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你來了？”
“您居然還能認出我？”
“我認人並不全是靠臉的。”王威廉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一些。“而且你變的也不是很多嘛！”
“不少啦！我的幾個朋友都已經不太敢認我的。”
進來的女人微笑着坐在了命理館房間中間的墊子上，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反正還是很漂亮的。”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怎麼樣，事情處理完了？”
“比想象中簡單了不少。”女人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有點僵硬，不過還算是沒有一下子變臉色，“雖然……嗯。”
“所以，你整容是因爲……”
王威廉愣了一下。
再次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那個女人。
今天魅魔貓沒有來，不然其實它應該對這個女人應該也算是挺熟悉的。
哦，還有她的貓……
如果她還養着的話。
是的，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在寵物咖啡店裡去跟王威廉搭訕，後來被王威廉給了一個跟她之前的老闆加男朋友分手的建議的女人。
“唉，基本完全被毀容了呢。”女人說起這個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在意的樣子，“被送去醫院的時候，嚇到了很多人。”
“……對不起。”王威廉這句道歉真心實意。
這份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的淡定，其實讓王威廉還是很驚心的。
“跟你又沒關係。”女人微微愣了一下，笑了，搖了搖頭，“是那個混賬女人的緣故……”
“你後來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嗎？”王威廉沒有接剛剛那句話。
如果不是他閒着無聊勸這個女人去跟她男朋友分手的話，講道理，她應該不會遇到這種事的。
“危險？什麼危險？”女人有點愣神。
“……沒什麼。”王威廉沒細說。
按照他的通靈術看起來，這女人如果跟那個男人分手了，會被那個男人找人暗殺掉啊……
怎麼變毀容了？
出了什麼奇怪的差池了？
“最近這幾天我基本上每天都來看看的，一直到今天才見到你。我還以爲你這家店不開了呢。”女人似乎也沒太在意這件事，只是單純當作了王威廉對自己的擔心。
“不是不開，只是去拍戲了，沒什麼時間來的。”
“知道你在拍戲。”女人輕輕的嘆了口氣，“最近我也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在看呢。”
“……這部戲真的這麼多人看？”王威廉是真的好奇這個話題。
講道理，那部電視劇的故事，他自己是不喜歡的……
“不知道，只是前一段時間我臉上纏着繃帶又不能出門，只能每天看電視而已。”
“……經歷了這種事情，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笑，挺不簡單的。”王威廉很真誠的稱讚了一句。
“不然呢？選擇分手是我自己的決定啊！不然我完全可以渾渾噩噩的繼續活下去的啊！”女人搖了搖頭，“自己做出來的決定，所有結果都要自己承擔啊！我當時就連死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的。只是毀容而已……反正還沒死，不是嗎？”
王威廉微微愣了一下，笑了。
“你現在經濟狀況是不是不好？”
“這麼明顯嗎？”女人微微的愣了一下神。
“前幾次我見你的時候你都戴着首飾的，今天……乾乾淨淨的。”
“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細心的男人啊！”女人很意外。
“給人算命講究的就是一個觀察力，不然怎麼騙人呢？”王威廉笑着自嘲。
“進醫院基本上把我之前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女人的表情上帶着一些說不出的唏噓，“那些包和首飾什麼的……我在住院的時候，都被我弟弟偷偷拿去賣掉了，現在除了那套房子的房產證因爲我之前先藏好了，算是保住了之外，我好像也沒什麼資產了。”
“你弟弟……”
“算了，也算看透了。”說起這個話題，女人臉上的傷感是掩飾不住的，“既然已經現在這樣了，以後不聯繫就好了。”
“真的能不聯繫了？”王威廉顯然是不相信這個。
在東亞文化圈，家族之間不聯繫……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他怕我找他養我，拿着賣掉我的那些東西的錢出國留學去了。”
“……我怎麼覺得我又應該跟你道歉啊？”
“不用啊！要不是你，我也認不清這些現狀的。”女人說起這個的時候倒是有些灑脫，“也好，雖然現在我要錢沒錢，要什麼沒什麼的，但是至少每天晚上睡覺睡的都很香。”
“嗯。”
“不過就算睡的再踏實，人總是要吃飯的嘛！”女人的臉上重新帶上了一點笑容，“所以我來找工作了。”
“到我這裡找工作？”王威廉笑着搖頭，“你是真的要去我那家娛樂公司？”
“我從十幾歲就開始做練習生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啊！”女人點了點頭，“既然你之前給過我一個承諾，那我總是要來試試的。”
“那我要是拒絕呢？”
“那我就去別的演藝經濟公司再試試……雖然我覺得可能很難。畢竟我的這檔子事在圈子裡好像還是有了一些影響……”女人似乎說的風輕雲淡的樣子。“無所謂了，大不了去隔壁的咖啡館去應聘一下服務員什麼的。”
“我沒打算換服務員啊！”
“……隔壁的咖啡館也是你的？哦，對，貓爪咖啡館……”女人微微愣了一下，笑了。“那去別的地方再找點工作就是了。實在不行出國，去中國去碰碰運氣。”
“算啦，別折騰了。”王威廉搖了搖頭，拿起了茶几上的便籤，用筆寫下了一個號碼，遞給了女人，“哪天你狀態比較好的時候，打這個電話，去我公司去面試一下吧。我會讓他給你安排一下的……你還是想要做藝人是吧？唱歌跳舞還是演戲？”
“不是，我就是隨便找一個工作什麼的……造型師？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這個。”女人想了想，認真的說。
“……爲什麼不當藝人了？我覺得你……沒問題啊？”
“現在這張臉畢竟是動了刀子整出來的，不像之前純天然的。”女人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難過的表情，“面部整體重塑，雖然現在看着還行，可過不了兩年估計就會出後遺症了。到時候……算啦，還是老老實實做幕後吧。”
“……那這個好說了。”王威廉想了想，笑了，“我們公司還沒有造型師呢。”
“很多公司都沒有的。”女人搖了搖頭，“全都外包到美容院。”
“那你去跟他聯繫吧。”王威廉點了點頭，“要是他實在安排不了……你就到這家命理館來上班吧。反正我給你發工資就是了。”
“那還是不用了。我還是希望靠我自己的雙手掙錢。那種別人出於別的原因給我錢的日子……我過夠了。”女人這個時候拒絕的很乾脆。
“無所謂啊！反正我這裡也是需要一個接待的。不然總是半年半年的不開張，這店也太賠錢了。”
“可是你不在，我也幹不了這些算命的活兒……”
“就是幫我接待統計一下，我有時間了就安排去做嘛。反正能花得起這個錢找我占卜的人，應該也都不介意在指定的時間專程再來一趟的。”王威廉這句話說的有理有據。
“這個倒是有道理。不過一個接待人員你能給我多少工資？”
“提成吧？一單……百分之五？保底工資給你五十萬。”
“所以一個月我只要接一單就算完成任務？怎麼感覺這個比去演藝經濟公司工作還划算啊！”女人笑了。
“我就是告訴你，不用擔心，你肯定不會餓死而已。”王威廉笑着點頭。
“行吧！這個電話是吧！”女人還是從王威廉的手裡接過去了那張電話號碼。
“嗯。李祉那，我們william娛樂公司的社長。”王威廉點頭。
“我其實有點好奇你們公司啊！”女人把電話號碼裝進了隨身的那個小包裡，“一般的公司，都是代表，社長，爲什麼你們公司是社長，老闆啊？”
“因爲一開始我原本沒打算跟這個公司表現出什麼聯繫，所以代表就是社長咯！”王威廉笑着解釋道：“只是後來因爲一些原因……嗯，我要跟這個公司打交道，公司裡的職員爲了區分，才又喊我老闆的。”
“這樣啊……”女人點了點頭。
“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啊？”
“我先提前跟他打個招呼，這樣你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纔不至於根本搞不清情況。”
“……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一直沒在意過。”王威廉笑了笑。
“我叫鄭多惠。”女人忍着一臉古怪的表情，對王威廉進行了一次自我介紹，“真奇怪……明明感覺跟你都挺熟了的，你居然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王威廉。”
“我知道，電視劇的演員表裡有。”鄭多惠點了點頭，“真是……奇妙啊。”
王威廉笑了笑。
這種感覺是挺奇怪的……
鄭多惠在王威廉這裡坐了一陣子，又聊了一會兒天一直到下午的時間才離開的。
甚至，她其實原本都想多再聊一陣子才走，只是因爲王威廉那裡接了一個電話，她覺得好像自己是應該離開了。
來電話的人是韓孝珠。
在片場完成了她的戲份的拍攝之後，韓孝珠就給王威廉這裡打了電話，通知晚上聚餐的事情。
王威廉其實真的挺不想去的。因爲這飯局裡實在是從頭到腳都透露着一股商業氛圍。
訂餐的地點是韓孝珠的經紀人選的，甚至，連訂餐電話，都是她經紀人打的。而聚餐甚至還問了王威廉的經紀人要不要一起去。
沒一點朋友之間的真誠。
不過聽到了樸海鎮都答應了會去，那王威廉要是不去了，挺不好的。
只能捏着鼻子應了下來。
而鄭多惠離開了之後，王威廉又喝了一杯一號咖啡，才終於下定決心離開命理館，去赴宴。
離開命理館的時候，天都已經微微有些發黑了。
飯店在清潭那邊，所以王威廉沒選擇開車。
走過去也就半個小時左右，開車的話時間其實差不多。
除了稍微熱點，沒什麼差別。
沿着小巷子穿街過巷的走着，忽然，在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前面那個混賬！站住！”
一聲高喊。
王威廉一愣。
回頭。
身後三個人正在朝自己這面跑過來。
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王威廉的眉頭皺了起來。
自己好像沒做什麼得罪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