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是撲克王國的人,這件事情確認之後,齊司樊私下裡藍桂媛和孟又衣她們說了,兩人臉上都沒有路出驚訝的神色,最淡定的要數藍桂媛,當初在巷子裡,藍桂媛之所以執意要幫塞斯。
就是因爲覺得塞斯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將塞斯領回家之後,藍桂媛一直很警惕,甚至多方試探塞斯,她一早就懷疑塞斯是撲克王國的人,而昨天塞斯露出自己的身手之後,藍桂媛立刻就想起來。
塞斯曾經出現在阿金尼跟她通話的視頻裡,當時塞斯快速朝阿金尼攻擊而去,由於速度太快,只有一個模糊的側臉,而塞斯的手掌上,繭子很重,那是經常握槍造成的。
“你既然覺得塞斯可疑?爲什麼不告訴我?”齊司樊聽了藍桂媛的分析,沉下臉來,眼裡跳動起怒火:“桂媛,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藍桂媛自知理虧,但當時她只是不想讓齊司樊擔心,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司樊,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擔心,所以才隱瞞下來。”
“你什麼都不說我才更擔心,桂媛,撲克王國的人很恐怖,你到底明不明白!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齊司樊的聲音陡然拔高,眼裡的怒火更加炙烈,該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擔心。
明明有懷疑對象,還帶在身邊,萬一對方真的出手怎麼辦?
“司樊,我也是撲克王國的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是那種菟絲花一樣的女人,撲克王國的事情我們應該一起面對。”藍桂媛走過去,主動拉着齊司樊的手。
“藍桂媛,有時候我怎麼就覺得你那麼不可理喻。”齊司樊甩開藍桂媛的手轉身大步離開。
“司樊!”藍桂媛喊了一聲,齊司樊卻壓根就沒有理會,轉身離開。
藍桂媛委屈地站在原地,她只是比較獨立而已,有些事情她也想自己去解決,爲什麼齊司樊不理解,還那麼生氣,她嘆一聲坐在沙發上。
孟又衣瞧着她那個樣子搖搖頭,“桂媛,不是我說你,這種事情怎麼能不給大家說一聲,就算你想要自己解決那些事情,齊司樊他也有知道的權利,你這樣什麼都瞞着,會讓他覺得你不信任他的。”
“怎麼可能?”藍桂媛咬着脣,仰頭看着天花板,眼底閃爍着一絲晶瑩,“又衣,你知道嗎?我很害怕,也很茫然,撲克王國太恐怖,那樣一個龐然大物,我們真的能跟它抗衡嗎?”
“你一個人當然不行,我們這麼多人,還有齊氏,總會想出解決辦法的。”孟又衣也是組織成員,當然清楚藍桂媛的意思,最近因爲懷孕的事情,她爲了安胎,很少去想這些煩心事情,但事情依舊存在,如果組織想要對付他們這種小蝦米,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我不想這麼做,又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藍桂媛緊緊捏着拳頭,低啞的嗓音像是哽咽,不等孟又衣回答又道:“我想過,如果把司樊他們都扯進去,失敗了,不單單是我,齊氏也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我不能這麼自私,齊氏對司樊很重要,我不能這麼做,所以,在見到塞斯之後,我纔會把他帶在身邊,萬一有個好歹,起碼能讓司樊全身而退。”
孟又衣對這個觀點不贊同,她無奈地伸手在藍桂媛的額頭上點了點,“桂媛啊,就像是齊司樊說的,有時候我真的很不明白你的想法,曾經我一直以爲我們是一樣的人,現在我才發現,我們一點都不相似。”
“我只是害怕失去,人若是沒有得到的時候,總會比較隨性,而當你擁有的多了,就會變的越來越膽怯,越來越害怕失去。”藍桂媛道。
“可是你這樣做纔是真的自私,你難道不知道司樊對你的感情嗎?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該有多傷心,千燁該有多傷心。”
孟又衣輕輕撫摸着肚子,臉上帶着恬靜的微笑,“若是以前的我,大概也會這麼想,但是,自從我答應李亦然跟他在一起之後,我們兩個就是一個整體,所以,有事情我們當然要一起面對,生而同衾,死亦同穴,無怨無悔。”
孟又衣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鏗鏘有力,眼裡迸發出的光彩,耀眼的猶如那天邊的太陽一般,炙烈的幾乎將藍桂媛給灼傷,她震驚地看着孟又衣,清冷如斯的孟又衣,什麼時候有這麼炙熱的溫度?
藍桂媛抿着脣,眼神閃爍,屋子裡陷入沉默,許久之後,她終於擡起頭,眼裡的迷茫變的堅定起來,閃爍着耀眼的光彩,“又衣,你說的對,或許是我想差了,我原本就應該相信司樊,什麼都跟司樊一起面對的,我這就去找他。”
齊司樊怒氣衝衝地走出別墅,打開車門坐進去之後,猛地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該死的,藍桂媛那個笨蛋,她的腦袋裡到底都裝着什麼,全是稻草嗎?他在爲她擔心,無時無刻都在考慮怎麼把撲克王國的人揪出來。
結果,她卻在發現可疑人物之後,大大方方地帶在身邊,這也就算了,她居然不告訴自己,難道他就那麼不可信,那麼不可靠,讓她寧願背地裡一個人絞盡腦汁去算計,去打拼,她是個女人,是他齊司樊的女人,依靠他一下有什麼不對。
齊司樊越想越氣,見藍桂媛壓根就沒有追出別墅,怒氣再次上漲,他一踩油門開着車超齊氏大樓走去,路上,他摸了一把放在西裝裡的槍,簡直像乾脆把撲克王國的人給直接擊斃。
等車子停止後,齊司樊已經冷靜下來,他需要弄清楚塞斯的身份和潛入青雲市的目的,如果能反策塞斯的話,那就更好了,心裡盤算着這件事情,齊司樊立刻朝大樓裡走去,背後忽然傳來陌生的呼喊聲。
齊司樊回頭看去,就見到從對面的咖啡屋裡走來一個俊秀的青年,他長的很精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過於漂亮,但是卻並不顯得女氣,穿着一身純手工定製的西裝,那款式是巴黎今年最流行的。
青年眉宇間流露着淡淡的疲憊,一舉一動都帶着世家子弟的氣質,是圈子裡的人,既然不認識那就不是青雲市的人。
“齊司樊!”青年走到齊司樊跟前又喊了一聲,他的目光帶着審視,像是在疑惑什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齊司樊,眉頭緊鎖,但並不失禮,反而帶着些小心翼翼和不着痕跡的討好。
“你是何人?”察覺到青年沒有惡意,齊司樊開口問。
“我是邵繼言,久聞齊總大名,久仰。”邵繼言朝齊司樊伸出手。
邵繼言!齊司樊也伸出手,眉頭一挑,淡淡地說:“你是邵悅華的哥哥!”齊司樊既然跟邵悅華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雖說是邵悅華設計的,但他也查過邵悅華的身世,也記得邵家現在是邵悅華的哥哥邵繼言當家。
而這個邵繼言是一個非常保守的繼承人,在外界傳言裡,並沒有多大的作爲,反而是邵悅華的評價非常高,什麼金融天才,什麼商業鬼才全部都圍繞着邵悅華打轉,但看到邵繼言的時候,齊司樊立刻就推翻了那些謠言。
邵繼言絕對是比邵悅華更適合做當家人的人才,否則的話,以邵悅華那要強的個性,早就把邵繼言的權利架空。
“齊總好記性,我確實是悅華的哥哥,今日前來有一件事情相求。”邵繼言道。
齊司樊再次皺眉,既然邵繼言是邵悅華的哥哥,在這個時候來找他,還能有什麼事,他面無表情地說:“你要找我做什麼我很清楚,但是我不能答應你,相信你已經在葉叔叔那裡知道我爲什麼拒絕。”
邵繼言並不放棄,他的語氣很誠懇,“齊總,悅華是我唯一的妹妹,家父家母去的早,我們從小相依爲命,我很愛她,所以,爲了能讓她開心,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我知道齊氏因爲一些事情虧損很大,只要齊總答應我的條件,邵家和葉家一樣,願意拿出最大的誠意。”
齊司樊嗤笑一聲,並不是對邵繼言不滿,只是覺得好笑,他指着背後的齊氏大樓,“我大學畢業就開始在齊氏工作,從實習生一步步往上爬,最後憑藉自己的力量坐上總裁的位置,你覺得我想要發展齊氏需要去依靠別人?”
他頓了頓又道:“我齊司樊想要讓齊家做成什麼樣子,我就一定會憑藉自己的雙手去完成,而不是依靠一個女人。”
“齊總你誤會了!”邵繼言苦笑一聲,解釋道:“這些並不是依靠一個女人換取的,而是我們對你的感謝,我說過,爲了讓悅華開心,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抱歉,你的要求我拒絕,那些好處我也不需要。”齊司樊的態度很強硬,“我愛藍桂媛,這件事情全青雲市的人都知道,我們有可愛的兒子,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因爲一個外人再次讓我們之間出現意外。”
邵繼言再次苦笑一聲,他忽然做了一件讓齊司樊目瞪口呆的事情,雙腿一彎跪在齊司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