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親自來給藍桂媛送的貼子,當時齊司樊與藍千燁自然也在場。
理查德一進屋就笑着說:“今天天氣可真不好啊,興許真的是到了秋天了,這雨一下怎麼這麼冷。”
齊司樊對於理查德這種打招呼的方式表示不屑,他幽幽地道:“你們那裡比這裡更冷吧?都到了亞寒帶了。”
“那可不一樣,我可是在這裡呆了近一個多月了,對過裡的氣候纔剛剛適應,所以這一下雨會顯得很冷麼。”
齊司樊冷哼一聲,表示懷疑。
藍桂媛的人生信條就是,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反正理查德在國內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她可不願意在這段時間裡得罪理查德這個小人。所以,她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
“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我飯就要做好了。”藍桂媛將頭探出廚房來,給理查德打了個招呼。
“不算,因爲我是掐着點兒來的。”理查德也開着玩笑。
齊司樊看了看又轉身回了廚房的藍桂媛,他心裡的不悅慢慢升起。她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明明對這個理查德討厭的要死,可是還是作出一幅我誰也不得罪的樣子來。
看來是他做的不夠多,讓她不夠依靠和信任吶。
齊司樊扭頭看向理查德:“今天來又是爲了什麼?你昨天不是剛來過麼?如果你以後天天來這裡,我可要打算在這裡裝上與齊氏大樓一樣的機制電子鎖了。”
理查德忙衝齊司樊擺了擺手:“我今天可是有正事,不光是來蹭飯的。”
齊司樊瞄着理查德,就看他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來了一個貼子放在茶几上。
這個貼子齊司樊認識,因爲他在今天早上也收到了。是陶家發來的。說是陶家的影視基地要做一個很大的回饋遊客與客戶的大派對,其中還會有抽獎活動。
“這貼子不是陶思行來送也是陶思槿來,怎麼輪到你了?”
“我這不是通過這個貼子行個方便,來桂媛這裡蹭頓飯麼。”
“你說這話我相信。”
在一旁打遊戲的藍千燁就不愛聽齊司樊說話。他是不怕得罪理查德,但是自己媽媽怕呀,他這樣總是在拆理查德的臺,明顯就是不要他在這裡好過麼?他與理查德有恩怨就不能出去私下解決麼?非要在他家將矛盾白熱化?
藍千燁坐過來了一點,他故意咳嗽了一聲。然而齊司樊並沒有領會藍千燁這是什麼意思。
齊司樊轉頭對理查德說:“你不會也去吧?”
“我當然要去,我還想和陶家合作,作爲我業績的一個重要的部分。”
“你要去,那我們就不去了。”
齊司樊把對理查德的敵意表現的太明顯了,藍千燁更不高興了。理查德對此只是笑哈哈的,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知道齊司樊這個樣子了,而且他們兩個現在還是情敵吧!
“你確定你不去?到時候陶思行與陶思槿可會不高興的。”理查德故意說。
“他們只會在我不借給他錢,或者不參與他們的項目時不高興,這種場合,我作什麼。”
齊司樊現在已經將藍千燁惹惱了,藍千燁不打算只這樣聽下去了。
藍千燁將自己手裡的遊戲機放在了一旁,他晃着自己兩條小細腿兒問理查德:“理查德你一定會去是吧?”
“是啊,我現在可是要搞好與陶家的關係呢!我知道你可能不懂這個圈子,不過你可是個小天才,我這說,你也會大概明白,對不對?”
“你需要女伴兒麼?”藍千燁又問。
理查德一怔,齊司樊也一怔。他不悅地看向了藍千燁,他這是什麼意思?問理查德要不要女伴兒?他是打算將藍桂媛賣了?
理查德與齊司樊想到一塊兒去了,所以理查德立刻點頭說:“當然需要,可是我卻還沒有人選,你也知道的千燁,我在國內女性朋友沒有幾個的,當然,除了桂媛。”
他還特意將藍桂媛點了出來,這意思太明顯不過了,就是讓藍千燁同意藍桂媛做他的女伴麼。
“那樣更好,我媽也沒有伴兒,她還是個路癡,到時候你們一起去,你就領着她,免得她迷路。還有她和陶思槿半系不大好,我還擔心陶思槿會欺負她呢,你帶着她,就不會了。”
聽到藍千燁說出這樣的話來,齊司樊一口血悶在了胸口裡,這個小鬼頭兒,他這是要做什麼?公開與自己作對?自己剛纔沒有得罪他吧?他一定是故意的!
齊司樊的怒意很盛,不過理查德就當沒有感覺到,他欣喜若狂地問藍千燁:“千燁,你這是要邀請我麼?太好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桂媛會同意麼?”
“一般情況下,我的意見就是她的意見。”藍千燁皮笑肉不笑。
理查德興奮地在屋子裡跑起圈兒來,齊司樊緊緊咬着後槽牙,狠狠地盯着藍千燁,藍千燁卻是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兒。
藍千燁的目光追隨着理查德跑了兩圈兒,他問理查德:“你不回去準備一身與我媽相配的衣服麼?我媽平時最喜歡穿綠色了。”
“哦!對對對!綠色……好好好,我這就去歐亞看看,那裡的服務員小姐會給我挑一身最適合我的衣服的,那天晚上,我一定要大放異彩!我就先走了啊!拜拜!”
理查德太興奮了,他也不在這裡吃飯了,藍千燁給他的建議催促他疾風一樣地跑出了藍桂媛家裡,開了車子直奔通達莊園外。
而廚房裡的藍桂媛,她的鍋裡發出“滋滋”地油炸聲,她根本不知道客廳裡發生了什麼,雖說理查德很是誇張地笑了幾句,她想應該是齊司樊又在與理查德開玩笑了吧。
事實上,客廳裡的氣氛一點也不輕鬆,相反了,這裡是一幅劍拔弩張的樣子。
齊司樊十手交握,他盯着藍千燁看,藍千燁抱着遊戲機,也盯着齊司樊看。
“你剛纔爲什麼要那樣說?”
“爲了讓理查德高興啊!”
“你爲什麼要讓理查德高興?”
“爲了讓你生氣啊!”
“……”
藍千燁靠在了沙發上,一幅我是大神你奈我何的樣子。
齊司樊拾起茶几上的水一口飲盡,他又看向了藍千燁:“好,那你說說,我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藍千燁探着脖子問齊司樊:“你情商爲負數嗎?不知道理查德是個小人嗎?爲什麼處處給他槍子兒吃?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唄,非得讓他記恨我們?你和他有仇就不能私下爲難他麼?做什麼當着我媽的面兒?”
“就因爲這個?”
“我說的現象,可是我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什麼是本質?”
“你情商爲負數啊!”
“……”
藍桂媛出來時就看到沙發上的齊司樊與藍千燁正吵得厲害,而理查德早就不知所蹤了。
“理查德呢?她不是要在這裡吃飯麼?”
齊司樊冷冷地看了藍千燁一眼,說:“問你的好兒子吧,理查德去歐亞挑衣服去了,說是要你作爲女伴去參加陶家開的那個派對。”
藍桂媛立刻就驚訝了起來:“千燁?怎麼回事?”
“你問你們齊總吧,我怕我說話用的什麼詞兒誇張了,你們齊總說我報復他。”
藍千燁抱着遊戲機往自己的房間裡去,藍桂媛忙了一句:“你不吃飯了?”
藍千燁一聽這話,他轉過身來從藍桂媛手裡的盤子上拿了一大塊蛋糕又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怎麼回事啊?”藍桂媛只好問齊司樊了。
齊司樊當然知道自己剛纔一直在故意擠兌理查德,這個時候藍桂媛問起來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了。於是他就彆彆扭扭地道:“哦,沒什麼,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齊司樊又在迴避她的問題了。知道自己也問不出個什麼來了,藍桂媛乾脆不問了。
“哦,對了,你去的話穿什麼衣服?”齊司樊突然想起來理查德是去挑衣服去了。
“主要是給客戶的派對,所以會有玩樂的活動吧,這又不是舞會,所以穿方便一點的衣服去唄……”
“我問的是什麼顏色……”
“顏色啊,我想那個時候會有吃的喝的玩兒的吧……帶上兩衣棒球報,萬一弄髒了一身,再換一身,如果天氣好,或者室裡活動有空調的話,穿雪紡衫唄,黑色的又百搭,髒了也不容易看出來……”
“哦,這就好。”
齊司樊挑挑眉,理查德那個傻貨一定是去挑小西服去了,他倒要看看那天理查德一身小西服怎麼和一身彩色棒球服的藍桂媛配。
齊司樊憂鬱的神情總算是緩解了一下,藍桂媛狐疑地看看齊司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齊司樊只要一和藍千燁在一起超過一個小時,兩個人就會掐架。
“好了,什麼也別想了,吃飯吧,我烤了蛋糕,還有新做的果醬,嘗一口牛奶吧,我配的酸的。”
“好。”
難得,這一次齊司樊沒有挑剔藍桂媛的蛋糕甜了膩了,他倒是簡潔地誇了她一句,這讓藍桂媛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