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知閣下，讓您久等了。”
“忽然這樣打電話給你，麻煩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轉眼，時間到了一個多小時後。
在王威廉面前的，是他在島國的兩名追隨者之一。
無論是王威廉，或者追隨者，又或者在旁邊的金泰妍和Irene，表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
“車和電話準備好了嗎？”
“這裡，是按照您的要求絕對安全的通信線路的手機。”追隨者遞了一款島國最新款的手機給王威廉。
王威廉點頭，接過了一款任什麼人看都知道是島國產的手機。
“車也按您的要求準備了。”追隨者繼續說道，“您是要去什麼地方嗎？我可以安排我的司機送您去的，絕對安全……”
“我現在都不敢說什麼絕對安全了。”王威廉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那部已經沒有了信號的手機。
“……先知閣下，之前我就建議過您廢除段志憲的追隨者身份的……”
“好了，麻煩你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會電話聯繫你的。”
“……是。”
追隨者恭恭敬敬的對着王威廉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酒店。
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區，Irene和金泰妍坐在那兒，看着談完了事情，拿到了一部新手機的王威廉朝她們走了過去。
“怎麼樣？搞定了嗎？”
金泰妍臉上掛着笑容。
她是三個人裡唯一一個還能笑得出來的人。
倒不是因爲她不知道事情現在有多嚴重，而是因爲她知道，她必須要保持笑容，不然，王威廉和Irene會更擔心的。
“嗯，走吧，出發。”
“……去哪兒啊我們？”金泰妍看了一眼一點都沒有因爲自己的笑容而表情變好的Irene，然後繼續問王威廉。
“出雲。”王威廉也看了一眼表情特別嚴肅的Irene，勉強的擠出來了一點笑容：“都說了，不怪你。”
“……我知道。”Irene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走吧，這裡不方便說話。”
看到Irene這個表情，王威廉掃了一眼旁邊，確實，剛剛Irene和金泰妍回來之後，這裡就開始慢慢的聚集一些看來像是她們的粉絲的人了，是不怎麼適合說話，點了點頭，走出了酒店大堂。
Irene和金泰妍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行三個人上了車，也有酒店的服務生幫忙把他們三個人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
車輛發動，駛離了酒店。
車裡，很安靜。
“貓又有回話嗎？”
王威廉的聲音，打破了這份讓人壓抑的安靜。
“已經找到了失事的飛機。”Irene看了一眼王威廉，點了點頭，“現在貓又在那片海域的附近已經找到了落水的九尾狐。”
“……九尾狐不會淹死吧？”在旁邊聽到這個話的金泰妍，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不會。”Irene也努力的對着金泰妍掛上了一個笑容，“它只是式神狀態沒法越海行動而已，就是掉進水裡也會漂在水上，沉不下去的。而且現在它是趴在一個漂浮着的貨箱上面，在隨着貨箱漂流呢。”
“座標給我，我讓追隨者派船去接一下。”王威廉點了點頭說道。
“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了。你現在讓人派船去接應該幫不上什麼忙。”Irene搖頭。
“所以，是發生了什麼空難嗎？爲什麼新聞完全沒有報道？”金泰妍在旁邊又插話道。
她在看手機上的新聞。
“是一架貨機，而且裝的貨物也不多，應該有報道，但是不算大新聞。”王威廉解釋了一句，然後繼續看向Irene，“爲什麼說我的追隨者幫不上什麼忙？”
“貓又說那架貨機應該不是因爲駕駛員的操作不當導致的失事。”Irene一臉認真的對王威廉說道：“而是因爲貨倉內的貨物爆炸……”
“……爆炸？你確定？”
“九尾狐是這麼跟貓又說的。”Irene點了點頭。“它是親眼看到了一件貨物爆炸的。”
“……所以……”
“我已經讓貓又去調查九尾狐看到的那個爆炸的貨物的發貨方了。”Irene點頭，“它應該很快就能查出相關的信息來。”
“嗯……我有點不明白，他們這麼炸了一架飛機就爲了把九尾狐在海上困一天嗎？”
“如果不是貓又的話，我們要找到九尾狐應該沒那麼容易。”Irene搖了搖頭，“飛機整個炸開了之後，它是憑藉着它的特別能力在將近四十公里之外的地方看見在那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九尾狐的。如果讓一般的人去搜索肯定是看不見它，就算哥你能派兩三個式神去搜索，那沒有個一天到兩天也是不可能找到九尾狐的。”
“……它也不至於這麼廢物吧？不就是不能跨海嗎？”
“這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貓又跟我說好像是九尾狐在大海和飛機上是沒有辦法施展能力的，必須要腳佔着土地才能施展法術。”Irene搖了搖頭，“不過它不能施展法術的時候，它本身也是無敵的……”
“這些事……好像九尾狐也沒有跟我說起過。”王威廉有點無語的搖頭。“不過想想，好像九尾狐在飛機或者船上的時候確實不能用什麼法術的樣子。還記得那次去找沉船，它全程就是個開船的司機……”
“我覺得它可能是怕你嫌它沒用所以纔不跟你說的。”Irene想了想說道：“而且跟你說這些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那敵人這樣做意義在哪兒？又殺不掉九尾狐……”
“我覺得這裡面好像有什麼謀劃……雖然我有點搞不太清。”
“嗯，先計算好了泰妍的演唱會，在後臺設下陷阱，把應該會在那兒幫泰妍回覆體力的螢草困住，等我把九尾狐叫過來島國之後算好了它肯定會搭最近一班無論客貨的飛機離開島國去半島給魅魔幫忙，然後炸掉飛機，同時在半島那面把魅魔的能力封印住……”王威廉點了點頭，“聽起來這個進行計劃中的敵人真的對我們很瞭解。”
“應該說，對哥你很瞭解。”Irene糾正了一下，“你的三個主要隨從全部被限制住了。雖然都只是暫時……”
“對，敵人對你這面不是很瞭解。”王威廉點了點頭。“貓又……找到九尾狐應該說是幫了大忙的。”
說完，默默的唸了咒語。
“主人您召喚我？”雪女出現了。
“你去找貓又確認一下九尾狐的位置，然後去把它送到半島去找魅魔。”王威廉對着雪女說道。
“……我怎麼送它？我又不可能揹着它……”
“你去海上凍一條冰的路，讓它跑過去啊！”
“我的能力凍不了那麼大一片啊！”
“呀，你也真是……”王威廉無語的看着自己的式神，“你就算只能凍幾米，那九尾狐跑過的地方你取消掉，然後在前面凍上新的不就好了？”
“……誒，對哦！”雪女恍然，“那我就去了……”
“嗯，儘快送九尾狐去幫魅魔，然後你回來。”
“好的。”雪女點了點頭。
然後消失了。
“現在看來，貓又確實立功了。”雪女離開了，Irene終於說話了。“對手那麼怕你派人回半島，應該就是打算在半島做點什麼動作了。”
“是啊……”王威廉點頭，“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誰……”
“現在看來，敵人得知我們的情報的來源，要麼，是一個對你很瞭解，對我完全不瞭解的人，要麼，敵人是在貓又第九根尾巴發育完全之前得到的相關情報，認爲貓又不足爲慮。”
Irene點了點頭。
“……泰妍啊，你休息一會兒，睡一覺吧，我這裡開車過去至少要五六個小時的。”王威廉看了一眼坐在後座上的金泰妍。
“……OPPA你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着我的面說嘛？”金泰妍似乎有點不高興。
“這些事情不用你擔心的，而且有些東西……你也理解不了……”
“也不是理解不了，就是有些事情你要是聽得一知半解提問會影響我跟哥商量對策，不問又會讓你自己擔心，所以等事情都結束了，我一併講給你聽，你先休息一會兒吧？”Irene白了一眼說話太過直白的王威廉，然後對金泰妍說道。
“嗯……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金泰妍明顯是有些鬱悶了。
不過也沒辦法，Irene說的是實話，就說剛剛兩人說的那幾句話，金泰妍就聽得心驚膽戰的，還不明就裡，想問，又怕打擾他們……
還不如睡一覺呢。
“睡一會兒吧，你醒了，估計問題應該就差不多解決了。”王威廉用盡量平和的聲音說道。
“嗯，我相信OPPA你！”金泰妍對着王威廉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繫好了安全帶，對着戒指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沉沉睡過去了。
“也難爲了泰妍那麼相信你……要換一個女孩兒你這個我要說正事你就別聽了的態度就能氣的她跳腳。”Irene看着後座上乖乖的睡過去就像一個嬰兒一樣的金泰妍，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王威廉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泰妍，點了點頭，“按照你說的話，是懷疑我的追隨者？”
“首先，肯定這次動手的是洛基那面的人，這一點，你沒什麼問題吧？”
“這個肯定。”王威廉點頭。“你在半島上都已經就差當面對它宣戰了，它除非是真的傻纔會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等死。”
“可是它不是發誓過不能傷害你嗎？”
“對啊，不過回頭想想，它對付的是我的僕從，不是我。”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認真說來，它不算違背它的誓言。”
“誓言真的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了。”Irene嘆了口氣，“無論是男人說的，還是男神說的。”
“現在的洛基其實應該也不能完全算是男神了……”王威廉想了想那張神似林允兒的臉，搖了搖頭。
“但是洛基應該也不知道螢草和九尾狐的具體的事情吧？”Irene覺得還是不要跟着王威廉跑偏話題比較好。
“洛基應該是知道九尾狐的存在，但是螢草的具體情況它應該是不知道的。”王威廉想了想，“更不可能知道我常年安排螢草跟着泰妍，然後在演唱會後臺設計陷阱算計螢草，因爲它根本看不見它。”
“所以我纔會懷疑你的追隨者，甚至，縮小一點目標，段志憲。”Irene點了點頭，“他對於你的事情非常清楚，包括九尾狐，包括魅魔貓，包括螢草……”
“不可能。”王威廉搖頭，“段志憲也不知道螢草的事情。而且就算是九尾狐，他也只知道是我的經紀人，我非常信任而已，應該是看做和李祉那一樣的存在。”
“你確定？”
“段志憲的兒子在William投資，九尾狐找他辦事一開始他都不願搭理，還是李祉那去跟他交代過了之後，他才幫忙的。事後段志憲還給我打過電話道歉。”王威廉搖頭。“再說了，你覺得我會把我安排螢草照顧泰妍的事情告訴他？”
“……那要不是他的話，還有誰？難不成是我？甚至泰妍自己？”Irene一臉的無語。“又或者……你懷疑現在看起來跟這次的風暴離的最近但是也最遠的九尾狐？”
“……這麼算起來，九尾狐好像確實是最有可能的一個。”王威廉想了想點頭，“它也就是像現在這樣在海上飄着，沒有危險也看似無辜。”
“但是九尾狐應該很清楚貓又的狀態吧？如果是它出賣的你，貓又這面它不可能不防。”
“有沒有可能貓又也被它策反了？現在看起來是在幫我們的忙，然後實際上是內奸……”
“……你懷疑你自己的式神就好了，別懷疑我的！我的貓又那麼忠誠又可愛！”Irene一臉無語的瞪了王威廉一眼。
“那還能有誰……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忘了一個？”王威廉忽然腦海裡閃過了什麼，“那條狗……”
“……”Irene張了張嘴，閉上。
“去特麼的主僕契約。”王威廉狠狠的咬了咬牙。“果然都不靠譜啊！”
是啊，如果是那條狗告訴洛基的，一切都說的通：那條狗知道自己對於三個僕從的安排和他們之間的協作模式，甚至知道如果要對自己動手，第一個要處理的僕從，既不是看似兇悍的九尾狐，也不是掌控全局的魅魔，而是螢草。
除了王威廉自己的僕從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螢草那個呆呆萌萌的小姑娘，是王威廉手下最可怕的存在。
“還好，它被幹掉的時候，還不是很清楚知道貓又的事情，沒有來得及給洛基通風報信。”Irene輕輕嘆了口氣。
“嗯，現在需要確定的，是到底洛基做這次的事情，是爲了什麼。”王威廉點了點頭，“困住螢草和九尾狐，暫時禁了魅魔的魔，一個都處理不掉，還把我這面得罪死了，它能得到什麼呢？”
“是警告我們？”Irene微微皺了皺眉眉頭，“前一段時間我對着他那面做了很多事情，他覺得需要告訴我們它是能拼到跟我們魚死網破的？”
“洛基不是那種匹夫之勇的存在。”王威廉搖頭，“如果不能保證有確定的好處或者可以反制我們，他絕對會慫而不是這樣大張旗鼓的找我們麻煩的。”
“那他還能做什麼啊？兩三天時間，它還能上天不成？”Irene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然我也想不出他還能做什麼？拿我父母威脅我還行，威脅哥你……不存在的啊！”
“肯定還是有什麼東西是它想要的。”王威廉依舊堅定的搖了搖頭，“它這一次又是找人在島國控制住螢草，又是找人弄一架飛機來炸，甚至還去聖城偷了不知道什麼東西，這些人又不是行善積德的，事後肯定都要找它要好處和封口費的，拿不出足夠的東西這些人肯定不會輕易就放過它……”
“它也沒那麼多東西能滿足這麼多人吧？”Irene認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貓又幫我查過它的底，它之前的信徒被哥你清洗過兩次，要錢它沒錢，要地沒地的……說起勢力，它現在最多也就算是跟崔遜實合作……”
“等一下，如果我們把這次的事情的始作俑者從洛基換成崔遜實來看呢？”王威廉打斷了Irene的話。
安靜。
“如果是崔遜實似乎……能解釋呢。”
看着窗外的景色，Irene的聲音變得有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