於頂峰,等到河套大軍本部抵達的時候,東倭的一千士兵已經全部戰死。不過傅秋紅還算精明,特意將活捉的幾個將領一一套問了口供,這才全部斬殺。
“大帥,難波城內本來只有十五萬倭人,士兵不過一萬。不過這些天逃難過去的倭人數量超過五萬,貴萬金二郎又組織了大約三萬人的隊伍,總兵力在四萬上下。”傅秋紅道。
“四萬?”周季龍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臉鄙視地說道:“四萬倭人,在本將軍的眼裡不過是土雞瓦狗。”
龍知山沒好氣地說道:“別得意。東倭可不是軟柿子,當初在豫州路作戰的時候,渡邊下文率領的東倭陸軍戰鬥力甚至還在極樂聖教之上。你輕敵倒也沒什麼,可要是不幸戰死,那就丟了我們河套大軍的臉了。”
獨孤根本就無視兩個部下的爭吵,他仔細斟酌了一下說道:“東倭陸軍的戰鬥力不可小覷,可是從豫州路到揚州路再到淮水壽州,他們的精銳兵力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現在雖然還有二十萬大軍,但戰鬥力肯定無法和當年相比。至於這些臨時充入軍隊的倭人,更是不足爲懼。但是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來人,大軍緩緩包圍難波,不要給對方任何的機會。就算是一隻鳥,也不能讓他飛出!”
半個時辰後,獨孤率領着河套大軍的將領們抵達了他們登陸東倭之後看見的第一座大城。
一看見眼前的難波城,獨孤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傅將軍,你確定這就是東倭五大城市之一的難波城?”獨孤的手指有些發抖。
傅竹濤和傅秋紅不知道獨孤究竟是在叫誰,對視了一眼,傅竹濤畢竟是東倭士兵的主將,於是張口說道:“回大帥,末將並沒有來過東倭,不過這和東倭土人招供的難波城倒是一般無二,而且地理位置也剛好合適,想來應該就是了。”
周季龍覺得自己有點牙疼,幾乎是呲着牙齒說道:“我的媽呀,這也算是東倭五大城市之一?就算是我們當初在宜州的山寨,都比他雄偉的多!”
龍知山很難得的贊同了一下週季龍的意見,而獨孤本來還有些警戒的心理也頓時放開了。看着身邊一衆滿臉鄙視的部下,獨孤剛剛想板起面孔訓斥一下,不過嘴巴一張,自己倒是咧嘴笑了起來。
確實,這東倭五大城市之一,東倭中北部地區最大的城市,東倭北方最大的港口,實在是太可笑了一點。
難波城的城牆不過兩丈左右,而且居然還是土木結構。城牆的邊長不到五里。放在神州大陸,撐死了就是一個普通縣城的規模。而且就算是縣城,城牆也應該在三丈足有,而且至少是青磚包土。哪像是這裡,居然是土木結構的。
“大帥,這個仗怎麼打?”周季龍眼巴巴地說道。
獨孤本來一臉的殺氣,不過想了一下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猥褻起來:“圍三缺一,在南面給他們留一條生路,狗急了也會跳牆,不要逼得太緊。”
龍知山連忙道:“大帥,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我們的兵力如此雄厚,完全可以輕鬆將他們剿滅!”傅秋紅和傅竹濤也是同樣的表情,他們身後的高麗義軍統領李成志更是探頭探腦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混賬!”獨孤一鞭子抽在龍知山的背上,怒聲喝道:“大爺的話你都敢反對,是不是想造反了?啊!”
傅竹濤等人頓時嚇得一個哆嗦,這個時候,他們這纔想起眼前的這個將領乃是整個神州大陸都赫赫有名的流氓將領獨孤宇明。此人不僅殺伐果斷,而且喜怒無常,要是把他惹火了,肯定沒有好事。
江沉舟、朱希高、李孝和鞦韆平同時後退了兩步,他們很清楚獨孤這並不是真的發怒,不過誰知道獨孤大爺現在究竟是如何想的。要是他抽鞭子的時候動作稍微大了一點,自己等人也只能算是白倒黴了。不過龍知山和周季龍卻毫不在意,兩人都是笑嘻嘻地說道:“大帥,末將這不是疑惑嗎?”
發怒並不是獨孤的目的,隨手收起馬鞭,獨孤哼了一聲道:“你別忘了,我們到東倭來的目的。眼前的這座所謂的大城,本帥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夠拿下。但是,城裡這麼多人,全部殺了填海嗎?這樣也太浪費了一點。本帥就在想啊,我們一路南下,不妨將所有的倭人全部往南面趕去,然後大約在奈良城外和血帥他們會和。這時候,少說也有兩三百萬倭人在我們的包圍圈內……”
周季龍一拍腦袋,哈哈大笑道:“大帥果然英明,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了?我們就用倭人的屍骨在這東倭島上修建一座大型的白骨京觀!”
龍知山等人連忙馬屁如潮,連江沉舟等人臉上也滿是佩服。
舔了一下舌頭,江沉舟有些惆悵地說道:“可惜啊,東倭的人數太少,就這麼兩三百萬人,修建的規模恐怕也就只有念天聖京那麼大。”
朱希高樂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發愁,東倭這裡就只有這麼多人,不過金花三越和東北三國這些可不在少數啊。嘿,你說要是將東北三國的三千多萬人全部斬了堆在一起,那座白骨京觀應該有多大,至少比天都聖京大吧?”
傅竹濤三人對望了一眼,眼中滿是恐懼。剛纔他們還以爲獨孤準備網開一面,放東倭一馬,哪知道後面居然還有更狠毒的伎倆。他們雖然在殺人的時候能夠做到眼皮都不眨一下,不過一想到河套的血腥與殘酷,幾人頓時頭皮發麻。
“看來,國王殿下以及長公主他們堅持和河套結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三人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是同樣的意味。
一想到高麗曾經詐開山海關的城門,導致清風幽雲十六州近四千百姓慘死,三人就不寒而慄。如果不是國師等人一開始就堅持和河套結盟,那麼東倭的慘劇,十有八九會落在高麗的身上。東倭當時雖然強大,不過至少沒有深入到高麗內部,但是河套不同,這些人動輒就是亡國滅族。而以高麗的國力,根本無法和對方對抗。幸運啊,三人吁了口氣道。
在英明神武的獨孤大帥的指揮下,二十四萬聯軍對僅僅只有兩丈來高,城內守軍不足四萬的難波城進行了三面圍攻。
難波城的城牆實在是太矮,進攻的河套聯軍只需要在城牆下隨便堆一點雜物,然後一個跳躍便能夠衝上城牆。城內的東倭士兵雖然抵抗的相當英勇,不過無論是戰鬥力還是兵力都處於絕對的下風,很快便被聯軍攻上了城牆。
獨孤看的興致大起,提起自己的雁翎刀,率領着自己的親兵就衝了上去。大喝一聲,全身內勁灌注到雁翎刀上,本來就泓若秋水的刀身突然間似乎閃亮了數十倍,只見一團白光劃過,城樓上的一個東倭士兵還來不及躲閃,便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然後,獨孤悲哀的發現,他這灌注了全身內勁的一刀,不僅僅是將那個士兵劈成了兩半,便是連他腳下土木結構的城牆,也被轟然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塵土飛揚中,獨孤不得不退了回來。
“大帥好豪氣!一刀下去,居然將對方的城牆都崩碎!”宋終連忙上前拍着馬屁說道。
“我呸!”獨孤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說道:“來人,給大爺我衝!媽的,一個城牆都修得這麼不結實,還號稱什麼東倭五大城市!你們幹什麼,還不衝鋒?是不是還要大爺我給你們擂鼓助威?”
戰鬥很快便已經結束,河套方面以極其微小的代價,輕鬆拿下了這座東倭北部最大的城市。
東倭士兵的戰鬥力本來就不強,加上大多數都是剛剛抓來的壯丁,戰鬥意志相當薄弱,而河套方面全部都報仇心切,因此戰鬥根本沒有任何的懸疑。貴萬金二郎見狀不妙,率領着三千士兵退守難波城內的大名府內,準備藉助大名府負隅頑抗。
獨孤可沒心思和這些在他看來還處於發育階段的野蠻人逗樂,一把火下去,整個大名府便陷入了茫茫火海之中,然後弓箭手遍佈其外,只要一看見有人衝出來,立刻就亂箭齊發。一個時辰後,火勢慢慢變小,不過這時候府內除了嗶嗶啵啵的木材燃燒聲,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聲響。
貴萬金二郎也算是死得冤枉。如果他率領着他麾下的三千士兵拼死抵抗的話,至少還能夠賺一點棺材本,但是他居然很不明智的退入了全木結構的大名府內,然後連同麾下的三千士兵一起被活活燒死。
下午時分,難波城內的戰鬥基本結束,除了少部分的地方還有零星的慘叫聲傳來,東倭有組織的抵抗已經趨近於無。整個城市之中,遍地都是倭人的屍體,鮮血流滿了地面,然後順着略有些傾斜的街道緩緩朝着城外的海港流去,形成了一道緩慢的血河。
獨孤的眉毛突然一皺,因爲他看見了街道兩側居然有不少赤身裸體的女人的屍體。
“大帥,這絕對不是我們的人乾的。這些肯定是高麗士兵的手筆!”李孝一直跟在獨孤的身邊,看見獨孤的表情很是嚴肅,連忙解釋道。
獨孤點頭,他相信這絕對不是河套士兵的所作所爲。河套士兵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雖然殺人百萬,不過從來沒有戰場姦淫的事情發生。除了軍法嚴厲之外,便是因爲河套士兵對人性的尊重。就像奉敬所說的一樣,將對方斬盡殺絕是爲了報仇雪恨,是爲了給後世子孫留下一個安穩的環境。但是強姦,這就是人性的墮落。那除了發泄自己的獸慾,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只能讓自己的心靈不斷的墮落,最終與禽獸無異。
不過高麗方面可沒有這個顧慮,在他們看來,這也是他們報仇雪恨的一部分。最爲重要的是,高麗並沒有像河套那麼嚴厲的軍紀,他們士兵除了旺盛的報仇慾望,根本沒有相應的思想,出征在外的時候,難免會找些事情發泄一下過剩的精力。只是這樣一來,河套大軍不僅聲譽要隨之敗壞,而且說不定連軍心也會跟着受影響。
“來人,去告訴傅竹濤和傅秋紅,讓他們管理好自己的士兵。如果他們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那麼本帥不介意幫他們管教一下!”獨孤怒氣衝衝的道。
親兵剛剛轉身,獨孤突然喝道:“慢!”
高麗畢竟只是自己的友軍,既不是河套的嫡系部下,也不是血色高原這樣幾乎已經等同於河套士兵的軍隊,自己如果這樣直接的話,恐怕會對雙方當的關係造成一定的影響。
想到這裡,獨孤對着李孝道:“李孝,這件事情還是你去處理。該怎樣對傅竹濤等人說話,你自己把握好尺度。不過,如果他們執意不許的話,那麼就明確無誤的告訴他們,本帥給他們兩個選擇,要麼是滾回高麗,要麼是本帥給他們分派幾個軍法官。”
李孝也是河套的高級將領,而且處理事情相對圓滑。有他出面,那麼既可以給足對方面子,也能夠表示出自己這方的態度。
李孝領命而去。而獨孤則是陷入了沉默。高麗,畢竟不是河套的部下,雖然雙方在族滅東倭的立場上相當一致,但是,雙方也並不是沒有矛盾。聯想到玄機當初計劃的海西攻略時把高麗一併拖上,獨孤就有些頭疼。以高麗這樣的性子,到時候誰知道會不會拖自己大軍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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