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路沒堵車,齊司樊看了看了表,已經十點零五分了。立馬就下了車,也不管李亦然,自己就向着機場裡的候機大廳跑去。
人那麼多,好想整個青雲市的人都擠在這個候機室了,齊司樊焦急的尋找着,眼神跳躍。額頭上都起了汗,最後終於在安檢的隊伍裡看見了藍桂媛,她懷裡還抱着藍千燁。藍千燁掙扎了幾下,最後終於從藍桂媛的懷裡跳了下來,落到地面上,藍桂媛拍了拍他的頭,笑的十分開心。齊司樊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那笑容瞬間就僵住了,在她們身後不是理查德還是誰?
齊司樊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理查德伸出手去把藍桂媛散落的頭髮別在耳朵後,而他手上那枚袖釦,齊司樊異常的熟悉,那不就是自己留在藍桂媛家裡的嗎?
“齊總?”李亦然走上前來看着愣愣的齊司樊,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正巧看見理查德在捋藍桂媛的頭髮,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說了句,“也許事實並不是這樣。”
齊司樊轉過頭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原來她辭職就是爲了這個,爲了和那個男人一起回比利時。他咧了咧嘴角,覺得無力的很,只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他上了車,連跟在車屁股後面的李亦然也沒看見,一踩油門就絕塵而去了。開到一半他就在包裡摸了摸煙,過了一會纔將那已經空空如也的煙盒拿了出來,隨手扔在副駕駛上。
齊司樊沒去齊氏,也沒回家,車開了很久。直到他就拐着拐着拐到了一條修了一半的路上,前面全是枯黃的草,亂七八糟的。齊司樊狠狠的按響了喇叭,那一聲突兀而來的聲音,將路邊的小屁孩嚇了一跳,齊司樊才鬆了手。他坐在車上看天,也不是看天,一會想想藍桂媛,一想到這個事,他就想起理查德手上那枚袖釦,就覺得噁心的不行。
當時在埃茲小鎮時,藍桂媛就走的莫名其妙的,之後他們分手也分的莫名其妙的,藍桂媛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着理查德走了。齊司樊更是覺得一陣煩躁,狠狠的踹了一腳車。
這個時候手機突然嗡嗡的響了起來,齊司樊瞥了一眼,是邵悅華,他把眼神又收了回來。車裡手機一會嗡嗡的,一會又安靜下來,過了好一陣,齊司樊都笑了,邵悅華這是打了快二十個電話了。他把手機抽了過來,倒也沒接,直接按了關機鍵。
這邊藍桂媛一下飛機,開了手機,就看見海燕發給她了一溜的短信,藍桂媛輕輕的笑了下,以爲這人把她當小孩,連出個國都不放心自己。打開短信,藍桂媛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藍千燁看着她臉色不對,劈手奪過了藍桂媛的手機,才發現齊司樊來找她們了,結果怒氣衝衝的就走了。藍千燁一想就知道齊司樊肯定是看着理查德這個跟屁蟲跟着他們一起,誤會了。
藍千燁擡起一張小臉,狠狠的瞪着理查德。
理查德也傻愣愣的看着他,像個二傻子似得,藍千燁只好對着他冷哼了一聲。
藍桂媛反應過來才慌忙從藍千燁手裡拿過電話,撥通了齊司樊的電話,可無論打了多少遍,那邊都只有一個機械冰冷的女聲說着。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桂媛?”丹尼爾拍了下她肩膀。
藍桂媛才稍微朝着他露出了一個不像微笑的微笑,丹尼爾看見她身後的理查德,臉色變了變。
“齊司樊呢?怎麼沒陪着你過來?”
理查德對於藍桂媛的朋友都對他抱以白眼這件事已經習慣了,此刻看見丹尼爾的表情,臉色竟也稱得上好,“他們已經分開了。”
藍桂媛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這樣的話,尤其是由理查德說出來,臉色不由旳一滯。藍千燁自然最先感覺到,狠狠的剜了一眼理查德,轉過來笑眯眯的對着丹尼爾說:“丹尼爾叔叔,我們先走吧,我快餓死了。”
丹尼爾笑了笑,就帶着他們一行人離開了機場,到了丹尼爾家門口又鬧了一出,理查德才自己灰溜溜的回去了。
藍桂媛看着理查德走遠了,就將丹尼爾拉進了書屋。
“丹尼爾,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丹尼爾笑着看着她,“桂媛,你說,我一定會幫你的,只是你變得軟弱了。告訴我,你現在有了軟肋對嗎?”
藍桂媛聽他這麼一說,臉色倒是好了許多,之前藍千燁是她的軟肋,而現在齊司樊亦成了她的軟肋,“沒錯,我有了新的軟肋。”
丹尼爾溫柔的朝她笑着,“桂媛,只要你快樂就好。齊司樊果然是能夠讓你快樂的人,我爲你高興。”
藍桂媛不由的垂下頭去,嘴角卻還勾着,“我們說正事吧。”她正了正神色,嚴肅了許多。
“你說。”丹尼爾朝她遞過去一杯紅酒,“jim莊園的,我想你會喜歡,就先拿了幾瓶。
藍桂媛搖晃着那杯紅酒,內心覺得一陣溫暖,丹尼爾總是這樣的貼心,無論什麼時候,無論隔多久不想見,有這樣的朋友,真是她前世的修來的福氣,她淺淺的呷了一口,“謝謝你,丹尼爾,很美的酒,我很喜歡。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查兩個人。”
丹尼爾皺了皺眉,“什麼樣的人?”
“實不相瞞,司樊前段時間出了車禍,之後被逼迫和一位小姐在一起了,我懷疑這之中也許有什麼陰謀。我需要你幫我查一查,那兩個肇事司機。”藍桂媛搖着手裡的被子,那紅酒的色澤十分的有人,在比利時溫暖的陽光下,閃耀着迷人的光芒。
“我想她應該是爲了不得的小姐。”丹尼爾緩緩說,“不然不會將如此聰明的桂媛逼到國外來。”
藍桂媛窘迫的喝了一口紅酒,用來掩蓋自己的尷尬,邵悅華確實是個不錯的對手,這一步她確實輸了,可是下一步,那就說不準了,“你的勢力在國外,不容易引起懷疑。”
丹尼爾點點頭,“我回派人下去查的,你別擔心。”
“你要去看看jim嗎?”丹尼爾接着又說到。
藍桂媛露出一個疲倦的微笑了,“我想今天是不行,讓我倒一會時差。”
丹尼爾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是我考慮不周到了,你先去休息吧,千燁已經睡着好一會了。”
藍桂媛笑了笑,自己回了房間,千燁果然已經睡着了好一會了,她走過去,將被子掀開,自己鑽了進去,抱着軟軟的藍千燁,不一會就睡着了。
只剩下丹尼爾還坐在書房,他掏出手機。
“去查查,讓齊司樊出車禍的那兩個司機,記住,我要錄音。”
“我們這就去。”
丹尼爾這才掛斷了電話,嘴角露出一個溫柔又哀傷的笑容,眼中的灼熱與悲傷快溢了出來。
“少爺你該吃藥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婆婆,無措的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丹尼爾瞪了她一眼,“桂媛在的時候,你不可以出現。”話音落了,纔將那一杯黑乎乎的東西一飲而盡。
老婆婆拿着那已經空了的碗,哆哆嗦嗦的走了出去,這個少爺倒也是苦命,年紀輕輕的,就要得這樣的病。
齊司樊最後回去之後,就見着邵悅華了。她一看見他,就往他懷裡撲過來了。
“你去哪了?我好擔心你。”邵悅華從他懷裡擡起頭來,一副小女孩的樣子,“怎麼接不接電話?”
齊司樊看了她一眼,實在沒有心情去應付,草草的說了兩句,自己就進辦公室了。剩下邵悅華,臉色白一會,紅一會。
這兩日,孟又琪、範長生等人對着範家這件事都持觀望態度,範家倒是難得安靜了兩天。孟又瑤和陶思槿莫名的就成爲了閨蜜,兩人看同一部電影,吐槽導演,吐槽製片方,吐槽演員。孟又瑤對着範家這件事有種運籌帷幄之感,她只等着看效果,倒是陶思槿還抱着對齊司樊濃濃說完恨意,時不時都長嘆一聲。
孟又瑤聽的多了,也就聽在心裡了,“你最近怎麼了?”
陶思槿朝她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我想我爸,想我媽了。”
“那有什麼難,你回去看他們就行了。”孟又瑤大大咧咧的,全然想不到之中的種種艱辛。
陶思槿揮了揮手,爲她的小孩子心性,“哪有那麼容易,我爸爸將我逐出了家門,我還怎麼回去。”
“那又有什麼不能回去的,不然把她們約出來也行啊,你不是有個哥哥嗎?叫他幫忙不是挺好的嗎?”
陶思槿沉思了一會,她自己是沒臉回陶家了,若是讓陶思行將父母叫出來也不是不行,若是聊得好,興許她就能回到陶家了。
“那我現在就給我哥電話。”
“打吧,我先出去。”孟又瑤走到客廳去,只等着陶思槿的好消息,打開電視翻了好幾個臺,都覺得沒什麼意思。她剛剛關了電視,就看見陶思槿哭着走出來了。
“你這是怎麼了?”
陶思槿是一個勁的哭,什麼話也不說,淚水都將孟又瑤的衣袖打溼了,才嘟囔着說:“我哥說爸媽不同意。”
“爲什麼?你爸媽不想你嗎?”孟又瑤十分不解,不論在別人看來姚玉藍是多麼不好的一個,但是她對自己的心確是好的。
陶思槿聽了她的話,眼淚愈發的忍不住了,忽然她的表情扭曲了不少,“都怪齊司樊!如果不是他,一直打壓陶家,我爸媽也不會把我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