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先知閣下。”
“哦！你好，議員……嗯，大統領閣下。”
“您在忙？”
“哦，就是幹一點活兒……請坐。”
王威廉摘掉了耳機，對着走進了隔間的人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下午被九尾狐提醒了一種可以幫助Dreamcatcher轉型的方法之後，王威廉像是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各種創意一下子就涌現了出來。
於是從下午一直到晚上，他就這麼對着電腦“筆耕不輟”的工作了半天。
一直到了晚上剛成爲大統領的樸議員來找他的時候，他都還在對着電腦那兒文思泉涌的噴轉型企劃呢。
時間過得飛快，他卻不累，反而很開心。
只是時間到了，肯定是要做正事的，那個還沒有完成的劇本，王威廉直接發送給了李祉那，想來憑藉現在William娛樂的班底，王威廉提出的這個從成員個人形象的“進化”開始的新年迴歸企劃，他們肯定是能一點就通的。
細節工作，讓手下人去完善就好了，王威廉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聽說您去美國拍電影了？”大統領坐在了王威廉對面的沙發上，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
“嗯，昨天剛回來，明天晚上還要走。”王威廉點了點頭，合上了電腦，“聽說你找我有急事，不然我可能要等到月底纔會回來的。”
“那真是辛苦您了。”
“沒關係，其實就算是沒有你的事情，這兩天我也會先回國一趟的。”王威廉笑了笑，“有私事。”
“我忽然覺得我是不是也應該在今年的合適時間請少女時代的成員來青瓦臺做一次客了。”大統領愣了一下，大笑了起來，“如果沒有那位金泰妍小姐，感覺半島損失了很多東西啊！”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請我們公司的Dreamcatcher呢。心意到了我就懂。”王威廉搖了搖頭，“您最近這段時間來找過我好多次了，所以是有什麼急事嘛？”
“哦，不好意思。”大統領點了點頭，“因爲事情確實有點急……”
“什麼事？”
“先知閣下跟CJ集團的李載賢很熟嗎？”大統領看王威廉並沒有什麼寒暄說閒話的興致，把話題帶到了正事上。
“說不上很熟，認識而已。怎麼了？”
“是這樣的，這一次我競選，有人幫了我不少的忙。”大統領的表情有點尷尬的說道：“現在我既然已經選上了，有些事情可能就要做了……畢竟，要兌現承諾也是政治家的優良品質。”
“現在就要？這也太快了吧？才一個月都不到啊！”王威廉愣了一下。
他還真沒想到大統領找他是爲了這個。
“因爲事情比較急。”大統領點了點頭。
“……是跟我有關的事情？”
“嗯，跟S集團有關。”大統領點了點頭，“我這次競選他們出了不少力，所以他們提出來的一些要我幫忙的請求，我也不太好直接拒絕。”
“S集團幫你的？他們就是什麼都不做，應該你也沒問題會當選吧？”王威廉又愣了一下。
“可是有他們幫忙總是更穩妥啊！”大統領無奈的嘆了口氣，“S集團如果專心要跟我作對的話……”
“嗯，也對，畢竟S集團對於半島來說確實是沒法忽視的存在，沒有他們的支持，什麼人都當不好大統領的。”王威廉點了點頭，“所以，S集團的什麼事情跟我相關？”
話頭一頓，然後，王威廉自己就想起來了。
“哦！是S集團要清算CJ了，所以需要你支持？”
“嗯。崔遜實跟我說S集團希望能跟CJ結算一下去年他們起訴的事情……”大統領一臉訕訕的表情，“我想起來之前我的助手跟我說過，您跟CJ集團有什麼股份換持之類的事情，S集團要對CJ集團反擊的話，我覺得我還是要先跟您說一下的，不然要是您生氣了，到時候我這個大統領也做不好。”
“你好歹也是大統領了，不用這麼怕我吧？”
“話可不是這麼說，這一次李前大統領沒能連任，不就是因爲之前得罪了您……以及段志憲嗎？”大統領對於王威廉的話並不是很當真，“如果是因爲夾在您和S集團之間導致我這個新任也倒黴的話，那就太冤枉了。”
“段志憲……嗯。”王威廉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了：“CJ那面的事情我只是幫段志憲在中間當個中介而已，去年初他就已經開始整理，現在應該已經整理完了吧？所以你倒是不用考慮我這裡了，只要跟段志憲溝通過了，他沒什麼太大的意見，就沒什麼。”
“段志憲先生那裡我已經讓崔遜實幫我引薦過了，也很誠懇的談過，他也對我表示理解了。”大統領點頭，“可是我的助手跟我說，CJEM跟你的William娛樂之間的關係很緊密……”
“持股而已。”王威廉笑着說，“CJ和S都還互相持有對方少量的股份呢，大家都是生意關係。”
“他們不是都還用着你們公司的辦公樓？”
“租戶而已，不然那麼大個樓，我們一家公司用不完啊！”王威廉兩手一攤，“就現在我們公司辦公室都還特別寬敞呢。”
“您現在這麼說，可別到時候來追究我的責任啊！”大統領苦笑了一下。
“只要別把人往死裡逼就行。”王威廉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別的他們隨便折騰就好。”
“這個我明白的，段志憲先生也是這個要求，我也會這麼交代下去的。”大統領點了點頭，“CJ對於半島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S集團估計也就是出出氣就完了，畢竟去年那個長兄和妹妹一起起訴三弟的新聞弄得S集團的掌門人顏面上很不好看……但是我怕您這裡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所以才一定要在那面有什麼行動之前跟您先說一下。”
“那如果我要不同意呢？”王威廉忽然想起來了，笑着問。
“這個……我就只能跟崔遜實說不能支持她做這件事了。”
“是崔遜實？”王威廉愣了一下，“不是S集團嗎？她什麼時候能代表S集團了？”
“她……在我這裡是S集團的代言人……嗯，可能也不止是S集團。”大統領搖了搖頭，“我競選的時候的選舉基金的籌募都是她在負責，爲了避嫌，我沒有親自安排我工作室的其他人經手，所以具體都有什麼人支持了我的選舉，我需要幫助他們一些什麼忙之類的，都是她在掌控，這樣也算給她一個位置，讓她可以做一些事情。”
“……你這個作法看起來聰明，可實際上很笨啊！你確定崔遜實不會假公濟私？”
王威廉一瞬間就明白了大統領的想法。
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崔遜實去做，這樣她這個大統領才能如白蓮花一樣的清正美。
這是每一個政治家都要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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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公濟私？她家境也不錯，沒必要吧？”
“她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有錢。”王威廉搖了搖頭，“說到底，她都只是段志憲的一個代理人，白手套而已。”
“什麼白手套……”
“沒什麼。”王威廉打斷了大統領對於自己用詞的深究，“不管怎麼樣吧，這種事你沒必要專門來跟我說的，如果真的有什麼我要跟你溝通的，我會派人跟你說的。但是你放心，肯定是不會跟什麼S集團啊，CJ集團啊之類的有關係的，這些是你們半島的內政，我一個外人，不會插手的。”
“行，那我就放心了。”大統領點了點頭。
“爲了這件事還辛苦大統領你專門跑一趟了。”王威廉看出來大統領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想要端茶送客了。
剛好，他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對於您來說是小事，對於我來說，可是大事，甚至搞不好都是我任內最大的事情了。”大統領嘆了口氣。
“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家人鬧矛盾。”
“天子無家事。”大統領搖了搖頭，“S集團的事情怎麼可能是一家人鬧矛盾這麼簡單。”
“天子……”王威廉對於大統領的這個稱呼有點無語。
“在半島，S集團就是天子。”大統領嘆了口氣，“我最多了，算個管家。”
“……你這纔剛剛當上大統領兩個星期，怎麼忽然就變這樣了？”王威廉有點無語了。
“以前那是因爲覺得有一天如果當上大統領，可以一展抱負，然而現在真的來到這個位置了……其實我原本今天來，還是想無論如何都要請您幫我占卜一下的，但是現在，我忽然又不敢了。”大統領再次嘆了口氣，看向了咖啡館的窗外，“如果您幫我占卜也看到了一個晦暗的將來，那我真的已經沒有信心再走下去了。”
“您當初想要做大統領，爲的是什麼？”王威廉沒接她要占卜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想要做一些我認爲對的事情。”大統領認真的說道，“一些我覺得除非來到這個最高的位置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是當選了大統領的第一天晚上我就被來了個下馬威，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沒有人執行。”
然後，搖了搖頭，不說什麼了。
最後，樸大統領離開的時候，是沉默的。
看着那個明明應該是風光無兩志得意滿的人離開時的蕭索背影，王威廉忽然想起來了幾年前，那個通過崔遜實找到自己來占卜，對於成爲大統領這件事心心念唸的女人。
當時的她雖然失意，但是多少還有着一種不服輸的精神和執念。
所以當時在從自己這裡得到了一個她終將成爲大統領的消息的時候，她的那股精氣神，就連當時的王威廉都被感染了。
可現在的這位大統領……頗有一種王威廉之前做任務完成之後了的感覺。
甚至那種“原來如是”和“不過如此”的感覺都很類似。
失落，空虛。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王威廉有系統幫着，帶他離開那個完成了任務之後只剩下空虛的時間，還給他發獎勵幫他轉移注意力。
相比之下，像樸大統領這樣，一心一意爲了成爲大統領努力，甚至不結婚沒孩子的人終於來到這個位置，發覺自己最多算是什麼“天子”的管家，甚至連管家都算不上最多算個接待員，難免會有點心態爆炸。
這麼一想，似乎得虧系統裡的那幾百個任務，讓他領會到了很多種人生的不同，又不用去承受類似這種鬱悶……
回到了家，躺在浴缸裡的王威廉一邊這麼想這個問題，一邊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羣犯了，怎麼忽然開始念起系統的好了。
這肯定是不行的。
至少不能感念那個該死的系統的好：把自己都卡在這個世界五百年了，有什麼好！
趕緊洗好澡，一會兒還要出門去機場接人呢！而在這之前，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