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 光復濟南

戰士們頂着日軍密集的火力,在狙擊手的掩護下,衝入敵羣中。

因爲日本人抓了老百姓當人質,在近距離上,衝鋒槍、火焰噴射器、手榴彈、爆破筒等近戰武器根本無法發威,戰士們只能用匕首、刺刀、手槍、工兵鏟甚至是拳頭和牙齒,同日軍展開激烈的肉搏戰。

雙方的士兵碰撞在一起,掀起一陣血浪,雙方都有無數人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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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手槍的軍官跟在士兵後面,用手槍在近距離上點射日本人。手持工兵鏟的戰士衝在前頭,用工兵鏟敲開一個個櫃子的腦袋;後面跟着手持匕首的士兵,貼近日本人,用匕首刺入那些日本人的心臟、咽喉。軍官打完了手槍子彈,就從地上拾起刺刀、匕首和步槍,同日本人展開肉搏。

刺刀扎彎了,槍托砸爛了,就用拳頭打,用手指掐,用牙齒咬。

一名中國士兵,用工兵鏟連續劈開四個鬼子的腦袋,自己腿上、胳膊上也中了三刀。最後他被兩把鋒利的刺刀刺入胸膛,工兵鏟脫手掉在地上。這名戰士卻沒有停止搏鬥,他伸出手指,扼住面前那個日本人,用牙齒咬開鬼子的頸動脈。

激烈的肉搏戰中,後面趕來的戰士,把那些被鬼子挾持爲人質的老百姓一個個疏散。

就在戰士們疏散老百姓的時候,忽然從屍體堆中跳出一名渾身是血的鬼子。這個被工兵鏟劈斷一條腿的傢伙,手裡握着兩枚已經磕碰過的手雷,怪叫着衝向人羣。

“小心!快讓開!”一名戰士大吼了聲撲了上去。

中國士兵按住日本人,把着傢伙死死的壓在自己寬厚的身軀下面。

“轟”一聲巨響,那鬼子粉身碎骨,這名戰士也化爲漫天飛舞的絢麗血花。

那邊激烈的肉搏戰還在繼續進行之中,兇殘的日本人,站在老百姓的後面,用刺刀頂住老百姓,迫使中國士兵用槍和手榴彈。等到中國軍隊靠近,日本人才跳出來,以排刀陣對付衝過來的中國士兵。還有的日本人躲在人羣中,等到中國人靠近,才跳出來引爆身上的炸藥包。靠近的中國士兵有人犧牲,不少人質被炸成碎片。

儘管日軍採取卑劣的手段負隅頑抗,但還是阻擋不住中國軍隊進攻的步伐。

激烈的槍炮聲距離日軍濟南司令部越來越近。

不時有炮彈落在內山英太郎的司令部周圍爆炸,騰起一團團火球。伴隨着劇烈的爆炸聲,日軍司令部不停搖晃。忽然,一聲刺耳的呼嘯聲,一發122毫米榴彈炮炮彈砸落在日軍司令部大院正中間爆炸,十多名日軍頓時化爲一團血雨肉末。

“司令官閣下!”參謀長寺垣忠雄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我們快擋不住了!趕快向青島方向轉戰吧!只要我們轉戰到了青島,在我們大日本帝國強大的海軍火力下,支那人絕對不敢貿然進攻青島!”

內山英太郎點了下頭:“好吧!我們轉戰青島!”

濟南司令部裡的日本人,開始收拾文件資料和其他物資裝備,準備撤離濟南城。城內的日軍,開始收拾武器裝備,並着手破壞那些帶不走的重武器。到了5月7日凌晨,城內的日軍除了留下少數人斷後之外,其餘的出城突圍。

正處於進攻狀態的中國軍隊,絲毫沒有防備到日本人會放棄堅固的城防工事出城突圍。結果日軍集中了兩個聯隊,進行重點突擊。

化整爲零,以小分隊作戰的中國軍隊沒能擋住五千多日軍的衝擊,被日本人打開一個缺口衝出城去。而在濟南城的東面,也是中國軍隊兵力最薄弱的地方。當大羣日軍突圍的時候,在東門之外的一個營抵擋了一陣,就被日軍打退。

城內殘餘的日軍,衝出濟南城。

日本人突圍出了濟南城,只帶走一部分鐵桿漢奸,大部分的僞軍都被丟在城內,被中國軍隊分割消滅。

濟南城內此刻只剩下一些戰鬥力極差的僞軍。中國軍隊一衝過來,這些僞軍就紛紛跪在地上,丟掉槍支舉手投降。還有一些僞軍士兵,在極度害怕之中,嚇得尿了褲子,卻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他們忘記丟掉槍。

忘記丟掉槍的後果很嚴重。

一通衝鋒槍子彈掃過來,這些忘記丟掉槍的僞軍全部被打成了篩子。

在日本人出城的時候,被城外的偵察兵所發現。

第三裝甲師,迅速組織喀秋莎火箭炮,對出城的日軍進行密集的火力覆蓋。

“咻咻咻”一條條明亮的火龍,從城東方向火箭炮陣地上騰空而起,鋪天蓋地,向出城的日軍人羣中覆蓋下去。喀秋莎火箭炮炮彈犁過大地,到處都翻滾起一片火海,爆炸聲連綿不絕,遭到火力打擊的日軍死傷慘重。

隨後,第三裝甲師的坦克和裝甲車,就碾過遍地瓦礫,向突圍的日軍衝去。

日本人留下一部分反戰車炮兵和野炮兵,配合上機槍斷後,主力部隊沿着膠濟鐵路,一路向淄博方向撤退。

斷後的日軍一個聯隊,利用遍地廢墟,構築陣地。日軍不斷用反戰車炮和野炮,向碾壓過來的中國坦克開火射擊。

遍佈瓦礫的大街上,有七輛坦克被擊中,燃着熊熊烈火。有的坦克履帶被炸斷,有的坦克被打得起火,甚至還有一輛坦克,炮塔都被打飛。那是日軍的90式野炮的“功勞”,這種野炮,身管長,炮的重量重。在真實歷史上,太平洋戰爭中,一門90式野炮,曾經摧毀了五輛美軍的m4中型坦克。在東北,日軍90式野炮也曾經多次摧毀蘇軍t-34坦克。這種炮只要裝上穿甲彈,甚至可以洞穿kv-1重型坦克。

日軍利用這片三米多高的廢墟,在上面構築了工事。機槍和炮兵,相互掩護。炮兵用來對付坦克,機槍用來對付中國步兵。

第三裝甲師的坦克裝甲車和步兵衝了幾次,被摧毀了七輛坦克和兩輛裝甲車,還損失了兩百多步兵。但因爲中國軍隊在地形上的不利,第三裝甲師未能成功衝破日軍這個精銳聯隊防禦的工事羣。

於是坦克兵呼叫後面的炮兵火力打擊。

剛剛完成了裝填的喀秋莎火箭炮營再一次大顯神威。

刺耳的呼嘯聲響起,鋪天蓋地的火箭彈下暴雨一樣從天而降,徹底覆蓋了日軍這個聯隊防守的工事羣,在彈指之間,裝甲兵和步兵未能衝破的日軍步炮協同的工事,就被熊熊烈火籠罩,燒成一片火海。

等到步兵衝上去的時候,日軍留下斷後的這個聯隊,已經沒剩下幾個活人了。

不過因爲日軍斷後這個聯隊的阻隔,出城突圍的日軍主力部隊,已經逃出了十多公里。這時候,城外的中國軍隊開始在日本人後面追擊。

此刻,在淄博一帶的第四步兵師,正在阻擋日軍三個師團以上兵力的瘋狂進攻。雖然那些都是日軍的末流師團,但日軍人數上佔了優勢。這時候濟南城內日軍突圍,一下就讓肖柏的第四步兵師陷入兩線作戰之中。

第四步兵師的處境不利,但對於日本人來說,一個很不利的方面是,前頭有第四步兵師的堵截,後面還有第三裝甲師和四個步兵師的追擊。如果日本人不能消滅卡在他們前頭的第四步兵師,那麼從濟南城內逃出的日軍就將面臨全軍覆滅的命運。

內山英太郎下令對第四步兵師的陣地發起瘋狂進攻。

逃出濟南城的日軍,雖然還有三萬人之多,但他們全部的重武器都丟在城內。

日軍對第四步兵師的陣地發起瘋狂進攻,卻被堅守在陣地上的中國軍隊一次次打退了回去。儘管濟南城內突圍出來的日軍,同他們的七個末流師團只有兩公里路,可是他們怎麼都無法突破這區區兩公里的阻隔,

第四步兵師手裡的迫擊炮、槍榴彈和手雷,構成了遠、中、近三層立體火力。日本人遠的時候就用迫擊炮轟擊,靠近了點有槍榴彈照顧,再近了,就是密集的手雷。輕重機槍則是負責壓制日軍,讓敵人無法擡頭,再用炮彈和榴彈解決問題。

根據統計,整個二戰中,炮兵造成的傷亡高達60%以上。而在炮火給對手造成的傷亡之中,迫擊炮造成的傷亡又佔了70%以上的比例。二戰,不是一戰時期機槍大顯神威,主要依賴的還是炮兵火力。因爲機槍和自動武器普及了之後,步兵也學會如何對付機槍,引用隱蔽物和彈坑等,可以躲過機槍攻擊。可是一旦機槍這種快速的直射武器,配合上取射的迫擊炮的時候,步兵的災難就到來了。他們躲過機槍就躲不過炮擊;躲過炮擊就躲不過機槍。

後面追趕上來的第三裝甲師,從日軍的屍體上碾壓過去,坦克炮和車載機槍,不停掃射撤退中的日軍。

可是在殲敵的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困難:

第三裝甲師因爲追擊的速度過快,坦克裝甲車同步兵脫節,導致衝在前頭的幾輛坦克被日軍“敢死隊員”炸燬。

出現了損失,第三裝甲師暫時放慢了進攻速度。裝甲兵停止前進,在以坦克和裝甲車構成鋼鐵堡壘的同時,等待步兵的到來。

等到後面的三個步兵師到來之後,內山英太郎他們就大難臨頭了。

追上敵人的中國軍隊三個步兵師,戰士們連氣都來不及喘,就向日軍發動猛烈攻擊。

步兵在坦克和裝甲車掩護下,衝入敵羣,對日軍進行分割消滅。

激戰一直從5月8日凌晨進行到了當天下午,三萬多日軍被全部殲滅,內山英太郎中將和他的參謀長寺垣忠雄少將跪在地上,面向東方剖腹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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