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胡安

羅獵很不情願董彪的做法,只因爲西蒙和席琳娜已經失去了女兒,羅獵不想讓他們再有一絲危險。但是,馬菲亞的出現意味着原本已經足夠混亂的局勢進一步惡化,若是不能及時掌握住馬菲亞的動態,只怕自己這邊將會更加被動。因而,對董彪的提議,羅獵也是無法反對。

但是,當三人開着車準備出門的時候,卻在大門口被洋人警察給攔下了。“傑克,對不起,你不能離開,你也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必須留在這裡隨時聽候問詢。”

董彪登時上火,額頭上青筋暴起,若不是羅獵及時相勸,那董彪恐怕早就是一記老拳揮出了。“彪哥,忍住,別忘了濱哥的交待。”

董彪重重地嘆了口氣,鬆開了拳頭,跳下車,將駕駛位讓給了羅獵。“好吧,彪哥就忍了這口氣,你們倆去吧,記住了,不管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不能輕舉妄動,必須先回來跟彪哥商量。”

羅獵點頭應下了。

車子駛出了堂口,駛向了市區,坐在副駕位置上的西蒙神父突然幽嘆一聲,道:“諾力,我知道在你開車的時候不該打攪你,可是,還有件事情我實在是忍不住必須立刻告訴你。諾力,你不用向我隱瞞什麼,我能猜測到,濱哥他一定出事了。”

羅獵放滿了車速,扭頭看了西蒙神父一眼,道:“你是怎麼猜測出來的呢?”

西蒙神父道:“艾莉絲遇害那天,也是你二師兄和四師姐成婚那天,午飯後,湯姆將我叫到了堂口來,專門向我打聽了馬菲亞,他當時問了我很多問題,給我的感覺是他在做準備,在做和馬菲亞對決的準備。而今天,馬菲亞突然出現在金山,而你們堂口又來了那麼多的警察,你和傑克的神色又是如此異常,這不能不讓我聯想到可能是湯姆出了意外。”

羅獵將車速越放越慢,最終停在了路邊。

西蒙神父繼續絮叨道:“馬菲亞最核心的業務是開賭場,而你們華人是最喜歡賭博的人種,在美利堅,華人數量最多的城市就是金山了,只是最近幾年才被紐約追上。而紐約的賭博業已經飽和,再想獲得增長已經是很難很難的事情,所以,馬菲亞不可能不瞄着金山這塊肥肉。而他們要想在金山立足,就必須扳倒安良堂,扳倒湯姆。”

羅獵靜靜地聽着,飛速地想着。西蒙神父的分析極有道理,金山有八家賭場,其中五家屬於安良堂,剩下的三家,安良堂也佔了不小的股份,可以說,金山的賭博業完全掌控在安良堂的手中。而且,來自於這些賭場的收入,佔了整個安良堂收入的小一半,達到了一天近兩千美元的收益水平。這還是曹濱有意控制的結果,若是完全放開,恐怕這份收益還要在翻上一番。如此巨大的一塊蛋糕,馬菲亞不可能不眼紅,若只是想來分一杯羹的話,或許還可以以和平手段得到解決,但馬菲亞卻不會甘願只分上一杯羹,他們更習慣於吃獨食。

也就是說,濱哥被抓,安良堂被人揹後捅刀,很有可能就是馬菲亞乾的。對羅獵來說,眼下需要思考的問題只有一個,馬菲亞選擇了這個當口對安良堂下手,是存粹的巧合還是跟耿漢的計劃有關聯呢?

羅獵思考再三,認爲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西蒙,謝謝你告訴了我這麼重要的消息,我必須坦誠相告,是的,濱哥他出事了,就在你來到安良堂之前半個小時,濱哥被稅務局和警察局的人抓走了。我想,幕後指使很可能就是馬菲亞,所以,西蒙,你必須帶着我儘快查找到馬菲亞的落腳點,中華有句古話,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們必須充分掌握馬菲亞的各種情況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戰勝它。”羅獵說着,重新發動了汽車。

西蒙神父道:“我是在聖安廣場附近看到的他們,當時,他們正在一家快餐店中吃早餐,所以,我推測他們的窩點應該就在那附近。諾力,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耐心,就一定能找到他們,馬菲亞的人在生活上有個共性,就是非常懶惰,他們不會買了食物回去吃,一定會結伴出來吃午餐。”

羅獵接道:“而且,因爲他們在生活上的懶惰習性,在選擇午餐地點的時候也一定會就近,所以,我們只要守在聖安廣場附近,就一定能再次看到馬菲亞的人。”

西蒙神父道:“是的,諾力,馬菲亞全都來自於我的家鄉西西里,那邊的人在走路的姿態上總有個向外甩腳尖的習慣,這是從小養成的,很難改的掉,所以,當你看到以這種姿態走在一起的一羣人的時候,你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們就是馬菲亞。”

羅獵踩下了油門,提高了車速,並道:“很好,西蒙,等到了聖安廣場,我們兩個便可以各守一方。”

羅獵的判斷是對的,馬菲亞在這個當口來到金山確實跟耿漢的計劃有關聯,說的更準確一些的話,這些來到金山的馬菲亞實際上是耿漢親自邀請過來的。

半個月前,耿漢受到了來自於安良堂的壓力,他意識到在自己的計劃中出現了紕漏。耿漢絕不是一個盲目自大的人,會輕率認爲以他自己的力量可以對抗得了安良堂,更何況,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比爾萊恩。因此,耿漢決定鋌而走險,回東海岸尋求新的勢力來將這趟渾水攪合得更渾,只有渾到了足夠的程度,他才能得到機會將局面扳回來。

馬菲亞對外是一個組織,但其內部卻分成了若干家族。單就紐約來說,龐大的馬菲亞組織實際上被五大家族所控制,甘比諾家族便是其中之一。耿漢所結識的馬菲亞成員名叫山德羅甘比諾,山德羅是甘比諾家族老闆貝尼託甘比諾的同族侄子,仰仗着叔父的這層關係,山德羅在組織中有着相當的地位,只是,組織內狠人牛人衆多,山德羅始終獲得不到在家族中真正崛起的機會,只能帶着自己的部下,管理着大西洋城的兩家賭場。

大西洋城,說是一個城市,但和紐約相比,也就是一個稍大一些的漁港小鎮而已。對山德羅來說,這種位置,名義上是家族中重要的封疆大吏,實際上卻是不受重用而被髮配到了邊疆。山德羅自然有着濃烈的不滿情緒,但家族組織中歷來是論功行賞而從不搞裙帶關係,因而,始終尋覓不到機會崛起的山德羅只能是悶悶不樂地龜縮在大西洋城這種小地方。

兩年前,耿漢因偶然機會結識了山德羅,一來二去,二人還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當然,這種無話不談更多的成分是山德羅在說耿漢在聽。因而,耿漢早就瞭解到了山德羅的這種不得志的鬱悶心情。

耿漢帶着吳厚頓來到了紐約,在紐約未做停留,直接轉道去了大西洋城。

山德羅對漢斯的突然造訪並沒有表現出驚詫,他熱情地擁抱了耿漢,並親自爲耿漢和吳厚頓倒了兩杯白蘭地。“漢斯,我的朋友,見到你真的很高興,不過我想,你時隔兩年再次造訪大西洋城,一定不是因爲手癢而想賭上兩把吧。”

耿漢接過酒杯,飲啜了一口,應道:“不,山德羅,你是開賭場的,我來到了你的地盤上卻不準備賭上一把的話,那將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山德羅笑道:“很好,漢斯,喝了這杯酒,我就帶你去下面賭上兩把。”

耿漢搖頭道:“山德羅,恕我直言,在你的賭場中,賭注實在是太小了。”

山德羅微微一怔,道:“漢斯,你話中有話,我們是朋友,而且彼此欣賞,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並不喜歡兜彎子。”

耿漢點頭應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接下來我就打算直白我這次來找你的真實目的。山德羅,我有一批貨壓在了金山提不出來……”

山德羅立刻擺手,道:“漢斯,等一下,漢斯,你是知道的,我們對煙土的需求僅限於爲賭客們提供服務,在此方面上,我想我們之間無法達到合作的關係,這一點,你兩年前就應該清楚,現在我告訴你,情況並沒有任何改變。”

耿漢微笑面對山德羅的拒絕,並道:“山德羅,你總是這樣,還沒有聽我把話講完就着急做出決定。”

山德羅放下了手中酒杯,拿起了桌上菸灰缸上的一根雪茄,連抽了幾口,將雪茄的隱火變成了明火,並噴出了一口濃煙來。“漢斯,我接受你的批評,現在,你可以耐心地向我講解你的計劃了。”

耿漢再飲啜了一口白蘭地,清了下嗓子,道:“山德羅,我不知道你剛纔有沒有聽清楚,我的貨壓在了金山,相比大西洋城,金山的賭場生意會有多大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對整個甘比諾家族來說,金山或許是一塊可以放一放的市場,但對於你山德羅來說,我認爲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山德羅抽了口雪茄,呵呵笑道:“是的,我的朋友,我一直盯着金山,可我的叔叔卻始終不發話,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耿漢道:“可能性更大的是當你叔叔終於下定了決心,但機會卻落到了別人的手上。”

山德羅的臉色不由一變,這正是他心中最大的擔憂。

耿漢不慌不忙接道:“你可能會認爲以你目前的實力尚不能對付得了金山的華人組織安良堂,事實上,在今天之前,我也是如此認爲,這也正是兩年前你向我傾述你苦惱的時候,我並沒有向你提出今天建議的主要原因。但今天,山德羅,你的機會來了!”

山德羅猛抽了一口雪茄,凝視着耿漢,道:“說下去,漢斯,我迫切想知道你帶給我的機會究竟是什麼。”

耿漢從口袋中掏出煙來,點了上一支,噴了口煙,道:“你是知道的,我在爲比爾萊恩先生做事,但我說的那批貨此刻卻不再屬於比爾萊恩先生,山德羅,你應該能明白我說的意思。比爾萊恩先生可不是一個甘願吃虧的人,他一定會派出得力干將前往金山追查那批貨的下落,並希望能順便捉到我。但很可惜,安良堂的曹濱一樣想得到那批貨,他們會成爲比爾萊恩先生的正面敵人。待他們鬥了個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便可以站出來收拾殘局,你得到你夢寐已久的金山賭場事業,我則帶着我的貨遠走高飛。事成之後,比爾萊恩無法將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而安良堂也再無實力向你發起挑戰。當然,這是一場豪賭,輸的人恐怕會爲此而付出最爲慘痛的代價,但贏的人,卻一定是一步登天。”

開賭場不需要有多大的賭性,但想在馬菲亞中嶄露頭角,那麼必須擁有十足的賭性。事實上,山德羅繼承了甘比諾家族的特徵,從來不缺乏豪賭一場的勇氣和膽識,他缺乏的僅僅是機會。金山的市場究竟有多大,山德羅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大西洋城的十倍還是二十倍,這樣的一個充滿了想象空間的地盤着實引發了山德羅的濃厚興趣。

“漢斯,你說的對,這確實是一場賭局,但坐莊的卻是你和我,我想,閒家贏了莊家的機率要遠小於輸給莊家的機率,因而,我願意和你聯手坐莊這場賭局。”山德羅舉起酒杯,來到了耿漢的面前,道:“不過,我們客場作戰,容不得半點閃失,我必須親自掌握了實情,才能和你達成締約,漢斯,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耿漢所言,並無虛假,因而,山德羅提出要親自掌握事情後才能跟他達成締約的條件對耿漢來說並無壓力,因而,他極爲輕鬆地站起身來,舉杯跟山德羅碰了下杯,道:“我當然理解你,山德羅,事實上我們已經達成了締約。”

山德羅對耿漢提出的建議非常重視,但因他要將賭場事務安排妥當後才能動身前往西海岸的金山,無法滿足耿漢提出的立刻啓程的要求,但他隨後便從他的部下中挑選了六名精兵強將跟隨耿漢一道返回金山,而他承諾,最多也就延誤三天便一定在金山跟耿漢他們會合。

有了山德羅的承諾,回到了金山的耿漢不再擔心那批貨被安良堂找到,甚至,他希望安良堂的曹濱能早一天找到那批貨,至少,也要趕在比爾萊恩的前面。

至於比爾萊恩那邊的信息,耿漢不是不敢去打聽,而是認爲根本沒必要在這方面上浪費時間。兩千噸的煙土,幾乎是比爾萊恩的全部家當,耿漢認爲,比爾萊恩一定會爲此而傾巢出動,而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匹敵了主場作戰的安良堂。因而,對他來說,眼下最好的策略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逍遙自在地看個熱鬧,盡好自己坐山觀虎鬥的本分。

耿漢的這通算盤打得確實是好,若是事情發展真的按照他的設計進行下去的話,贏家一定是他跟山德魯,只可惜,太過自信的他並不知道比爾萊恩已經病倒,曾經的一個龐大且強大的組織已然崩塌,而發誓要復仇並找尋回貨物的黛安萊恩只求得了戴維斯科特的幫助,但戴維斯科特的實力根本無法撼動安良堂。

僅僅這一點疏漏也就罷了,可耿漢同時犯下了第二項疏漏。

他以爲,在金山並沒有人能識得他找來的馬菲亞幫手,因而,對隨行而來的山德魯的六名部下的行蹤也沒有做過多約束,只是要求他們在外出的時候不要攜帶槍械,更不準尋釁滋事。卻沒想到,安良堂的陣營中居然會有西蒙神父這樣一個前馬菲亞成員,還偏就那麼巧,在耿漢他們回到金山的第二天,便被西蒙神父發現了行蹤。

羅獵帶着西蒙神父驅車來到了聖安廣場。

聖安廣場位於市區的東南一隅,因聖安大教堂而得名,西蒙神父所供職的神學院也在附近。經過多年發展,聖安廣場已然成爲了金山東南區域的一個商業核心地帶。

羅獵在路邊停好了車,又去報亭買了份報紙,回到車上,僞裝成了等着老闆辦事歸來的專職司機。而西蒙神父下了車,徑直去了廣場另一側的教堂,二人如此配合,剛好能將不大的一個廣場完全查看到。

已是臨近中午的時間,廣場上的人們越來越多,就在羅獵禁不住有些犯困的時候,遠處的一羣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時值初秋,似火驕陽早已經消減了勢頭,但午時的氣溫依舊不低,大多數青年人均是身穿短袖衫,而這幫看上去壯如牛的男子卻個個穿着長袖衫。羅獵不由得將注意力放在了他們的走路姿勢上。

“就是他們!”西蒙神父不知何時溜回到了車上,向羅獵做出了肯定的答覆:“他們剛在那一邊吃過了飯,現在應該是散步。”

羅獵數了下那羣男人的數量,問道:“他們就這六個人嗎?”

西蒙神父道:“不好說,我早晨看到他們的時候,才四個,到了中午就變成了六個,誰知道等到了晚上會變成多少個呢?”

羅獵點了點頭,發動了汽車,同時問道:“西蒙,你還打算去神學院上班麼?我可以送你過去。”

西蒙神父驚疑道:“什麼意思?難道你就不打算繼續跟蹤他們找到他們藏身的窩點嗎?”

羅獵已然將車子駛上了道路,朝着神學院的方向而去。“我改變主意了,西蒙,你看他們的狀態,顯然是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就像是來金山旅遊一般。當然,他們不可能是真的遊客,我想,他們應該是在等人,或者是在等機會。不管他們是在等什麼,只要他們不着急,我們也不用着急,濱哥早就說過,這是一場耐心的比拼,誰沉不住氣,誰就有可能輸掉這場比拼。”

西蒙神父回道:“好吧,諾力,你總是能輕易地說服我。不過,我還是要指出你的一個錯誤判斷,湯姆他被稅務局和警察局的人抓走了,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我要說的是,這個背後指使絕不是馬菲亞。他們,沒這個腦子!”

羅獵不肯輕易認錯,反駁道:“可他們的身旁有個漢斯,西蒙,漢斯是個華人,一定有着這方面的智謀。”

西蒙神父嘆道:“你可以懷疑漢斯,但馬菲亞絕對不會參與其中。他們從西西里遠渡重洋來到美利堅合衆國的時候就定下了規矩,絕不會冒犯聯邦政府的任何一個機構。而在金山想扳倒湯姆,重金賄賂顯然達不到目的,能達到目的的手段只有一個……”

羅獵接道:“暴力要挾!”

西蒙神父道:“沒錯,只有暴力要挾。這違反了馬菲亞的原則,但凡觸動原則的成員,等同於背叛馬菲亞。”

西蒙神父說的如此篤定,羅獵也不能不信,可是,那幕後指使不是馬菲亞又會是誰呢?偌大一個問號,使得羅獵不由地降低了車速。

西蒙神父並未覺察到羅獵的心思,接着說道:“其實,想查明湯姆被捕的真實原因很簡單……”

羅獵下意識地一腳踩死了剎車,將西蒙神父的話晃斷在了一半。“西蒙,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西蒙神父扶正了用來僞裝斯文的金絲邊眼睛,無奈地笑了一下,道:“用同樣的手段自下往上追問上去,我估計,你最多追問四個人便可以得知真相。”

羅獵不禁愣住了。西蒙提供的這個辦法實過簡單,且略顯粗暴,但認真思考後,卻感覺應該是非常有效。羅獵在心中不禁感慨,這世上有很多事情看上去很是複雜,你越是深入,便越是感覺錯綜複雜,但若是退後兩步,以最簡單的思維方式來應對的話,往往會得到一個不過如此的結果。

“謝謝你,西蒙。”羅獵重新發動了汽車,心中有了方向,腳下的油門也感覺順滑了許多。

將西蒙神父送到了神學院,羅獵隨即駕車回到了堂口。堂口大門處仍舊有警察在看守,但看其神態,卻甚是彆扭,有些氣憤,更有些無奈,甚至還能看出些許恐懼。再看院內,董彪正扛着他那杆毛瑟98步槍走來走去,還不時放上一槍。

羅獵駛進了大門,按起了喇叭,董彪聽到了,放下長槍,立在路旁,等着了羅獵。

“彪哥,你這是幹嘛呢?用步槍打鳥?那鳥還不被子彈給打爆了?”羅獵停好了車,跳了下來,跟董彪開了個玩笑。

董彪沒好氣道:“老子想到門口的那幾根木頭橛子心中就煩,打幾槍解解悶,順便嚇唬嚇唬那幾個吃狗屎長大的玩意。”

羅獵笑道:“你也真是,跟他們置什麼氣?他們配嗎?”

董彪嘆道:“你是沒體會過失去自由的那種滋味啊!”

羅獵撇嘴不屑道:“誰說的?五年多前,我剛到金山,不就被抓起來了麼?那一次,我可是被關在海關警署的監牢中啊,比起你來,不是更慘麼?”

董彪不服,辯道:“那時候你就是個不值錢的小屁孩,沒被嚇死就很牛逼了,那裡還能扯到委屈不委屈上來?要是換做了現在的你羅獵,還不是得把海關警署的屋頂給掀了?”

羅獵瞥了董彪一眼,知道這彪哥此刻心中憋了一團火而無處發泄,於是便主動退讓了一步,沒有跟他繼續頂下去。“彪哥,我看到那幾個馬菲亞了,一共六個人,出來吃午飯,吃完了午飯後,還頗有興致地散了會步。我想他們如此放鬆,可能是近期並不打算有什麼行動,又或是在等什麼人或是什麼機會,所以我就沒進一步跟蹤,怕他們有所感覺而調換了藏身窩點。”

“並不打算有什麼行動?”董彪一臉狐疑,道:“他們都把濱哥給弄進大牢裡去了,你還說他們沒什麼行動?對了,對他們提出懷疑的不就是你嗎?我信了,你倒改口了!”

羅獵賠笑道:“我也不能全都分析對,是不?也會有犯錯的時候,對不?”

董彪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點頭應道:“這還差不多!”

羅獵又道:“是西蒙指出了我的誤判,西蒙他還幫咱們支了個招,能很容易地追查出濱哥被捕的幕後真相。”

董彪不以爲然道:“他一個前馬菲亞成員,脫離一線戰場都快二十年了,能有什麼好招數?再說,這事簡單的很,隨便找到卡爾或是胡安中的一人,問問是誰給他倆下達的命令,然後順藤摸瓜追上去,總能問出個究竟來。”

羅獵驚喜道:“你跟西蒙想到一塊了。”

董彪一怔,隨即笑道:“沒想到,西蒙這個老小子還真是寶刀不老呢!”

羅獵忽地又沉下臉來,道:“彪哥,既然你想到了辦法,爲啥不早告訴我呢?”

董彪苦笑道:“早跟你說有意義嗎?那倆貨現在都在上班,難不成你扛着槍衝進聯邦稅務局或是警察局不成?”

羅獵賠笑道:“我的意思是說……”

董彪打斷了羅獵的解釋,道:“你說什麼不管用!兄弟,等天黑了,那卡爾和胡安下班了,那才管用。”

羅獵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片愁雲,道:“可是,我並不知道那卡爾或是胡安的住址……”

董彪再一次打斷了羅獵,道:“你不知道但彪哥知道呀!”

羅獵苦笑道:“我對金山不夠熟悉,即便你告訴了我地址,我也很難找得到。”

董彪瞪大了雙眼,道:“你丫說這話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想甩開彪哥自己單幹?”

羅獵手指大門方向,道:“可你被監視,不準外出啊!”

董彪大笑,道:“就那幾個吃屎趕不上熱乎的貨就能攔得住老子了?你沒回來的時候,彪哥早就把那幾個傻逼貨給嚇得差點尿了,別擔心,兄弟,等天黑了,咱兄弟大搖大擺地去找卡爾胡安好了。”牛逼吹完,董彪附在羅獵耳邊又補充了一句:“大不了彪哥爬牆頭就是了。”

此時,離天黑尚早,羅獵想回屋休息一會,董彪擺了擺手,扛起了他的毛瑟98步槍,繼續在院子裡溜達了起來。羅獵邁開了腿,剛走了幾步,卻又想到了什麼,急忙轉身回來,叫住了董彪:“彪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西蒙很篤定地說濱哥的事情肯定不是馬菲亞做的,那麼,這就說明背地裡應該還有一股勢力,而這股勢力,說不準就是貨主一方。我在想,咱們是不是把那邊的兄弟給撤回來,以退爲進,先讓貨主一方跟耿漢他們過過招,待事情明朗了,咱們再出手也不遲。”

董彪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的當務之急是把濱哥撈出來,對麼?”

羅獵道:“我有一種預感,濱哥他不一定願意這麼快就出來,不過,查清楚幕後推手倒是耽誤不得。”

胡安托馬斯下班之後先是搭乘公共巴士,隨後又步行了近一公里的路程,纔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他不禁愣住了。

客廳中,董彪和羅獵笑吟吟安坐在沙發上,而對面,則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胡安,我的朋友,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不歡迎我的到訪嗎?不過,即便你真的不歡迎,那也沒關係,我有一百種辦法會讓你改變主意的。”董彪叼着香菸,翹着二郎腿,臉上不陰不陽,讓人捉摸不透。

胡安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來,進了屋,關上了房門,央求道:“傑克,我只有一個請求,放過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孩子。”

董彪呵呵笑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上帝若是聽到了,會對我產生誤會的。我並不想傷害誰,包括你的妻子,孩子,也包括你,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胡安來到了董彪羅獵面前,卻不敢坐下來,繼續央求道:“能讓她們到臥房去嗎?有些事,我不想讓她們親眼看到。”

羅獵隨手抖出了一柄飛刀出來,又從茶几上拿起了一隻蘋果,一邊削皮,一邊笑道:“就像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一個貪腐了很多錢財的聯邦官員一樣,故意用乘坐公共巴士的方式來顯示你的廉潔,是嗎?”

看到羅獵亮出飛刀,胡安的妻女均是不由一顫,卻又不敢發出驚呼,只能摟抱一團,在一旁簌簌發抖。那胡安也是明顯一愣,嘴巴張開了,卻沒能發出聲音來。

羅獵三五下削去了蘋果皮,將蘋果遞給了胡安的妻子,並道:“傑克剛纔說的話是認真的,他確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也一樣,我也不想傷害任何人,但前提是,別人也不要欺負到我的頭上,否則的話,就會落了個同火車劫匪一樣的下場。”羅獵的話說完了,可手中的削了皮的蘋果卻依舊沒被胡安的妻子接過去,這使得羅獵不得不沉下臉來,低吼了一聲:“拿着,滾進臥房去!”

胡安的妻子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用雙手接過蘋果,摟着她的女兒,躲進了裡面的臥房。

董彪放下了二郎腿,摁滅了手中的菸頭,又重新點上了一支香菸,道:“胡安,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直到今天早晨,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親手抓走了湯姆,胡安,我就問你一句,是誰給的你這麼大的膽子?”

胡安囁啜回道:“傑克,我只是一個稽查司的司長,我必須執行上司的命令,我……”

羅獵冷笑着打斷了胡安的解釋,道:“你沒有說實話,胡安,你在撒謊,而我,最反感被別人欺騙,這等同於被人欺負。”

胡安托馬斯已然認出了羅獵便是八個月前在火車上將劫匪一刀斃命的那個馬戲團小英雄諾力,一個剛滿十八歲就敢殺人的年輕人比起四十歲的煞星傑克來說更讓胡安感覺到恐懼,只因爲年輕人更容易衝動,一言不合就會出手傷人,至於後果,根本不會考慮。

“諾力,請聽我解釋……”胡安下意識地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羅獵道:“你不用解釋什麼,你若是真把湯姆和傑克當做朋友的話,你可以推諉掉這次任務,實在推諉不掉,你也可以找到機會提前通知湯姆或是傑克一聲,但你什麼都沒做,這隻能說明,你胡安托馬斯先生也是這事件的主謀。”

董彪呵呵笑道:“胡安,你不要存在僥倖心理,以爲湯姆和我已經是事業有成,不敢再做出冒險的事情來。好吧,即便你這種思想能夠站得住腳,可是,你面前的這位斬殺火車劫匪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的諾力可不一樣,他學習飛刀的目的並不是站在馬戲團的舞臺上進行表演,他的飛刀只喜歡割斷別人的脖子,而且,他殺人的時候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就算你躲在辦公室中,他都一樣能讓你的脖子裂開那麼大的一道口子,胡安,你想不想試上一試呢?”

董彪調侃戲謔之時,那胡安托馬斯已然連着打了數個冷顫。接手這項任務的時候,胡安托馬斯就反覆掂量過其後果,他最終以爲,只要手中掌握了曹濱,那麼,董彪必然不敢輕舉妄動,而最終,聯邦稅務局並不打算將曹濱在監獄中關多久,等到將曹濱放出來的時候,多說幾句好話,然後將責任推到身負的崗位職責上去,事情便可以完全擺平。

可他真沒想到,一早辦的案,到了當天的晚上,那董彪便找上了門來。如此態度只能說明,他們已然是破釜沉舟下定了決心。

“好吧,傑克,諾力,我坦白,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我收了局長的一大筆錢。”胡安托馬斯輕嘆一聲,終於說出了實話。

董彪輕蔑一笑,道:“你們局長?斯特恩?那個糟老頭子吃了豹子膽了麼?”

胡安又是一聲輕嘆,道:“傑克,請你原諒,我和斯特恩先生同時遭受到了陌生人的威脅,我們不得不這樣做,不然的話,我們自己的生命,以及我們家人的生命,都將得不到保證。”

董彪暴喝道:“放屁!你他媽得罪了我傑克,生命就能得到保證了?你家人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證了?”

胡安道:“對不起,傑克,我們確實不想得罪你,可是,斯特恩先生的家人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上,我們不得已纔出此下策。他們還說了,等湯姆入獄後,就會找機會幹掉你,可我和斯特恩先生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我懇請了卡爾斯托克頓警司,限制了你的外出。”

董彪冷笑道:“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的良苦用心了,是嗎?”

胡安嘆道:“傑克,我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們會照顧好湯姆,等他們釋放了斯特恩先生的家人,我們就會向湯姆賠禮道歉,並將他親自送回你們安良堂。”

羅獵質問道:“你一口一個他們,這個他們究竟是誰?長什麼樣?從哪兒來?”

胡安囁啜道:“這個,這個,我們並不清楚。”

董彪和羅獵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會心地點了點頭。胡安托馬斯的遲疑只能說明那個他們很有來頭,絕非是一般勢力,不然的話,他們理應採取的處理方式是聯合警察局先把人質救出來,而警察局已然參與到此案當中,並且順從了對方的意願,那麼只能說明對方的來頭是稅務局和警察局都不敢得罪的。

羅獵再次亮出了飛刀,冷笑道:“你若是真不知道也就罷了,但若是知而不說,那我也只能表示遺憾。”

胡安膽怯地看了眼羅獵,再看了眼董彪,深吸了口氣,再發出一聲長長嘆息,道:“好吧,我說,他們是從紐約來的聯邦緝毒署探員,他們說,你們安良堂參與到了一起煙土走私案中,讓我們協助他們的調查,如果我們不答應,就揭露我們跟安良堂的不法往來,並會將我們投進監獄。傑克,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他們手段極爲惡劣,真的控制了斯特恩先生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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