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 外交之行

重慶街頭,報童們在大街小巷來回奔跑。

“號外!號外!大漢奸齊燮元被國共聯手鏟除!”報童們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蔣介石的辦公桌前,放着一張報紙。蔣介石坐在藤椅上,看起來委員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邊上的戴笠有些不知所措的搓手。

看到蔣介石一臉不快的樣子,陳誠連忙說:“委員長,剷除漢奸是件好事啊,這有什麼值得不高興的。”

戴笠也順着陳誠的話說:“是啊,校長,辭修兄說的沒有錯。”

“看看這成什麼事!共黨分子遲早是我們的大敵!現在我們關鍵是防共!結果呢,中央軍居然跑去和共黨分子合作!”蔣介石把報紙摔在地上。

等到蔣介石氣消了一些,陳誠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委員長,現在肖柏他們積極派人來重慶,要求獲得更多的武器支援。”

“他不是很能打嗎?就讓他從日本人那邊繳獲好了。”蔣介石丟下一句話。

“委員長,可是他肖柏畢竟是中央軍……”

陳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介石打斷:“辭修,我也知道他是中央軍,但他們和我們隔了日佔區,我們怎麼把武器送過去?”

說完,蔣介石又轉頭對戴笠說:“雨農,你還得對肖柏盯緊點,免得他被赤化了。”

“是,校長,學生一定做到!”戴笠連忙點頭。

從1939年底開始,蔣介石就從國共合作到暗中防共,到了1940年,更是有許多國民黨非嫡系的部隊投敵當了僞軍,目的就是要藉助日本人的力量消滅共產黨。只是那些投敵當了僞軍的非嫡系軍隊,戰鬥力太差,而且他們更是沒有任何鬥志,結果不僅沒有起到幫“皇軍”的任務,反而給八路軍當了“運輸大隊長”。

現在歷史發生了變化,岡村寧次提前來當華北司令,譬如說大掃蕩和大清鄉等都提前了半年到一年。

刺殺岡村寧次的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除掉華北大漢奸齊燮元,卻是讓華北治安軍的士氣大受打擊。

爲了報復肖柏和八路軍,華北日軍參謀長笠原幸雄中將提議說:“尊敬的司令官閣下,我們應該發動更大規模的掃蕩行動!”

岡村寧次搖了搖頭說:“現在國內一直在對北上還是南下在猶豫不決,我們大日本帝國最終的敵人是俄國和美國,哪裡還有可能把更多的兵力投放到華北戰場上?恐怕大本營不會通過這條提議吧?”

“不是有很多支那人來投靠我們嗎?”

“哈哈哈!”岡村寧次笑了起來,“投靠我們?就憑那些支那人的實力,他們能起到什麼作用?除了起到給土八路送武器的副作用之外,還有就是當炮灰!最終還不是依靠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支那人是靠不住的!”

“那司令官閣下,按照您的意思呢?”笠原幸雄問道。

岡村寧次回答說:“山東的支那軍,他們還不是想要擴充自己的實力?現在我們手裡有一些投靠我們的支那軍,讓他們進攻不行,但是維持地方治安,還有封鎖支那人根據地,這些支那軍隊還是可行的。根據我們的情報所知,那個肖柏一直在尋求同外界的合作,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切斷他們同外界的聯繫!”

根據岡村寧次的佈置,日僞軍在魯中根據地的北面,以膠濟鐵路爲封鎖線,切斷魯中根據地同魯北根據地的聯繫,防止肖柏他們通過北方通道,從蘇聯獲得武器;在魯中根據地的西面,以京滬鐵路爲封鎖線,切斷根據地同西面的聯繫,防止肖柏從西面獲得武器;在南面,以連雲港到徐州一線爲封鎖線,切斷肖柏他們從河南方面的聯繫。同時,加強對微山湖地區的圍剿和搜索,避免肖柏在魯西擴展。

到了此時,岡村寧次發動的這起大規模掃蕩行動以失敗爲告終,他不得不改變策略,採取對根據地封鎖的方式。

除掉了大漢奸齊燮元之後,肖柏返回到魯中根據地。

儘管這次未能除掉岡村寧次,但是擊斃了華北治安軍司令,這也是一個極大的戰果。爲此,八路軍方面還特別嘉獎了肖華,並對屬於國軍“中央軍”的肖柏給了很高的評價,在延安的主席稱肖柏爲“民族英雄”。

就在肖柏回到魯中之後,他派去重慶的耿敬雷回來了,給他帶來兩個消息:

第一,是蔣介石不願意給他武器彈藥,說中間被日本人隔斷,難以提供。

第二,是蔣介石要求他不要和共黨分子走得太近。

這兩個消息不是好消息,但耿敬雷卻也帶回一個好消息:“軍座,副軍長還活着。”

“還活着?在哪裡?”

耿敬雷告訴他說:“在微山島保衛戰中,他受了重傷。所幸的是有好多戰士壓在他身上保護了他。後來鬼子讓僞軍去收屍,但僞軍卻抓了一批民夫來收。有老百姓發現副軍長還沒有斷氣,就給送走了。”

“後來呢?”肖柏迫不及待的問。

“後來他被老鄉掩護了一段時間,就被送到河南,再輾轉送去重慶。現在情況挺好的,在重慶後方醫院裡接受治療,估計再一兩個月就能回來了。”

“好!太好了!”肖柏明顯十分激動,“人沒事就好!”

耿敬雷又說:“劉姑娘現在也很好,她打算同副軍長一起回來。”

劉琳華在上次受傷之後,後來也被輾轉送到河南。當河南面臨日軍威脅的時候,她又被送去重慶治療。

“軍座,現在重慶方面不給我們提供武器裝備,我們應該怎麼辦?”範青問道。

“看樣子,我們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什麼路?”衆人異口同聲問。

肖柏故作神秘的說:“暫時保密!”

說完,他又對範青和郭天柱說:“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我們明天晚上就出發!”

“軍座,去哪裡?”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記住帶上最厚的衣服。”

目前岡村寧次也無力再次發動大規模攻擊,這個時候肖柏離開根據地,前往他所要去的地方去尋求支援,其實還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這次,肖柏要去的是蘇聯。蘇德戰爭尚未爆發,他可以從蘇聯獲得援助。

肖柏讓範青和郭天柱準備了足夠厚的冬衣,等到晚上離開魯中,穿過鐵路線之後,他纔對兩人說:“我們這次要去蘇聯。”

三人化裝成平民,穿過日僞軍佔領的華北地區,進入山西。

當年共產黨的高級領導人也經常穿過華北平原,從山西進入山東,或者是從山東進入山西。日本人的情報工作雖然比國民黨要出色得多,但日本人的情報工作相比共產黨的保密工作,還是比不上。否則,當年日軍早就能截下大批重要人員。

肖柏他們在山西受到八路軍的接待,但他們在山西只短暫停留了一個晚上,又踏上旅途,前往綏遠地區。

在綏遠見到傅作義之後,傅作義送了他們幾匹馬,三人便踏上前往蒙古的旅途。

1941年2月2日,三人來到蒙古邊境。

“軍長,前頭有蘇聯騎兵過來!”突然範青指着前方的逼近的一羣人馬說道。

“不是蘇聯騎兵,是蒙古騎兵。”肖柏說了句。

過來的確實是蒙古騎兵,但是當年的蒙古騎兵身上穿着清一色的蘇聯軍裝,帶隊的是蒙古騎兵第二團團長阿爾拜格上校。

“站住!什麼人!再不站住就開槍了!”身穿蘇聯軍裝的蒙古人大吼道。

肖柏沒有畏懼,卻讓範青和郭天柱都停下馬。

蒙古騎兵包圍住三人,有人上前詢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中國人,我是國民革命軍中將肖柏。”肖柏回答道。

聽說是肖柏,阿爾拜格上校親自策馬走上前,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肖柏:“你就是中國那個抗日英雄肖柏?”

“正是我!”

“你說你是肖柏,我要如何相信你?按我們蒙古人的規矩,你必須和我打一場!如果你能打贏我,那我相信你是肖柏!”阿爾拜格上校很自信的說。

阿爾拜格從小就在草原上長大,而且畢業於蘇聯伊爾庫茲克軍官學院,他的武功不僅具備有東方人的靈活機警,而且結合了蘇聯人的兇悍。他即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蒙古人,也是一個受到系統化教育的蘇聯軍官。

“請問閣下是?”肖柏沒有見過阿爾拜格的照片,當然不知道此人是誰。

“哈哈哈!他是我們的團長,是草原上的雄鷹,大英雄阿爾拜格!未來的將軍!”蒙古兵紛紛大笑起來。

有人說了句:“你連我們草原上的大英雄都不認識,還敢自稱是肖柏。”

這下肖柏明白了,此人是喬巴山的第二愛將!喬巴山有兩員大將,第一是丹納多濟,第二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了。這兩人都是受過蘇聯正規軍事學院教育的人,他們即是戰鬥英雄,但也是蒙古獨立的重要人物。對於中華民族來說,他們又是把蒙古從中國分裂出去的罪人。但是現在肖柏不能這樣去說他們。

畢竟蘇聯在蒙古培養勢力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已經花費了幾十年的心血,出現一大批親蘇的人也正常。

肖柏看着阿爾拜格上校說:“尊敬的上校,我同意和你打一場,馬背上的交手是你們蒙古人的長項,我也不是很擅長騎馬作戰,就這樣吧,我們比摔跤好了!”

“哈哈哈!”蒙古人全部笑了。

比摔跤,那也是蒙古人的長項!

阿爾拜格上校笑得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好啊!輸了你就從草原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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