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悅華在一邊看了一會倒慢慢皺起眉來了,手也攢成了拳頭。這個女人的身體柔韌性簡直超乎想象,一般人恐怕連她的一半也及不上。
兩個人的出招速度極快,即使就是一般的拳腳功夫,也令人目不暇接。黑桃七的出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柳生慢慢的落了下風,連丹尼爾都看的出來他的腳步變得遲緩起來了,接招也不如一開始的遊刃有餘了。
“嘭”
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黑桃七緩緩的倒了下去。是邵悅華,她手裡的槍還保持着原來的動作。
柳生看了她一眼,說不出是什麼意思。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她身邊,邵悅華得意的看了一眼齊司樊。
一行人就這麼一個接着一個走了進去,屋子的佔地面積極大,以致於房間多的令人眼花繚亂。
“丹尼爾,你們去兩樓,我在這邊看看。”齊司樊冷靜的說。
“我和你一起。”邵悅華毫不猶豫的走到了齊司樊的身邊,她絕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把藍桂媛帶回來,藍桂媛回來了,那麼就將成爲她的噩夢。
齊司樊瞥了她一眼,“隨便你。”
丹尼爾也點點頭。
這個屋子裡面的裝飾遠不像外面那樣的簡陋,反而很奢華。地上是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四處都亮着五顏六色的燈,四周都是歐式建築。大廳的中央鋪着花紋繁瑣的地毯,踩上去,一點聲響也無。周遭寂靜極了,齊司樊走在前面,邵悅華一直被柳生護在懷裡。
每一扇門打開之後都是相同的擺設,一張單人牀,一個衣櫃,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是部隊中才會有的豆腐塊造型,好像棱角分明似的。衣櫃裡也什麼都沒有,齊司樊關上門退了出來。
整個大廳都被走完了,依舊沒有什麼發現。
“這裡有機關。”柳生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一樓,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齊司樊卻好似什麼感覺也沒有,他現在一心只有救出藍桂媛,“什麼意思?”
柳生打開一扇門,擁着邵悅華走了進去,“你不覺得這裡有人的氣息嗎?”
齊司樊仔細看了看,剛纔就覺得有些怪怪的,現在他才感覺到是什麼奇怪了。就是這裡明明有人,卻像是一瞬間全部撤完了一般,“這是什麼機關?”
“這裡應該有個地下室,但是被什麼機關擋住了。”柳生又在整個屋子裡走來走去,邵悅華突然就一副瞭然的表情,“每個屋裡都有機關!”
柳生點點頭,朝着某個完全不顯眼的地方輕輕一擰,然後他將牀上的被子移開,果然下面出現了一個階梯,“天朝老祖宗的手藝,在外國那裡真是吃香。”
邵悅華也微微一笑,得意的不行。
齊司樊屋只是拍了拍柳生的肩膀,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有了某種默契,柳生亦只是笑了笑。
隨後三個人,一個接着一個下去了。一下來才發現下面的空間比上面更加的開闊,下面反倒照的燈火通明的。卻有着類似是迷宮一樣的東西,柳生看了一眼,將邵悅華護的很緊了。
沒走兩步就有了一個分岔路口,齊司樊還沒開口,邵悅華就說道:“我要和你一起。”決不能讓齊司樊就出藍桂媛,她摸着腰上的槍,必要時候一定要……
齊司樊卻沒理她,倒是柳生跟他點了點頭,齊司樊於是什麼都沒說。一路過去都憑藉自己的感覺在走,沒一會就到了一處空地,卻全是鏡子。
這個時候突然從鏡子後面涌出一大批一身黑的人來,他們都穿着西裝,帶着墨鏡。眼神好似毒蛇一眼看着他們三個人,邵悅華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剎那之間黑衣人就出了手,柳生和齊司樊同時衝了過去。齊司樊以前也練過,輕輕鬆鬆的將那個伸過手來的人擰的骨折了,又是狠狠的一腳,直將那人踢得趴在地上捂着呻吟。
柳生亦是一個能打的,隨手就將幾個涌過來的黑衣人,解決了。
“啊!”兩人正打的酣暢淋漓,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柳生這才感到不妙,轉過身去,邵悅華卻已經被一個手持匕首的黑衣人抓住了。
正在這時,齊司樊也挾持了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他手裡就拿着一把槍,而現在,那把槍正抵在黑衣人的頭頂上。
“桂媛在哪?”聲音冷冷的。
柳生只恨自己剛纔一時魯莽,沒有保護好邵悅華。
那個拿着匕首的黑衣人,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你就是那個齊司樊?”
齊司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就是。”
“司樊救我!”齊司樊話一落,邵悅華就感受到脖頸處的一陣刺痛,柳生看着那把匕首上慢慢的滲出血來,一時間懊悔的不行。他本應該保護好她的,然而……
“桂媛在哪?不說我就殺了他。”齊司樊手裡的槍又朝着那個黑衣服人太陽穴頂了頂,那個黑衣人哆哆嗦嗦的,卻什麼也不敢說。
持着匕首的黑衣人,笑的越發陰陽怪氣的了,邵悅華這一輩子再沒有聽過那麼難聽的笑聲了,宛如生鏽了的喇叭發出的咿咿呀呀的聲音一般,“哎呦,小姑娘,你看看他,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你不如跟着大爺我。”
邵悅華動也不敢動,淚水倒是留了下來。何時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被這樣噁心的人挾持,“司樊……司樊……”
柳生看着自己從小呵護着的小姐,一直高傲的不行的小姐。如今卻留下淚來,不禁怒從心中起。
齊司樊卻仍舊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般,只是握着自己手裡的槍,“最後一遍,桂媛在哪?”
那個黑衣人經不住這樣的驚嚇,竟然腿一抖昏了過去。齊司樊嫌惡的將人一把推開,這時,柳生突然衝了過去,就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手持匕首的黑一人頭上已經頂着一把搶了。
“放開她。”
黑衣人卻無懼無畏的樣子,“放?怎麼可能?就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匕首快。”
邵悅華感覺得那黑衣人的力氣又大了,匕首都快嵌進她的肉裡了。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救我。”
一面楚楚可憐的看着齊司樊,她不信齊司樊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她有什麼比不上藍桂媛,憑什麼齊司樊一直對着藍桂媛癡心一片,卻看不見她。她不信,齊司樊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柳生心疼的不行,小姐曾經哪有哭過。肆意,不羈,曾是她身邊的人對她的評價,是因爲邵悅華什麼都不放在欣賞,是因爲邵悅華永遠都不害怕。在國外的時候他們經常夜裡遊蕩,整夜整夜的遊蕩。她是個要自由的人,現如今卻變得如此軟弱,如此的低下。
黑衣人卻嫌邵悅華還不夠傷心,張開他破鑼般的嗓子,“可憐了,齊先生並不喜歡你啊,嘖嘖嘖,他啊,巴不得你死。”
邵悅華被他戳中傷口,狠狠的瞪着他,竟也不管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只管讓它不停流血,“你閉嘴。”
黑衣人一下子被她唬住了,竟愣了愣。就在這時,齊司樊無意識的碰到了牆上的一塊石頭。整個地下室忽然就黑了下來。
“快打開!”持着匕首的黑衣人嚷嚷道,就在這時一一隻手拉住了邵悅華,然後她就落入了一個懷抱。
被監禁起來的藍桂媛和理查德突然眼前一黑,她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因爲斷電,房間的門緩緩的升了起來。
只是斷電是維持了一分鐘,整個地下室又亮了起來。邵悅華被突然而來的光刺了刺眼睛啊,朦朦朧朧中卻看見了齊司樊的臉。原來是齊司樊救了她,儘管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邵悅華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來,果然齊司樊對她不是沒有感情的,果然齊司樊也是在意着她的,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齊司樊卻將她推開了。
邵悅華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卻仍舊很開心。
黑衣人握着手裡的匕首,怎麼也想不通,站在那麼遠的齊司樊是怎麼把邵悅華救了出去,他也沒機會想通這一切了,因爲柳生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剩下的人就更好解決了,三下五除二全被他打的癱在地上直叫喚。
“桂媛在哪?”齊司樊拿着槍,對準一個黑衣人的腦袋。
那黑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齊司樊毫不猶豫的給了他腿上一槍。
“哎呦!”那人抱着腿直叫喚。
“桂媛在哪?”
“在前面,前面,朝着那邊下去就是了。”黑衣服捂着腿,顫抖的答道,一邊還不停的抱着他的傷腿,往後退,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
“司樊。”
齊司樊轉過頭,原來是丹尼爾下來了。
幾個人就沿着階梯走了下去,邵悅華也固執的要跟着去。
柳生卻出手攔住了她,“小姐,你脖子上有傷。”
邵悅華瞥了他一眼,“那我也要下去。”她又摸了摸腰上的槍,藍桂媛必須死,不然齊司樊永遠看不見她。
柳生無奈的嘆了嘆氣,將她護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