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門打開,燈光閃爍,肖柏大吼一聲道:“弟兄們!現在是關鍵的時刻!我們即將完成一件大事!”
說完,他第一個從機艙門跳出去。
已經做好準備的戰士們一個接一個跳離機艙門,向黝黑的地面快速落下。
風在耳邊“呼呼”作響,黝黑的大地越來越近。
空中飛機的引擎聲早已驚動了地面日軍。可是日軍所有的防空力量全部都在機場附近,北平城內的防空力量幾乎是一片空白!日本人只能聽着空中轟鳴的引擎聲,卻束手無策,根本想不出對策。
“空襲!空襲!”有人大喊大叫。
連探照燈都全部搬去了北平機場,北平的天空中漆黑一片,日本人看都看不清天空中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淒厲的空襲警報聲響起,日僞軍紛紛躲避可能到來的“空襲”。這時,地面完全處於一片敞開狀態,任憑肖柏和他的空降兵隨意降落,根本不會遇到任何火力攔截。唯一比較麻煩的事情就是天色黑暗,空降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在距離地面還有五百米的時候,肖柏一拉傘繩。
“嘭”一聲,降落傘打開,下落的速度驟然減慢,肖柏緩緩向地面飄落。
地面有人用手電筒向空中照射,但因爲距離太遠,日本人根本看不清空中有什麼東西。而手電筒的亮光,又給空中運輸機上的士兵提供了射擊目標。有人站在機艙口,操起重機槍對準亮光處射出子彈。
“噠噠噠”重機槍掃射下去,幾聲慘叫聲,亮光倏然熄滅。
“啪啪”幾架運輸機發射了照明彈。
白色照明彈緩緩落下,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晝一樣雪亮。藉助着照明彈,裝有機槍的運輸機紛紛向地面猛烈開火,打得城內青石板地面濺起一道道火星。
瓢盆暴雨一樣的子彈落地,留在地面的日僞軍紛紛抱頭鼠竄,尋找隱蔽。
而就在此時,王百春的一名手下向空中發射信號彈,給那些正在下落的空降兵們提供引導,指引他們降落在預定地點。
幾分鐘後,肖柏第一個落在地面。
“來了!我們的人來了!”幾名反正僞軍迅速圍上來。
肖柏剛剛割斷傘繩,就見到那幾個胳膊上繫着紅領巾的反正僞軍走上來。他也沒有說話,只是用衝鋒槍對準那幾名反正僞軍。
“別開槍!我們是自己人!”其中一名絡腮鬍軍官喊道。
後面的空降兵戰士們一個接一個落在地面。戰士們割斷傘繩,把肖柏和那幾名反正僞軍圍在中間。
“自己人!他們是幫你們的!”就在此時,肖柏佈置在北平城內的內應也走了出來。
那名內應帶着這些反正僞軍當嚮導,帶領肖柏和他的空降兵,趁着日本人和僞軍在躲避空襲的機會,迅速搶佔北平城內各處的制高點和要點。
“是支那人的空降!”這時候日本人總算是明白過來。
可是爲時已晚,第二組和第三組的空降兵已經堵住一處日軍火力點的後門。當那些日本人匆匆忙忙從隱蔽處跳出來,準備爬上機槍的時候,空降兵戰士們吶喊着踢開房門,手中的衝鋒槍吐出明亮的火光。
“噠噠-噠噠噠”衝鋒槍不斷精確點射。
衝出來的日本人一個接一個被撂倒。特種兵和空降兵戰士的吶喊聲傳入日本人耳中,再加上他們看着同伴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接連撂倒,還活着的日本人紛紛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亂竄,四處尋找隱蔽。
有少數幾個“勇敢者”撲上來,還沒來得及用刺刀捅上來,就被密集的衝鋒槍子彈給打成了篩子。
膽小一點的日本人四處躲避,但突擊隊員們並沒有理那些藏起來的日本人。他們的任務是向前突進,躲藏的日本人,就交給後面的突擊隊員以及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他們會把日本人一個個送去見天照大神。
落地的傘兵們一點一點的彙集起來,2800名傘兵,除了300多人失散之外,其餘的全部以連排爲單位,通過電臺匯攏,凝聚成一股強大的攻擊力量。
肖柏帶着隊伍,向位於故宮東北的北大沖去。因爲他知道,日軍司令部就在北大里面!
當年日軍司令部的具體地址是一個機密,但對於肖柏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當年日軍華北司令部和憲兵司令部,都在北大紅樓。肖柏對那裡十分熟悉。在後世的時候,他曾經多次去過北大紅樓。
因爲日軍的入侵,原北大學生早已搬遷到了西南,加入西南聯大。現在的舊北大一帶,已經成爲了日本人的“天堂”。曾經風景秀麗的校園,現在卻成爲日軍的兵營。裡面被日本人搞得烏煙瘴氣的。
日本人並沒有預料到肖柏他們的攻擊方向是在這裡,他們還以爲中國人想要趁亂在北平城內撈一把就走。要知道華北日軍司令部可是戒備森嚴,沒有一兩萬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進去。
可是日本人相錯了,這2500多名精兵,個個以一當十,一名士兵的戰鬥力至少相當於十多個普通士兵。更何況,其中還有精銳的狙擊手和特種兵。
日軍大院外,沙袋上架着重機槍。崗樓中,日軍輕重機槍對準外面。
電路被特種兵戰士破壞,日軍指揮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有支那人來襲!”忽然有日本兵大喊了聲。
日軍大院外響起激烈的槍聲,輕重機槍閃爍着耀眼的火光。從黑暗中,一道道暗紅色的彈痕劃破夜幕,向外面隱約晃動的人影潑灑而去。
黑暗中,日軍機槍精確度不高。加上晃動變化位置的特種兵,日軍機槍打了半天,沒有擊中一個目標。然而就在這時候,兩枚照明彈騰空而起,把傘兵戰士們衝鋒的道路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噠噠噠”重機槍吐出令人揪心的火舌,兩名衝在前頭的戰士倒下。
幾乎是在同時,中國士兵手裡的mg34通用機槍發出撕油布一樣的嘶鳴聲,瘋狂的金屬射流猶如瓢盆暴雨,向日軍機槍手的位置潑灑過去。這種通用機槍,射程超過日軍重機槍,射速又高得驚人,完全壓制住日軍火力。
幾乎是在同時,躲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一槍一個進行精確的點射,把日軍的機槍火力點打得一個個熄滅火焰。
而就在這時候,日軍的擲彈筒卻給進攻的傘兵帶來極大麻煩。因爲擲彈筒的曲射性能,日本人躲藏在建築物後面,向外面衝過來的中國士兵不斷髮射榴彈。而中國軍隊的狙擊手和機槍手均無法向日軍擲彈筒進行瞄準。
一枚接一枚榴彈不斷拉着長音,劃破天幕,向地面進攻的中國官兵頭上狠狠砸落而下。榴彈落地,爆裂出一團團橙黃色的火球。死亡的碎片伴隨着翻騰的火球肆意揮灑,阻攔住了傘兵們進攻的道路。
很快就有傘兵扛着收集到的迫擊炮趕來。
炮手們架起迫擊炮,根據日軍擲彈筒榴彈的彈道,以最快的速度對日軍擲彈筒進行了兇猛的火力壓制,把那些日軍擲彈兵一個接一個炸飛上天空。
北平城內的激戰,驚動了全城日軍。這時候,兩輛97式坦克從沙灘北街(今天五四路)上出現。
咆哮的金屬怪獸吐着火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向那些正在猛烈攻擊日軍華北司令部的中國傘兵碾壓而來。
日軍坦克的後面,跟着“哇哇”亂叫的日軍士兵。這些穿着黃色軍裝的日軍士兵,手持三八式步槍,喊叫着向中國軍隊的方向殺去。
就在這兩輛坦克橫衝直撞的時候,突然路邊射出無數條橘黃色的彈痕。一條條彈痕如同灼熱的光束,擊中日軍坦克。只聽到幾聲高速彈丸擊穿金屬的聲響,那兩輛日軍坦克頓時就被反坦克槍打成了馬蜂窩。
迫擊炮、通用機槍、槍榴彈不斷向那些已經失去坦克掩護的日軍潑灑彈雨。
兇猛的交叉火力瘋狂打擊日軍,彈雨射入人羣之中,飛濺起一陣陣血肉碎塊。呼嘯的彈痕撕開一道血肉衚衕,衝過來的日本人就好像被收割的稻穀一樣,被通用機槍給一片一片被撂倒在地上。
通用機槍威力極大,伴隨着撕油布一樣的聲音,彈如雨下。日本人基本上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就連擲彈筒手都無法進入射程,就被連同普通步兵一起被撂倒。
在市區內作戰,日軍的重炮和各種中口徑火炮也根本無用武之地,絲毫就無法發揮任何作用。此時完全比拼的是輕武器。而在輕武器方面,日軍的輕武器同肖柏精銳空降兵的輕武器根本就無法相比。
日軍指揮部中,岡村寧次早已被驚醒。
“外面怎麼一回事?”岡村寧次衝着幾名參謀軍官吼道。
“報,報,報告司令官閣下!支那人衝着我們來了!”一名軍官慌慌張張彙報說。
“八嘎!我們這裡有幾千憲兵,還有那麼多的精銳勇士!居然抵擋不住支那人?”岡村寧次伸手賞了那名軍官一記耳光。
說完他轉頭問花谷正:“你火速打電話,把馬日養的特工隊調過來!”
“是!”花谷正退下。
可是幾分鐘後,他又轉了回來:“報告司令官閣下!電話線全部斷了!”
“用電臺發報!讓他們火速來增援!”
這時候,肖柏的特戰隊已經有一部分戰士滲透進入了大院內。而傘兵們也已經接近大院,正在向大院發起猛烈進攻。
“報,報,報告司令官閣下!我們快擋不住了!”一名日軍參謀軍官來報。
“走!去地下室躲一下!”岡村寧次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